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迂迂回回,穿過走廊,來到一個八卦劍陣,在江連城的帶領下,他也輕鬆的穿過劍陣,來到一座氣勢宏偉的劍廬。


    整個劍廬的布置別具一格,一般人家的屋子都是用青磚綠瓦,木椽石柱建造房子,而劍廬完全不同。


    屋頂的瓦片是一把把銀色的劍刃,整齊有序的鋪在屋頂,不時閃著銀色溫和的光芒,往下看,三足青銅鼎的鼎足支撐整座房子,看起來滄桑久遠,窗子是精鋼百煉鐵索纏繞而成,門框是金光禪杖而作,整座房子可以說全部用兵器搭建而成。


    走進劍廬,一股炙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那炙熱的感覺讓人本能的躲閃,江小寒用袖子遮住臉,小心翼翼露出兩隻眼睛,看著空曠無人的鑄劍坊,除了坊間熊熊燃燒的火焰,什麽也沒有,地上滿是灰塵,許是很久都沒有人來過這裏。


    “你的禮物就在那裏!”江連城滿臉欣喜之情,手指向熊熊燃燒的火焰。


    江小寒一陣狐疑後,激動的向熊熊燃燒的火焰走去。


    在他向火焰走去時,火焰中微弱一聲輕鳴,伴隨著火焰燃燒的聲音消失於無形。江小寒根本沒有聽到這個聲音,江連城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嘴角自然的揚起笑意。


    隨著腳步的臨近,他才看清楚,熊熊燃燒的火焰裏麵有一把烏黑的劍,在高溫的火焰中,烏黑的劍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劍身並沒有被燒的通紅,反而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有一絲涼意從劍身散發出來。


    這時,江小寒興奮激動的圍著火焰轉了一圈,口中喃喃有詞:“百感!飲魂!”


    “沒錯,是百感飲魂劍,這把劍是由開宗祖師江寒從浩瀚星河帶回來一塊玄石,用千年不滅離火曆經千年錘煉而成!”江連城昂頭,自豪之情盡顯眉目之間。


    聽到“江寒”二字,江小寒的身體顫了一下,眼神晃動,看著江連城問道:“父親,折兵穀帶回來的‘江寒’劍,是不是和開宗祖師有關聯?”


    “沒錯,那是祖師創立神兵宗鍛造的第一把神兵,祖師憑借自己冠絕天地的修為和‘江寒’劍毀滅蒼穹蓋壓萬古的威勢橫掃星河,開創了新紀元!”江連城內心翻騰,臉上肌肉更是不停抽動。


    “開宗祖師這麽厲害,開創了新紀元,那為什麽神兵宗正在衰落,沒有因此而走向輝煌?”江小寒內心一陣激動翻滾,又皺起眉頭,一臉狐疑。


    “祖師的確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曠世奇才,不過他從星河中把玄石帶回神兵宗,留下鍛造方法就消失了,從那以後再沒有出現過,也沒把他深不可測的修為傳給後人,也沒有把‘江寒’劍留下來。”江連城不停感歎,搖搖頭繼續道。


    “後人也隻不過是鍛造神兵的高手,沒有驚世的修為,所以從那以後,神兵宗就開始衰落,憑借祖師的餘威苟延殘喘至今,甚至都已經被世人漸漸遺忘了,不知道世上還有神兵宗的存在。”江連城話語中說不出的悲涼與無奈。


    “‘天寒’劍的威勢那麽強,應該有很多人覬覦神兵宗的神兵,中間就沒有人來搶過?”江小寒沒有任何波動,聽到疑問處就好奇的發問。


    “見神兵宗勢微,好多圖謀不軌的人動起搶的心思,想要來搶神兵宗的神兵和鑄兵方法,不過天不亡神兵宗,一位年少考取功名失意的神兵宗後人,拜師昆侖山玉虛宮得大道,成為玉虛宮當時的掌教,在神兵宗危急時出手解圍!”江連城滿腹的辛酸,動情之處更是淚花泛動。


    “奧,原來神兵宗和玉虛宮還有這段仙緣,對了,父親,紫虛道人今天所來何事,我想不是專門為我的生日而來吧?”提到玉虛宮江小寒想起了宴會上的紫虛道人。


    江連城緩緩從悲傷的情緒中抽離出來,看了看江小寒,又看了看火焰中的“百感飲魂劍”,喉結動了動:“紫虛道人這次前來有兩件事,第一件事商量你們三個拜師昆侖玉虛宮的事情!”


    江小寒若有所思點點頭,帶著期許的眼光,有些狐疑道:“那第二件事是什麽?”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把獸紋青銅鼎送過來了,讓我幫忙破解毀滅至邪的青銅鼎,斷了魔窟眾人不詭的野心!”江連城一臉複雜的表情。


    聽到這裏江小寒身體不禁顫了一下,在他有限的認知範圍內,青銅鼎詭異不同尋常,不過他又感覺那個紫虛老頭做事有點不地道,竟然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神兵宗,這要是被魔窟的人知道了,非屠了神兵宗不可。


    想到這裏,他開始為神兵宗的人擔心,一種不好的念頭慢慢出現。


    “噔”“噔”緊急的腳步聲在門外停住了,然後響起一個焦急的聲音:“宗主!”


    江連城登時劍眉一凝,看了江小寒一眼,有些焦急道:“小寒,三天後離火熄滅,我把‘百感飲魂劍’取出來給你了,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看祖誌,就在那邊櫃子裏,為父有點事要先行離去了!”說完,就焦急的出了鑄劍坊,腳步聲快速消失在院子裏。


    江小寒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他看到江連城神色極為慌張,心想一定不是小事,就急忙走到櫃子前,拿出祖誌放在懷裏尋著江連城離開的方向跟去。


    一會功夫,就來到了居住的前院,江小寒越走越感覺熟悉,最後發現江連城腳步匆匆進了林可秀的房間,一下子讓他疑惑起來,他慢慢靠近林可秀的房間,隻聽裏麵傳來一個驚恐的女人聲音。


    “鬼啊......鬼啊......別過來,求求你別過來,放過我,放過我!”


    聽到這個熟悉聲音,江小寒才恍然大悟,為什麽自己的生日宴要在中午進行了,不禁心頭一酸留下兩行眼淚。


    他艱難的抬起頭,透過門縫向裏麵看去,嚇了一大跳。


    屋子裏麵,隻見林可秀頭發紛亂,滿臉恐懼,眼神急劇搖晃,身體不停的顫抖,害怕的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雙手緊緊抓著江連城的肩膀,可以清晰的看到,肩膀上都已經抓出血了,粗糙的臉頰上也有幾道抓痕,正在不停的淌血。


    隻見,江連城心疼的看著林可秀,露出擔憂之色,嘴唇顫抖:“可秀,是我啊,是我啊!”


    “鬼啊,你放開我,鬼啊!”林可秀極為恐懼,在江連城臉上又抓過幾道傷痕,然後蜷縮著身體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江小寒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眼淚止不住往外流,他沒有想到林可秀為了把最好的一麵給自己看,把生日宴安排在了中午,這讓他感動不已,不過他更多的是難過,他看到林可秀現在這個樣子,不禁想起他的母親。


    他的母親得了一種病,發病時的征兆跟現在的林可秀一樣。


    白天的時候和正常人一樣,什麽毛病都沒有,一到晚上就會發病,整個人就會進入極度緊張的狀態,表情非常的恐怖,會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不停的念叨著“鬼啊,你不要殺我,你走開”之類的話語。


    江小寒家裏雖然窮,但他也非常孝順,暑假寒假都會打工掙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把省下來錢給母親看病。


    起初,他以為母親長期壓抑才這樣的,就帶著母親到江城市的醫院去看心理醫生,可是看了幾次,還是沒什麽變化,一到晚上依舊發病。


    最後,他實在沒有辦法,就帶母親去醫院的精神科去看,經過一番鑒定,醫生說他母親,邏輯正常,問什麽答什麽,沒有出現答非所問,邏輯混亂,應該不是精神病,建議按抑鬱症治療。


    他就聽了醫生的話,按抑鬱症治療。他發現醫生開的無非就是一些鎮定,清腦,治療焦慮的藥,剛開始的時候,這些藥還起些作用,他母親吃完晚飯把藥吃了,就能安然睡去。


    可是到後來,他發現這個劑量的藥已經沒用了,他母親吃完藥之後,依舊很亢奮,整夜整夜不睡覺,胡言亂語,讓他很煎熬。


    就在他陷入痛苦回憶裏的時候,屋子裏安靜下來了,響起一個悠悠的聲音:“無量天尊,江宗主,夫人這是先天主神不穩!”


    “掌教,可有什麽辦法救治可秀!”江連城有些擔憂。


    “滴水潭的仙魔草,是強魂定神的聖草,若得機緣在開花的時候采回,再配以五行靈草輔助,研製成丹藥給夫人服下即可!”悠悠的聲音再次在房間裏響起。


    透過門縫江小寒看到紫虛道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裏,林可秀也安然睡去,氣息均勻,江連城臉上的抓痕也消失不見了。


    這時,隻見江連城露出焦急之色,急忙道:“那掌教可知道那仙魔草什麽時候開花,如若不行,我將它采回來,種在園子裏,等到它開花!”


    “江宗主莫急,如果不出差錯,那仙魔草就在近幾日開花。”紫虛道人銀須微微而動。


    紫虛道人頓了一下繼續道:“我那玉虛宮弟子婁新成從折兵穀回來,主神不穩,也要用到仙魔草。我打算明日回昆侖山讓弟子前去采摘,研製好丹藥,我讓弟子送來便是。”


    “多謝掌教!”江連城心疼的看了一眼熟睡的林可秀,長長舒了一口氣。


    門外,江小寒聽到裏麵兩人的對話,想到林可秀平日裏的笑顏,對他體貼入微的關懷與照顧,又想到她頭發紛亂,眼神恐懼的樣子,不禁心揪了一下,刺痛了一下。


    然後他又想到自己母親那同樣的眼神,同樣的表情,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刺痛,他恨不得馬上就找到仙魔草,研製成丹藥,給林可秀服下一顆,留下一顆給自己的母親。


    想到這裏,隻見他眼神堅毅,嘴角微動。


    “滴水潭仙魔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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