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升悄悄的走過去,跟王黎民匯報,“市長,今天中午的就餐問題,我們源東區想盡一份力…”


    王黎民嗬嗬一笑,果斷的揮手,“吃飯問題你暫且不要操心了,任董事長他們還要北上,下午的高鐵。”


    薑書升隻好答應一聲,任海城一行快要到考斯特車門口時,回頭看了一眼任曉曉,“曉曉,你上車吧,我們一塊吃頓飯。”


    任曉曉詢問薑書升去哪吃,得知是去東城區,而且薑書升不再跟隨,“爸,我就不去了,院裏工作繁忙,下午還要去義診。”


    任海城略顯失望,一攤手開玩笑,“王市長可要管管你的部下,看把我的寶貝閨女累成什麽了?”


    王黎民爽快的回答,“今中午曉曉就去東城區,我讓秘書給衛生局局長打電話。”


    任曉曉倒是不樂意了,馬上揮手略顯激動,“別別……我真的有事,下次下次。”王黎民看在眼裏,靈機一動,喊過了薑書升,“今中午代表我好好招待曉曉,明白嗎?”


    薑書升有些尷尬,眾人在側無法拂逆,隻好點頭。看著幾輛車出了大院,薑書升悵然若失,好可惜哦,這麽好的機會沒有抓住,藥廠一幫職工的飯碗如何解決。


    “老五,我先走了。”任曉曉看著他半天沒有反應,淡淡的說道。薑書升回過神來,“別呀,剛才有命令專門陪你的。”


    “切,麵上有就得了,心裏不願意別勉強。”任曉曉有些鬱悶的嘟囔了一句。薑書升這才重視起來,轉過頭去吩咐跟隨的一幫區裏官員,“劉主任,安排工作餐,大家都回去吧。”


    劉偉就等這句話了,他多少知道一點任曉曉和薑書升的過去,招呼眾人先撤,這下好了,現場隻剩下兩個人了,“怎麽樣,這下你還滿意了吧。”


    “得了吧,有點施舍的感覺。”曉曉吐出了一句話。


    薑書升這才表露出了笑容,拉著任曉曉胳膊,“走嘍,上車,今下午我的時間留給你,這待遇我媳婦都沒有!”


    任曉曉笑開了花,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


    “老於,有消息了,有消息了。”程野手裏攥著一個手機,激動的衝進了門,沙發上的於策依然淡定。程野習慣了他的反應,“老於,剛才雄飛親自給我打了電話,這一次他不找中間人,說是找個地方親自談談。”


    於策抬起頭,目光不再迷離,“上次找了一個裘栓,我們拒絕了他,這一次幹脆自己搞!”


    程野畢竟有些年輕,碰到這樣的事情,經驗不多,全憑軍師出謀劃策,“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碰到突發情況,於策一般比較謹慎,不會快速的下結論,他雙手抱頭,埋在了胸脯中。程野明白這是他獨特的思考方式,沒有打擾他,而是靜靜的倒了杯茶。


    十多分鍾後,於策痛苦而又糾結的表情浮現,“當家的,我有兩個建議,不知道你采納哪一個?”


    程野等了好久,聽到這句話,身子探過來,“快說。”


    “第一,我們妥協,跟雄飛談,畢竟他的實力在那擺著,交換人,最多再談談賠償。”這是普通人都能想到的方案,也是符合上一次於策曾經暗示和氣生財之道。


    程野又問了一句,“第二條呢?”


    “打!我們信奉總公司的宗旨,天下不是談出來的,而是打出來的!”於策果斷的回答。


    說句實話,第二個方案程野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對方是兩個集團,一個是雄飛,完全可以在東源市排前二,另一個是戚少芬,雖然大傷元氣,可畢竟是地頭蛇,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一家打兩家,勝算幾何?”


    於策沉默了一會,堅定的語氣,“這也是他們想的,認定我們不敢打,也不可能打!”


    “出乎意料幹一場?”


    於策神情恭敬起來,“我隻是建議,具體哪個方案還請你定奪。”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從他的表情跟語氣,於策還是偏重第二條策略。程野抱著膀子,走了幾圈,這可是一件大事,生死攸關,不能一招製敵,勢必惹禍上身。


    “你的意思,就是在談判桌上拔刀相向?”程野需要知道的更加具體一些,便於決斷。於策點頭,“不錯,桌上故意作出讓步,我們可以打伏擊!”


    “此事要從長計議,還要向總公司匯報,這是大事!”程野膽量夠大,但還沒有大到能夠單挑兩個集團。


    於策雲淡風輕,見過大世麵的人嘛,“錯!時間久了雄飛會懷疑的,我們做準備他們也不傻,越快見麵越好!”


    程野用力呼了一口氣,消除緊張氣息,“明天,我們明天就見麵!”


    …………


    深夜,在源東區鎮東老街坊,破舊的棚戶區早早就沒人了,隻留幾聲發情的母貓叫,聲聲哀怨,有些瘮人。


    一個黑影躥了出來,隻是幾秒鍾就鑽進了瓦礫中,左右張望,沒發現接頭的人,正猶豫間,一個輕微的聲音傳來,“羅…”


    關漢賓一轉身,迅速淹沒在黑暗處,老舊的小區盡頭,一輛黑色的桑塔納誌俊車停靠在路邊,馬明漢半躺在車裏,透過漆黑的車玻璃觀察著一切。


    就在目標走進去不久,另一個黑衣人躡手躡腳出現在視野中,馬明漢心跳加速,這大半夜的,絕非偶然。


    黑衣人裹緊衣服,四處張望,憑經驗,關漢賓被人跟蹤了。不遠處的貓叫聲又起,聲聲入耳,加劇了馬明漢毛燥的內心。


    他偷偷摸出了手機,又怕被黑衣人發現燈光,摸索著發出了幾個亂碼。黑衣人順著剛剛關漢賓走過去的路線,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黑衣人趴在牆角,努力尋找發聲源。


    “滋滋……”


    黑衣人皺起了眉頭,媽的這小子在幹啥?十幾秒後,關漢賓提著褲出來了,“草!誰!”


    黑衣人被發現了,一臉的懵逼,“是我,賓子。”


    關漢賓仔細辨認一番,“我去你個鱉孫,刺蝟,你小子跟蹤我呢!”


    “沒沒…賓哥別誤會,我這剛從網吧出來找點吃的,一摸身上沒錢,就看到你了,本想著找你借點錢花花。”刺蝟是他的外號,賊眉鼠眼,因為長相確實猥瑣了些,一般用來刺探打聽消息。


    關漢賓抬起拳頭就打,“我弄死你!說實話!”


    刺蝟立刻投降,“大哥大哥,我說的都是實話,身上確實沒錢,不信你翻翻看。”


    關漢賓抬起一腳踹翻在地,一個箭步跨到後麵,胳膊順勢勒住了脖子,標準的鎖喉架勢,不到半分鍾,刺蝟就兩眼發黑,大腦缺氧,用力擊打著關漢賓的手臂。


    “說不說?”關漢賓厲聲詢問。刺蝟發不出聲,有氣無力的吐著舌頭,發出痛苦的“呲呲”聲。


    “好身手!好威風啊!”突然,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關漢賓似曾相識,抬頭一看竟然是馮六子!雙手泄力,刺蝟癱軟在地,痛苦萬分。


    “是你指使他來跟蹤我的?”關漢賓冷冰冰的問道。馮六子卷著衣袖,陰陰的一笑,“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你什麽意思?”


    馮六子無聊的轉了幾下脖子,“大半夜的,你跑這裏來幹什麽?找鬼還是本身就是鬼?”


    關漢賓雙手一攤,“六子,我知道你是集團的第一武者,我來到集團無心與你爭位子,你也用不著千方百計的跟蹤暗算我。”


    馮六子一臉的鄙視,“放屁!你才混了幾天,對集團有多大戰功!你捅了自己一刀,就同於老頭稱兄道弟,兄弟們不服!”


    關漢賓聽聞這句話,就明白他這是怕自己受重用威脅到他,“六子哥,在集團裏你永遠是我的大哥,我知道分寸,你大可放心。”


    “那好,集團有個規矩,新來的要過一關,那就是拜山頭。”馮六子的話令關漢賓摸不著頭腦,“入會?歃血喝酒拜關公,早就舉行儀式了。”


    “錯,那是集團的事,凡是新入門的打手,必須還要拜我!”馮六子解釋一句。這個規矩倒是稀奇,你是達摩院咋的,入了佛門還要再拜達摩祖師,關漢賓微微一笑,“怎麽個拜法?”


    “半跪,拱手,喊三聲大哥!”馮六子想當大哥當瘋了,暗地裏鼓搗這一出。


    關漢賓不卑不恭,“我是於爺帶進來的,不拜山頭,隻拜集團!”


    馮六子卷完衣袖,從後背解下了雙~刀,扔在地下,“你沒帶武器,我也不欺負你。隻有一個辦法,看誰的拳頭硬!”


    “嗬,那我要是不想比呢?”


    馮六子嘲笑的口氣,“這個好說,兩點:一跪下喊三聲大哥,二自己砍三刀!”


    關漢賓沒搭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馮六子看在眼裏,“怎麽,慫了?剛才幹刺蝟的時候,你怎麽那麽威風!”


    關漢賓並沒搭話,弧自從他身邊走過,馮六子惱羞成怒,伸手臂攔住了他,“今晚不比,休想離開!”


    關漢賓繞過去,加快了腳步,六子大呼一聲,“就是臥底!故意在監獄裏接近於策,趁機打進集團內部!”


    關漢賓聽到這話,說實話心髒加速,嗓子幹燥,身子一顫,在當臥底前的訓練中,想到了這一刻。隨即調整好了狀態,要想長期潛伏,良好的心理素質是必備的,也要適應這種質疑!


    不過,馮六子怎麽肯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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