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從來就沒有既定的格式。


    可以這樣修行,也能那樣修行。


    儒家、道家、釋家、妖族,甚至還有國外一些教派,修行的方式各有不同。


    儒家文氣與武魄修行之路,這隻是優勝劣汰下最符合大眾的一條修行路。


    隻要能修行,就沒有誰的修行之路是錯誤的。


    不論是單元神,還是雙元神,甚至於李鴻儒這樣的三元神。


    但毫無疑問,走向複雜,就意味著需要付出更多。


    這有可能得到更多,但也有可能難於成就,無法攀登高峰。


    不論誰最初形成的元神有多逆天,但凡元神品階高一兩階,具備一定的武技或者術法,同樣可以壓住文武元神,又或李鴻儒這樣的三元神。


    量會形成優勢,但也限定在一定的條件,難於打破質的標準。


    “你的修行獨特,所行之路所需要增長的見識和知識極多。”


    “人生短暫,福禍更是無常。”


    “若是想登高,務必在冒險時需要多一份謹慎!”


    李靖的叮囑宛如鎮元子勸誡李旦,出力九分,留一分餘力。


    最後的一分餘力,那便是最後的生存資本。


    一死萬般皆空。


    即便是長生術帶來的陽壽再長都做不得用。


    看著李鴻儒體內的天將元神,又再一次中了斷魂粉的毒,對常人會死數次的事,李鴻儒似乎看上去樂在其中,還拿斷魂粉坑了天柱王一把。


    李靖叮囑的話在口,但又微微歎了一聲。


    這玩的水準不一樣,標準也會不一樣。


    對李鴻儒而言,這或許還算是留有後手,沒落到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


    破釜沉舟的事情幹多了,總歸會連船帶人齊齊沉下去,李靖希望李鴻儒心中有一個標準,免得將來隕落在其中。


    曆史上有很多妖孽之人,但大多的人光輝過於短暫,隻是刹那芳華後便再無後續。


    “在大漢的時候,朝廷曾經出了一位極為出色的將軍,姓霍名去病,年少妖孽,戰力和勇猛冠絕一時……”


    李靖講述著曆史上曾經出現的一些妖孽之人。


    在後人的記載中,留下的唯有一聲歎息。


    天資不凡,戰力絕頂,性情果敢冒險又具備智慧,甚至不乏青史留名。


    但這些人唯一讓人惋惜的便是生存的歲月。


    倘若一些人再活幾十年,或許東土的曆史又會有著不同。


    單人的力量很弱小,但對一些人而言,確實具備更改曆史的能力。


    李靖希望李鴻儒不要跟隨這些人一起踏入不可回轉的大坑。


    他看著李鴻儒,隻覺同樣看到了一顆星辰升起。


    “看您說的,我哪能和那些人傑相比”李鴻儒齜牙咧嘴道:“我就是一個小人物,隻是想撈點油水!”


    “破虜校尉,不小了!”


    李靖心思收回,見得李鴻儒元神穩定,肢體恢複到自由,又不斷衝洗幹淨身體,頓時將這小夥提出了水缸。


    “走走走,你是有功之臣,帶你去吐渾王庭轉轉!”


    “去王庭?”


    李鴻儒詫異時,又想起了什麽,這讓他頓時對著辣到紅腫的李旦與王梨連連招手。


    “都忍著點跟上,咱們隨大總管去吃肉了!”


    “走走走!”


    隻是一聽,李旦腦袋也通達了,也顧不得身體的刺痛,連忙跟在了後麵。


    “吃什麽肉?”王梨低問道。


    “拿好處”李旦悶聲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好處,但咱們厚著臉皮跟進去就是了!”


    李旦倒也很清楚。


    論功勞,他們這樣的隻能算是輔助之功,難有正式功勞可言。


    此行隻有李鴻儒立下了大功,他們此時是蹭光。


    有李鴻儒的提醒,李旦尋思跟隨上去反正不會錯,能蹭多一個就多一個。


    “好的沒學,臉皮倒是增進了不少!”


    李靖掃了李旦一眼,也無力進行吐槽。


    他記得這小夥以前很憨厚,是個老實人,沒想到跟著李鴻儒四處跑,老實人也沒那麽老實了。


    但帶一個是帶,帶兩三個也沒問題。


    李靖說上一句,隨即大踏步走在了前方。


    此時的伏俟城中坐騎之聲不絕於耳。


    不僅有初期的鎮壓,也不乏現在一些區域小打小鬧,剔除著一些不甘心的反抗者。


    李鴻儒步出被臨時占用的庭院,隻覺短短數小時中,伏俟城完全變了模樣。


    數萬大唐騎兵接管了這座城市。


    在諸多街道中央,堆積著一堆堆的兵刃和弓箭。


    隻有卸除了武裝的吐渾人,才是一個安全的吐渾人。


    大唐軍團每入駐一處城市都是如此處理,也不乏有一些兵器會拿來做用。


    數月以來執行的政策便是如此,不乏有些人是第二次,甚至第三次遭遇,諸多人都極為配合。


    除了大唐將士的強行鎮壓,每處區域都有一些吐渾人在安撫。


    這是寧王的人。


    李鴻儒騎著馬前行時,看到了拓跋誇、阿史那都等侍衛興奮到有些失態的臉色。


    寧王的選擇果然成功了。


    他們不管什麽吐渾與王庭,在寧王府受氣多了,總有一些爆發的小怨氣。


    何況大唐朝廷很可能不插手吐渾王庭統治。


    除了成為大唐的藩國,一切都沒區別。


    藩國需要向宗主國納稅,這是藩國的劣勢之處,但藩國相應也會承受大唐的保護,有著較為公平的交換。


    他們更在意的是寧王能不能上位。


    隻要寧王上位,他們就會由王府侍衛變成王庭侍衛,甚至成為官員,權利和待遇會有著截然的不同。


    從低頭見人,他們也能將脖子高高揚起。


    見得李靖騎著汗血寶馬縱過,拓跋誇等人還遠遠凝望了一眼。


    這是大唐最高的指揮者,也具備極為高的權限。


    寧王能不能登基,需要李靖的推薦與點頭。


    他們目送李靖而去,又對著跟著後方的李鴻儒等人連連拱手。


    這顯然是想讓李鴻儒給自家主子說點好話了。


    李鴻儒目光一觸即收,他跟隨在李靖後方,臉上亦是有著一絲興奮。


    吐渾的王庭隻是一處宮殿,正常的轉一轉便是散步,難有什麽好處可言。


    但對一些人而言,若是能占據到這種王庭之地,便能利用特殊的手段訛取好處。


    譬如大隋文帝便曾經利用風水陣,將長安城的皇朝氣運慢慢轉換成靈氣。


    吐渾王城的陷落,除了證明著吐渾國的潰敗,王庭的氣運亦會產生某種轉變。


    李靖帶他們過來,便是承受一些這種潰敗時產生的餘波。


    李鴻儒沒有氣運眼,但他明顯能感覺到吐渾王庭氣運的衰減。


    在王庭之中,寧王臉色蒼白,不斷有著對眾臣的勸誡。


    王庭下方,諸多往昔的朝臣如同鵪鶉一樣低頭站立,不敢出一聲。


    數十位大唐將領就站立在一側,但凡冒然反抗,便是人頭落地的跡象。


    王庭之中,數灘鮮血顯得尤為注目。


    這讓王庭之中有著血腥氣味,不斷刺激著眾多人的視覺和嗅覺,也帶來了人心的惶惶。


    李靖大踏步的聲音引得一些人回頭,更是讓寧王忐忑中帶著欣喜。


    “李大總管!”


    寧王對著李靖拱手行禮,姿態顯得極為低下,見得還存活的李鴻儒,他詫異時亦是連連打著眼色。


    能不能登基,這並不取決於吐渾人,而是取決於大唐朝廷。


    寧王做夢都在想著那一天。


    若是吐渾可汗之位另有他人,寧王覺得自己很可能會瘋掉。


    但前有背叛得早,後有擊殺天柱王,又打開伏俟城的城門,讓大唐軍團無損拿下吐渾國王城,寧王覺得自己優勢很大。


    此時甚至沒有了慕容尊王的競爭。


    按正常情況而言,他就是王庭繼承的第一順序人。


    “上位吧!”


    李靖平淡的開口,幾乎讓寧王一顆心幾乎跳出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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