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的心跳與這老者這的一聲大笑產生共鳴,猶如敲醒沉睡心靈的暮鼓晨鍾,體內真氣驟然加速運轉,沿著粗壯的經脈洗滌體內的汙垢。


    提莫本來吃的正香,猛然鼻尖聳動,當他的雙眼看到滿身汙垢的落葉時,下意識地扔掉手中的蘋果,跳到一顆樹下不斷嘔吐著。


    老者佝僂的脊背變得挺直,麵目煥發榮光,低聲說道:“不愧是傳說中的混沌體,看來清風老兒沒有說謊。老夫送你一場造化祝你突破築基壁壘,以後能達到何種境界也隻有你自己知道了。”


    老者揮手打了幾道禁製,將方圓一裏以內護在裏麵,哪怕是傳說中的修仙界大能也不可感知裏麵的情景。


    提莫感受到心悸的能量波動,毛發豎立,警惕地看著老者,也不顧落葉滿身的汙垢,移動腳步向他靠近。


    老者說:“不愧是混沌異種,不過幾歲年齡便有如此智力,你們一族本已經在這一方天地滅種,連老夫也看不透你的來曆。”


    提莫停下腳步,驚恐地看著老者,這老者竟然能認出它的來曆,愈發覺得恐懼。


    老者好似尋常老人一般,身上全無能量波動,可舉手投足之間蘊含天地至理。


    老者打出幾道指決之後,落葉懸空而坐手臂揮動,指決變幻。


    提莫心下擔憂,欲要撲過去。


    老者未做任何動作,前方憑空出現一道氣牆,將提莫穩穩地攔住。


    “如此看來,你這小家夥已經決定與他作為契約者了。”老者微笑著說,“他乃至尊混沌體,對你成長大有裨益,若是跟隨他也算是互利之果。”


    提莫聽了這些話更顯驚慌,發瘋地攻擊攔在麵前的氣牆,想要衝過去。


    老者繼續說道:“你且莫急,老夫送他一場造化而已,至尊混沌體亙古無雙,每次出現皆是應劫而至。”


    提莫漸漸安靜先來,仍是警惕地看著老者。


    “天地初成之時,整片宇宙皆為混沌,曆時不知多久始分陰陽二氣,混沌之體便如這初生的宇宙,若無引導不知他何時才能突破築基境界。”


    老者再度打出幾道指決,引導落葉做出各種姿勢。


    “我於無意間得到上古秘典,方才知曉混沌至尊體的一二秘辛,初始清風老友傳音於我我並未在意,之至你們下了朝陽宗之後我才確信清風所言不假,趁著今日我便助他徒兒突破築基。”


    老者氣勢再變,這禁製之內的空間自成一方天地,而老者則化身成貫穿天地的巨人。


    老者指決變幻,這方天地隨著指決不斷變化。


    落葉自是不知這些,好似睡在夢裏,隻覺得體內真氣遊走全身,將這十年內吃五穀雜糧以及呼吸空氣所積累的後天雜誌盡數排除體外。


    此時一片空靈,好似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內心無暇。


    想亦不能想,做亦不能做,思維懵懂,卻可感知到自己處在一片奇異空間內。


    這片空間沒有光暗也沒有上下左右,甚至連最神秘的時間長河也消失了。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一個呼吸的功夫也像是數以億計的年份,這片空間閃過一道光。


    這倒看似綿軟無力的光卻是淩厲的很,無視一切阻礙,切斷這片空間。


    光芒閃過,落葉醒來,雙眼未睜便可感知身邊事物,雙耳未聽便可識得鳥獸低鳴,一切都浮現在腦海裏。


    “難道這便是神識?”落葉低聲驚訝道。


    此時那道氣牆已經消失,提莫一個縱躍撲倒落葉的身上。


    落葉歡喜地抱住提莫,用自己的臉往提莫的臉上蹭了蹭。


    提莫問道一股酸爽的味道,連忙用雙手推開落葉,再度跳到地上,一邊嘔吐一邊擦著臉蛋。


    落葉開心地笑著,隻覺得身下一輕,噗通一聲跌落在地上。


    落葉身上的粘稠汙垢又沾了些泥土,渾然變成一名數月未曾洗漱過的小乞丐。


    落葉回過神來,才知自己已經不如築基境界,看到一旁的老者,顧不得自身的肮髒,對其行了一個跪拜大禮:“多些老爺爺幫助。”


    老者笑道:“老朽倒是受的起你這一禮,起來吧。”


    老者指決變幻,一道清風吹過,落葉再度變得幹淨,連衣衫都像似新的。


    一旁嘔吐的提莫連忙拍了過來,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祈求地望著老者。


    老者再度發出一道清風。


    提莫摸了摸臉蛋,又嗅了嗅身上,高興地蹦跳這。


    落葉心中疑惑重重,可未等他開口,老者說道:“許多事情你以後便會明白,此時就算說與你聽你也領悟不了。”


    落葉再度行了一禮:“老爺爺的恩情晚輩記在心裏,他日必將回報。”


    老者笑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心滿意足了,報不報的無所謂,倒是清風那老小子收了個好徒弟。”


    落葉驚喜地問:“老爺爺認識我師父?”


    老者說:“認得好幾千年了,當年你師父還和你這般年紀時,他的師父帶著他來找我。你師父可比不上你,沒一點正行,整天想著調皮搗蛋,沒少禍害我的寶貝。”


    落葉心裏偷著樂了起來,未曾想到自己的師父有著這般童年,怪不得自己見到他時他還是那股調二啷當的模樣。


    當然,更震驚與老者的年紀,出於感恩與尊敬,落葉變成了一個乖寶寶,就連提莫也比平時乖巧活潑許多。


    三個人擠在茅草屋裏開心的閑聊著,老者不住地說些修仙往事與仙林恩怨。


    落葉聽得津津有味,這比在落鳳城裏麵那個說書的先生說的精彩不知多少倍。


    落葉聽到元嬰高手動用法寶開山斷河時,心裏生出幾許豪情,很向往這種境界,當然自信自己早晚都會達到這種境界。


    興奮之餘也有些擔心,季風雨便是元嬰境界高手,自己罵他兩次老狗,要是被他惦記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老者講述之餘也在觀察落葉,並未講述更高境界的故事,怕是落葉生出好高騖遠之心,從而影響修行。


    老者見他時而興奮時而擔憂,心道讓他明白元嬰境界的能力也好,生出些憂患意識,生的亦是魯莽惹出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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