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蔓沒能把資料拿回來,她也不急,收回手,看著顧央,眼裏全是勝者得意的笑容。


    而更多的,是她對顧央的不屑和嘲諷。


    她說:“離開沈辭。”


    顧央沒有說話。


    謝蔓就繼續說道:“顧央,不管你今天答不答應我,我們都知道,最後的結果並不會有差別,隻不過,如果你答應了我,那這事我就當不知道,好歹沈辭不知道你坐牢的事情,如果你不答應,”


    她揚起唇角笑得諷刺,甚至惡劣,“那我隻能把這些資料交出去了,到時候,不但沈辭會知道,整個京市都會知道,瞧,當初因為沈辭而在京市無人敢惹的顧央,原來是去坐牢了呀,難怪被顧家除名,嘖~顧央,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說你活該。”


    是啊,她活該。


    顧央聽著謝蔓的話,卻突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她伸手捂著眼睛,笑得有些停不下來。


    顧央,你真的活該。


    你心軟,你孝順,你點頭答應那個人荒唐的要求。


    所以你活該,活該去坐牢,活該被顧旌誤會,活該……失去沈辭。


    顧央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謝蔓卻像是看瘋子一樣看著她,最後不耐煩的說道:“答不答應你就給我一句話,我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裏耗,沈辭可還在等著我去陪他一起吃飯呢。”


    說到最後,謝蔓又得意的笑了起來。


    而顧央已經麻木了,她就這麽捂著眼睛,朝謝蔓說道:“我答應你。”


    她說:“我答應你,以後,離沈辭遠遠的。”


    謝蔓滿意了,再沒有停留的,站起身離開了這裏。


    而顧央獨自坐了很久,久到掌心的眼淚終於幹涸,她才放下手,卻發現桌邊站著一個服務員。


    “小姐,你沒事吧?”服務員低聲的問道。


    顧央愣了一下,而後搖頭。


    她站起身打算離開這裏,服務員卻出聲喊住了她,“抱歉,小姐,但是你們這桌還沒有結賬。”


    顧央側頭,看了看自己的白開水,又看了看謝蔓的咖啡,麵無表情的把賬給結了。


    然後,她拿著謝蔓帶來的那幾張資料,一臉木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公寓裏沒有開燈,顧央開了門,把門一關,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


    好幾次膝蓋撞上桌角或者沙發,驟然的疼痛,可她就像是感知不到這些疼痛了,一聲沒哼。


    這一整個晚上,公寓裏都沒有開燈。


    顧央在窗戶下坐了一個晚上。


    天亮的時候,陽光從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照進來,刺得人眼睛疼,顧央輕嘖了一聲,丟了指尖燃盡的煙屁股,剛要起身去拉上窗簾,一直放在腳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上,是沈辭的名字。


    顧央就這麽蹲在手機邊,任由手機響了好幾遍,她才伸手接了電話。


    “喂?”她一開口,聲音沙啞。


    沈辭以為她剛睡醒,問了一句:“還沒有起床?”


    “嗯。”顧央應了一聲,目光落在腳邊的資料上,上麵清楚的記載著她當初去坐牢的事情,甚至在牢裏發生了什麽,上麵都記載的清清楚楚。


    包括,她背上的那道傷疤是怎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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