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鸝正在潛意識裏再次被喬軒生強迫,她的手腕被壓住,全身緊繃、四肢掙紮著想要擺脫,卻又擺脫不了,在現實中體現在雙手緊緊握著拳頭,掌心嬌嫩的肌膚被指尖硬生生的摳出了血。雙腿繃的格外直,痛苦不言而喻。


    那一晚,喬軒生被各種混雜的情緒及對殷鸝的欲望支配著隻專注在了對她的侵略上,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可現在,他作為第三者,親眼所見殷鸝在那一晚所經曆的所有痛苦,那一點點、一滴滴的痛,那之前沒有過,現在如洪水般撲來的悔意,全部落在他的心頭,像烈火般灼燒的的他已不能自己。


    他雙臂支在膝上,抱頭掩麵,耳邊聽著殷鸝依舊斷斷續續的嗚咽聲,痛苦不已。


    終於,那種痛,灼燒了他的理智。


    喬軒生蹴的站起來,在查理斯還未待反應過來之際,已一個箭步走過去,抱起了在地上痛苦躺著的殷鸝。


    他動作輕柔的抱她入懷,指腹輕輕拭去殷鸝唇上沁出的鮮血,嘴上一直喃喃自語著三個字:對不起。


    他輕吻著殷鸝的額頭,那滾燙的淚就那麽順著眼角流下了,一滴滴的落在了殷鸝的額間,眼上,還有唇邊。


    殷鸝在潛意識裏無盡的感受著那種逼真的痛苦,這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而這時,突然一滴滴的液體落在了她的臉龐,她伸手擦拭,放在唇邊,這是淚。


    這淚裏攜了悔意、帶了心疼,滴進了她的心髒,撬開了她的眼睛。


    “喬軒生?”


    殷鸝緩緩睜眼,就見滾滾落淚的喬軒生抱著自己,那淚滾燙辛澀,沾濕了她的臉頰。


    “鸝兒!”喬軒生緊張又驚喜,愈發抱緊了她。


    “我痛...”殷鸝意識還有些混亂,有記憶中下體的疼,還有現實中下唇的疼、手心的疼。


    喬軒生淚又湧了出來,她所有的痛,都是拜他所賜。


    “你別哭...”殷鸝抬起手拂去喬軒生的淚,他的淚揪的她心疼。


    她的難過、矛盾、糾結似乎在這一瞬,皆被他的淚融了去。


    “結束戰鬥!”


    查理斯卡著嗓子、尖銳的聲音,不合時宜的亂入了進來。


    “你?”殷鸝腦仁漲的生疼,她仰頭看著查理斯,似乎在竭力辨認他的身份。


    她頓了稍時,一雙大眼環顧了下四周,看了喬軒生、自己,複而又仰頭看了眼前這個似女似男的人...


    突然,她恍然大悟,“沉睡”前的記憶也重新被找了回來。


    “我被催眠了,是麽?”她抬眼詢問喬軒生。


    “是,”喬軒生應下,“我不應讓你一次、又一次的這麽痛。”


    他說這話時,眼圈又泛了紅。


    “讓她這樣再痛一次,總好過一輩子痛。”查理斯撇了眼喬軒生,翻了個白眼,他那寶石藍的眼睛翻出的白眼,別有一番風味。


    這還是他認識的喬少麽,那個他第一次在意大利見到的、狠虐到爆炸的男人,真是眼前這個純情少男麽...


    “來,把她抱到我這兒來,我得看看她。”查理斯勾了勾手指,又拍了拍身側沙發的空餘處。


    “不行。”喬軒生竟抱著殷鸝,原地不動。他竟不樂意。


    “不願意啊,那我不勉強,後續要有什麽精神錯亂,可別追殺我。”查理斯攤開雙手,一副無奈狀。


    喬軒生轉頭看向查理斯,狹長的深棕色眸子裏攜了一抹警告,他不想殷鸝對這次催眠留下陰影。


    “ok!ok!我說的有點嚴重,隻是例行檢查,畢竟意識層不一樣,需要看一下。”


    喬軒生這才抱了殷鸝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讓她自己坐著,好吧,喬少。”


    查理斯又擺了喬軒生一記大白眼。


    喬軒生紋絲不動,殷鸝想下去自己坐,也無果。


    “ok!ok!”查理斯徹底服氣,三擺喬軒生,“一會兒,你不要說話。”


    “來,請看向我的眼睛...”查理斯的聲音突然轉化到了低沉、磁性的原音。


    他跪在地板上,以便殷鸝可以與他對視。


    殷鸝的腦仁依舊很疼,剛雖清醒了些許,但到底還是有些混沌。


    而這個熟悉聲音的出現,似乎加劇了她的混沌,她呆呆的抬頭,看向查理斯。


    喬軒生見狀,瞬間欲開口詢問,可卻被查理斯一個尖銳的眼光打住。


    “你很累了,需要好好睡一覺,什麽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吧。”


    言畢,查理斯打了個響指,殷鸝應聲倒在喬軒生懷中。


    “你這是什麽意思?”喬軒生開口道。


    “拜托,她的精力已被折騰的透支了,人隻要深度睡眠才能緩解腦部疲勞,我隻不過讓她進入深度睡眠而已。”


    “那...鸝兒,可以進食了麽?”


    “她吃不下飯,是因為你好吧,”查理斯一臉抓狂的表情,“真是受不了你這種無知、又多疑、又煽情、又...的人!”


    喬軒生現在特後悔在查理斯小時候就帶他來z國學中文,他什麽時候會了這麽多詞....


    殷鸝睡了整整十一個小時,她醒來時已是半夜十一點鍾。


    她的手,被躺在床邊的男人握在掌心,暖暖的。


    喬軒生雖已有至少二十四小時未睡過,但睡眠淺的很,殷鸝一動,他便睜開了眼。


    “怎麽樣,哪有不舒服麽?”


    殷鸝看著他,不應,隻是搖了搖頭。


    “要不要再睡會?”


    那貨可是說過,被催眠者會很疲勞。


    殷鸝還是不言語,再次搖了搖頭。


    這一次喬軒生到底是有些急了,他甚至懷疑殷鸝這不言不語的,是否是那貨下了禁言的指令。


    念及此,他便要打電話去質問。


    “喬軒生...”殷鸝糯糯的小奶音因為身體虛弱顯得格外柔軟,“我,餓了。”


    “餓了麽?”喬軒生聞言欣喜若狂,他握緊了殷鸝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那,我們試試?”


    “嗯,我想喝點酸奶羹。”


    殷鸝現在特想進點酸食,嘴裏似好久未有味道了般,寡淡的不行。


    喬軒生應聲,放了殷鸝在床上,便高興的去張羅了。


    他穿了黑色背心,小麥色肌膚在燈光下,閃閃發亮,他那一頭小平頭也稍稍長了些,耳側的傷疤亦被蓋了些許。


    他動作嫻熟的攪拌著雞蛋,眼神專屬又有些熠熠發光。


    殷鸝穿著拖鞋,拖著懶懶的步伐,站在廚房門側,看著喬軒生。


    這是他第幾次為她做飯了呢,她也記不清了。


    尊貴如斯的喬家大少爺,此時正為了讓她能開口吃飯而在廚房裏認真忙活著。


    喬軒生做了一小份酸奶羹,殷鸝的胃已受了損,不能攝入過多的酸性吃食。除了酸奶羹,他還做了雞蛋羹,既好食用,又有營養。


    這一次,他端著碗,剜了勺雞蛋羹,喂至殷鸝唇邊,狹長的眼睛看著她。


    “我吃嘍..”殷鸝有點緊張,她的確不想再重複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乖,慢點來,別著急。”喬軒生淡定的哄著殷鸝,其實內心更為緊張。


    若是殷鸝這一次仍舊拒食,他...


    他也不敢想...


    殷鸝抿了一口,緩緩咽下。


    沒有返嘔的跡象,但二人都沒因這一口高興,畢竟前車之鑒,擺在那裏,高興過後的失望,之前是經曆過的。


    她又吃了幾勺,便停下來等待,等著是否會再次出現那種幹嘔的感覺。


    大約等了一分鍾,依舊沒有出現。


    “我要喝酸奶羹。”殷鸝的小奶音蹭的拔高,攜了興奮。


    “好”


    喬軒生機械的,拿了碗、盛了羹,一勺一勺的喂殷鸝,她也一口口吃的香甜。


    他似乎還未卸下擔心,他隻是看著她吃飯,內心卻依舊緊張。


    “喬軒生!”殷鸝喝了一整碗酸奶羹,“我可以進食了!”


    她的興奮終於把他喚了回來,他一把摟過殷鸝,緊緊抱在懷中,似想把她揉碎了,溶進自己的身體裏。


    殷鸝被他摟竟的紅了臉,害羞的埋頭在大鐵板上,久久不敢抬起頭來。


    “鸝兒,”


    “嗯”


    殷鸝抬頭應話,卻被喬軒生覆住了雙唇,這一次,他輕輕的碰觸著她的唇瓣,一點點的舔舐著,不錯過一絲一毫。


    他抵開她的牙關,微微闔眸品嚐著屬於殷鸝的、夾雜著些許酸奶羹的香味。


    他纏著她,不想放開,無關情欲、隻是想吻她,不住的吻。


    殷鸝攬住喬軒生的腰際,回應著他的溫柔。


    他的眼淚滴進了她的心,她原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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