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中有兩個我,一個在光明中醒著,一個在黑暗中睡著,等待黑暗降臨。


    ……


    “若是要承受無盡的痛苦呢?粉身碎骨,神魂破碎,若僥幸不死,你方可成就聖體。”劍尊淡淡笑道。


    悟空聽的出來,此聖體非彼聖體,劍尊說的,是力敵聖人的聖體,真正的肉身成聖。


    “有何不敢,隻要能變強,強到這天壓我,劈開這天,這地拘我,踏碎這地,滿天神佛,皆奈何不得我!”悟空麵目有些猙獰的說道。


    若不是他沒有實力,豈會在天庭做官,他沒有保護整個花果山的實力。


    所以,他一定要變強,強到無視一切。


    劍尊聖人滿意的點點頭,笑道:“有魄力,有我曾經的風範,哈哈哈……”


    話鋒一轉,悟空疑惑道:“不知劍尊為何在此地?身為聖人,想要離開此地,應該會很簡單吧?”


    悟空的話音剛落下,劍尊聖人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道:“我在等一個人。”


    何人能讓一位聖人在此等了如此之久?


    悟空訝異,這可是遠遠超過了千千萬萬年之久,追述到上古時期末,幾個紀元之前等到現在,這要承受何等的孤寂?!


    “劍尊等的是何人?”悟空好奇的問道。


    劍尊好似想起了什麽,他笑了,笑容裏滿是一種幸福感,他道:“她叫青凰。”


    悟空嚴肅起來,劍尊聖人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卻還記得自己要等之人的名字。


    “反正如今我也出不去,不如跟我說說唄?”悟空自來熟的走到桌前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


    劍尊聖人笑道:“我這酒,你可喝不起!”


    “不就是酒嘛,那麽小氣!”悟空撇了撇嘴。


    此時劍尊聖人感覺悟空很有趣,何人見到聖人不是畏首畏尾,生怕得罪,而悟空反其道而行。


    “不是我小氣,而是這酒以陳釀了太久,非聖人不可嚐,若之後你能肉身成聖,在品嚐也不遲。”劍尊聖人拿過悟空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切,我自己有。”悟空不滿的揮手,一壺清酒便出現在桌上。


    為自己倒了一杯,悟空開口問道:“還不知劍尊為何要在此等幾個紀元之久?!”


    “原來都幾個紀元過去了啊!”劍尊聖人苦笑,而後道:“其實在曾經,我也隻是個驅魔人。”


    “我是一名劍客,勵誌一生降妖除魔,造福六道眾生,直到我遇到了青凰……”


    此刻,劍尊講的故事,竟與紫霞在紫青寶劍的印記中所看到的一般無二。


    當知道青凰聖人獨自前往聖人戰場之時,悟空為劍尊聖人感到惋惜,口中說著:“當時你就應該跟著一起去,死也死在一起,多好!”


    劍尊聖人苦笑著:“我也為此後悔了很多年,為了煉成可以幫助青凰的聖器,我努力修煉了很久,終於成為了聖人。”


    “可是當我帶著聖器前往戰場時,一切都晚了,神族滅了,魔族也滅了,六道徹底被打亂。”


    “我在域外戰場尋找了幾萬年,找遍了整個戰場,卻沒有找到青凰的屍首,或許她還沒有死,我便在此地等她。”


    “她最喜歡紫色的紫薇花了,所以我便給聖器取了一個名字——紫青!”


    “一開始我還分得清時間,可是漸漸地,過了多久,我也忘了,嗬嗬……”


    對於劍尊聖人的經曆,悟空很同情,為了等自己所愛之人,便在這裏等了幾個紀元,悟空覺得若是自己,估計早就瘋了。


    “不要低估自己,我曾經也認為我不可能等一個女人很久,直到我遇到了,也這麽做了。”劍尊聖人突然說道。


    “不不不,我可等不了,就算我願意等,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一個地方,那會瘋的,太孤獨了。”悟空擺手反駁。


    劍尊聖人隻是笑笑,而後道:“好久沒人陪我說話,你的時間也不多了,若是想要煉體,那便此刻開始。”


    悟空點點頭,問道:“要怎麽做?”


    “你隨我來!”劍尊聖人說著,起身走出了草房。


    悟空跟隨著來到草房外,看著百米之外湧動的雷霆,和身處的赤紅色世界,顯得詭異無比。


    這赤紅色世界很炎熱,若不是悟空肉身強悍,換做常人根本扛不住,會被焚燒成灰燼。


    哪怕修為強大的人,當法力耗盡,也會被燒死。


    而另一邊的雷霆世界,哪怕相隔百米,依舊能感覺到恐怖的威力,若是身處其中,恐怕會被瞬間劈成飛灰。


    劈死都是小事,恐怕還會魂飛魄散。


    “我準備好了,怎麽做?來吧!”悟空拍了拍胸口,一副輕鬆的樣子。


    突然,劍尊聖人一指指出,悟空肉身瞬間撕裂,布滿裂痕,血水流下,而後爆碎成無數肉塊。


    一揮手,悟空的肉身又快速生長,肉身又合攏,很快便恢複過來。


    “呼呼……”悟空大口喘著粗氣,肉身突然破碎,簡直嚇壞他。


    “這還是剛開始呢,你的肉身雖然強大,但是活性太弱,恢複力太差。”劍尊聖人說道。


    “怎麽說的我一無是處?”悟空無語的嘀咕。


    “嗬嗬……我要不斷的打碎你的肉身,再使它恢複,不斷反複,讓它變得更強大,同時也能刺激肉身的活性,加快你的恢複力。”劍尊聖人笑道。


    悟空咬了咬牙,道:“來吧!”


    轟!


    瞬間爆碎,悟空咬牙堅持著,這種疼痛,和母根蟠桃帶來的疼痛感沒有絲毫分別,他已經習慣了。


    悟空感覺自己在不斷地輪回一般,破碎,恢複,破碎,恢複……


    在這個世界裏,不分晝夜,難以感覺到時間的流逝,悟空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變得越來越強。


    隨著時間推移,劍尊聖人想要打碎悟空的肉身都感覺很困難,到最後甚至從草房裏取出了自己的聖器。


    那是擺放在案桌上的那把劍,這把劍從一開始便跟隨著劍尊,與他一同成聖,早已擁有了自己的靈智。


    聖劍出鞘,遠在星空中的大星都開裂,一劍便粉碎了悟空的肉身,可是漸漸地,聖劍也難以劈開悟空的肉身了。


    “好了,你的肉身我已經難以幫你提升了,若我用全力,你又必死無疑,接下來便是你的神魂。”


    一劍劈下,悟空的肉身無損,可是體內的神魂卻已粉碎,那種疼痛感,讓悟空差點瘋狂。


    “堅持住,若你陷入瘋狂,我必一劍斬殺你!”劍尊嚴肅的開口,把悟空喚醒。


    悟空隻能堅持,努力凝聚自己的神魂,讓它變得更強,更凝實。


    悟空感覺自己仿佛不斷輪回的嬰兒,剛出生便夭折一般,複原了就粉碎,這種狀態一直持續著,直到聖劍也難以斬開他的神魂。


    終於,劍尊聖人停了手,看著躺在地上發抖的悟空說道:“以你如今的肉身力量,已經達到了大羅混元大仙的程度,我已經不能幫你提升了。”


    悟空疼的渾身顫抖,從地上緩緩爬起,說道:“終於結束了。”


    可劍尊卻說道:“不,還早呢!”


    “啊?”悟空剛站起來,便又直接倒在了地上。


    劍尊繼續說道:“你若想提升,便去那一邊,用混沌雷洗禮你的肉身,或許可以讓你成為聖體!”


    “不過非常危險,這個辦法就連神族魔族也不敢嚐試,在裏麵需要靠自己的恢複力去恢複。”


    “你也不用擔心,混沌雷已經劈了幾個紀元,威力早已不如從前了。”


    “若你能從混沌雷中出來,便去域外的混沌火焰中熬煉自身,成就聖體或許不一定,但半聖之體,是絕對的。”


    “我的媽呀!”悟空已經無話可說了,這太恐怖了。


    劍尊一笑,說道:“要知道,你一體雙魂,你越強大,另一個魂也會越強大,若你不能比他更強,那麽這個身體,遲早不是你的!”


    “嗯?”


    悟空皺眉,問道:“他和我一樣強?”


    “不錯,若不是我修成劍心,我還看不出來,你的這具身體,人妖合一,而體內的雙魂,也是共生的!”


    “你越強,另一個也越強,不過因為你是主導,所以隻要你不斷變強,便可以壓住他。”


    “但若是你停泄不前,他便會有力量奪得這具身體。”


    劍尊的話音落下,悟空從頭涼到腳,原來他不光有來自天庭的壓力,還有自己體內的壓力。


    “聖人可否為我重鑄一個肉身,然後把另一個魂移過去?”悟空臉皮極厚的詢問道。


    “我本想幫你,可不能那麽做,有人在你是海裏下了禁製,他很強,似乎想要做些什麽!”


    劍尊聖人想了想,又道:“你是個變數,他似乎想利用你改變這個世界,但並不是現在,可能時機未到。”


    “所以說我隻是個棋子?”悟空眉頭緊緊的皺著。


    “想再多也是無用的,你唯有變得更強,才能如同給你下禁製之人一般,掌控一切!”劍尊緩緩把聖劍入鞘,看著混沌雷海世界說道。


    “嘿嘿……老子的命運,定然由老子掌控!”悟空也看了看混沌雷海,大步向那裏走去。


    當跨過那個分界之時,那混沌雷海仿佛被吸引一般,猛的向悟空轟去。


    一瞬間,悟空皮開肉綻,那崩裂的身軀,血都來不及湧出,便化作焦黑,散發臭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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