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牛賀洲鳩摩羅家族的鳩摩羅醜往昔有平天魔君的身份……”


    在眾多的關聯中,若說九頭魔君難尋覓蹤跡,又有六耳魔君等身死,但在西牛賀洲,還有現存的魔君,甚至可以直接尋到對方。


    這是極具長生的牛妖,實力強悍到了近乎頂級的水準,必然接替鳩摩羅西往昔的位置。


    眾鐵勒紛紛注目。


    有人心中異動,也有人皺眉,又有人臉顯懷疑。


    “你們若是要尋,那就尋一尋,不尋也沒事”二郎真君笑道:“我探尋清楚一些信息後,也會去一趟西牛賀洲。”


    聽清楚契鐵勒的描述,二郎真君隻覺這個組織的高手眾多,大概率在西梁國也生出了事端。


    他也不在意眾鐵勒的態度。


    眾鐵勒若是要追查,他就當多個伴,彼此可以共享信息。


    若眾鐵勒不追查,他也不缺人。


    鳩摩羅家族勢力龐大,他也並非好惹,何況西王母宮還有一些威名。


    “鳩摩羅醜出生名門,沒想到也與這些妖有關聯”思結鐵勒沉聲道:“如他這類人也不知有多少?”


    “有多少問一問不就知道了”身材矮小的同羅鐵勒暴躁道:“他實力高強,我們也不是好惹的,最多追查時不波及他就是了。”


    “你不要急”回統鐵勒伸手道:“鳩摩羅醜或許還好說,那個叫鳩摩羅西的老東西活過千年,好寶貝一套一套的,但凡咱們過分了一點,怕是連皮帶肉都要被他吞下去。”


    “追凶固然重要,但我覺得咱們還是固守較好!”


    ……


    一種鐵勒各有發表看法,一時難有下文。


    “真武兄!”


    二郎真君伸手。


    這讓等待許久的李鴻儒冷哼一聲,隨即有著極為高傲的轉身而走。


    “那姓姬的我越看越不爽,真想趁著他還受創弄死他!”


    “我聽說姓姬的是個雞妖,也不知是什麽瘋魔性子,天天就想著殺妖。”


    “不是這樣吧,姓龍的也並非龍啊?”


    “姓姬的就是雞妖,這點壓根沒得懷疑!”


    “我很懷疑他娶了毗藍婆菩薩那個母雞精,又生了昴日星官,隻是受了毗藍婆菩薩嘴碎的刺激,才落下了天天殺妖的毛病。”


    “這很有可能啊!”


    ……


    石堡中,眾鐵勒的喧囂八卦熱議越來越低。


    數道盯在身上的冷銳目光也消退了下去。


    李鴻儒輕輕籲了一口氣,若沒有二郎真君在身邊,他就是另外一副嘴臉了。


    再怎麽說,他帶著一龜一蛇光明正大出現還是有一些壓力,麵對這些人難有鎮壓的底氣,更無須說這幫人齊齊團聚。


    但凡他有一絲‘虛’或‘弱’的姿態,李鴻儒毫不懷疑這些鐵勒出手的可能性。


    “等找到機會就將你們全弄死!”


    李鴻儒少有留著敵意者過年的想法。


    眾鐵勒和他、大唐之間幾乎存在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並非個人恩怨,而是涉及彼此的立場,又有各自具備的影響力。


    隻是幾句話,又或隻是稍做插手,諸多人可以影響數萬人,甚至於數十萬人的性命。


    李鴻儒沒什麽向著部落人的心思,作為大唐人,他見識過早年戰爭的場景,他的立場不可能發生所謂的‘世界大同’。


    毫無節製的生育,單一畜牧養殖是這些遊牧部落選擇的生活。


    李鴻儒管不著這些人如何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但他無法接受這些人在饑荒時將自己遭遇的風險強壓給其他人。


    仗著長期畜牧帶來的駿馬,仗著擅長騎射。


    這些人將手中的屠刀放向了擅長農耕的東土人。


    “必須將你們趕得遠遠的!”


    大唐度過了早年的混亂期,又度過了發展初期,到現在已經進入了一個王朝初步強盛的時期。


    大唐的強不會永遠持續下去。


    任何王朝都有盛有衰,大唐也不例外,他們隻能趁著盛景時多多辦事。


    “何況你們……”


    “真武兄,你覺得那個可以做多種變化的凶蟲妖藏在何處?”


    李鴻儒尋思著自己的問題時,二郎真君極有興趣地發問。


    對二郎真君而言,尋到魔君組織成員,查探清楚是否存在西梁國活動的可能,又是否取過不老藥是他當下的急切計劃。


    來到了北俱蘆洲,他也沒隨意跑一趟就回去的念頭,而是想真正去查一查。


    聽到契鐵勒提及嗜血黑蟻蚊的嘴器極為厲害,金鐵利器能一刺破開,這讓二郎真君對此極有興趣。


    “這種事難於說清楚”李鴻儒道:“或許他們藏在秘境中,又或許他們身份被揭穿,隻能化成了其他的模樣離開了北俱蘆洲。”


    契鐵勒等人核查後,隻是搜查到了黑狼的妖軀。


    李鴻儒也不說天蠶魔君和三尾魔君被百眼魔君吞了身軀,他任由這些鐵勒生活中戒備的生活中。


    “我聽說你們真武宮有尋妖的秘訣,不如咱們順道查一查?”二郎真君建議道。


    “說來慚愧,我這兩年一直發展劍術,少有學習其他手段!”


    李鴻儒攤手。


    真武令就是真武宮的傳承。


    在這麵令中,諸多宮主擊殺大妖後不乏留下各類術法、武技的隻言片語。


    若是按真武宮正常培養的模式,這種提示性的內容對天才裨益極大。


    譬如裴守約被稍微點撥就有了向上。


    但李鴻儒是一個特殊。


    不僅僅是他沒有在此前接受過真武宮的傳承,他修行也與常人的方式不同。


    真武令中的陪練與提醒對他有一些參考作用,但遠沒到醍醐灌頂融會貫通的程度。


    而李鴻儒也沒法用太吾研讀真武令中的內容。


    甚至於這種裨益不算多,他現在殺入真武令並不算太遠。


    隻有在遭遇某些特殊上古血統的妖類時,李鴻儒才尋思到自己要去真武令中參考采用什麽方式速殺。


    他禮貌微笑又不乏尷尬,這讓二郎真君隻覺帶著身邊的這貨真的是水貨,很可能還不如他狗子的鼻子好用。


    “貴子和莽子往昔學過幾分尋妖收妖的本事,等他們來了,咱們讓他們指引後去尋一尋”李鴻儒建議道。


    “也好!”


    二郎真君點頭。


    兩人在石城堡外等了一個時辰左右,又入城堡內談了近一個時辰。


    時間到現在,龜靈將和蛇靈將大概是有可能到來了。


    兩人注目著遠處,等了近半個時辰,這才見到遠遠處兩團黑雲一前一後趕來。


    “文兄往昔是讓他們先趕路一天半天,而後才動身,若你下次獨自前來北俱蘆洲,還需注意這一點!”


    見到龜靈將和蛇靈將的氣喘籲籲,二郎真君提醒了一句。


    這讓李鴻儒連連點頭。


    他這種冒牌貨始終是冒牌貨,他與文和泰的接觸也有限,難於完全模擬到位,出現一些細節方麵的問題不可避免。


    “事情都幹完了?”


    “那我們出來就練了一次長途飛縱呀!”


    “尋妖,哦!”


    “好的!”


    龜靈將和蛇靈將麵麵相覷。


    攤上一個擅長飛縱的宮主,兩妖隻覺看到了往後日子的慘淡。


    這是肉身飛縱就能和二郎真君乘雲並駕齊驅,壓根就沒法追上。


    追不上就難於幫忙做事情,做不了事情就沒用處,沒法納入真武宮核心。


    如今李鴻儒和二郎真君已經去鐵勒秘境做完了正事。


    若非還有一些小需求,龜靈將和蛇靈將覺得自己可以打道回府了。


    “方圓百裏內似乎有大妖?”


    龜靈將小心翼翼做法了許久,又指了指方向。


    他指示的方向是契鐵勒的石城堡,這份指引正確但又沒什麽用處。


    李鴻儒和二郎真君都見識過百眼魔君,知曉對方被鐵勒們納入,這是與妖氣瓶中性質完全不同的妖物,並未在二郎真君的調查範圍中。


    對方是大妖,但又不是他們要尋找的大妖。


    甚至於龜靈將的指引很可能指向了眾多修妖術的鐵勒。


    等蛇靈將取了二郎真君提供的妖氣瓶,一番施法後,嘴中蠕蠕,臉色難看地看向了李鴻儒。


    “學藝不精,丟我們真武宮的臉!”


    李鴻儒正色吐聲罵了一句。


    他接過蛇靈將手中的妖氣瓶,塞在了手心中。


    他身上一陣陣幽邃的藍光衝刷而下,口中念念有詞了數句,又揭開了瓶蓋。


    這枚妖氣瓶頓時化成了一頭黑色的小鳥。


    伴隨著翅膀噗通噗通的扇動,這頭黑色小鳥朝著李鴻儒熟悉的方向飛去。


    那是通往仆固鐵勒秘境之處。


    李鴻儒看著被自己活化術影響的妖氣瓶。


    這枚妖氣瓶承受著西王母法力的印記凝聚,法力精純到讓李鴻儒一時難於磨滅。


    他也隻能憑借術法的揮霍慢慢磨滅。


    飛縱二十餘裏,李鴻儒手一指,那飛翔的小白鳥應聲而落。


    “可惜我尋妖施術水準不高,不小心將這瓶子的妖氣揮霍殆盡,讓這次尋妖……”


    “沒關係沒關係,真武兄盡管試!”


    李鴻儒剛剛搖頭晃腦解釋一聲,隨即見到二郎真君手一翻,一個小瓶又翻於手心中。


    “外婆讓我呼朋喚友幫忙,這種妖氣瓶給了我上百枚,若是有需要,我還能回去取一些。”


    “這可真是太好了”李鴻儒硬著頭皮道:“勘察勘探的材料越多,我們就越方便查找。”


    “隻要外婆法力不絕,這種妖氣瓶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二郎真君大方道:“你先拿十枚用用,蛇靈將和龜靈將也取幾枚用一用,咱們不著急,慢慢來。”


    二郎真君的話讓李鴻儒小念頭一時齊齊消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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