青州東區,是整個城市的中心地帶,高樓聳立,此時車水馬龍,好不熱鬧。


    在眾多高樓中,有一棟與周圍現代建築格格不入的四層古風建築—濟世堂。


    陳遠按照昨天付老給的地址,來到了濟世堂。


    不同於其他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這裏到處彌漫著中藥的藥香味,讓人精神抖擻。


    整個濟世堂此時都十分的安靜,唯有那敞開大門的調藥房內,時不時傳出幾聲爭吵。


    “哎呀,你怎麽悔棋啊。”


    “你快點走啊,想多久了啊。”


    “急什麽啊,等等啊,我再想想。”


    陳遠來到門口,見到房內兩個年紀在六七十歲的蒼發老者,圍著一張小桌子下著象棋,精神飽滿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大聲吵鬧著,身後還有幾個中年男子在圍觀。


    他剛剛進入房內,正想開口詢問,下棋的老者卻搶先開口。


    “去去去,這裏是調藥房,要看醫生去其他部門,出去把門帶上。”


    “老楊啊,都是因為他啊,我才分神的,這局不算,我們重新來。”


    陳遠聳了聳肩膀道:“我不是來看病的。”


    老者抬起眼皮,憋了眼陳遠。


    濟世堂沒有男護士,他肯定不是,這削瘦的體格一看也不是保安。


    難不成還能是來當調藥師的?


    他無聲的笑著搖了搖頭,濟世堂最年輕的調藥師也已經是四十五歲開外了,這小夥子看起來也就十八九罷了,怎麽可能呢。


    正當老者想開口將其趕走時,隻聽陳遠繼續道:


    “我是新來的調藥師。”


    下棋的兩個老者聽到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來望著陳遠,那些身後圍觀的中年男子,也紛紛側目望來。


    “新來的調藥師?我怎麽不知道?”之前開口說話的調藥房主任李老頭愣了愣。


    “是付老請我來的。”陳遠淡淡道。


    聽到陳遠的話後,兩個老者嗤笑一聲。


    “原來是走後門的啊。”


    “我說老付這是越活越過去了啊,一個還在讀書年紀的小夥子也讓人走後門進來。”


    “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說我濟世堂已經無人可用了?”


    圍觀的中年男子,此時也搖頭開口說道:


    “這麽年輕浮躁的年紀,怎麽適合來調藥房,即使來了這裏也學不到什麽東西的。”


    李主任低下眼垂,繼續下著象棋,隨口說道:“你自己熟悉一下這的環境吧,別妨礙我們下棋。”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白色護士服的女子急匆匆的跑進調藥房,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李主任,楊主任,住院部那邊說有個人要趕緊開藥。”說罷,她拿出手中的一張病症表。


    兩個老頭連頭也沒抬,隻是說了聲:“等會,快下完了,急什麽急什麽。”


    “可是,那是安……”小護士話還沒說完,再次被李主任打斷,“都說等會了!什麽事能大過我們下棋?”


    小護士急匆匆跑來,沒曾想遇到這種情況,臉上掛著慍怒與急躁,但卻無可奈何。


    畢竟她隻是一個護士,既沒有權力,也不會調藥,隻能負責通知到這。


    陳遠看了看急匆匆跑來的小護士,標準的瓜子臉,柳葉眉,皮膚白皙光滑,身材高挑纖細,靜靜的呆在那裏都透著一股溫雅的氣質。


    關鍵是胸前那對幾乎要撐開衣襟的嬌嫩,隨著她有些急促的呼吸,都會劇烈的搖晃上一陣。


    他對小護士招了招手,笑道:“把病症單給我吧。”


    林百靈轉過頭去,這才注意到身旁的清秀男孩,有些疑惑,還沒反應過來,藥單便被拿走。


    陳遠此時正好在藥櫃了解這裏的藥材,見小護士一臉急促,順勢便拿了過去。


    “哈哈,老楊啊,你還是不行啊。”李老頭此時剛贏了老楊,心情大好,正笑著轉過臉去,頓時臉色又變得陰沉了起來。


    “你在幹什麽!誰讓你擅自抓藥的!”李主任看到了此時已經繞進藥櫃前,對著單子抓藥的陳遠喝道。


    他臉帶怒意,快步走上前,一把搶奪了陳遠手中的單子,一邊抓藥一邊碎碎念叨著,“新來的就學著點,別什麽都想著上手!你要走的路還很長,真把病人吃死了,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陳遠倒也不氣惱,就這麽雙手背負看著李主任抓藥。


    就在李主任抓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的輕笑出聲:


    “這病人是經脈阻塞引發的衰竭,你確定給他用這幅藥?”


    “你懂還是我懂?”李主任不屑的說了聲,一個小年輕能懂什麽,他心中想著回頭要好好跟院長說下,讓一個這麽年輕還什麽都不懂的小夥子在調藥房,這要傳出去,遲早會成為別人的笑柄的。


    陳遠輕笑著搖了搖頭,這個世界裏的人情世故倒是與自己那時節沒有太大區別,依舊有這種半碗水的老家夥倚老賣老,他也懶得去管。


    待李主任抓好藥後,林百靈小護士拿著李主任開的藥急急忙忙跑了出去後,兩個老頭又開始下起了象棋。


    一邊下棋還一邊說道:


    “現在的年輕人啊,一點求學之心都沒有,總以為自己什麽都懂。”


    圍觀的幾人也是嗤笑出聲。


    “李主任會出錯?真是笑死人了,也不去打聽下李主任在全國中藥界的名頭。”


    “李主任你不用放在心上,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的,不學無術,以後靠著關係就能一步登天。”


    “殊不知,在這個領域,除了天賦外,還需要時間來積累。”


    陳遠看了眼一邊下棋一邊說著閑話的眾人,沒有理會,前世修行千載,豈會在意這些螻蟻的話語,


    就在他們下棋下的火熱的時候,林百靈臉色慌張的跑了進來,“不好了李主任……”


    “慌張什麽啊,又怎麽了?”李老頭皺著眉毛剛欲發火。


    定神一看,卻發現林百靈身後跟著一對中年夫婦,還有一群保鏢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心中暗叫不好。


    “李主任,剛才那病人吃了藥後,頓時下吐下泄,昏迷了……”林百靈繼續說道。


    “剛才是誰抓的藥!!”中年男子身穿中山裝,一身儒雅之氣,此時麵帶怒氣喝道。


    調藥房內眾人見到突然衝進來的一群人,一個個架勢十足,那一群黑衣保鏢身形壯碩,腰間微微鼓起,渾身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煞氣,頓時都嚇的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而負責抓藥的李主任,此時更是麵如死灰,他哪裏想的到,剛才的藥是給安家之人抓的,而且心係棋盤,藥抓錯都渾然不覺。


    李主任此時甚至不敢抬頭望去,因為,這中年男子便是陵南省商業巨頭的安天啟!


    就在眾人不敢出聲時,陳遠輕聲開口道:


    “病人的病其實並不難治理,我開個藥你們給他服下吧。”


    安天啟順著聲音望去,看著眼前的少年,皺了皺眉毛,“你開藥?”


    他不相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能治理好他父親的病,要知道,此前已經看過無數名醫都沒辦法治理好的他父親的病,一個年輕人自然無法讓他信服。


    “沒錯,不過,她身上的那塊玉佩,要作為代價。”陳遠在這群人進屋時,突然感應到一股淡淡的靈氣,他眼神一撇,發現了是在安天啟身旁的美婦配飾的一塊玉佩散發出來的,頓時勾起了陳遠的興趣。


    安天啟聽後,頓時怒火中燒,一個年級輕輕的小夥子在這種時候還敢給他談條件?


    他正想發怒,讓保鏢出手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就在這時,安天啟旁,那個風韻猶存的美婦開口道:“天啟,救人要緊啊。老爺子等不了了,如果真出事了,這一屋子人全都都跑不掉!”


    “好!”安天啟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陳遠在得到對方的答應後,轉身到了藥櫃開始配藥,而拿藥的雙手還散發一股常人肉眼難以見到的淡藍色光芒。


    就在他抓藥的時候,一旁的小護士卻看得有些癡了。


    林百靈在濟世堂已經兩年了,從來沒見過陳遠,而且她知道在調藥房的都是一些歲數比較大的,畢竟配藥抓藥,都需要大量的時間來積累經驗。


    她此時見到如此年輕的陳遠,卻對藥材非常的熟悉,配藥也非常嫻熟,不由看的有些癡了。


    房內眾人在安天啟等人出去後,微微放鬆開來,而李老頭卻依然緊緊皺著眉毛。


    畢竟剛才的藥是他抓的,而且他也不相信陳遠開的藥能夠讓病人恢複,他現在需要想的便是要找什麽借口。


    而其中的一個中年人此時小聲的說道:“李主任,你不用擔心,我覺的,如果病人出了什麽問題,應該是這個小子的問題,跟您沒有關係。”


    “是啊,李主任,而且剛才我們也沒看到您抓藥,倒是看到您製止了他隨便抓藥呢。”


    李主任回頭看了看眼眾人,已經明白過來,心中一定。


    無論結果怎麽樣,等下都將過錯推給陳遠,他可是有一群人的支持呢。


    而且就算安家勢力龐大,總不能將一群''無辜''之人也捎帶進去吧。


    想到這裏,他整個都放鬆開來,與其他人小聲嘀咕著,如何將過錯推給陳遠。


    片刻後,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啪!”隨著一陣聲響,調藥房的大門被推開。


    眾人看到神情帶著幾分暴躁而激動的安天啟,心中皆是咯噔一下。


    看這個表情,恐怕是那藥沒有任何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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