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難於見識到大佛的居所啊!”


    被僧人阿攤扣了一個月的時間,寧王也沒脾氣。


    預算的六個月縮短成了五個月,這讓寧王在剩下的日子中極為沉默,每日隻顧練刀。


    除了偶爾被寧王叫去核對一番,李鴻儒倒沒啥特殊的事情。


    在寧王和眾多麾下的眼中,他是一個提十斤粟米上山都費勁的人,這讓李鴻儒免掉了不少苦力活。


    什麽做椅子,抓野羚羊,野牛,打柴,挑水等事情和他不沾邊。


    李鴻儒在這處地方混跡了數月,待得再次啟程,他才有些戀戀不舍的出了星宿川。


    但凡長期處於這種地方,李鴻儒覺得自己的修行會步步水漲船高,直到某些境界才可能讓修行的速度衰減下來。


    當身體的損傷完成了彌補,他亦開始借用服氣辟穀法引導的微弱靈氣。


    諸多靈氣積少成多,也讓他元神不斷有著提升。


    李鴻儒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踏出臨門一腳。


    但他這臨門一腳需要一些猛劑量的助推之力才能跨過去。


    《黃庭經》削減了三位一體元神突破的難度,但這不意味著他不需要助力。


    隻是李鴻儒覺得需要的助力不會像從元神一品踏入二品那麽多。


    若是突破一次元神就需要萬壽茶、龍涎香、蓯蓉膠做搭配,甚至於隨著元神等階提高,要求也需要步步提高,李鴻儒覺得自己這輩子基本就定型了。


    此時隻或大劑量的靈氣,又或有著大裨益的戰鬥,又或某些天材地寶助推,便能增進一步。


    李鴻儒很可惜不能邁入星宿川上空的天仙界秘境,若是能在那種秘境中呼吸十天八天,李鴻儒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突破成功。


    “就算大佛開了門,你也登不上去呀!”拓跋誇低聲道。


    “若是真的開了門,我爬也要爬進去啊!”


    “你爬都爬不進”拓跋誇低笑道:“便是我等都沒資格入門,那種地方隻有法王們和擅飛的勇武才能踏入。”


    “那種地方很高嗎?”李鴻儒問道。


    “怎麽也要往天上飛個十裏八裏路吧。”


    拓跋誇連連晃動著腦袋,努力擠出著自己那點點知識,給眼前沒見識的小夥做著普及。


    “那也太高了”李鴻儒驚歎道:“天上真有那等奇觀之處?”


    “那必須的”拓跋誇點頭道:“想覲見大佛真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普通飛縱的修煉術諸多,但你可曾聽過有什麽專門朝著天上飛的修煉術。”


    拓跋誇的解釋讓李鴻儒終於明白了下來,自己掌握的飛天術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


    他就是那種能飛高高的勇武,還有專門朝著天上飛的修煉術。


    這讓他進入天仙界秘境時不至於隻是一道元神踏入,而有一定可能將身體都能帶進去。


    琵琶洞主送了他一門很沒用,但在某些時候又很需要的術法。


    唯一的缺憾便是他佛法修為過低,飛天術難於支撐向上飛上十裏八裏路。


    腦門上那三個戒疤的威能有限,若非增加佛經的研讀,便需要他不斷提升佛堂的等級。


    李鴻儒稍做思索,隨即將這些事情放在了一邊。


    他此時隻要去錢莊兌換一些黃金,就能提升五級練功房。


    這能讓他去修行《雷函天書》中的五雷術,也能進一步推動《脈經》和《人仙長生經》。


    他的南明丁火亦能做進一步的推動,還能去師兄那兒撿《金鵬十八變》做修煉。


    皇家的藏書秘閣也能進去看看。


    小須彌袋中的龍角弓已經放了許久? 至今還未派上用場。


    自己沒了的寒月劍? 又毀掉了攝魂刀,李鴻儒想想也隻能依靠這些手段做彌補? 此後或許又補一補學舍、演武堂、佛堂、道館這些建築。


    寧王太衰。


    這位王爺實力和勢力太弱? 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李鴻儒也沒想著在寧王身上投資,但若寧王能當個內應? 或許也具備一定的資格。


    他此時身體康複,修為又慢慢進入到了二品元神的小巔峰? 吃完了大戶? 李鴻儒一時也想擺脫寧王。


    此時的寧王有些沉默。


    抱著大希望入了星宿川,他不僅修行的時間被削減了一個月,也沒好運撞到靈氣入體。


    這讓他的浮屠刀法水準難於大成,隻是個半桶水的模樣。


    這種水準難有什麽可能去刺殺天柱王。


    行進的隊伍中? 眾侍衛即便有交流也隻是低聲開口? 免得惹得寧王生氣。


    “國其莫我知兮,獨壹鬱其誰語?鳳漂漂其高逝兮,固自引而遠去……”


    寧王一路消沉,嘴中本欲念一些敘說心情的詩文,但憋了好一會兒? 沒憋出什麽來。


    這讓寧王念了一首辭賦,提及自己委屈如同楚國大夫屈原? 一腔抱負難於施展,整個國家沒一個人可以理解他。


    寧王拿了儒文辭賦抒發心情? 但可能是離開大隋的時間太長,這首辭賦背誦得磕磕巴巴? 還有數處地方錯了字。


    “好!”


    待得寧王吟完? 拓跋誇雙手用力? 連連鼓掌。


    他沒聽明白寧王說的是什麽意思,但寧王似乎像是吟詩的模樣。


    這讓拓跋誇頓時就附和了上去。


    “殿下真是文韜武略,雄才偉略。”


    “你這孬……唉~”


    寧王剛想罵上兩句,但想想拓跋誇也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心腹,頓時將嘴裏的罵人話收了回去。


    拓跋誇一番馬屁拍在了馬腿上,見了寧王的模樣,一時也不敢再出聲。


    眾人有氣無力的搖著旌旗,朝著都城的方向行進。


    待得過了一日,見得遠遠之處有一騎背著令旗縱馬奔行。


    “緊急軍情,前方人員請速速避讓!”


    馬隊與傳令官相遇,對方大喝。


    這讓寧王同樣喝了一聲,一時間眾侍衛齊齊攔在了前方。


    “大寧王殿下在此,你到底呈的是什麽緊急軍情?”拓跋誇大聲喝道。


    “末將令狐庸見過殿下!”


    傳令官飛身下馬,連連奔襲數步,這才止下步伐。


    “咱們軍團對涼州邊區打秋風,大唐的左驍衛大將軍段誌玄統帥大軍發動了突襲,連破三城,還在朝著我方前進,陛下招令諸位名王速速回歸王庭應戰。”


    寧王在王庭失了勢,但對諸多中下層人而言,寧王依舊是高高在上。


    此時寧王攔路,傳令官沒有絲毫怨言和隱瞞,直接選擇了上報。


    在令狐庸的所知中,寧王顯然也屬於名王一列,直接承報沒有任何問題。


    “原來是如此!”


    寧王久久灰暗的眼神微微一動,隨即點點頭應下。


    “諸位名王和大將都還在星宿川,速速去那邊報訊吧。”


    “末將得令!”


    令狐庸縱身上馬,待得縱馬遠去,寧王才撫了撫額頭。


    “父王不聽我的話,遲早要惹出大禍患,如今隻怕是起了禍端!”


    他眼中神色有些異動。


    大唐顯然比他想象中更為強硬。


    這種強硬會出乎很多人的預料。


    處於星宿川中,他難知邊境發生的事情,但料來吐渾王庭已經和大唐過了數次招,甚至派了軍團進行小範圍的威懾掠奪。


    或許大唐已經忍無可忍,又或許大唐已經有了一定得底氣。


    天柱王那種碰瓷式發展難於在以後執行。


    天柱王的失敗,就是自己的一絲成功,證明著自己往昔之言的正確。


    寧王眼睛瞪大,腦袋中不斷轉動,顯然是在冥思苦想一些事情。


    良久,他揚了揚馬鞭。


    “去那邊走走!”


    回都城必然要被抓壯丁,依如今的地位,寧王覺得自己很可能屬於衝鋒時的先鋒團,又或是戰敗時的殿後將。


    無論出現哪種情況,對他而言都是一場大麻煩。


    寧王也懶得回都城,甚至於當自己沒聽到這道緊急軍令。


    車隊中還剩下一個月的糧食,這足以讓他避過一場禍事。


    若是王庭有什麽追究,他能將一切責任推在罰沒他一個月修行時間的阿攤大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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