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的風比羊城要涼很多,但莞城的夜卻比羊城更醉人。


    從踏出社會的那一天開始,我似乎就注定了要過這種你追我趕的生活,每分每秒都在不停歇的跟人鬥著,我以為自己足夠強大,但每次現實都會華麗麗的甩我一記大嘴巴子,告訴我,消逼停眯著。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事實是我確實被康森這一連串不按套路的組合拳給幹懵逼了,甚至產生了畏懼心理,如果不是大含含的醍醐灌頂,可能我真萌生退意了。


    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其實是我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了。


    這個康森,之所以給我一種難以琢磨的感覺,無非是他拿著九流混子的處事方式幹社會大哥的勾當,想給他安排明白,就一個字“幹”,先剪掉丫的獠牙,再拔去他的利爪,剩下的就是一記接一記的大耳刮子還回來。


    從酒樓門口抽了一支煙後,我掏出手機撥通葉致遠的號碼詢問:“你那位朋友到了沒?”


    葉致遠挪揄的回應:“到了,不過朗哥..”


    “你找借口撤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主動吱聲。”我舔了舔嘴皮打斷。


    葉致遠壓低聲音道:“朗哥,華僑聯盟在莞城絕對不簡單,這個組織..”


    我篤定的保證:“我啥都懂,放心吧!”


    掛斷電話後,我深呼吸一口氣,抬腿就朝酒樓門口邁去,誰知道攥在掌心裏的手機突兀“嗡嗡”震動起來,看了眼竟是王莽的號碼,我頓時有點迷惑。


    自從下午通完電話以後,我聽出來他不想再跟著繼續往下摻和,就沒再聯係過他,所以此刻看到他來電,我頓時間有點摸不著頭腦。


    猶豫半晌後,我還是接了起來:“大哥?”


    “大你爹個籃子球,別他媽喊我哥,你是我哥!”王莽像頭暴躁的野獸一般嗥吼:“王朗,我真想草泥馬,你說你去莞城辦事就辦你的,帶一些無關人員幹嘛?”


    “什..什麽無關人員?”我被他這驚雷一嗓直接給罵懵圈了。


    王莽精神病似的繼續咒罵:“少特麽跟我裝腔作勢,你狗日的最擅長的就是演戲,老子警告你,給我保護她,她要是掉一根頭發,羊城你別回來啦,山城的那邊產業也準備準備打包處理吧。”


    我被罵的也有點起火,咬著嘴皮反問:“不是,你的間接性狂躁症又犯了吧?我到底幹啥了,你就跟熊兒子似的這通熊我?”


    “罵你你有脾氣啊?”王莽蠻不講理的低喝:“你現在在哪呢?”


    盡管心裏有火,但我肯定不敢衝他撒,咽了口唾沫後回答:“莞城區一家叫魚王府的酒樓門口,我馬上準備進去。”


    王莽繼續暴跳如雷的咒罵:“莞城區特麽大了,微信上把地址給我,完事老老實實擱酒店裏等著老子,最晚兩個小時,我肯定過去!”


    “哦,好..”我條件反射的應了一聲,說完以後才反應過來:“你要過來啊大哥?”


    “滾,往後別他媽喊我大哥,你是我大哥,親大哥!”王莽恨恨的咆哮一句後掛斷了電話。


    盯著已經掛斷的手機,我心情頓時變好,自言自語的呢喃:“柳暗花明又一村哈。”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促使王莽突然改變主意,但他的加入,絕對會讓整件事情變得更加簡潔。


    收拾好心情,幾分鍾後,我們仨人直接推開門走進了酒樓頂層的一間的包房裏。


    包房的裝修風格有點仿日式,屋裏沒有圓桌椅子,而是一處跟炕頭似的榻榻米,屋裏隻有一個二十三四歲,模樣長得很清秀的混血男人,盤腿而坐。


    看到我們這仨不速之客突然闖入,男人迷惑的仰起頭發問:“你們..你們是..”


    “您是遠仔的朋友吧?”我咧嘴一笑,友好的朝對方伸出手掌:“我叫王朗,也是遠仔的朋友。”


    “哦,王先生您好。”對方這才舒了口氣,跟我握了一下手,當我倆手掌觸碰到一起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你是王朗?和康森發生矛盾的那個王朗?”


    說著話,他就慌忙往回抽走,但我卻牢牢捏著不肯撒開,仍舊滿臉掛笑的望著他道:“看來先生對我不陌生啊,先生貴姓?”


    他費勁巴巴的把手從我掌心裏抽出來,接著迅速起身道:“王朗,你和康森的事情,我幫不上忙,待會替我和遠仔說一聲,我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讓你走了嗎?”劉祥飛直接從懷裏掏出一把“仿六四”啪的一下拍在小方桌上,粗聲粗氣的嗬斥:“坐下!”


    青年掃視一眼桌上的槍,又來回打量我們幾個一眼,禁不住咧嘴笑了:“王朗,你好像沒有搞清楚狀況,這裏是莞城,在這裏動我一指頭,你們別想..”


    沒等他話說完,我猛地抓起桌上的筷子“噗”的一下攮在他的手臂上,青年的胳膊頓時間開始往外冒血,他扭頭看了一眼,當即發出一聲慘嚎,同時掙紮著想要往起站。


    我又一把抓起桌上的手槍,“哢嚓”一聲將子彈推上膛,慢悠悠的出聲:“我還以為在莞城,你能刀槍不入,死後原地複活呢,我給你三秒鍾時間調整心態,再動彈或者再發出一聲叫喊,我保證送你上天堂。”


    對麵掙動的青年怔了怔,臉色驚懼的望向我道:“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跟你做筆交易,不對..準確來說,是跟你爸做筆交易。”我舔了舔嘴皮,眨巴眼睛道:“來,坐下來,咱們慢慢聊。”


    劉祥飛和王嘉順同時解下來皮帶,徑直站在走到青年的身後,大有一副隻要他不配合,馬上勒死他的意思。


    青年猶豫幾秒鍾後,很識時務的盤腿坐下,瞪著我怒斥:“什麽交易?”


    “咱倆談不著,給你爸去個電話,讓他抓緊時間過來吧。”我摸了摸臉頰道:“你應該也知道,我現在很著急,情緒不穩的人,容易做出不計後果的事情,所以麻煩哥們千萬別給我這個機會。”


    青年腮幫子上的肌肉劇烈抽搐兩下:“王朗,你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嗬嗬..”我像是聽到什麽搞笑的事情一般豁嘴大笑,也不嫌埋汰直接抻手從麵前的盤子裏抓了一把不知名的菜肴塞進嘴裏,含糊不清的吧唧嘴巴:“除死無大事,我兄弟現在都快死了,你跟我談後果,嗬嗬嗬..”


    我說話的同時,王嘉順“呼”的一下拿皮帶套在青年的脖頸上,青年嚇得慌忙掙紮起來,不過沒等他做出反應,劉祥飛抬手“咣咣”就是兩記炮拳,直接給他懟老實了。


    “說實話,我賊雞八討厭你們這個勞什子聯盟,要不是你們為虎作倀,康森能從莞城風生水起嗎?我都特麽懷疑,整我們的人裏,就有你們聯盟不少狗籃子。”我盯著被王嘉順勒的已經開始翻白眼的青年,冷漠的開口:“找你是因為我不想樹敵,你要是不樂意配合,大不了我把你弄死,再去找你爸。”


    “唔..唔..我打..我打。”青年臉色刷白的忙不迭揮舞手臂。


    差不多半個小時後,包房門被人叩響,一個梳著後背頭的中年叩響包房門,剛他左腳剛一邁進房間,劉祥飛和王嘉順馬上如狼似虎一般捂著中年人的嘴巴,將他按了下來。


    沒等對方提問任何,我率先開口:“大叔你好,我叫王朗,找你是想談筆合作,您見多識廣,肯定不會不配合我們,對吧?”


    被王嘉順捂著嘴巴的中年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兩下,最後配合的點點腦袋。


    我這才示意小哥倆鬆手,表情誠懇的看向中年道:“多有得罪,事後我一定上門磕頭賠罪。”


    中年人的國語似乎很生疏,皺著眉頭低吼:“你想談什麽合作?”


    “我想讓你們華僑商會放棄康森。”我把玩著手槍輕飄飄的說:“我可以幫你們重新找個代言人?”


    青年皺著眉頭問:“你的籌碼是什麽?”


    “籌碼是你和你兒子不用死。”我點燃一支煙,指了指他和那個青年,隨即吐了口煙霧道:“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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