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出來運動的麽?”殷鸝未接那話茬,說實話,她對山下能想起誰並不感興趣。


    “如果散步也算,那就是來運動的。”山下伸出手臂,做了請的姿勢,紳士的開口道:“可以請你一起散步麽?”


    他優雅的邀請,似乎沒人能夠拒絕。


    殷鸝也不想拒絕,他可是才貌雙全的“狐狸”。


    二人沿人工湖緩步而行,柳樹舒展的枝條,身姿婀娜。沿途行過的人,視線紛紛掃過他們。


    “她們在說你美,我聽到了。”


    殷鸝仰頭看向山下智廣,陽光透過枝葉,透出斑斑光點,打在他們身上。


    山下未應,靦腆淺笑後,微眯起眼睛。


    “你不僅知道我是日本人,還知道我是誰,對麽?”


    他的聲音溫潤、清亮,像夕陽般讓人留戀。


    “知道呀...”殷鸝笑著應話,隻是應話,卻不展開。


    他的問話觸動了她的警惕。


    “可否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麽?”


    “嗯,什麽?”


    “喬少爺可是你的什麽人麽?”


    “他哦,”殷鸝斂了笑,駐足在湖邊,轉身看向湖麵,“是我的未婚夫。”


    這是她第一次明確說出喬軒生與她的關係,心裏依舊堵堵的。


    “原來是這樣啊。”


    至此,山下智廣已大致了解了殷鸝的身份。她不是別人,正是蓧田平子拜托他幫忙時,要做掉的那個女孩。


    當然,他是事後才知道蓧田小姐要殺死的是喬少的未婚妻。


    而蓧田被打了一槍這個事,他最後也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那一槍是殷鸝開的。


    山下知道了她的身份,並沒有失望,甚至有一點小興奮。


    她,又向著他的猜測靠近了一點。


    “山下先生。”


    “嗯?”殷鸝的聲音將山下的思緒拽了回來。


    “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


    殷鸝現在身子虛的緊,走久了,額間便有細汗沁出。


    回去的路上,殷鸝走的放緩了許多,她體力有些不支、心裏也悶的難受,故沒了那份活躍,一路無言。


    “你若願意,我背你回去,可好?”山下智廣看出了端倪,這女孩的身體有些抱恙。


    “謝謝你啊,不用了,這點路,我還是可以的。”


    殷鸝言畢便不再多言,山下智廣亦明了的隨著她緩緩而下,他的眼中有擔心。


    那種無意識流露的擔心,入了一個正站在樓口看著他們的男人的眼。


    “鸝兒...”


    殷鸝聞聲,猛的抬眸,看到喬軒生向他們走過來,腦中想到了宴會上三人碰麵後的那一晚,身子不由的顫了下,腿愈發的軟了。


    他的鸝兒怕他...


    這個女孩怕喬軒生...


    這兩個男人對殷鸝無意識的懼怕,皆有了想法。


    喬軒生從山下智廣身前走過,攔腰抱起殷鸝,進了電梯。


    山下智廣對殷鸝愈發的感興趣,那種好奇饒住了他的癢穴。


    ...


    殷鸝被喬軒生抱著,也不掙紮,心念若他這次再折磨她,她定是要他死,無論耍何種手段,都要他死。她被抱進房內,放在沙發上,心裏已築好了防線。


    而她那自認為堅挺、狠辣的防線被喬軒生接下來的行為一擊即破。


    喬軒生一路上都保持沉默,放下殷鸝後,他單腿跪在地上,埋頭在殷鸝雙膝上,久久未起來。


    “鸝兒,”他悶悶的聲音傳出,“你想要我怎樣?”


    放了她,他做不到...


    可她現在抵觸他、怕他,甚至有恨吧。


    “你喜歡那人?”他抬起頭,看著殷鸝,眼眶外有淤黑,眼神中有無可奈何。


    “我沒有...”


    殷鸝也不知這句好似在解釋的話,怎麽脫口而出的。


    她不是想要喬軒生放了她麽,那麽承認便好了,他現在這個樣子,隻要再加一劑猛藥,興許就能放過她了。


    可她卻毫無猶豫的矢口否認了。


    “喬軒生..”殷鸝自我略感尷尬,開口轉移話題:“我餓的不行了,我要再試一下。”


    喬軒生欣喜。從哪個方麵,都欣喜。


    他給殷鸝拿了枕頭,讓她躺在沙發小憩,自己則興致勃勃的去了廚房。


    她給一點糖,他都能甜一整天。


    “我要開動了...”殷鸝雙手合十,緊閉雙眼,“佛祖保佑,阿門。”


    喬軒生看得出,殷鸝緊張,其實他也緊張。


    殷鸝再經不得吐了,再吐就要吐出血了。


    果然,佛祖和耶穌都沒有保佑這個不虔誠的教徒,殷鸝送入口的青菜粥,再次全部吐出。她嘔的心肛脾肺都似被重組了般,疼的受不了了。


    疼的受不了,她便開始使勁的哭,哭的歇斯底裏,一邊哭,一邊打自己,喬軒生緊緊抱著她,不讓她傷害到自己,而她便把氣撒在他身上。


    打累了、罵累了,便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


    殷鸝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樣,她有些絕望,因為她知道,但凡有藥物醫治的辦法,喬軒生也不會讓她這樣受著罪一次次的試。


    喬軒生胳膊上一道道的紅色抓痕,他根本看不到,他現在眼裏除了殷鸝的痛苦,什麽都看不到。


    “鸝兒,我們去醫院,做一個全身體檢,好吧。”


    喬軒生撫摸著殷鸝的烏發,聲音裏盡是心疼。


    “上次來的那個,你不是說是專家麽,他帶來的儀器,難道都是擺設?”殷鸝的絕望淌出眼眶,流在潔白的床單上。


    “這次我已經安排好了,一會就完事了。”


    喬軒生的話,根本不是詢問,是加了句號的,殷鸝明白。而且她自己也清楚,不能諱疾忌醫。


    “好,我配合。”


    她臉頰的兩側已凹了進去,眼睛愈發的大,一對小酒窩亦愈發的明顯,隻是缺了點什麽。


    喬軒生將殷鸝抱上車,殷鸝見是楊樂,虛弱中仍是不忘笑一下,楊樂總能讓她心情愉悅不少。


    而楊樂整個人卻都愣住了。


    沒有見麵的時日,難道不是才兩天麽....


    “怎麽回事?”楊樂從後視鏡看向喬軒生,聲音透出從未有過的冷冽:“放個屁...”


    喬軒生沉默,這次他不是無視,而是沒臉說。


    “你tm要是不把自己當人,爺就來教教你怎麽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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