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裏有數玥一定會選擇隱瞞,可張毅沒想到洛玥真的那麽果決。


    他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才沉默地點點頭,算是承認洛玥的話。


    為此鄭世勳很高興地笑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隻是普通朋友嗎,那真是太好了。”


    就知道此地無銀三百兩,這臭小子無緣無故不會問出這種問題,果然他是對玥有意思!


    張毅當下心中升起對鄭世勳的警惕,生怕自己無知無覺的時候就被人撬了牆角。


    固然玥跟自己是老夫老妻,可兒都有了,可鬼知道在這種韓式小鮮肉的努力下玥會不會動搖。


    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夫妻大危機!


    張毅神色嚴峻,由於角度問題洛玥並沒有看到,還在笑著和心情燦爛明媚的鄭世勳推杯換盞、把酒言歡。


    晚上時間不早了,張毅和洛玥紛紛提出告辭,本來還不舍想盡力挽留二人小住一晚的鄭世勳忽然接到父親的傳訊,不得不遺憾目送兩人離開。


    張毅洛玥前腳剛走,後腳鄭世勳就隨保鏢回了鄭家去見父親。


    鄭家位於全漢城最豪華的地腳,論奢華程度與金宅的半山別墅也相差無幾,不,是更有過之,從天空俯瞰規模都能堪比一座小型宮殿。


    這裏每一處景致都極致古典完美,全數是基於鄭光勇偏好傳統的審美而一點一滴建起來。


    然而鄭世勳一點不喜歡這個家,太沉悶,嚴肅,宛若父親的專製、腐朽帶給他的印象一樣。


    書房裏,鄭家父子相對而坐,鄭光勇緊皺眉頭,鄭世勳見了不由心下忐忑,主動打招呼道:“找我回來有什麽事嗎,爸爸。”


    “今天秀月湖畔發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你想隱瞞我你遭遇刺殺的事實。”


    鄭光勇上來就表述自己的不滿,令鄭世勳垂下眼瞼,不出意外又等著父親的一番暴風雨訓斥。


    “你還知道你是誰嗎?作為我的兒子,即將掌管整個fr集團的少主,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的一言一行早就和fr集團掛鉤,鄭家的榮耀興衰我遲早還要全寄托在你的身上!而你呢,出外永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給你那麽多保鏢都是擺設嗎,遇到危險不會把他們往外麵推嗎!”


    鄭世勳最受不了的就是父親骨子裏的固執,尤其是封建階級一樣可以冷酷地放任手下為自己去死,這種理所當然的涼薄和自得。


    “爸,我不是沒事嗎?何況刺殺的人既然會出現在秀月湖畔,應該就是對我生活習慣很了解,說不定極有可能是咱們身邊人,否則怎麽會對我每年在媽媽忌日的行程上那麽清楚?現在您不去抓可疑的背叛者,先來質問兒子,您不覺得有點本末倒置嗎?”


    鄭光勇對他顧左右而言他的小聰明嗤之以鼻。


    “誰說我沒抓到背叛者。”思及叫回兒子以前,他親自帶人抓住的內鬼,有陰戾的凶光在他眼中一閃而逝。


    “我已經知道背叛者聽從誰的話,誰敢衝你下手就是對我極大的挑釁!於公於私,我都不能輕易跟他善罷甘休!”


    戰斧據點。


    經過聖光多日來的化驗分析,以及無數次的解藥試驗,終於找出能解救高麗大使的法子。


    當眾人齊聚病房,看著病床上的李恒熙臉色由中毒的青紫轉變為蒼白偏紅潤,多少湧上些血色,登時振奮地大聲叫好。


    “聖光有你的,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連張毅的巴掌都拍紅了,不知道該怎麽感謝立下大功的聖光。


    聖光這數日來的不眠不休大家都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別看聖光在戰斧是醫生的角色,可他的重要性一樣不低於張毅和洛玥兩人。


    現在傑夫他們也不敢對聖光不恭敬,誰知道自己有沒有受傷需要醫生救治的時候?


    遑論聖光在對付西奧多的時候,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紮針注射一氣嗬成的手法,也叫不少人心驚膽戰,再不敢小覷醫生的威力。


    “先別高興太早,李恒熙雖然醒過來,他身上的威脅還沒有完全去除不是嗎?”


    洛玥雖然不想打擾興頭上的眾人,關鍵時刻還是不能眼睜睜看大家盲目樂觀下去,隻好歎息一聲站出來潑冷水叫大家冷靜一下。


    隨著洛玥話語落下,病房裏又陷入難耐的沉默。


    直到李恒熙真的從意識深處重新掙紮著醒來,張毅才第一個注意到,衝過去圍著他喊道:


    “李大使你怎麽樣,能看清楚我們嗎?不著急你慢慢睜開眼,慢慢聽,這麽長時間昏迷你的感官難免會變得遲鈍。”


    “是……張毅首領嗎?真好,我還活著啊。”


    李恒熙努力半天,總算能完整表述自己的心有餘悸。


    看他能跟正常人一樣交談,思維什麽也並沒有受厲害的毒素影響有所退化,眾人無不慶幸。


    但是張毅能看出李恒熙這一番受難之後,眼底仿佛更堅定什麽信念的光。


    純粹在他意料之中的,李恒熙艱難支撐自己坐起來後,二話不說便要著手進行訪問清瓦台,與h國總統李正武會晤的事。


    “明有dgs,暗有如意教和隱晦不明的政壇勢力意欲再對你下手,如此危險的境地你還執意要去清瓦台?”張毅問道。


    “我來h國就是有我的使命,不讓李總統答應下來推動南北融合,留下字麵文書,我無顏回高麗。”


    換屆意味著不久之後h國的領導班子將迎來大清洗,介時他辛苦維係多年的兩地關係,弄不好又要迎來新的一番動蕩。


    所以李恒熙並不在乎h國內部怎麽混亂,政壇如何黑暗,他隻要達成自己的目的,要h國當局一句準話而已。


    不然,這麽多年他和他下屬為了南北融合的事四處遊說奔忙,到頭來豈不是成了一場空?


    “好,我明白了,李大使你好好休息,等你身子骨恢複差不多了,我們即刻送你去總統府。”


    張毅剛答應下來,洛玥就忍不住看向他,“毅,這樣答應李大使會不會太草率?”


    “無妨,我相信自己,更相信我們都這樣潛伏在鄭光勇兒子身邊,他們就算隱藏得再深,我想我們也有能耐給他們挖出來。”


    張毅的話宛若有魔力一般,安撫住了洛玥。


    而另一邊,鄭光勇說不善罷甘休就一點不含糊,帶人直擊如意教的大本營,城中村傳教基地,照著一切設施打砸,遇到如意教教徒還暴力逼迫他們放棄信仰,引得城中村亂成一團,那些已經被洗腦的底層民眾的尖叫聲隨處可見。


    “鄭會長大駕光臨,我本該誠摯歡迎,可是為什麽鄭會長一來就要給我這麽措手不及的‘大禮’?未免讓我感到受、寵、若、驚。”


    如意教教主從牙縫裏擠出來的話當然不是好話,可鄭光勇來了就鐵了心要給這越來越無法無天的家夥一個教訓。


    “我為什麽殺到你這兒,你心裏沒有數嗎?膽敢趁我兒子回老宅祭奠他母親,你派人刺殺他,哼,莫非真當你如意教可以在h國一手遮天!別忘了,當初是誰扶起你們如意教,又是放下架子拉著你們合夥,別不知好歹!這次就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如意教還真不如毀了好!”


    “老東西你說什麽!”


    如意教是如意教教主經營這麽多年的心血結晶,任何人任何勢力都別想在他眼前提毀滅二字。


    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鄭光勇這個老家夥居然敢拿他一手創立的如意教威脅他?


    好,既然他先撕破臉,那也別怪自己這邊下手無情!


    “仲元,你不是說你的催眠術遇到瓶頸?我就把這位鄭會長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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