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林蘆,哂笑道:“你知道的,我不愛進公司玩。”


    林蘆沉默,沒有再提進顧氏的事情。


    心裏卻清楚顧央隻是不想進顧氏,她說不愛進公司玩,回來卻去應聘了那個什麽俱樂部的經理,這和她在公司待著並沒有什麽區別。


    林蘆沉默了一會兒,又覺得挺高興的。


    顧央隻是不想進顧氏看某些人的臉色罷了,也不想讓顧旌為難,這樣的顧央,和三年前一樣。


    和之前的安子一樣,見顧央不想提三年之間發生了什麽,林蘆也就沒有再問,反倒像是有說不完的話似的,拉著顧央把這三年她身邊發生的事情都和顧央說了。


    兩人就在公寓裏說到深夜,顧央做了飯,吃完飯又躺在一張床上。


    林蘆歎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麽,側頭看著顧央問道:“阿央,你還去西安嗎?”


    林蘆之所以問這句話,是因為她想到了三年前顧央消失前的那個晚上,她和顧央也是像現在這樣,躺在她租在校外的公寓裏。


    她問顧央,“阿央,大四你打算去哪裏?去顧氏嗎?”


    可顧央卻搖了搖頭,拿出一根煙咬著,低低的笑,她說:“我要去西安。”


    “為什麽?”林蘆好奇的問她,畢竟在這之前,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顧央說要去西安。


    到現在,林蘆還記得當時顧央回答原因時,眼裏布滿細碎的光。


    顧央說:“那裏有我喜歡的人。如果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就戒煙。”


    那時候的顧央煙癮並不重,一個月也隻抽一兩根,每次都是深夜抽,拿著手機,塞著耳機,坐在陽台上,一邊抽煙,一邊聽歌。


    林蘆勸過她幾次戒煙,可每次顧央都是笑,她說:“我想他想的厲害,心裏難受,總想找點什麽發泄一下。”


    林蘆不太清楚顧央喜歡的人到底是誰,隻是好像身邊很多人都知道,可林蘆從來都不問。


    而後來顧央失蹤後,林蘆也想過去西安找她,然而找了半年,到底是沒有什麽消息。


    現在林蘆想起來了,就問顧央還去不去西安了,其實她想知道顧央喜歡的人還在不在西安。


    黑暗裏,顧央的神情明顯一僵,可她語氣沒有絲毫泄露情緒,依舊是淡淡的,她說:“不去了,以後都不會去了。”


    “那你的煙戒了嗎?”林蘆接著問。


    顧央低低的笑了笑,不答反問:“你覺得我戒了嗎?”


    一句反問讓林蘆沉默下來,哪裏戒了,垃圾桶裏都是煙頭,而且剛見到顧央的時候,她就聞到顧央身上有淡淡的煙味,顯然剛抽過煙。


    得知顧央煙沒有戒,也不再想去西安,林蘆隻以為顧央和那個人之間完了,她怕提了顧央傷心,於是不再提。


    又和顧央說了一些其他的,才模模糊糊的睡去了。


    而顧央見到林蘆和顧旌高興,以為沈辭而生起的難過反倒被壓了下去,她也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顧央是被手機鈴聲鬧醒的。


    林蘆還沒醒,聽見手機鈴聲,閉著眼睛朝顧央喊:“阿央,趕緊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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