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不同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最後在一股邪氣的捏合下,他的腦海裏出現一個邪異的僧人形象。


    佛魔一體。


    懷恩腦海裏頓時多出許多莫名的感悟,同時兩種不同的人生開始滲透進他的記憶,好似要成為他人生的一部分。


    不,幽冥教的判官和摩訶寺的衍法在他身上重生了。


    “懷恩?”他身旁的白馬寺僧人喚醒他。


    懷恩終於從兩種不同的身份中驚醒過來,對於懷恩這個法號,生平首次有了陌生之感。


    他找了個借口,說身體不適,並很快離開萬劫穀。


    佛魔兩種人生不但影響他,還有一股邪氣深種,使他愈發精神分裂,他首次說了方便妄語。


    方便妄語既是對自己和他人都不會造成損害的謊話。


    另外,親眼目睹判官被邪君沈墨無情碾壓的他,知曉要從這可怕的困境中走脫的唯一辦法,那就是皈依邪君。


    可來自判官的人格,阻止他的想法付諸行動;而來自摩訶寺住持衍法的人格,卻聽之任之,不對他進行任何幹涉,隻是告訴暗示他去找一個叫“圓意”的僧人。


    如果不是有一股邪氣對兩種人格進行約束,懷恩的腦海會成為兩種人格交替霸占的場所。


    他離開萬劫穀正是來自判官人格的影響,不想他靠近邪君,求得皈依和解脫。


    懷恩隻好退而求其次,回到白馬寺中。


    這一次經曆,讓他佛法大增,很快有淩駕於被抓去天涯海閣當雜役的懷素和尚的趨勢,令損失懷素這樣一位出色傳人的白馬寺長老們大為欣喜。


    接下來,懷恩被白馬寺重點培養。


    在這期間,皇帝新納了一名妃子,聽說是已故梅妃的侄女,很受皇帝寵愛。


    …


    …


    沈墨臨去之前,自然注意到有一點火星濺射到一個旁觀的和尚身上,這一點意外,並不讓他在意。因為哪怕判官借此重生,他照樣見一次殺一次。


    何況憑借天子望氣術和菩提心禪功,殺判官的時候,還能奪取判官生死之際的感悟,簡直就是送上門的經驗值。


    他都恨不得判官多重生幾次來給他殺。


    可以說判官麵臨生死的決斷和感悟,成為沈墨來萬劫穀除小師娘紅姑之外最大的收獲。


    不,就是最大的收獲。


    小師娘若是收獲,他怕老頭子氣得從墳土裏爬出來。


    好像老頭子活過來也不算是壞事。


    意外的插曲,暫且拋下,沈墨的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巫良身上。


    因為沈墨又換了一副相貌,巫良自然沒法將他和之前在破廟遇到的沈墨聯係起來。


    其實嚴格意義來說,他已經和邪君沈墨交過一次手。


    巫良心中顫栗,又滿懷激動地看向沈墨。


    沈墨語聲如夢似幻,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


    “你覺得我剛才展示的力量如何?”


    巫良:“無比的強大,如果邪君願意與我們巫族合作,我願意拿出最大的誠意來。”


    沈墨:“我見你施展了祝由招魂術,你是巫族族長的兒子?”


    巫良:“我是父親的第四子。”


    沈墨:“你會繼任下一任族長嗎?”


    巫良遲疑一下,“我有一定的把握。”


    沈墨看著他,帶著仿佛天魔般的蠱惑,“我能讓你一定當上族長。”


    巫良心砰砰直跳,沈墨的話,讓他無可拒絕,也不想拒絕。能得到這樣一位強大人物的支持,巫族的族長舍他其誰,“你需要我幫你做些什麽?”


    沈墨:“暫時沒有想到,不過我能去你們巫族做客嗎?對於你們的神秘異術,我有些好奇。”


    巫良:“異術事關我們巫族的機密,如果我父親知曉,會很是不妙……”


    沈墨:“你父親與判官相比如何?”


    巫良:“巫族的族長有巫珠護身,如果我父親施展出異術來,應該能抵擋判官。”


    巫珠是巫族的至寶,且不能帶出萬劫穀。


    巫良沒有見過父親全力施展巫族的樣子,隻能猜測。


    沈墨:“我救了你,隻去巫族做客,應該沒問題吧。”


    巫良點頭:“當然,能接待你這樣的強者,乃是我們巫族的榮幸。”


    他鬆了一口氣,隻是想到,如果邪君和父親為敵,或許是他接任族長的機會。


    在強大的力量以及巫珠帶來的可觀壽命麵前,父子親情也得靠後。


    沈墨的話語,在他心裏埋下一顆種子。


    他會忍不住去想,對族長位置的野心,不可遏製地增長。


    何況,父親已經老了!


    年老的他,能滿足巫珠對旺盛氣血的需求嗎?


    巫良滿懷心思地帶著沈墨進入巫族的領地,隻是不知出於什麽心思,他躲著族人,帶沈墨來到他居住的竹樓。


    不知不覺間,已經是黃昏了,竹樓昏暗。


    巫良點起一盞燈。


    “天快黑了,還請邪君大人在我這暫住一宿。萬劫穀的夜晚,並不太平。”巫良還去泡了一壺茶,奉送到沈墨麵前。


    他話裏有些吞吐。


    因為路上沈墨再也沒有提過幫他當族長的事。


    他心裏有些癢癢。


    沈墨微笑地接過茶,並沒有喝,隻是放在幾案上,“多謝。”


    他注意到旁邊的香爐上有一個圖案,那是一隻神秘的怪鳥,僅有一隻眼睛,長在額頭上,顏色猩紅,好似他眉心的血眼。


    “這是巫族的祭器嗎?”沈墨問道。


    巫良:“這是在下修煉異術的靈器,邪君若是感興趣,我可以送個一模一樣的給你。”


    沈墨笑了笑,“不,我對上麵的圖案感興趣。”


    巫良:“你說上麵的禍鳥嗎?”


    沈墨:“嗯,它叫禍鳥?”


    巫良:“大約百年前,禍鳥從萬劫穀底的封印出現,它隻有眉心的血眼,血液擁有神秘可怕的力量。可惜我們巫族隻得到它一些血液,後來它飛出了萬劫穀,不知去向。但是當初的長輩們記住了它的相貌,將它列為我們巫族祭祀的神鳥之一。你瞧它眉心那一顆血眼,就是用禍鳥的血液點出的。”


    沈墨緩緩點頭,他心裏生出一股疑惑,難道他眉心血眼的來曆是這隻禍鳥。


    這讓他心裏生出一股異樣之感,血眼的背後,是否還隱藏著他不知的真相,老頭子收他為徒,有血眼的因素嗎?


    他早就知曉沈墨煉神開啟的神通,會是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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