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鴻儒早年承蒙太上皇歡喜,服用過一杯龍血酒。


    借助龍血酒,李鴻儒給武魄有著開鋒。


    服用福地蘭花酒讓他的文氣元神開鋒時多了蘭花鋒銳堅韌的特性,李鴻儒武魄元神則是多了一縷涇河龍王的龍威和怨氣。


    文氣元神的特性讓元神具備的包容性極強,也讓三位一體元神有著某種程度上的契合。


    而武魄的特性則是李鴻儒少有動用。


    這與李鴻儒戰鬥方式有關。


    但凡交戰,李鴻儒絕招打擊下少有持久戰。


    一般情況下,還不待他動用到這種有幾率發揮的特性,他的對手基本已經死了。


    而隨著實力越來越強,開鋒武魄引導的特殊作用效果越來越低微,打出影響的幾率也越來越低。


    譬如與孫悟空對打時,李鴻儒武魄開鋒的特性便沒有發揮絲毫的作用,難於在戰鬥中呈現。


    他常年累月服用福地蘭花果,讓文氣元神開鋒特性有著延續,不斷適應到當前的元神水準,但武魄開鋒的特性卻從來沒有維持和補充。


    高端的特性需要高昂的成本維持。


    太上皇給予了他一個高起點,但李鴻儒並未維持下去,後續也沒討要到龍血酒。


    在太上皇的眼中,那杯酒或許隻是讓他在低元神水準時對同齡人具備一定的優勢,並沒有考慮到他元神提升之後。


    直到此時,李鴻儒喝下這些黑乎乎的藥湯,他才覺察出武魄上的補充。


    這些藥湯味道差到了極點,但較之龍血酒要更為高端。


    這或許是與白龍血脈相關。


    白龍的血統較之涇河龍王更高。


    李鴻儒身體中有一個起點,待得此時,這個起點也有著逐漸的成長與複蘇。


    李鴻儒隻覺自己武魄的鋒芒似乎盛了一分。


    若武魄鋒芒能匹配到當前元神的水準,李鴻儒覺得自己威壓中夾雜龍威,又或打出怨氣纏身讓對手陷入短暫混亂也並不奇怪。


    這讓李鴻儒一邊幹嘔一邊罵,又一邊往口裏灌藥湯。


    “什麽味兒啊?”


    甘露殿的大門再次被推開,長孫無忌的腦袋探了進來。


    “你大爺的……長孫大人,你要不要過來試試火候?”


    李鴻儒叫罵聲一止,隨即齜牙咧嘴有著邀請。


    “你真是受苦了!”


    看著李鴻儒扭曲的麵孔,嘴巴裏的苦水一灘灘往下流,渾然沒有朝廷官員的模樣,長孫無忌摸了摸嘴。


    試了肯定要後悔,但不試試不甘心。


    長孫無忌的心態有些矛盾。


    “這藥湯有用嗎?”長孫無忌小聲問道。


    “我覺得有一些作用,我背上殘留的傷都好了一些”李鴻儒咧嘴道:“若不是這玩意兒苦得我想哭,我都想給皇上舀一瓢過去。”


    “別,皇上受不起這種半成品大藥!”


    “咱們這藥什麽時能出爐?”


    “一周到半月左右!”


    長孫無忌弄清楚一些事情時,也接過李鴻儒遞過來的木勺。


    木勺中的汁水粘稠到發黑,又有陣陣藥香撲鼻。


    若不是李鴻儒的模樣做不得假,長孫無忌難於相信這藥汁會苦到這種程度。


    他心中天人交戰數秒,隨即想起自己不過是一具分身。


    分身服用大藥自然是浪費,但分身就適合幹這種苦活累活。


    真要感覺到了不起的藥效,長孫無忌覺得自己三體合一,定然會本體前來。


    他吹了吹熱氣,屏住了呼吸,一口將勺子中的藥湯倒進了喉嚨中。


    “還行!”


    一勺下肚,長孫無忌晃了晃腦袋,皺眉吐出兩個字。


    但隻是瞬間,舌尖味蕾上的苦澀感齊齊爆發。


    一時間,長孫無忌幾乎想刴掉自己的舌頭。


    更讓他後知後覺的是,他的腸胃開始惡心造反。


    喉嚨中想吐的感覺傳來,長孫無忌不由自主張開了嘴巴,發出一陣陣幹嘔的聲音。


    又有身體中的血液開始了沸騰,渾身氣力似乎爆漲到了他肉身的極限,長孫無忌一時間覺得自己想翻一千個筋鬥舒緩舒緩。


    難受和裨益齊齊襲來,這是長孫無忌數年不曾有過的感覺。


    他甚至覺得自己的分身難於承受這種這種藥效。


    “長孫大人,你流鼻血了”李鴻儒提醒道。


    “這藥有點補,我又不像你那般練武,身體比你弱很多!”


    長孫無忌抹了一把鼻血,他嘴巴不斷有著幹嘔,淚眼婆娑中,長孫無忌隻見喉嚨中一團血塊吐出。


    這讓長孫無忌看了看勺子,又看著皺眉喝一口藥湯還催促那邇娑婆寐攪拌的李鴻儒。


    “這監工的活果然很要命!”


    長孫無忌覺得一般人沒法幹這種活。


    若普通文官來嚐味道,這是喝一口就得死。


    他掐著自己的喉嚨,難受和氣血充盈的矛盾感覺讓長孫無忌難於承受,他身體隨即化成一道光影,隻留下一件錦袍落在了甘露殿中。


    “長孫……嘔!”


    李鴻儒正經的模樣沒維持幾秒,但長孫無忌持續的時間更短。


    這是一口就被蒙倒了。


    但凡過猶不及,身體承受不住,即便是大補也能變成大毒。


    對李鴻儒而言的大補藥,對長孫無忌顯然有些不友善。


    聽得那邇娑婆寐提及這種藥效和藥性會一天天增長,直到某個時刻開始轉化為混亂陰陽續壽的長生藥,李鴻儒覺得未來數天的日子會讓他又喜又愁。


    大鼎中的藥湯很多,別說嚐嚐味道,即便一日三餐都喝兩碗,那也得一年才能喝掉。


    李鴻儒拿著木勺,幹嘔時又添了一些木炭和火油。


    太極殿外,躺著陪伴唐皇的長孫無忌一個翻身,隨即從藤椅上翻滾落下,趴在地上就是一陣幹嘔。


    即便分身隻讓本體承受十分之一左右的效果,長孫無忌覺得這種苦澀也難於忍受。


    但長孫無忌較為慶幸自己能承受這種半成品大藥的藥性裨益衝擊。


    身體的氣血依舊有沸騰,也讓肉身承受著滋補。


    親自測試過這道半成品,長孫無忌覺得大藥沒毛病。


    待得丹成,這很可能衍生出難於想象的威能。


    “或許真能長生百年!”


    長孫無忌腦海中浮過念頭。


    他幹嘔中起身,低聲對唐皇進行了匯報。


    “他既然一周到半月能出藥,那就移駕前往翠微宮,你們到時也能好好看一看,看看朕死後到底有哪些人會跳出來!”


    唐皇點點頭應下。


    生前死後,不論長生藥是否有效,他能做的安排已經到了能做到的極限。


    好是一種選擇,壞又是另外一種選擇。


    人心向好,但不得不提防壞。


    帝王交接期顯然會是大唐最為無序和薄弱期,這也是趁亂謀利之時。


    朝廷之中已經有著基本的肅清,太子日日臨政有了基本的運轉。


    但唐皇也想親眼看一看,當大唐諸多頂級存在齊齊死去,會有哪些人忍不住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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