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然闖入的這群不速之客,周德、李騰龍本能的要往起站。


    “坐下,曹尼瑪!”


    “敢動一下,立馬砍花你。”


    四五個青年七手八腳的直接按住倆人,幾把鋒利的片砍分別頂住我們一幫人的脖頸。


    坐在貴哥旁邊的老牛直起腰杆,本能的想搭句話:“兄弟,你們這是..”


    “是你麻痹,眯著別動!”一個剃著勞改頭,脖頸上戴串星月菩提的青年直接抬起胳膊,拿片砍的刀身抽向老牛的麵頰,老牛下意識的往後躲閃,結果反被刀刃從臉上豁出一條大口子,鮮血當即淌落出來。


    “誰他媽再絮叨,馬上給你們廢掉!”動手的小夥左手薅住老牛的頭發,右手舉起片砍厲喝:“老子是西華路牛二,認識我的把腦袋縮褲襠裏。”


    老牛被對方這一連串的小動作瞬間給整懵圈了,張張嘴巴沒再敢繼續吭聲。


    我瞟了眼貴哥,見他四平八穩的坐在原地,頓時也微微鬆了口氣。


    飯館門口又是一陣淩亂的步伐泛起,一個懷抱五連發的家夥大馬金刀的將槍口戳在錢龍的額頭上,不想竟然是淩晨時分被錢龍“教育”過的那個煤球,這家夥還穿著那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嘴角上翹獰笑:“擦,可算特麽找到你們啦,yang城來的嗶社會是吧,有一個算一個,今天全部給我歇菜!”


    “咋地,新農合續上啦,還是特麽剛買下大額保險,傷都沒好利索就屁顛屁顛跑過來找我要畫麵。”錢龍上下打量幾眼煤球輕笑:“屋裏地方太狹窄,你我都施展不開,不行咱倆出去嘮唄。”


    “嘮啥呀,你行嗎!”薅著老牛頭發的青年撒開手,回頭就是一記悶拳砸在錢龍的腮幫子上,棱著眼珠子叫囂:“昨晚上我特麽沒在洗浴中心,聽說把你們這群外地來的狂壞啦,你特麽一個站起來還沒我蹲著高的選手,要逆天呐!”


    “牛二,稍安勿躁。”煤球陰森森的一笑,朝著錢龍努努嘴道:“這兄弟可是敢開槍的大神,真給人惹急眼,待會突突了你,我可不負責哈。”


    “臥槽,這麽狠呢!”被喚作牛二的小夥直不楞登的從煤球手裏接過五連發,槍口下移對準錢龍的小腹,隨即“哢嚓”一下拉動槍栓,陰沉著臉撇嘴:“大神,你說我的子彈能不能要你小命!”


    就在我琢磨這貨是不是在嚇唬人的時候,“嘣”的一聲槍響陡然泛起。


    錢龍身體不受控製的朝後踉蹌兩步“咣當”一聲將我們這張桌子給靠翻,雙手顫抖的捂著自己的小腹,表情痛苦的昂起腦袋,眨巴眼的功夫紅血順著他的指縫緩緩蔓延出來。


    “臥曹尼瑪!”周德抻手就朝對方手裏的槍管抓了上去。


    “跪下!”


    “嘣!”


    又是一聲悶雷似的槍聲伴隨著周德的咆哮同時炸響,周德胸口騰起一陣血霧,身體微微一滯,但是探出去的左手仍舊死死的握住對麵的槍管。


    “馬勒戈壁,幹他!”


    “懟趴下這群逼!”


    簇擁在四周的小青年紛紛如狼似虎的朝周德撲了上去,本就不點大的小飯館裏頃刻間亂作一團。


    “磕他!”回頭看了眼蹲在地上的錢龍,我猛地起身,抓起屁股底下的凳子橫著猛掄一圈,勉強驅散擋在前麵的幾個青年,然後快速從腰後掏出“仿六四”,看都沒看照著剛剛衝錢龍開槍的那個牛二直扣扳機。


    “嘣!”


    槍聲暴起,小飯館裏的牆皮和天花板上的灰塵下雪似得一陣簌簌脫落,幾顆帶著溫度的血點子立時間濺在我臉上,剛剛我開槍的時候,牛二運氣好,正好躲在一個青年的身後,在抬腿猛踹周德,而他前麵的家夥很機緣巧合的扮演了一把人體防彈衣。


    “幹死你們!”我舉起槍管,再次朝牛二的方向“嘣”的一聲再次叩響扳機。


    牛二靈巧的蹲下身子避開,子彈打碎他身後的玻璃窗戶,狗日的也足夠生猛,剛躲過一劫,馬上舉槍朝我還擊。


    “嘣!”


    “嘣!”


    我倆同時射向對方,誰都沒有躲閃,但是奈何中間擋著的人太多,我沒受傷,他同樣也沒有掛彩,隻有兩個倒黴蛋應聲倒地。


    就在這時候,貴哥的聲音泛起:“兄弟,能讓你的人先安靜一會兒不?”


    我這才注意到,剛剛混亂中貴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將煤球給製服,此刻正一條胳膊攬著他的脖領,另外一隻手攥著一塊玻璃茬子戳在煤球的喉結處。


    煤球皺了皺鼻子,朝著異常生猛的小弟們吆喝:“牛二,別亂來。”


    對麵的牛二虎著臉先看了看煤球,又看了看我,隨即朝著四周的小青年擺手:“全出去。”


    不多會兒,那群龍精虎猛的小青年們紛紛退出飯館,屋裏隻剩下我們一甘人和滿地的玻璃碎片、破凳子爛桌子,李騰龍迅速攙扶起滿臉是血的周德和中彈的錢龍,謹慎的站在我身後。


    貴哥咬著嘴皮朝煤球繼續道:“兄弟,和諧社會,槍響肯定不白響,甭管你靠誰,他肯定大不過國家和法律,今天先到這兒,可以不?”


    煤球不屑的揚起眉毛冷笑:“嗬嗬,我小命都攥在你手裏,你說什麽是什麽唄。”


    貴哥扭頭又望向我道:“小朗,讓他先走,這塊不比國外,槍響肯定是大案,行不?”


    “休戰無所謂,但他肯定不能走!”我緊咬牙豁子指向煤球。


    “操,有能耐你馬上殺了我,不然我走到哪我那群兄弟肯定跟到哪。”煤球毫無畏懼的吐了口唾沫:“頭狼公司的是吧,我特麽專程打聽過你們,你們這幫人哪個身上沒掛點故事,警察真把咱包圍,老子最多是個非法持械,你們呢?我告訴你們,yang城是yang城,辛集是辛集,你看我有沒有能力讓他們查你們就完了,另外,老子在你們這兒受過什麽待遇,白老七和葉小九肯定得十倍百倍的給我補回來。”


    “小朗,現在不是較勁的時候,你們帶上老牛先走,我給你們墊後。”貴哥沉著臉朝我搖搖腦袋,然後又朝被薅下來好幾縷頭發的老牛叮囑:“先找人幫他們治傷,剩下的事兒我處理。”


    “嗯。”老牛抹了抹被拽的亂七八糟的發型,招呼我們幾個往飯館外麵走。


    仔細思索幾秒鍾貴哥的話後,我挎起錢龍的胳膊,槍口對準煤球咒罵:“小臂崽子你記住啦,咱之間再沒有談和的可能,一周之內不讓你跪下,從今往後我不帶踏進石市半步。”


    “嗬嗬,操..”煤球不屑的翻動眼皮,直視我眼睛吧唧嘴:“牛逼你就現在嘣了我,看我的人整不整白老七和葉家那小子。”


    “朗哥,趕緊走吧。”李騰龍拿胳膊肘靠了靠我後背,壓低聲音暗示:“剛剛俊傑給我發信息了,警察馬上就到。”


    我憤恨的剮了一眼煤球,氣喘籲籲的背起錢龍迅速朝門外跨去。


    幾分鍾後,我們幾人乘坐老牛的商務車徑直朝高速路口的方向駛離。


    “不離..離開辛集,麻痹的,不給那群逼養的幹殘,我..我不走。”依靠著我肩頭的錢龍昂起腦袋,吃力的呻吟:“牛..牛哥,靠邊停車,我打死不會離開辛集。”


    “別說傻話了兄弟,先治傷,傷好以後愛咋折騰你咋折騰。”老牛挑眉安慰一句,繼續加大腳下的油門。


    錢龍掙紮著坐起來,一隻手已經朝車門處摸去:“你..你不停車,我馬上跳下去,這點雞八傷,要..要不了我的命,我挺..挺一會兒就能好。”


    “曹尼瑪,你是不是傻逼,肚子讓幹出來牙刷那麽長的一條口子,你告訴我挺會就好,你當你是葫蘆小金剛還是鋼鐵加魯魯。”我一把攬住錢龍的肩膀,朝著老牛擺擺手:“牛哥,別理他,油門踩到底。”


    “我特麽不走!”錢龍暴怒的一把搡開我,瞪著通紅的眼珠子厲喝:“不把他們整卑服得,我得憋屈死,王朗你要當我是兄弟,就馬上停車,不然老子肯定不配合治療,我寧願流血死,也不當跑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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