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都有朋友圈。


    阿胡拉教主有個老朋友叫鎮元子。


    李鴻儒覺得鎮元子不認自己,但至少不會打自己。


    口說無憑,他隨手取出了自己在五莊觀取到手的法寶。


    “巧了,我和鎮元道長比較熟,也是好朋友!”


    李鴻儒揚了揚手中的聖火令。


    “靈慧和淨果在我麵前都是老老實實的!”


    李鴻儒揚了揚聖火令,提示了這枚聖火令的由來。


    靈慧和淨果被他打了一頓,確實在他麵前老老實實。


    而等到李鴻儒交好玄苦,五莊觀上下少有將他當外人。


    若要挑出幾個關係一般的,李鴻儒也隻能找出五莊觀二師兄玄誠道人等人。


    當然,他和鎮元子沒什麽友誼。


    這充其量就是見過數次麵,彼此比較熟悉。


    但阿胡拉教主往自己臉上貼金,李鴻儒說不得也要貼一貼了。


    對方有什麽後路,他就斬斷什麽後路,直到將所有後路斬斷,對方就不得不有所配合。


    “你別以為自己認識了鎮元道友,我們西牛賀洲還有幾位大修煉者……”


    “你是說鳩摩羅西,還是菩提太老爺,又或是大梵天、濕婆、毗濕奴?”


    阿胡拉教主再次開口時,李鴻儒隨即已經吐出西牛賀洲的頂級存在。


    阿胡拉教主的位置顯然是屬於尷尬的存在。


    這是夾雜在北俱蘆洲和西牛賀洲緩衝地帶的地仙界秘境之主。


    這是沒有融入北俱蘆洲,在西牛賀洲也少有話語權。


    這大致類似於陶依然在東土的地位,又或如大唐周邊的句驪等國,亦或如往昔的平天大聖夫婦。


    對方有一定的資本和實力,但夾雜在其中難於力壓一方。


    “你全認識?”阿胡拉教主謹慎問道。


    “我此行就是要去拜訪菩提大老爺,也能去鳩摩羅西那兒瞅瞅,還能去彌盧山秘境逛逛,若是你有興趣,也可以與我同行走一走!”


    但凡能靠嘴炮快速解決問題,李鴻儒就不欲打打殺殺。


    一方麵是嘴炮解決問題輕鬆,另一方麵則是他打殺較為暴力,極為容易打殺出問題。


    當然,若是別人將他打出問題也不奇怪。


    世上秘術武技層出不窮,能坐鎮一處地仙界秘境,對方至少有兩手絕活,說不定就可能損傷到他身軀。


    隻要阿胡拉教主沒有擊殺到他這邊的人,李鴻儒也不欲將事情做過分。


    他注目著阿胡拉教主。


    對方蒼老的麵孔上顯然也有各種盤算和計較。


    能長久存活者,少有莽撞與爭鋒相對,隻要並非死局,就少有人願意拚個你死我活。


    何況大唐軍團隻是阻止瑣羅亞斯德秘境派弟子馳援蘇咄城。


    “你有如此見識,必然有一定的來頭”阿胡拉教主緊鎖眉頭道:“我不懂你為何要協助大唐的軍團征伐。”


    “我為什麽不能協助大唐軍團征伐?”李鴻儒笑道。


    “除非我們這類教與國捆綁的地仙界秘境,諸多地仙界秘境基本不插手戰爭”阿胡拉教主道:“若你是地仙界秘境之主,就不該主動插手, 若你……”


    阿胡拉教主看向東方的天空。


    李鴻儒的交際太廣泛了, 若非地仙界秘境之主, 他隻能懷疑對方源於仙庭。


    但阿胡拉教主隨即就發現了這其中的衝突。


    若源於仙庭,對方就不該幫襯大唐。


    他見過逃亡而來的阿史那賀魯,很清楚這是什麽地方出來的存在。


    這讓他隨即止住了嘴。


    “你似乎知曉阿史那賀魯的身份?”


    李鴻儒注目, 聲音隨即已經轉成了嘴唇蠕動的秘聊。


    他說話方式的轉變讓阿胡拉教主皺眉,一時更難於判別李鴻儒的身份。


    但毫無疑問, 作為夾縫中的地仙界秘境之主, 他可選擇的餘地不算多。


    “你到底是什麽來頭?”阿胡拉教主蠕動嘴唇問道。


    “大唐人!”


    “大唐人?”


    阿胡拉麵色變化, 臉上思量時又傳來李鴻儒再度詢問阿史那賀魯涉及的相關。


    “若你能製服我,我就說出你想知道的”阿胡拉教主吭聲道。


    “原來你也是個怕惹禍的人!”


    李鴻儒一時失笑, 已經知曉了這個老教主的心思。


    這是想解決當前的麻煩,但又不願意承擔因此引發的追責問題。


    而被製服後,對方諸多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將事情齊齊推脫出去, 將自己的行為定性在生死下逼迫的不得已。


    當然, 若李鴻儒被製服, 諸多問題同樣可以解決。


    “我一大把年紀了,惹不起你們這種大麻煩”阿胡拉教主無奈道:“若你們知難而退也就罷了, 你們要強打過來,我能怎麽辦?”


    “我所擅長……”


    “我所擅長……”


    一時兩人齊齊低語,各有吐露彼此的本事, 又有彼此的約定。


    “你個不知好歹的老東西,好言不聽勸, 敬酒不喝非要喝罰酒,那我就來試試你有幾分本事!”


    隻是等到商談完畢, 李鴻儒就冷笑一聲,開始了罵陣。


    “你們大唐人狀著強盛欺負我等, 但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來吧,年輕人!”


    阿胡拉教主也不甘示弱,手中拄著的拐杖一杵地麵,地麵上火焰頓時生出。


    他白發飛揚,持著的拐杖仿若點燃的火把,開始冒出濃濃的煙霧。


    兩人忽然的叫罵讓眾人一愣。


    青衣男子和紫衣女子愕然, 他們剛欲勸阿胡拉教主不能衝動,隨即隻見阿胡拉教主身上大紅袍上紅色火焰彌漫,隨即整個人已經化成了火人的狀態。


    這讓兩人隨即有了退後,隻是在那兒低呼。


    “聖火熊熊, 焚我身軀,洗淨塵華,生亦可歡,死亦無苦,我心光明,聖火熊熊,焚我身軀……”


    兩人低呼,聲音從低沉邁向高亢,又緩緩將雙手高高舉起,手中火焰騰升而起,兩人宛如托舉著一個火盆。


    兩枚火焰從青衣男子和紫衣女子手中引出飛向高空,頓時引得十八座大殿聚集的千餘人齊齊念誦,誦經的聲音頓時響遍了這處山。


    李鴻儒隻覺眼前一花,眼睛望過去,一切所有都帶上了一絲紅色的光暈,世界似乎變得灼熱了起來。


    這屬於元神的威壓,也屬於對方火焰術法境界影響了真實。


    他袖兜中鴉九劍探出。


    右手中的武魄氣血之力浮過,鴉九劍身透出一片黑暗。


    黑暗之中,又有無數金色星星在劍身上照耀。


    他與阿胡拉教主的打鬥是假,但這份打鬥無疑也帶上了幾分真。


    這其中的真真假假,隻有實力更勝一籌者說了才能算。


    或他勝,阿胡拉教主聽他的話。


    或阿胡拉勝,李鴻儒不得不退出這種爭鋒。


    往昔激鬥過諸多人,但李鴻儒還是第一次與這種教派之主對打。


    他身體微微一晃,手中的鴉九劍已經掀起片片金光。


    黑暗之中,無數金光浮過天空。


    仿若天旋地轉。


    眩暈和眼花的感覺傳來,又有一道火焰騰升,宛如光芒一般綻放,在金光中有著猛烈的碰撞。


    刹那間的衝擊,又有金芒暴漲的鎮壓。


    “阿胡拉教主,請接劍!”


    一道聲音剛剛響起,隨即又化成了八道聲音。


    伴隨著的還有四麵八方各有持劍打擊的幽暗身影。


    這些幽暗身影並非一團亂糟糟持劍猛刴,而是各有打擊與承接。


    一道幽暗身影持鴉九劍掃過,又有連貫而上的劍壓,後續又跟上了倒掛、刺、攪、截、劈。


    連連貫穿的打擊中,陶依然瞪大了眼睛,在金光和火焰中努力尋找著幻影分身斬這門絕技的真身。


    但她確實難於分辨。


    隻見一個個黑影來回躥。


    又有太乙玄門劍在每道黑影上短暫停留。


    幻影分身斬利用極快的速度連連斬殺,引發空間留痕的殘印,又有真身在這些幻影中切換,具備威能時又帶著迷惑。


    往昔的李鴻儒釋放這門劍術絕技和她少有區別。


    但鴉九劍出來後,一切都變了。


    這是張九鴉見過李鴻儒練劍後專門為李鴻儒打造的如意劍。


    幻影分身斬具備強烈迷惑感知的能力,鴉九劍的金光和黑暗又助推了這種優勢。


    “居然沒有在火焰中擊中你真身,那就再來一次!”


    黑暗中浮現的無數金芒中,李鴻儒的聲音漂浮不定,又有黑影的再次躥出。


    “聖火熊熊!”


    火焰中,阿胡拉教主的聲音高喝。


    彌漫的火焰頓時焚燒了陶依然視線的空間。


    炙熱灼體的高溫傳來,她身體中武魄氣血怦然噴發。


    她手中的魚鱗劍剛欲斬斷這種烈焰侵襲,隨即隻覺眼前一道黑影浮過,手中的魚鱗劍已經被按住。


    劍柄上氣血衝突傳來,陶依然隻覺右手一鬆,她手中的魚鱗劍已經化成一條藍色鱗甲的巨龍一口咬了下去。


    貫穿的大片打擊讓大殿外火焰景象一消。


    隻是眼前再複清明,周圍異相消退,陶依然隻見隻見的魚鱗劍插在了大殿正中央。


    又有李鴻儒手持鴉九劍,劍尖頂在了一身紅袍破破爛爛的阿胡拉教主咽喉上。


    “你輸了!”


    李鴻儒手持鴉九劍,發出了勝利者的聲音。


    八品境界難有對手,能以下克上,僅對一些特殊的大修煉者和第一階梯大修煉者無可奈何。


    這就是他當前的真實實力。


    他難敵的對手顯然不包括眼前的阿胡拉。


    尤其是這種已經有過提前溝通,知曉了對方底細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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