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 安原修就開著自己分期購入的suv, 準時來到了沈韻住所的大樓前。


    左手牽著小夜,右手拉著螢丸,兩位付喪神的肩上還背著大大地旅行包, 身上穿著全套的野外探險的裝備。


    沈韻拿著的包裏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和特別帶上的衛星電話之外, 就是數十個壓縮餅幹和號稱一片頂50ml水分的營養片。


    反正就是專業去爬山的套裝。


    看到沈韻這一身裝備時,安原修嚇了一跳。


    “老師,我們是正經的民俗考察活動, 到了當地的村子也是借住在村民的家裏的。”


    (別搞得我們像是去探險一樣啊。)


    沈韻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不, 安原,你要知道, 這些都是必須品。”


    她在北海道有過蘋果手機零下瞬間沒電的經曆, 這個經曆太過慘痛, 讓她發誓任何遠離都市的出行都要帶上衛星電話。


    “衛星電話啊……”安原修雖然挺想說‘居然要做到這種程度嗎?’,不過他還是說道,“我也準備了。”


    不僅如此,他還在後備箱裏麵放了三支金屬棒球棒——


    以防萬一。


    和安原修一起準備這些出行裝備的夏目,也吐槽過:“居然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去民俗考察,而不是搞什麽作戰會議吧?)


    安原修卻是爽朗笑著回答:“為了安全起見, 我當然要做到這種程度了。”說完這句話後,安原修又說道, “我們一行可以有兩個女孩子和兩個小孩,當然要做好點安全準備。”


    最起碼這些金屬棒球棍不是用來對付妖怪的,對付妖怪是陰陽師的專長, 安原修準備這些道具,是為了對付人類的。


    這些事情,當然沒必要告訴夏目貴誌。


    這個友人也許是覺得人類再怎麽惡意,也不會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吧。


    但是安原修卻是在高中的時候理解了“人類會做出多麽愚蠢的集體行動”,以及因為這種“愚蠢的行動”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要不是那個帶著狐狸麵具的西東天出手相助,安原修覺得自己現在能活著就足夠謝天謝地了。


    到了suv上後,沈韻見到了夏目。


    夏目貴誌展眉一笑,看向了沈韻身邊的兩個小孩子。


    他已經露出了極其和善的笑容。


    沈韻連忙介紹身邊的兩位“小孩子”,“這位是小螢,這是小夜,這兩個孩子是我熟人的親戚家的小孩,讓我幫忙照顧一下。”


    安原修在前麵開著車,等著紅綠燈的時候聽到了沈韻說的話,心中卻有別的想法。


    之前,安原修在和西東天打交道的時候,在落單的時候遇到了觀月歌帆,她是為了從安原修尋找“安原修為什麽會認識西東天”的緣由,而安原修卻從觀月歌帆身上交換到了言音老師的情報。


    觀月歌帆隻是說了自己認識沈韻的地點。


    “北海道”這個關鍵詞讓安原修嗅出背後隱藏了一條很有趣的線索。


    不過在此之前,安原修依靠自己廣泛的人脈,很快就加入到了以前洛山高中的校友會群裏。


    然後和大家一番吹捧赤司征十郎這位赤司財閥家的小少爺之後,在安原修考慮怎麽提到沈韻的時候,才發現群裏麵已經有人開始八卦這位赤司少爺的女性友人了。


    安原修理解女性對同性的妒忌,同樣的,他也知道男性可以多妒忌自己的異性。


    在這個匿名學校地下討論版裏,安原修總算是見識到了京都的名門高校的內心的陰暗麵。


    不過在這些各種負麵的評價抨擊與之前和洛山高校畢業的女孩子們的對話中,安原修也了解到了沈韻在高中的情況。


    (沒有什麽說的上話的朋友。)


    但是卻沒有變得性格扭曲,實際上這是一個行事作風相當果斷的人。


    實際上在那些對沈韻的□□的背後,是一雙雙妒忌到雙眼發綠的眼睛。


    既然了解到了這些情況後,安原修就有些不理解為什麽會說出那些話。


    (熟人家的親戚小孩——真是奇怪啊。)


    奇怪歸奇怪,安原修還是答應了帶上這兩個小孩。


    夏目和皇昴流對此都沒什麽意見,唯一出乎修意料之外的是,化野紅緒也爽快的答應了隨行帶上兩個初中小鬼。


    夏目則向螢丸和小夜自我介紹:“我叫夏目貴誌。”


    螢丸笑了一下,雖然知道了對方的真名有些不太好,不過人家也沒把名字寫下來,那麽不知道具體名字該怎麽寫的話,“神隱”這件事也沒辦法保證成功率。


    螢丸從背包裏摸出了ns掌機,笑著問道:“要不要一起來玩?”


    好脾氣的夏目自然陪著螢丸一起玩遊戲,而小夜則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時不時的看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沈韻。


    而沈韻則悄悄打了個哈欠,小聲說了一句:“我先睡一會兒。”


    就閉上了眼睛。


    一睡就睡了三個多小時。


    化野紅緒和皇昴流早就到了,不過他們倆人在夏目的提醒後,都躡手躡腳的上了車,之後,在螢丸的提一下,幾個人玩起了算21點的遊戲。


    這個遊戲是沈韻“謝絕一切賭博遊戲”的情況下,螢丸難得爭取到的撲克牌遊戲。


    (既然帶了撲克牌出門,還會找不到打牌的機會嗎?)


    懷抱著這樣的想法,螢丸還是興致勃勃地抽卡算點數。小夜倒是隻在一旁圍觀,沒有加入到遊戲之中。


    牢記自己要保護沈韻這件委托的小夜,又抬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睡覺的沈韻。


    (昨天果然睡太晚了。)


    (今天早上五點半就起床了,雖說早飯是靠昨晚買的手撕麵包解決的,但是這樣節省下來的時間也微不足道。)


    在上午十點的時候,安原修在一個公路的休息點停了下來,讓大家從車上下來,透透氣,在休息點的711便利店買點什麽想要吃的零食。


    在車停下來後,沈韻才醒了過來。


    她揉著眉心,左顧右盼了一下,看到大家都關心的看著自己,有些不太習慣的尷尬的笑了笑。


    “那啥,我們到目的地了?”


    安原修轉過身,解釋道:“我們現在到休息點,先下車休息一會兒,想要買東西的話可以先去便利店。”


    沈韻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後,就下了車。


    一行人去超市買了一些補給品,沈韻隨手拿起了一包口味眾多的硬糖,又拎了兩桶3l的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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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夜強烈要求幫忙一起拎水,沈韻雖說很想拒絕,不過兩桶水確實是特別重,她也扛不動。


    就隻好分了一桶給小夜,又叮囑道:“如果拿不動一定要和我說哦。”


    小夜嘟囔:“我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啊。”


    沈韻看了看自己空出來的手,伸手彈了彈小夜的額頭。


    “不要撒嬌。”


    小夜還想說什麽,隔壁的貨架上就聽到螢丸驚喜的聲音:“誒,安原哥哥,這個要給我買嗎?”


    安原修給螢丸買了最新一期的《少年jump》。


    沈韻本想說“在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不過付喪神似乎沒有“近視”這麽一個說法,她也就假裝不說了。


    夏目和化野兩人帶了便攜式的自熱便當回來。


    這種便當可以用牙簽戳破便當周圍的水袋,袋子裏的水和生石灰混合之後就會發生自熱現象。


    沈韻看到這個便當後,頗為驚訝:“這個便當還有賣啊。”


    化野紅緒一臉意外地問:“這個便當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看保質期的話,也沒有過期啊。)


    夏目倒是知道沈韻說的是什麽事情:“是前些年發生的意外事故吧?”


    看到其他的同學們一臉懵逼的表情,夏目反而有些驚訝:“當時這個新聞還蠻有名的,我記得是媽媽買回了這個便當後,被不懂事的小孩把便當外的生石灰袋子扯了下來,結果生石灰弄到了眼睛裏麵……”


    沈韻說完了那起事件的結局:“結果眼睛受了傷。”


    之後就是社會廣泛的抨擊這個便當的包裝危險性,食品公司回收了所有使用這個包裝的便當,然後重新再上架。


    “這個新聞,怎麽說呢……”安原修說道,“感覺很有夏目和沈桑給人的感覺。”


    沈韻和夏目一臉懵逼。


    安原修說道:“怎麽說呢,我說的可能有點不太恰當,不過這個新聞總覺得是年紀要年長一些的大人才會關注的吧?”


    畢竟除了家裏有小孩子的家長外,應該不會有什麽年輕人會關注這種“熊孩子作死”的社會性新聞。


    沈韻咳嗽一聲,說道:“我們現在上車嗎?”


    安原修和善的回答:“嗯,再開大概一個小時的車就能到目的地了。”


    目的地是羽生蛇村。


    怎麽說呢,就是那種很普通的日本鄉下村子。


    年輕人都往大城市(東京)跑了,鄉下留守的都是老人。


    羽生蛇村的產業大致上是農業,村長什麽的頭銜都是名存實亡。


    這些都是安原修得到的情報。


    “不過當地有警局,也通電話,聽留守的警察說還有wifi可以用。”


    這基本上就是現代社會了。


    “不過,警方的話,就是當地人了。”這也是權宜之計,畢竟這樣的鄉下地方,如果不是無心向往大城市的當地人,想必要讓別人來這裏也是個難題。


    畢竟調往這種鄉下地方,那就真的就是和貶職無疑了。


    “但是警方在電話裏誇,說這些都是真魚教的神父牧野慶為大家爭取來的利益……”


    安原修說到這裏,麵露嚴肅的神情:“這個村子信仰的是真魚教,雖然聽上去像是本土的神道教,但實際上教派的建築體是教堂的造型。而且這個真魚教,據說有數百年的曆史了。這些情況都是牧野神父告訴我的,具體的情況我沒有詳細問,不過,我有在正式的宗教備案裏看到這個教派的名字。”


    化野紅緒鎮定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不會將自己是陰陽師的身份說出去的。”


    皇昴流也點了點頭,表示了讚同的意思。


    安原修暗自在心裏鬆了口氣。


    如果這兩位陰陽師家族的繼承人要堅持公布自己的身份,那麽問題就有些棘手了。


    畢竟這個真魚教如果是延續了數百年的基督教的變種的話,那麽就意味著這個教派是經曆過了德川幕府時代的消滅基督教的運動還能幸存下來的。


    這也意味著,這個教派可能會對自己宗教以外的其他教派有著根深蒂固的厭惡,以及,更多有趣的民俗秘聞。


    螢丸眨了眨眼睛,將“真魚教”和“牧野慶”的名字記在了心裏,又記下了“基督教”這個關鍵詞。


    小夜倒是覺得基督教有些耳熟,感覺是以前在戰國時代流行過一陣的外來宗教。


    沈韻想了一會兒後,說道:“安原君,先說一下你的計劃吧。”


    安原修就將自己的計劃講述了一下。


    實際上這些事情本來早就該說了,但是沈韻一直在補眠,所以安原修也忍著沒說。


    要不是安原修給人留下的印象都是“這是一個很可靠的人”、“讓安原修來做計劃的話,一定不會有問題”,化野紅緒也不會那麽安穩的坐在車上了。


    “牧野神父答應讓我們借住在真魚教的教堂的客房裏麵。真魚教還有一個叫做八尾比沙子的‘求導師’。‘求導師’的說法是真魚教內對聖女的另外一個稱呼吧。感覺地位挺尊貴的,到時候要注意一下。”


    安原修又解釋了一番後,又說道:“這個羽生蛇村大部分的人依靠農業來維持生計,因為附近有大片山林的緣故,也有幾家獵戶以此為生。”


    基本上,是一個現代社會基本上看不到的農村了。


    在中午時分,suv終於要離開主幹道了。


    在真正踏上進村之路以前,安原修讓所有人都把午飯吃了再進村。


    吃過午飯後,散掉了車內的食物香味,安原修又讓坐在車內的幾人噴了一種很高雅的清潔香氣,驅散suv內的食物氣味。


    suv沿著一條隻能通過一車的道路開了大約兩公裏之後,終於進入到了村內。


    在村口有一個警察的值班亭。


    這種地方的村落,警方能有個四麵不透風,還自帶可用空調的值班亭,就已經算是相當奢侈的配置了。


    從警亭裏走出來一位穿著製服的中年男人。


    他看到那輛suv後,一臉的疑惑,安原修下了車,笑著解釋道:“我是安原,京都大學的學生,車上的人都是我的同學,我們之前和牧野神父聯係過了,這幾天都會留在村內進行和真魚教相關的收集工作。”


    男人的表情一開始還好,但是在聽到“牧野慶”和“真魚教”的名字後,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解,但是因為聽到了“牧野”的名字,所以他也沒有過多的憂慮,而是回答道:“是牧野神父的話,那麽就請進來吧。”


    再往前的話,suv就沒路可走了。


    中年男人給安原指了個空地,告訴他:“就停在那裏吧。村內的老人們想要開車去買點什麽東西回來的時候,都會把車停在空地上。”


    實際上那片空地的位置,再停個五六輛車也綽綽有餘。


    在車內的時候,幾個人就已經將要分別攜帶的物資分配妥當。


    每個人都大包小包的拎著雙肩包下來,看上去就像是一群不知窮困的中產階級家的蜜糖水泡出來的小孩子們來出遊。


    也隻有安原修看上去有大人的樣子。


    在那位叫做“中村”的警察指點下,幾個人順利來到了真魚教的教堂。


    走進教堂裏後,牧野神父已經在裏麵等著他們了。


    他的身邊還站著一位看上去即溫柔又充滿了知性的女性:“我是牧野慶,”他又介紹身邊的那位女性。“這位是八尾比沙子。”


    幾個人介紹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皇昴流和化野紅緒出於對自己姓氏知名度的以防萬一,采用了“上野”與“白河”這兩個姓氏的假名。


    走進教堂之後,螢丸手上還拿著ns的遊戲機,一臉好奇地看著八尾比沙子身上的修女服。


    看了一會兒後,螢丸才眨了眨眼睛,衝著八尾比沙子笑了起來。


    八尾比沙子也回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小夜總是走在沈韻的前麵一步。


    牧野神父很和善的帶著幾人來到了在教堂後麵的平方裏。


    明明是西式的教堂背後卻是和室建築,明明是脫胎於基督教卻有著“真魚”這種非常日式的名字。


    牧野神父給幾人空餘的時間後,就轉身離開了。


    分配好房間後,幾個人就分工合作。


    安原修、夏目和化野紅緒三人和牧野神父交流關於真魚教的內容,而沈韻則和皇昴流,再加上兩個小孩一起去村內探索地形。


    安原修還特別開玩笑的說:“小螢和小夜兩個人最好是假裝到處亂跑,然後給昴流和沈桑兩個人探索地形的借口。”


    等分組完成後,兩組人就向著自己的目的出發。


    等沈韻一行人離開後,化野紅緒才問道:“為什麽要讓他們兩個人離開?而且還帶著小孩子,如果有危險的話……”


    安原修一臉嚴肅的解釋道:“要給男生創造追求的機會。”


    夏目看到化野紅緒臉上的表情,被她那冰冷的目光注視的坐立不安。


    他有些虛弱的回答:“我也是剛知道……”


    安原修見慣了這種眼神,臉皮厚的根本不會動搖半分。


    “因為那可是言音老師嘛,不下點狠手,溫吞吞地就會被別人追走了。”


    “言音老師?”化野紅緒一臉懵逼,她又重複了一下那個名字,“言音老師?那麽,那個……沈桑是……言音老師?”


    安原修看著化野紅緒那副如同粉絲見到偶像的夢幻表情,忍不住問道:“化野小姐,你也喜歡《悠久》?”


    化野紅緒正色說道:“不,我隻是喜歡《戰國浪漫譚》而已。”


    (居然是這個作品的粉絲嗎?)


    安原修驚了:“我認識的人聽到言音第一反應就是《悠久》,沒想到還有人會說《戰國浪漫譚》。”


    實際上,出於《悠久》名氣的緣故,就算是一般人都有著《這個遊戲很掙錢》的一般常識。


    搞得幾乎聽到“言音”第一時間想看的就是《悠久》這也是個慣常操作了。


    這讓很多人都快忘了言音老師其實也有《悠久》以外的作品。


    “我也喜歡《東海道五十三次》,”化野紅緒興奮的雙眼中跳動著有些癲狂的光,“那可是部好作品!”


    “好好好,我知道你言音老師的狂熱粉了。”安原修歎氣,“先繼續我們的工作吧。”


    畢竟牧野神父已經走過來了。


    他臉上帶著笑意問道:“我剛才聽你們說起了《悠久》,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個遊戲嗎?”


    化野紅緒老實回答:“偶爾會玩一玩。”


    牧野神父笑著說道:“哦,八尾小姐也挺喜歡玩這個遊戲的,還因為沒能趕上活動時間急壞了呢。”


    化野紅緒聽得有些吃驚,倒是安原修已經見怪不怪了。


    最起碼他在知道夏目身邊的貓咪老師是個《悠久》氪金宅後,就已經能夠從容麵對這件事情了。


    最起碼他在知道皇一門的少主和他的姐姐都是《悠久》的忠實粉絲的時候,態度也是很從容的。


    被惦記著的沈韻和皇昴流兩個人相處起來倒是沒有任何的尷尬。


    畢竟他們兩個人有“一起打過羽衣狐”,“一起在麥當勞折紙人”的經曆,再加上一起去過八原度假,相處起來還是挺愉快的。


    “說起來,”沈韻問道,“這次夏目沒有把貓咪老師帶上嗎?”


    皇昴流“嗯”了一聲,解釋道:“畢竟出來民俗考察的話,帶隻貓就太奇怪了,解釋起來也挺麻煩的……”


    (這麽說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戰力缺失讓沈韻有些不安,不過想想衛星電話,她覺得可能情況不會壞得太過分。


    走到無人的地方後,螢丸忽然停下腳步,扭頭看向了皇昴流。


    “你是陰陽師對吧?”


    皇昴流覺得螢丸的樣子一下子變了。


    說不上來……


    倒像是一下子變得像是大人一樣嚴肅了。


    螢丸說道:“那麽,你知道怎麽殺死八百比丘尼嗎?”


    皇昴流一臉茫然:“誒?”


    螢丸不耐煩的說道:“那個八尾比沙子,身上有著活了太久的人類變得妖怪才會有的氣味。”


    就連之前的麻倉葉王都沒有她身上那種不老不死者才有的惡心氣味。


    對付喪神來說,那個氣味太明顯了。


    簡直難以忍受。


    小夜點了點頭,肯定了螢丸的說法。


    “這個村子,氣氛很不對。”


    見過血,被用來殺過人的小夜左文字,有著足夠高的信譽。


    “這個村子裏的死亡的氣味,太異常了。”


    皇昴流也沒問這兩個小孩是怎麽回事,他是陰陽師出身,自然不會將這種話當做是小孩子的胡言亂語一笑置之,而是很認真地拿出了一張紙。


    紙上冒出了藍色的火。


    皇昴流的臉色立刻變了。


    沈韻看著這紙上冒火的技術,恍惚想到,自己好像曾經見過這麽一個類似的術式。


    是蘆屋道滿曾經用過的術式。


    用來……


    當時,他用來做什麽來著?


    沈韻一時想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扛不住了……大晚上為什麽想不開寫這種恐怖故事……


    雖然一點也不恐怖就是了。


    還有八千字我們明早見。


    大家晚安,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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