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白,你去死吧!”秦雅心下一狠,把蘇小白推了下去。


    “蘇小白!”白之寒迅速起身,推開秦雅,伸出長臂,終於在最後一刻抓住蘇小白的手。


    威廉走上前,看著懸空的蘇小白卻無能為力。


    他在一旁急得團團轉,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眼看著被推到在地的秦雅正欲起身,威廉一手抓住她,防止逃跑也防止她再做出壞事。


    蘇小白原以為自己的人生到此為止了,沒想到白之寒卻抓住了她。


    她往下望了一眼,立時被嚇得心裏發虛。


    好高,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就算死,她也不想死的那麽難看。


    蘇小白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哭了出來。


    白之寒感受到她的害怕,更加用力地抓住她的手。


    “別怕,我不會讓你掉下去。”他安慰著她。


    “白之寒,我覺得我可能會死。”蘇小白顧自下了定論。


    “你是傻子嗎?”白之寒吼了一句:“我不會讓你出事,相信我。”


    他說的無比認真,不容許蘇小白做出任何懷疑。


    他的女人,他誓要護她周全。


    如果可以,他願意替她承受這苦難。


    蘇小白不自覺往下看著,數百米的距離,把站在樓下的人濃縮成五顏六色的斑點。


    越看越害怕,蘇小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想象著自己摔下去會是什麽模樣。


    “蘇小白,看著我。”白之寒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


    聞言,蘇小白仰起頭看著白之寒。


    白之寒溫柔地笑著,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溫柔。


    “蘇小白,你真的很傻,我有時候很想不通,你為什麽會做那些蠢事。”白之寒數落著蘇小白。


    在這種緊急時刻,蘇小白無心反駁他的話,她難得乖乖地聽著。


    “我讓你不要逃跑你非要逃跑,讓你乖乖待著你非要鬧騰,你這麽就這麽不聽話,怎麽這麽不乖?”


    他的黑眸如一汪潭水,水深千尺,差點就將她溺斃在其中。


    她用雙眼仔細地描摹著白之寒的長相,把他的五官描進眼裏。


    白之寒。


    她在心裏一筆一劃地寫出他的名字。


    多少次午夜夢回時,他都是她夢裏的主角。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恨他的,因為恨她,才會夢見她。


    現如今,她忽然驚覺。


    她喜歡著他啊,比她想象之中的還要喜歡。


    她不想死,她想要和他長相廝守。


    白之寒還在絮絮叨叨:“蘇小白,你說你這麽傻,我怎麽就被你吃的死死的呢?一點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他輕笑出聲,笑聲足以媲美琵琶與羌笛所彈出來的樂聲,悅耳動聽。


    所以說,他這是在表白?


    隻是,這表白怎麽聽上去這麽奇怪?


    為什麽要先罵她一頓,才把對她的心意表明出來?


    蘇小白的臉通紅一片,話也說的不利索了:“你,你才傻,我很聰明的。”


    “好,你聰明,我喜歡的女人,當然聰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沒我聰明。”


    生死關頭,他居然還要爭這些,蘇小白深覺自己低估了他的強勢。


    她可以聰明,但不能比他聰明。


    無論如何,她都隻能做第二,隻能臣服於他。


    天氣炎熱,蘇小白的手心裏全是汗,滑膩的很。白之寒一個晃神,蘇小白的手從從他手中滑下幾分。


    白之寒慌忙緊緊抓住她的手,身體往外帶了幾分。


    他的額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長時間的拉拽,差不多快耗盡了他的體力。


    白之寒心裏咒罵一句,想著消防隊員怎麽還不來。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堅持不下去。


    蘇小白看出了他的異樣,知道他的體力差不多到了極限。


    白之寒肯為她做到這種地步,她也心滿意足了。


    之前她還在哀歎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別人真心實意的關愛,可現在她才驀然驚覺,她早就得到了白之寒的關愛。


    他給她的關愛,積聚了世間所有的柔情。


    隻是,她居然發現的那麽晚。


    “白之寒,你放開我吧。”她不想連累他。


    她情願他放開她,讓她墜下去,也不願看見他那麽痛苦。


    “蘇小白,你再說一遍!”白之寒怒吼出聲。


    這個蠢女人,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


    他更加抓緊蘇小白的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不會放開她,決不!


    蘇小白低下頭,語氣頹喪:“白之寒,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們倆都會死的。”


    他的上半身完全懸在天台外,稍一放鬆,就會和她一齊跌落下去。


    “別惹我生氣,否則我讓你下不了床。”他威脅道。


    聽到他的話,蘇小白沒有像從前一樣憤怒著懟回去,而是一臉的平靜。


    恐怕,他們再也沒有以後了。


    他有,她卻沒有。


    “白之寒,你放開我!”蘇小白掙紮著,試圖掙脫白之寒的手。


    白之寒的另一隻手牢牢抓住天台的石壁,盡量避免著掉下去。


    他的心情原本就不好,蘇小白的掙紮讓他更加煩躁。


    “蘇小白,別亂動。”話一出口,蘇小白才聽出他的聲音虛弱無比。


    她停止了掙紮,看向白之寒時,白之寒蒼白的臉色讓她心裏一驚。


    “白之寒,你,你放開我吧。”蘇小白不自覺帶了哭腔。


    知道她是在擔心他,白之寒勉強扯起嘴角,讓她安心。


    “我不會放開你,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他說的很篤定,容不得蘇小白再反駁半分。


    空氣之中,忽然想起手臂脫臼的聲音。


    白之寒疼得“嘶”了一聲,英俊的臉龐頓時被痛苦之色占據。


    “白之寒……你放開我……”蘇小白徹底哭出聲來。


    當希望一點點幻滅之時,一陣警笛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蘇小白收住哭聲,往下看了一眼,一群穿著消防服的男人正進入大樓。


    她破涕為笑:“白之寒,我們不用死了!”


    白之寒深深凝視著她,平緩的唇角漸漸在她的眼中飛揚起來。


    “看來,上天也同意了我說的話,讓我在床上好好懲罰你。”


    蘇小白的臉蛋瞬時羞紅一片,他還真是時刻不忘那種事。


    轉眼之間,消防員已經到達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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