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覃之借機就含住了我的耳尖,舌頭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刮著。我的心髒一下就跳得急起來,跟犯心髒病一樣,急得我連呼吸都連不及,像是被人扔到岸上的魚。


    我一直以為自己不知道如何在心裏安放顧覃之,在我最無助困難的時候,杜衡又出現在我麵前。但是,當顧長山發了那個斷絕父子關係的聲明以後,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他要怎麽辦。在去深市以前,我或許還搞不清楚自己心裏的感覺,但是,當在深市他離開酒店後,我心裏忽然明白,我對他是這樣的,我不想放他從我生命當中離開。


    這一刻,我沒猶豫,也沒推辭。


    成年男女,彼此表明的心跡,接下來一切就有點淩亂了。


    夜色越來越濃,我擁著懷裏堅實的男人身體,心裏一下就踏實了。


    第二天我們重又商量了一下關於如何合作的事宜,他執意要送我去公司,被我強行拒絕了。我不想在項目還沒完成以前,傳出什麽閑話。縱然這閑話,就是事實。


    天氣極好,藍天高遠,陽光燦爛。


    因為三方都對這個項目的前景十分看好,在各自利益達到預值以後,我們迅速簽定了最終的合作協議書,並且用最快的時間啟動了項目。懸了差不多半年的項目再一次步入正軌,老徐很高興,我也很高興。經此一事,我多少在員工麵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至少總裁辦公室的員人不再私下對我議論了。


    初到公司時,關於我的閑話很多,除了老爸那幾員得力幹將,所有的人對我都持懷疑態度,我聽到不至一次別人說我不過是投了個好胎而已。關於這些,我聽得到,老爸也聽到得。但是,人的嘴不是你想堵就能堵得住的,隻有靠實力說話。


    我不算能力格外出眾的那種人,所幸的是老爸留給我的人不錯,用起來得心應手,後來項目的事又有顧覃之的大力幫助,終於順利完成。總的來說,能在公司站穩腳,能力是一部分,運氣也是一部分。


    還有就是那次被人販子拐走的經曆,讓我在處理事情時不再瞻前顧後,生怕做錯決定。現在的我,隻要覺得同時有兩個選擇,自己覺得其中一個不錯,會在最短的時間把票投給我覺得不錯的那個項目。


    不再糾結完美,隻爭取在最短的時間裏做出最有利的決定。


    顧覃之重回商場的消息在我們合作達成以後,傳遍了h市,甚至帝都也有人知道了。現在我眼前就站著一個短發的利落姑娘賈茹。


    她擋住我的去路,不依不饒的問:“顧覃之在哪兒?你不要把他藏起來。”


    “賈茹,你真覺得我藏得了那麽大的一個活人?”我無奈的笑了。剛才和她說了五分鍾,她就是不肯相信顧覃之不在我的車裏,後來打開車門看了看,相信了,卻非要讓我帶她去找顧覃之。


    “我不管,但是我看到你們合作的消息以後,就知道你倆合好了。既然如此,你一定知道顧覃之的下落,我要見他,必須的。”賈茹說。


    顧覃之和我說過,不願意再和帝都的那些人聯係,他既然已經到了h市,而且憑借自己的能力在dc公司獲得了一席之地,就不願意重新回到過去的軌跡。這一點,我是同意的。


    至於他這三個多月來的經曆,他說還沒到詳細說的時候,讓我不要多問。若是換作從前,他這樣推辭我一定會生氣,而這一次我沒有。似乎經曆了這麽多事以後,我對他的信任度增高了。


    “你找他有什麽事?”我看著賈茹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由多問了一句。


    “關於錢的。”賈茹在我身邊坐著,偏頭用一對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我說,“天堂是顧覃之的私產,從去年到現在都沒結過紅利,那些錢放在我手上燒手,他再不來取,我就把那些錢占為己有了。”


    賈茹這樣說有開玩笑的成分,但是也確實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想了想對她說:“這樣吧,我盡量聯係他。”


    賈茹這才笑了笑說:“好,這是我電話,別弄丟了,我去酒店等你消息。”


    說完她把自己的名片塞到我手裏,自己拉開門跳下了車,走了。


    其實我今天來這個會所就是接顧覃之的,這個會所是h市最好的以花為主題的餐廳,他請總部來的幾個老外在這裏吃h市本幫菜,怕萬一喝點酒,讓我提前過來等他一會兒。


    賈茹前腳才走,顧覃之後腳就從會所裏走了出來,拉開車門在我身邊坐下來問:“她來幹什麽?”


    “你一早就看到她了、”我問。


    “差一點撞上。”顧覃之指了指會所的大門柱子說,“剛才我就躲那後麵看了一會,她走遠了我才過來。”


    我被他的樣子逗笑,不由問了一句:“至於麽,你跟躲債主一樣。”


    “至於。”他嚴肅的說。


    我看他認真的樣子,把賈茹的來意說了,他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先別理她,我正好要出差一段時間,去日本開一個行業峰會,等我回來再說吧。”


    “她和你家裏又沒關係,不如……”


    “不如這樣,你把工作安排一下陪我一起去開會,順便咱們準備一下結婚用的東西。”顧覃之說。


    他的神轉折把我嚇著了,呆了一會兒才說:“顧覃之,就算是要轉移話題也不能用這麽生硬的。說吧,你到底為什麽躲著賈茹。”


    他見沒糊弄過關,看著外麵的街景說:“其實很簡單,我不想再和我老爸有什麽瓜葛。天堂看似是我自己投資的,但當時我手上哪有那麽多的現金,還不是老爺子大手一揮,把錢給我送了過來,說讓我買輛跑車玩玩,我沒買車,全投到了天堂上。老爺子在我和斷絕關係的時候,說斷了我一切經濟來源,並且收回我名下所有資產,但是沒說天堂。可,我知道,這個我也是不能動的。”


    “你……”我想說的話剛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是他們父子的私事,我不便插手,便是勸也不能勸,說多說少都是錯。


    “不過,結婚的事我也是認真的。”顧覃之說,“你看能不能抽出時間。”


    看著他一臉平靜的樣子,我不由來就了氣。求婚有這麽草率的麽?求婚有這麽冷淡的麽?哪有用拉家常的語氣求婚的?


    “而且那邊的風景不錯,咱們拍一套婚紗照。”顧覃之沒注意到我表情的變化,繼續說,“嗯,不對,拍兩套吧,拍最好的。”


    他說完以後,停了一會兒才發現我居然沒理他,看了一眼我的臉問:“這是怎麽了?麵沉似水的,你要演包公啊!”


    我又急又氣:“你這是正式求婚?哪有這樣的?隨隨便便就求了,連個花也沒有,連個戒指也沒有,更別說精心準備的求婚辭,還有浪漫的場景……”


    我越說越氣,語速也快了起來。


    就在此時,身邊傳來了顧覃之輕輕的笑聲,剛開始他還忍著一些,不笑得那麽放肆,到了最後索性連掩飾也沒有了。


    我停下話看了他一眼問:“怎麽了!笑什麽笑!”


    “我這隻是試一下你的口風,免得我準備好了東西你卻不嫁了。我現在可是窮人一個,每個月掙的錢付完房貸車貸以後,基本剩下的就是生活費了,h市生活費很高噠,我準備好這幾樣求婚的東西,得紮緊脖子兩個月了吧。”顧覃之誇張的說。


    我知道他的收入,一年的收入能買h市中心地段的半套普通公寓,算是收入很高很高的了,但是對於從前的他來說,這些錢可能真的不多。


    “我又不會介意鑽石的大小……”我低聲嘟囔了一句。


    他又輕輕笑,還用手捏了一下我的腰說:“好啦,我知道啦。賈茹那邊你幫我瞞著些,日本之行你看情況定,我知道,現在你才是大忙人。”


    他語氣都是挪揄,讓我不由就紅了臉。心裏卻不甘心,我又不是真的小心眼兒,是女人都會很在意求婚這件事的啊,哪有他這麽隨便的。


    不過他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也不好再說下去,就閉上了嘴。


    等把他送到酒店以後,我剛準備走,他叫住我說:“明天周末,咱們一起帶球球去郊區度個假日吧?”


    “我盡量安排。”我聽到他說度假的字眼,心裏都快有陰影了,不自主的就想到了杜衡。


    他看出我的猶豫,走上前兩步抱了我一下說:“別想那麽多,過去的都過去了呢。”


    這一段時間,球球見顧覃之次數不少,又正巧是球球說話的黃金時期,不知道哪一天突然就對著顧覃之喊出了爸爸,嚇了我一跳。但是,我隻是過去親了親球球。


    在一開始老爸讓我公布了球球的身世以後,我就在心裏作了決定,球球長大以後,我和顧覃之的這段事我不會瞞著他,當然會告訴他顧覃之就是他的親生爸爸。如今,我們曆盡千辛又走到了一起,球球也接受了他,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我想球球了。”顧覃之又說。


    “好,我盡量吧。”我又說。


    我現在和顧覃之又走到了一起,難得的是老爸居然沒有反對意見,看到這一切隻是讚許的點了點頭。我晚上回去,說了周末想帶球球去度假的事,老爸抬頭對我說:“好好去玩,別惦記著我,我下周約了幾個老朋友去馬代釣魚,順便度個假。”


    “啊,什麽時候走?”我問。


    “後天。”老爸把眼鏡摘了下來,“現在你這兒一切步入正軌,顧覃之和你也算進展順利,公司又沒什麽大事,你老爸我幹了一輩子,也應該休息了。”


    “後天?”我看著老爸,“都沒提前通知我一下。”


    “又沒打著讓你陪著去,現在通知你也不急。”老爸笑了笑,“我約了肖肖的老爸,他從新加坡飛過去,我們哥兒倆好好聚聚。”


    老爸這一說,我才想起很久沒有和肖肖聯係了,不由問了一句:“肖肖怎麽樣?她出去以後,好像一直就沒什麽消息了?”


    “你肖叔叔說,肖肖現在談了一個很不錯的男朋友,準備結婚了,近期要回國一趟,到時候你們小姐妹再聚。”老爸說,“你呀,太忙了,周末該玩就玩去,注意安全。”


    “嗯,好吧。”我聽著老爸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應了下來。隻不過,帶著球球過周末的計劃還是往後推遲了一天,等到周六上午十點半,我們把老爸送上了飛機,才從機場直接去了度假村。


    球球自己坐在安全座椅上,一刻也閑不下來,東看西看不說,還不停的東問西問,簡直就是一個小話嘮。但是他說話還是很清晰,雙音節詞居多,聽起來奶聲奶氣,可愛得不行。


    一個周末,我心情都是愉快的。


    老爸遠行,一切順利,我們一家三口度假,快樂開心。


    這才是生活本來的樣子,有忙有閑,有細碎的瑣事,有快樂有磨擦。周末對於所有上班的人來說,都像是充電,休息兩天,周一滿血複活。


    周日賈茹又給我打過一次電話,我找了個借口給推辭了。帝都的天堂需要有人盯著,她在h市不敢停留太長時間,周一不得已也就離開了h市。


    我們都鬆了一口氣,顧覃之既然想靠著自己的能力吃飯,不依賴老子,我也舉雙手讚同,日子就這樣過了下去。


    老爸轉眼出去了一周,我以為他快回來的時候,他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說要在那邊多玩一周,並且用微信給我發了很天藍天白去大海和沙灘上穿著鮮豔比基尼姑娘的照片,最後一張是還他一隻手摟著一個漂亮姑娘的合影,他跟我說這是肖叔叔給他拍的。


    我直接就把電話給肖叔叔打了過去,他聽了我打電話的原因,在那頭樂得哈哈大笑,說:“徐徐,你老爸這魅力,簡直無力了,分明我們一起出去釣魚的,人家這姑娘開著遊艇和我們偶遇的,怎麽就看上了你老爸。”


    我氣得不行,但也知道他們真的隻是出去散散心,叮囑了肖叔叔幾句,讓他盯著我老爸按時吃藥,就準備掛電話。


    這時,肖叔叔突然說:“對了,徐徐,肖肖要回去了,應該就是這周三,我等一下把她的航班號給你發過去,你到機場接一下。還有就是我們家的房子好久不住人了,你去物業拿一下備用鑰匙,然後找個家政幫忙打掃一下。”


    “沒問題。”我應了下來。


    肖叔叔家住著的是大牌開發商的房子,據說物業服務是全國一流的,業主外出可以代為看管房子,差不多一周檢查一次吧,主要是查氣水電等危險設施。


    周三,我去接肖肖,看到大美女踩著高鞋,邁著逆天長腿走出來時,我才發現她手裏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個子差不多有一米八五左右,身材很好,穿著牛仔褲白t恤,臉上戴著一副墨鏡。他就這樣往那裏一站,就是明星的感覺。氣場很是壓人,而且我覺得這人身形有一點眼熟。


    顧覃之看到我的眼神在那男人身上停得太久了,拍了我一下說:“再看我吃醋了。”


    “這應該是肖肖的男朋友吧?”我問。


    “看樣子是。”顧覃之說,然後他又咦了一聲,“這個男人有點眼熟。”


    我看了他一眼,點頭說:“同感。”


    就在這時,肖肖已經走到了我們兩個麵前,伸手把我抱在懷裏,大聲說:“徐徐,我想死你了!”


    我與肖肖擁抱,身邊站著的顧覃之和那個男人彼此相麵,上下打量著對方。


    肖肖趴在我耳邊說:“我男朋友,帥氣又多金,關鍵是是活兒好。”


    “沒個正形。”我輕啐了她一口。


    她笑嘻嘻的鬆開緊抱著我的手,對那個男人說:“來,介紹一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徐徐,徐圖;這位是她的男朋友顧覃之。”


    我看著那個在這個時候還戴著墨鏡的男人,他不知道做人最起碼的禮貌嗎?


    肖肖也發現了,抬起手捶了他一下說:“陳淵,摘下眼鏡!”


    到了此時,他才緩緩的抬手摘下了眼睛,我一直望著他的臉,不知道自己那莫名的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就看得格外認真。


    當墨鏡後麵的那對眼睛出現在我麵前時,我腦袋嗡了一下,幾乎木呆的看向顧覃之,然後再看肖肖,遊魂一下的問:“這是你男朋友?”


    肖肖看我目瞪口呆的樣子,笑著拍了一下我的肩說:“怎麽樣,被我男朋友帥著了吧!”


    我不是被他帥到了,而是這個叫陳淵的,就是那個黑淫窩的老板。他的臉,他的五官,就是燒成了灰,我也認得。


    顧覃之此時扶住了我,也看著肖肖問:“這是你男朋友?”


    “對啊。”肖肖走過去,在他肩上一拍正式介紹說:“各位,這是我的正式男友陳淵,大家握個手認識一下。”


    說著她還過來牽我的手。


    我一下就急了,感覺自己被烙鐵燒到了一樣,下意識的用最激烈的動作甩開了肖肖的手說,退後了幾步,聲音有些發抖的問:“肖肖,你知道他是幹什麽的不知道?”


    “知道啊,開ktv的嘛。”肖肖笑了笑。


    “不是,他是個罪犯,他強迫別人賣淫,而且還拐賣人口,還……”我看著那個陳淵,拉著肖肖,生怕一個不小心,肖肖被他脅持了。


    “徐徐,你別胡說!”肖肖甩開了,走回到陳淵麵前,看著我很認真的說,“徐徐,咱們開玩笑要有個度,好麽?”


    我發現,在這一刻肖肖居然不相信我。


    “你認識他多久了?你知道他的家世嗎?開ktv,你以為真的就那麽簡單?”我看著肖肖,急得不行。


    顧覃之堅定的站在我身邊,看著這個陳淵,低聲問了我一句:“你確定麽?”


    “我確定。”我說。


    這個人我不可能記錯的,他就是賣買我恐嚇我強迫我傷害我的那個惡魔。


    “那我報警!”顧覃之拿起了手機了,看著陳淵,拉著我後退了幾步。


    “肖肖,過來,別在他身邊。”我對肖肖說。


    但是,肖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瘋子一樣,陳淵此時朝肖肖一笑,聲音不大不小的說:“肖肖,你這個朋友在說胡話麽?我是第一次來h市,根本沒見過她。她怎麽會把這麽一大堆罪名按在我身上?”


    “徐徐,你不要這樣說了,陳淵是會追究法律責任的。”肖肖有些為難的皺起眉。


    “他就是那個人,他就是那個惡魔。”我看著他的眼睛,藏在裏麵的寒意讓我覺得害怕,我不會看錯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麽相似的人。


    就在此時,顧覃之的電話已經撥通了。


    肖肖幾步衝了過來,一把奪過了顧覃之手上的電話說:“夠了!你們兩個不要鬧了,好不好?就算是不喜歡他,也不至於把他說成十惡不赦吧。”


    “你了解他多少?你認識他多久了?”我又問肖肖。


    “這些咱們能回去說嗎?”她把掛斷的電話遞到了顧覃之手上,然後看著我問,“徐徐,你到底經曆了什麽?能告訴我嗎?”


    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陳淵,他的眼神裏劃過一絲狠毒,我全身不由打起哆嗦,這個惡魔,居然以這種方式來到我身邊了。他的女友居然會是我最好的朋友肖肖,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但我本能的覺出了危險。


    “對,如果你非要把那一切加在我頭上,能說出證據嗎?”他問我。


    證據?我本人就是證據!可是,我現在要怎麽說肖肖才會相信。一想到肖肖和這麽危險的男人在一起,我就覺得不寒而栗。


    “徐徐,冷靜一下。”顧覃之先冷靜了下來,他把我擋在他身後,望著陳淵說,“你叫陳淵?是不是原來你叫程淵?”


    陳淵探究的眼神落到了顧覃之身上,一點一點的打量著他。這種時候他眼神給的莫名的壓迫感,我不由自主的那種害怕越來越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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