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裏是一片軟膩膩的觸感,摸著十分舒服。張軒慢慢醒過來,大腦卻同時傳來了針紮似的疼痛,讓他情不自禁地攥緊一下手指。


    “昨天不是不讓你動嗎?”


    張軒虛弱地扭過頭,想不動聲色地把手掌從少女懷裏抽出來,卻被按的更緊幾分。


    “夫君……先要奴家給你治傷好嗎。”疆的額頭頂在張軒胸口上,整個身體蜷縮進張軒懷裏。


    明明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身體卻軟的像沒骨頭似的,一點也不重。


    張軒感覺鼻間被一股清新的氣息環繞著,頭痛似乎減弱了些,掌心裏軟軟的發熱,好像有氣息一直慢慢地渡進身體。


    漸漸他又睡著了,等再醒來時已經是黃昏,張軒徹底清醒過來,身體再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感覺異常有力。


    把手掌從疆懷裏抽出來,一股尷尬的旖旎頓時溢了出來,張軒臉色不自然,他剛剛竟有了一種多停留一會兒的念想。


    “你……”張軒推了推疆,然後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少女正沉睡著,她的臉頰貼在了自己胸口上,氣息隨著一呼一吸落上皮膚,有些癢。


    唯一能確定的是突如其來的少女對自己或許真的不抱惡意。隻是這種毫無原因的事實讓張軒有些無措,他對自己的過去以及家人的過去都很清楚,他們從沒和類似的異常生物…或者說妖之間產生過交集。


    “夫君……”


    少女醒了過來,聲音低低的含著撒嬌的長音,她想支手臂從張軒身上趴起來,結果起身一半就又栽下去,滿頭黑發撫過張軒的臉頰,疆的身體滾躺到了床另一邊。


    張軒這才注意到她臉頰白的異常,目光下移,少女露出肌膚都蒼白無比,沒有一點血色。


    她變的瓷白無比,整具身體都透著一種晶瑩的感覺,讓張軒看著不真實。


    “你怎麽了?”張軒從床上坐起來,伸出手就要撥開劉海去觸摸疆的額頭,手指在接觸到發絲的一刻停頓一下,但沒有收回來。


    觸手一片冰涼,和之前手裏的溫暖天差地別,張軒收回手掌,直覺告訴他疆這幅樣子和自己有關。


    “夫君……奴家現在是不是特別漂亮。”疆笑得狡黠,似乎對自己的狀況並不在意,反而很得意,她抬著胳膊把頭發撫整齊,睜大的眼眸水潤潤的。


    “你不是對我言聽計從嗎?”張軒把目光移開,因為齊胸襦裙的結構象征著係帶鬆散就會泄露大片春光。


    疆的兩片式下裙的係帶完全散著,抹胸也被拉下去很多,精致的鎖骨下是一條動人的溝壑。


    疆更像屏幕下精致的cg人物,不同的是cg人物隻能隔著屏幕念想,可疆卻躺在身邊。


    “奴家血氣薄弱,夫君的血氣雄渾無比,所以奴家無法一下子為夫君恢複好身體,隻能向剛才那樣慢慢渡入。”疆晶瑩的肌膚上爬上一抹紅霞,“但這種慢速渡入血氣的辦法也會讓奴家身體不適,奴家後來因為虛弱睡著了,沒有停止。”


    張軒明白過來,她現在的樣子是血氣不足導致的,血氣他不清楚是什麽,但毫無疑問非常重要。


    “那你能自行恢複?”張軒心裏多出一分擔憂。疆勸過他不要獨自外出,雖然他不會因此認為自己當時的做法是錯的,但他也無法對少女為救自己變成這幅模樣淡然視之。


    “奴家隻要躺到天亮就能行動了。”疆的話讓張軒放心下來,他思考著要不要趁這時詢問一切的原因,疆的後一半話卻讓他心又提起來。


    “可夫君由於一下子接受太多血氣又無法吸收,一會兒可能會出現不好的狀況。”


    “那怎麽辦?”張軒內心急了一下便又冷靜下來,他不會因此抱怨疆的昏睡,而且既然她這麽說便一定有解決的辦法,自己隻要照做就好了。


    “有兩個辦法。”疆隻抬起一根好看的手指頭,另一根因為越來越虛弱隻抬到了一半,“第一個是奴家把那些血氣再吸收回來,第二個是夫君和奴家發生關係,把它發泄掉就好了,隻是……”


    疆臉頰上的紅霞愈發美豔起來,就像把浸泡了一整個春天的桃花水散在了臉上,她抿了抿也變得有些紅潤的嘴唇,有些為難地說道:“隻是奴家還是處子,現在身體也沒有力氣,恐怕不能讓夫君盡……”


    “第一個!”張軒從愣神中迅速清醒,立即打斷疆不讓她把那個“興”字說出來。感情這血氣多了就成春藥了,張軒喘了口氣,真荒唐。


    “夫君把奴家的手握起來。”


    張軒沒有猶豫,直接把疆冰涼的手握住了,他最初的警惕與抵觸在這發生的種種事情下消散不少,雖然依然感覺有些荒唐,但還是放下了不少顧慮。


    “像剛才那樣,讓奴家握……按上夫君的左胸口。”疆想把紅豔豔的臉別過去,但是有些困難,隻好使勁抿嘴唇,又把眼眸轉到另一邊。


    張軒直接拉著疆的手按進胸口,心裏那種不適感藏著沒有表現出來,疆不管怎樣都是女孩子,他又是個血氣方剛的男生,這種情況下不尷尬是不可能的。


    冰涼的觸感很舒服,張軒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些轉而思考如何開口,有些事情他必須弄明白才行,雖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無法冷靜了,但不趕緊弄明白終究會難受。


    “夫君在想的事情,奴家能猜到。”疆臉蛋上的紅霞褪去了,健康的紅潤漸漸將它取代,她的眼眸轉過來,目光落在張軒臉頰上,有些茫然。“夫君與奴家的血是相連的。”


    “什麽意思?”張軒不由自主的聯想到血氣,這種東西能在兩人之間流動,不就是相連的嗎?


    “並不是血氣,大多數妖間都能交流血氣。”疆感受著掌心熱熱的氣息,隻覺得全身都變得暖暖的,懶洋洋得了,“其實奴家也不清楚,隻是奴家對它記憶很深刻,即使忘記了所有,也沒有將它忘記。”


    “你失憶了?”張軒吃驚地看疆。


    “奴家沒有失憶,而是記憶被暫時封印了。”疆微微蹙眉,隨即又舒展開,水潤的眸子眯起來,給張軒一個好看的笑容,“不過不是壞的封印,而且隻要奴家一直在夫君身邊,封印就能解開。”


    “嗯。”張軒輕聲說,他忽然有種感覺,自己的命運似乎要和少女綁在一起了。


    “現在讓奴家把知道的講給夫君吧……”


    時間過的很快,疆的手心多出一層薄薄的熱氣,沁出的汗水有些粘,但卻不是什麽難受的感覺,張軒一心一意聽疆講述,把眾多信息梳理整合。


    世界有妖,張軒冷靜下後覺得這也不是個難以接受的事實,隻是當疆說出數以萬計的妖種類時依然讓他覺得驚愕。


    非人生物化人,這類妖被稱作先天妖,他們本質上不是人而是動物,可以實現人類身體與本體之間的轉化。


    人類覺醒被稱作後天妖,他們覺醒為妖並擁有了力量,但本質仍為人,所以無法變成動物,但卻能獲得部分體征,體能大大增加。


    疆為先天妖,狐妖,更是大妖。


    妖有妖與大妖之分,同階妖間一般以修行時間長短判斷強弱,可妖與大妖間的差距是無法用修行時間彌補的,兩者之間,在於對世間一切的領悟,其中晦澀難以形容。


    大妖最強悍之處,便是在“界”中開辟自由空間。


    其次之處,大妖能夠施展精神攻擊傷害本源,在“界”內所受一切不至死物理傷害都不會影響離開“界”後的本體,而精神傷害卻能影響本體。張軒便是受到了那名叫做“李姐”的大妖的精神攻擊,好在並不嚴重,可以依靠疆輸送的血氣恢複。


    “剛覺醒的後天妖血氣對其他妖極具誘惑力,這便是奴家當時要陪同夫君的原因。”疆把手從張軒懷裏拿出來,結束了早就已經結束的“渡回血氣”。


    看著恢複過來後自己坐起來的疆,張軒猜得的到一名少女可能就要住進自己家中了,她還是一名對自己有著“夫君”這樣曖昧稱呼的美少女。


    隻是還是覺得有些迷幻。


    終於噩夢的風平浪靜後,叫疆的美少女正式住張軒家裏,張軒沒有辦法,不過心裏的抵觸與不安卻也消散了不少。


    雖然張軒失去父母早,但這卻也不意味他需要過在外租房並苦於交房租的艱難日子。房子是他的,即使那時還是個小孩,但正處於巔峰的父親辦這件事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


    張軒給疆安排了主臥,而他一直都在客臥睡。主臥有獨立衛生間,這種東西一直都是女孩子需要的。


    幹淨的新被褥,電腦,梳妝台等一應齊全,雖然張軒覺得疆肯定用不上梳妝台,但還是給她搬了過去。覺醒帶來的東西開始慢慢體現了,張軒感受到了力量的增長。


    把一切整理完已經是晚上九點了,張軒感覺精神還好,也沒感覺到太多疲憊。疆在廚房做了晚飯,這還是張軒六年以來第一次嚐到吃認識人做的菜的感覺,心裏感覺怪怪的。


    “夫君,你把這個戴上。”吃完晚飯,疆從修長的脖頸上摘下一條樣式簡單的掛墜交給張軒。


    張軒看著最下麵的黑色小石頭墜子從疆胸前彈出來,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抹胸把疆胸前飽滿的弧度完美勾勒出來,外麵是簡單的中衣,這讓張軒覺得疆沒準是從什麽古老的地方來的,她穿在身上的衣服大多跟現代不搭邊,不過張軒倒是挺喜歡漢服的,女孩子穿在身上總有種文雅的美。


    張軒還在猶豫要不要接過一直被夾在胸裏的黑石掛墜,結果疆就把掛墜放他手裏了。


    “這叫……”疆不禁瞪大水潤的眼眸使勁盯張軒手裏的墜子,好一會兒終於泄了氣,“夫君,奴家這個也忘了。”


    “沒事,它有什麽功能?”張軒看不出黑色石頭有什麽厲害之處,但穿過石頭的線卻是吸引了他的目光。


    線是純白的,戴在疆脖頸上時讓張軒都注意不到,但吸引張軒的卻是它的材質,張軒本以為它是一種特殊纖維,但當他用些力氣去捏,線竟然就斷了,當他鬆手後,斷口又自動連接。


    “它可以隱藏妖的氣息,一般情況大妖都感受不到。”疆說道。


    “這麽厲害。”張軒已經了解了大妖的強大之處,眼前這塊石頭的厲害之處和它樣子完全反比。這讓張軒不禁摩挲起黑石來。


    然後他發現疆臉蛋似乎有些紅。


    “也就說我把它戴上再出去就安全了吧?”張軒把手指收回來。


    “夫君還要戴著它睡過今晚,它需要熟悉夫君的氣息。”疆說。


    張軒點頭答應,看時間很晚了,就要睡覺。


    “夫君要奴家服侍嗎?”疆想了想,找到一個形容詞,“奴家現在感覺活力十足。”


    張軒的目光掃過她沉甸甸的胸部,隻覺得發生的事真是夢般的不真實,可少女對他的親近怎麽也不像假的。


    “別亂想,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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