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維南點了點頭,隨即似想起些什麽,又若的所思地盯著儲凝道:


    “儲凝,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在中學階段,是否經常會代表學校去參加表演?”


    “有的,不過我爸爸媽媽怕我影響學習,隻是準許我參加些商業以外的表演,可是方大哥怎麽會知道呢?”儲凝奇怪地問道。


    “我再問你,那你來江城表演多嗎?”方維南並不回答儲凝的好奇,又緊接著問道。


    “我大多數都是在y城表演,不過來江城倒是有幾次。”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有一次在江城的一中去表演過吧?”


    “可能是時間隔得太久了,我竟然不記得當時是去的哪些地方。”儲凝在記憶中搜索了一番,不過實在記不清楚了,便歉意地道。


    “那我問你,你還記得那首《江南水鄉》嗎?”方維南又期待地看著儲凝道。


    “咦!方大哥怎麽會知道這首曲子?”儲凝聽後又思索了半晌,突然驚訝地問道:“莫非方大哥正是當年送水給我喝的高年級大哥哥?”


    儲凝忽然記起來,那年,他和林宇瀚在y城的眾多學本單校中脫穎而出,代表整個y城來江城參加表演。那時天氣正炎熱,快到她表演時,她因為焦燥顯得有些緊張,於是一直緊緊地握著林宇瀚的手,林宇瀚則寸步不離地安撫著她。


    正當她緊張到有些怯場時,有一位大哥哥正滿頭大汗地拿著兩支飲料朝她們跑了過來,一陣推辭之後,儲凝忍不住口喝,還是接受了那位大哥哥的飲料,然後那位大哥哥就一直陪著她,直到表演結束。


    很意外,因為這個小插曲的發生,她竟然不再那麽緊張,一舉拿下了第一名。而她和那位大哥哥的相識,也隨著她回y城而結束,沒想到事隔多年,眼前的方維南,竟然就是當年的那位大哥哥。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那年你應該讀初二了的吧!”方維南點了點頭後,又問道。


    “對,那是我和我鄰居宇瀚哥哥代表y城來江城表演,當時多虧了方大哥送的水,還有一直的陪伴。”儲凝無限的唏噓。


    “鄰居哥哥?莫非就是你旁邊吹笛子的那位?”


    “對啊!就是他,我們從小形影不離,所以每次表演時,都是他陪我一起演出的。”沒想到方維南還記得她身邊的林宇瀚。


    “你們配合得非常完美,我記得當時評委老師們,也都非常的驚歎!”方維南道。


    “可能是我和他在一起練得多的原因吧!不過,當時的情景我也記得不是太清楚了。”


    “其實我記得那麽清楚,也是因為當年你們的那首曲子得了第一名,沒想到你當年小小的年紀,竟然有如此才情。”方維南由衷地讚道。


    “方大哥,您太過獎了,我也隻是運氣稍好些而已,哪有你說的什麽才情。”儲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也別謙虛了,就算是我說得有些過,但是專業評委總不會錯,你看我都差點忘了,你的身體剛剛恢複,不適合在外麵站得太久了,你稍等一下!”方維南歉意地道,然後將k歌房靠陽台方向的窗戶一一打開,又對儲凝道:


    “這樣裏麵的酒味就不會有那麽濃了,外麵的確有些冷,你還是不要吹太久的風,一起進去吧!”


    “謝謝方大哥!”儲凝隨方維南重新回到歌房時,張瑞和項美晨兩人正在聲情並茂地對唱著一首經典情歌,方維珍則聲情並茂地附合著。


    “儲凝--”儲凝剛走過舞池,準備坐在方維珍的身旁,方維南在身後叫住了她。


    “方大哥,怎麽了?”儲凝又回頭問道。


    “可以請你跳支舞嗎?”方維南走至儲凝的身邊,俯首問道。


    “跳舞?可是我不太會。”儲凝遲疑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儲凝,你就和我哥跳一支吧!他可是從來都不會主動請女孩子跳舞的。”方維珍在連連拍手叫好。


    “是啊!是啊!你就跳一曲嘛!”項美晨和張瑞也在趁唱歌的空隙附和著。


    “那--,如果跳得不好,你們一定不可以取笑我。”儲凝看著矛頭都指向了她,再推脫便顯得矯情了,便勉為其難地道。


    “我教你!”方維南說完,便牽著儲凝的手慢慢步入舞池。


    前晚時間太匆忙,方維南從武陽校醫室,抱著高燒不止的儲凝去醫院時,他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感受,她在他懷中的輕盈,隻知道她太瘦,瘦得他輕輕地便能托起。


    當時的她臉頰緋紅、嗓音已經嘶啞到發不出聲音來,可她堅持不肯去醫院,一個嬌弱得倔強的女生,這是方維南對儲凝的最新印象。


    當方維南再次觸碰到這具纖弱到不堪一握的身體時,他的心不禁為之一顫。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她的消瘦是為了林宇浩、或者是林宇瀚呢?


    有關儲凝的事情,他多多少少從妹妹維珍那裏聽到些,隻知道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而一個讓人看了第一眼便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的女生,對於正青春年少的男生來說,無疑是致命的。那林家的兩兄弟,從小與她一起長大,不被她吸引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方維南突然有些惶恐,一股痛楚的情緒迅速自心底散開,他突然推開儲凝、並充滿歉地看著她,說臨時有點事情處理,然後在妹妹和眾女生疑惑的神情中快步走出了房間。


    不得不承認,方維南明知他這樣的行為非常之失禮,但是他不得不暫時離開,他害怕如果他繼續呆下去,他會不會在下一秒將她擁入懷中、會不會吻上那張小巧的唇瓣;他害怕他再呆下去,想一生保護這個女孩的衝動會更加的熾熱。


    所幸的是,已不再年少莽撞的他,及時製止了這種瘋狂的衝動。


    方維南離開包廂後,獨自來到一樓的大廳,製止了服務生去叫華忠,而是靜靜地躺在會客廳的沙發上,服務人員及時為他備了酒和茶水,他喝了些便撐著手小憩了一下,直到聽到方維珍的叫聲才醒過來。


    “哥--,你怎麽了?”方維珍看著皺著眉頭的方維南道。


    “沒事,你們玩夠了嗎?”方維南揉了揉額頭,看了幾個女孩子一眼道。


    “哥哥,你不在,我們幾個女生玩得也不盡興,加上儲凝的身體剛剛恢複,所以我們準備早些回去。”方維珍道。


    “你都走了,我們幾個女孩子玩得也沒什麽氣氛,所以就準備回去了。”


    “那好,我安排人送你們回去。”


    “那哥哥呢?”方維珍有些不放心地道。


    “我喝了些酒,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回去。”方維南說完便吩咐服務員安排車輛將四個女生送回武陽。


    待四個女生離開後,方維南打了通電話:“阿轍,在做什麽?”


    “正準備下班。”電話中傳來蕭轍不卑不亢的聲音。


    “沒事就過來華叔這裏。”


    “你怎麽了?又喝了酒嗎?”


    “喝了一點點。”


    “等我。”蕭轍說完便掛了電話。


    十五分鍾之後,一個和方維南年紀不相上下,甚至比方維南更為冷峻的男人,匆匆地進來華氏私房菜館,不過他進來後,先是去前台朝服務員谘詢了一些事情,然後掏出錢夾拿出一張卡遞給服務員,待拿回卡後,他才低著頭進了會客室。


    “我可不是讓你來給我買單的?”方維南在此人進來後便知道了,隻是他一直靜靜地看著此人的一舉一動。


    “下次你給我買單便好。”此人在方維南的對麵坐了下來,聞了聞方維南身上的酒味後,皺了皺眉道。


    “嗬嗬,可是你每次喝酒時,卻都是避開我的,算起來,你還是不怎麽待見我啊!”方維南自嘲道。


    “我對任何人一向如此,你有何不滿的?”此人不動聲色地道。


    “好吧!要不要喝點茶。”方維南指了指自己麵前的茶具道。”


    “我喝不習慣這種功夫茶,也沒有這個功夫來喝茶。”此人冷漠地道。


    “阿轍,你有過喜歡的人嗎?”方維南倒不介意此人的傲慢,隻是隨意地笑了笑,然後又轉移了話題。


    可是對麵的人並沒有理會他。


    “也對,你每天把自己忙得像隻陀螺一樣,哪裏有時間去關注女生?”


    “你若有喜歡的人,可以不用顧慮那麽多,直接強留在身邊便可,何必把自己撐得如些之苦呢?”蕭轍道。


    “嘖--,你以為還像我們小時候般,看著對方不順眼,就打一架來解決嗎?”方維南數落著蕭轍道。


    “那你還有什麽顧慮?莫非是對方並不在意你?”蕭轍道。


    “我是在錯的時間遇上了喜歡的人,她已經在我的這裏已經裝了好些年了,本來以為再也不會相遇,但是老天垂憐,竟然讓我有生之年又遇到了她,隻是她的心裏不僅沒有我的存在,甚至在這之前,都不知道有這樣一個為她癡狂過的男人存在。”方維南捂著心口,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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