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陳帆神識一掃,發現那團黑光當中充斥著寂滅的氣息,陰森可怕之極。


    妙法師太輕喝一聲,身影與黑影交錯在一起,妙法師太身形佝僂,麵容蒼老,在此時卻顯露出強大的實力,她行動如雲舞風輕,一枚簪子化劍,劍絲如瀑布傾瀉,優雅無比。


    以陳帆對劍道的理解,竟看得眼花繚亂,可見妙法師太的劍法精妙,絲毫不在他之下。


    但讓陳帆感到駭然的是,那道黑影霸道詭異無比,手中的黑色幽鏈是元氣所化,鏗鏗錚錚響動,輕易將妙法師太的劍招抵擋。


    身影數次交錯,一隻巨大的手掌突兀的朝妙法師太的心口抓去,出手狠辣無比。


    “不好!”


    陳帆瞳孔微縮,還沒出手,卻被張半仙狠狠的按住肩膀。


    “我去!”


    張半仙身影如雷,下一秒,妙法師太的心口前多了一個奇特的破碗。


    巨大的手掌印了下去。


    “轟!”


    上空一聲巨響,下方觀禮的人在這一聲響動中紛紛捂住耳朵,有的口鼻耳皆出血,痛叫不已。


    陳帆顧不得其他,他趁著張半仙拉扯的空擋,打開紫府,將靈氣瘋狂注入到黑甲士之中。


    “嗤嗤!”


    同一時間,陳帆身上氣息湧動,九種修行道基被他齊齊運轉,他不再保留實力,對手的強大,超過了他遭遇過的任何對手。


    “蹬!蹬!蹬!”


    爆轟過後。


    妙法師太和張半仙同時後退,身形皆很狼狽。


    張半仙倒扣握著他平時乞討的破碗,破碗此時靈光盈盈,但碗口之中,卻有一黑色的五指掌印,使得那破碗靈性大失,暗淡無比。


    妙法師太單手放在左胸,氣息喘動紊亂,額頭猶自有汗珠,並不忘感激地看向張半仙。


    若非張半仙祭出那古怪的破碗替她擋了一掌,此時隻怕已經身隕道消。


    兩人與那黑影交手,生死之間,一碰而退,卻絲毫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


    “哼哼哼,華夏修士,不過如此!”


    黑光凝聚成影,赫然是一名麵帶黑色絲罩的古怪男子,隱約可見他臉上刻印著如黑焰的紋印,他全身籠罩在一件黑色披風中,雙手上帶著黝黑的手套,手握著,如黑骨骨節。


    最為詭異的是,他身上的幽鏈,並非是握在手上的武器,而是從身後的脊背上長出來,一共九根,每一根如靈蛇吐信,怪異之際。


    他站在空中,卻絲毫沒有元氣浮動,仿佛自身就能停留在空中一般。


    就在此時,九道殘影從張半仙和妙法師太身邊掠過,正是施展出幻影身法的陳帆。


    “萬萬不可!”


    張半仙失聲大叫,他和妙法師太一起,尚不能戰勝,隻能支撐數個回合,連對方的深淺都無法試探出來,而陳帆僅僅是金丹中期,陳帆此舉魯莽無比!


    張半仙想要施救,身體卻猛然一顫,再次溢出一絲血跡。


    “張師兄?”


    妙法師太一臉擔憂。


    “無妨,陳年舊傷而已。”


    張半仙目光看去。


    隻見陳帆身影穿梭在那九道黑鏈當中,那就道黑鏈哢哢哢作響,形成一個奇特的囚籠困陣。


    眼看著陳帆就要被困在其中,一陣嗤嗤作響,陳帆身上雷光湧動,險之又險的從囚籠飛出來。


    那道黑影臉上有些意外,單手一抬,做出一個翻覆的動作,剛才那隻巨大的手掌赫然再現。


    “糟了!”


    張半仙麵露凝重之色。


    可就在此時,一道黑光偏在夜中變得明亮起來。


    那是一柄奇特的斷劍,劍上靈紋閃動,從上空穿插下來!


    無聲也無息!


    劍光穿透那巨大的手掌。


    朝黑影的腹部洞穿而過。


    黑甲士的身影方才顯露出來,手握著催動的斷劍。


    那道手掌依舊帶著殘餘的能量,朝著下方印去,籠罩的,不僅僅是陳帆,還有前來觀禮的眾人。


    就在危機關頭,玄門的護山大陣驟然明亮,將那一掌的餘威盡數抵擋。


    而陳帆化作的殘影也盡數消失,匯聚在一處,他反手一抓,神月彎刀和曜日同時出現。


    陳帆與黑甲士心神相連,方才那一劍,他感覺刺到了空處,他並不相信,自己剛才偷襲的一劍,會輕鬆解決掉對方。


    “桀桀!”


    怪笑聲中,黑影果然詭異般的凝聚出現在離陳帆數丈遠的地方,他一雙碧幽的眸子冰冷無比,身後的鏈條發出咯咯的聲音。


    陳帆目光看向對方的心口,那裏絲毫沒有洞穿的跡象,陳帆心神驚異之際,卻發現對方後背的九根鏈條赫然少了一根,對方雖然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可陳帆依舊敏銳的覺察到,他的氣息衰減了那麽一絲絲。


    “真是讓本座大吃一驚啊,我道華夏修士皆是酒囊之輩,想不到卻也出了一個能看一點的,此番昆侖之行,定然是有收獲的,咦……這是聖傀門的傀儡?”黑影先是打量陳帆一眼,隨即將目光停留在陳帆身側的黑甲士身上,可隨即,他露出疑惑之色,“似乎有些不對……嗷嗷,小子,今日開山門,閣下的本事讓本座大開眼界,以醫術而論,你足可以睥睨天下了,本座心甘情願叫你一聲陳神醫。”


    “你是誰?”


    聽見對方的話,陳帆不由地暗自心驚,對方觀看了整場,而他卻一無所知,這隻有一種可能,對方實力深不可測。


    “你可以叫本座訖客,方才驚擾陳神醫,實在是情非得已。”黑影忽然變得客氣,雙手一拱,“本座有一禮物送與陳神醫,希望陳神醫喜歡。”


    陳帆驚異間,叫訖客的黑影身後的幽鏈發出咯咯咯的聲響,一陣陣黑光湧動,上方出現一個奇特的籠子,籠子如鳥籠一樣,裏麵卻赫然關著一名元嬰!


    陳帆目光一掃那囚籠中的元嬰,不由地倒吸一口涼氣。


    “左護法!!”


    震驚的不僅僅是陳帆,還有張半仙,妙法師太,以及下方前來觀禮的千餘人,一個個目瞪口呆,說不出一句話來。


    左護法的元嬰被幽鏈束縛住,雙目緊閉,鏈子解開,他悠悠醒來,睜開眼,看見訖客之後,驚恐無比,下意識的想要逃脫,元嬰撞在囚籠之上,頓時周身燃起黑色的火焰,慘叫無比。


    “桀桀!”


    訖客得意的笑了起來,像是戲耍籠中鳥一樣。


    “怎麽樣,本座這份禮物,陳神醫可還滿意?”


    訖客將一根幽鏈一伸,囚著左護法元嬰的籠子遞到了陳帆麵前。


    驚叫著的左護法猛然看向陳帆,雙手拜在一起,“陳神醫……救我,救我!!”


    陳帆冷冷的看著磕頭搗蒜的左護法,心中泛起驚濤駭浪,重開玄門,最大的阻礙,便是來自大音寺的左護法,雖然自己將對方的詭計一一化解,但最終依舊讓他從容逃走,陳帆並非不想留下他,而是權衡之後,留不住,即便他有黑甲士,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況且,對方逃走之時,猶自有數十名修為不俗的番僧跟隨左右,陳帆也隻能任其離開,等實力強大,再報此仇,可眼下,左護法的元嬰被這名來曆神秘的家夥囚禁起來,想來那幾十名番僧也應該命喪黃泉了。


    這意味著,此人的實力,比左護法高出太多。


    “他該死。”


    陳帆一指囚籠,左護法元嬰麵如死灰。


    “但不應該假借他人手,所以這份禮物,我不喜歡。”


    無論對方目的是什麽,他擊殺大音寺這麽多高手,這筆賬,大音寺都隻會算在玄門的頭上,陳帆不想背這一口鍋,盡管,他恨不得左護法死一千次,一萬次。


    “哦?不喜歡啊。”


    訖客聲音幽幽。


    下一秒,囚籠之中忽然燃起恐怖的黑焰!


    “啊!”


    左護法的元嬰瞬間化作虛無。


    “沒得了。”


    訖客攤了攤手,幽鏈緩緩的縮回到他身邊。


    陳帆頭皮一陣發麻!


    訖客的聲音如九幽傳來,“剛才的那個不喜歡,這個你總不會拒絕了吧?”


    訖客的手攤開,握著一枚土簪子!


    “師父!”


    陳帆的身體一抖,一時之間,神魂失守,天旋地轉!


    “是賽師弟的木簪!”


    張半仙的聲音變得沙啞。


    妙法師太驚疑不定,不過對方連左護法都能滅殺,她自忖修為不如左護法,心中激動,卻不敢輕舉妄動。


    “你把我師父怎麽了?”


    陳帆感覺身上的血液在一瞬流動快了數十倍,心中有一尊惡魔壓抑不住,殺意外露。


    訖客嘿嘿一笑,“果然師徒情深,放心,賽老神仙之名,百年前本座就已聽過,此番我來本想是挾你去威脅賽老神仙幫我治一個人,不過我改主意了,你的醫術,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隻要你答應本座,替本座醫治一個人,我便放了你師父。”


    “你囚禁了我師弟??”


    張半仙神色激動,隱隱將陳帆護在身後。


    “放心,我不會為難賽老神仙的。”訖客回答一句,隨即又道,“不過,如果陳神醫拒絕我的話,我就不能保證什麽了。”


    “好,我答應你。”


    陳帆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哈哈哈,好,好!”訖客狂笑起來。


    “陳帆,不可!”妙法師太立即反對,她改為密音如耳:“陳帆,萬萬不可答應,如果我沒猜錯,對方乃是巫山荒古幽族,是拘魂藏屍的怪族,非我華夏正統,乃是異類,當年一場浩劫,許多隱門世家盡皆毀滅,先輩耗盡心血,終於將其一族封印在巫山深處,並讓曆代巫山神婆鎮守,他讓你治病,定然是讓其複活族人,到時一場浩劫,必然生靈塗炭……”


    妙法師太話還沒說完,忽然,她身體猛的一陣痙攣,卻是一根幽鏈,無聲無息間洞穿了她的心口!


    “嗷嗷!”


    訖客陰陰一笑,化作一團黑風,就要將陳帆卷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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