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正青,對於戈修然來說是一個早被遺忘的人;陳正青,對於戈修然來說是一個癡迷的小狐狸。


    男女之事不好說,男男之事更不好說。


    如果不是戈修然在追陳正青的過程中被心理折磨到瘦了幾圈,如果不是陳正青終於解氣放下了恩恩怨怨,如果不是陳正青發給了戈修然一張他高中時期的照片,戈修然決想不到此時的陳正青是被他校園霸淩過的男生。


    這時候的戈修然對他除了迷戀就是愧疚,他拒絕見他,戈修然隻能坐在車裏在校門口守著,等著他什麽時候會走出來,穿了什麽樣的衣服,今天臉色如何。戈修然覺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錯,如果自己當時沒有打他,他和自己有好感的那個女生還在一起,現在可能不會是自暴自棄的樣子。


    他也不是天然的gay,但他覺得陳正青變成gay跟他脫不了幹係。所以戈修然最近總是先入深深地自責中。


    扒皮的那條長微博發出來後,他極其害怕陳正青的*被曝光,好在圖片並沒有拍到他清晰的正臉。


    他以為這件事對陳正青沒什麽影響,直到看到他從校門口出來,臉上還帶著傷,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


    他打開車門衝過去,拽著陳正青上車,陳正青掙脫他,站得離他遠遠的。


    “他打的?”戈修然的聲音如寒冰般冷漠,憤怒像雪崩一樣隱藏著將要爆發。


    “滾。”陳正青對他不帶一點感情地說,轉身就往校園裏麵走。


    戈修然心裏鬱悶去找解思遠喝酒。


    解思遠還在科技公司開會,看到自己將要分手的“男友”,他其實是不願意讓戈修然到他的新公司來的,他想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作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會議室的員工看到窗外的大帥哥,眼神變了又變,想著,老板的男友肯定是來挽留他的,他們果然是真愛!


    “今天先到這裏,散會。”解思遠不願意自己的員工用眼神傳遞著什麽花邊消息,站起身,拿起文件夾,走出去,到了戈修然身邊,無奈地說了一句,“走吧。”


    戈修然朝會議室裏的員工們綻開一個微笑,跟著解思遠屁股後麵走了。


    員工們看著兩個高大英俊的精英男人一起離開,感歎著,老板肯定吃醋了,因為男友來了,會都不開了。


    進了電梯,門關上,解思遠黑下臉,“你來幹什麽?”


    “找你喝酒啊,我那個又不理我了。”戈修然聳下肩來,沒氣力地靠著電梯。


    “死纏爛打,你強項。”解思遠扯開自己的領帶,對戈修然說道。


    “這個不一樣。”戈修然歪歪頭,像一隻忠犬,被主人虐得筋疲力盡。


    “過兩天,我會發微博,關於我們‘分手’的事情。我的商業形象要正麵一些。你打算在這次‘分手’試驗中扮演什麽角色?給個形象,我讓他們往那邊帶下輿論。”解思遠跟戈修然商量著。


    “不妨就扮演下弱者吧,被戀人踩上位,窮小子變總裁狠甩昔日戀人,我想當那種讓人心疼的可憐楚楚白蓮花。”戈修然一個大男人講出這番話來還真是gay裏gay氣的。


    解思遠斜睨了他一眼,“你覺得有人信?你和那個男人的照片都曝光了好麽?頂多說是我們早就分手,你另尋真愛。”


    “對呀,就被你甩,為了轉移失戀的痛楚,所以寄托在另一個男人身上,隨便寫點這個男人跟你性格上有點相似不就好了。”戈修然迅速在腦中撰寫著故事,描繪自己的人設。


    “行吧行吧,我欠你的。”解思遠拿出手機給那邊水軍微信編寫了自己的要求,轉賬過去預付款。


    “果然成了老板就是不一樣,你這件西裝比我的都貴。”戈修然拍拍他的肩膀,“苟富貴,莫相忘。”


    解思遠笑了笑,“你是我永遠的兄弟。”我最難的時候都是你在幫我。


    “那說好了,今晚不醉不歸。”戈修然就想大醉一場,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解思遠最近開始注重自己的商業形象,拒絕再去那種聲色場合,兩人找了家飯店,開了個包廂,喝起來。


    戈修然菜都沒吃,就開始狂悶酒,碰了個杯,也不看解思遠喝不喝,自己就一飲而盡。


    “他是個怎樣的人?把你折磨成這樣。”解思遠吃了口菜,好奇地問。


    “上帝專門造出來讓我自食惡果的。”我欠他的,戈修然的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塊大石頭,這禍根是他自己種下的,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


    “就這個了?”解思遠抬了一眼問,大不了換一個唄。


    戈修然的臉已經開始有些紅了,帶著酒氣點頭,“嗯,這輩子我都忘不了了。”


    這輩子能愛幾個人,走馬燈時能想起誰?戈修然覺得也就是他了,陳正青。


    他在幹嘛呢?戈修然很想給他打個電話,但他知道陳正青不會接的。


    解思遠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給誰發語音,聲音很溫柔:“你下直播了麽?吃飯了麽?”


    “喲,看中你們哪個女主播了吧。我說你怎麽動作這麽快,原來是要我給人讓位置。”戈修然嘖嘖了兩聲,“還兄弟呢。”


    “是蘇尋珍。”解思遠說。


    戈修然猛地抬頭看他,盯著解思遠,嚴肅地問:“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我喜歡她。”解思遠很認真地說,“你感覺不出來麽?”


    “之前是有點感覺,但是沒想是真的。”戈修然撓撓頭,“那樓總那呢?”


    “我年末辭職。”解思遠現在有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不用再賺微博的那份錢。


    “行吧,哥們祝你幸福。這條路起碼你比我順利。”戈修然倒了一杯酒,和解思遠碰杯,兩人均一飲而盡。


    過了一會,蘇尋珍語音過來,甜甜地回他:“正在吃。”


    戈修然聽著他倆正常的語音,不知怎的就覺得自己被虐了一把,繼續喝著酒,感覺胃裏翻江倒海。


    兩個爛醉如泥的人扶著一起回了家,一路邊走邊唱,朋友一生一世走。像是兩個神經病,路人隻覺得是兩個長得好看的神經病。


    過了不久,兩人分別發了微博:從此我們是兄弟,祝兄弟前程似錦。


    然遠夫夫徹底分手,傷了一票腐女的心。


    戈修然賣了一把可憐,在這個容不得我們的城市,做不成戀人,做兄弟也好,隻怕今後連兄弟都做不成。最後祝你功成名就,家庭幸福。


    **


    l文化的營銷號一個一個倒下,隻剩下娛樂圈的那幾個賺錢的營銷號還在苦苦支撐。


    樓江宇知道情況,竟也沒說什麽,全部甩手給齋玉澤去辦。


    齋玉澤接下了未來一部馬上要播出的電視劇和一部將要上映電影的宣傳推廣,力圖將娛樂圈的營銷號做成公司的高利潤來源。這些日子也是忙得腳不離地。


    白樺的小姨子正好在電視劇裏有出演角色,對於這部電視劇的宣傳營銷,白樺自然更加上心。討好小姨子,讓小姨子替自己在未來嶽父嶽母麵前說兩句好話,才能娶到媳婦。白樺覺得自己離結婚不遠了,更要抓緊賺錢。


    白樺和小姨子遊月已經說溝通好,要捆綁一個頂級流量和那個男明星炒cp,遊月那方的團隊也把通稿發給了各大社交媒體,在電視劇發布會當天,一齊發通稿。


    白樺聯係了十幾個營銷號,把模板發給他們,讓同事們稍加修改,不要讓人輕易看出來是炒作。


    小姨子的事情畢竟上心。


    當天的效果不錯,微博熱搜兩個明星的名字掛了一天,吃瓜路人都知道頂級流量和遊月有點事情。


    但是頂級流量的粉絲不幹了,他的粉絲裏大部分都是女友粉,生生把遊月的通稿扒了個遍,最後扒到了l文化。


    兩家粉絲互踩對方,指責對方蹭自家熱量。


    但遊月這個名字已經打響了。


    白樺得意地跟自己女朋友講:“隻要讓大家知道了名字,管它是黑是紅,最後就是火。”


    “別把我妹妹名聲敗壞了。”女朋友叮囑著。


    “我知道,把握著尺度呢。”白樺說著。


    遊月的知名度確實上去了,迅速代言就找上門。


    白樺等著遊月給自己美言幾句,沒成想,遊月回到家跟父母說:“網上有些營銷號總是黑我,那個營銷號的頭頭就是姐姐的男友。這男人對我都這樣,將來對你們能好麽?”


    這一句話讓遊家父母寒了心,生氣地給遊雲打電話:“趕緊跟那個什麽無業遊民分了。太過分了,連你妹妹都黑。”


    遊雲給父母解釋道:“這是給月月提高知名度。”


    “我不管啊,趕緊分了,什麽阿貓阿狗的還在網上造謠月月,你啊就是太單純,你妹妹都說了,那個人就是看中咱們家錢了。我跟你說,你要不跟他分手,那我也沒你這個女兒!”遊爸電話裏口氣很凶。


    遊雲就知道自己這個妹妹肯定又是進了什麽讒言,過河就拆橋,氣得跑回家要揍遊月。


    誰成想,回到家就被父母關了起來,用她的手機給白樺發了個分手短信,把遊雲鎖在了臥室。


    遊月隔著門勸著姐姐:“姐,你別怪我。其實都是爸媽的意思,就是找個正當的借口。姐,你倆不般配,早分早好,你這樣的條件什麽樣的找不著。”


    遊雲氣得罵遊月:“你當演員真是當對了,沒拿影後虧了你的。你真是姐姐的好妹妹。”


    白樺收到短信,心急如焚地打電話過去,對方已經關機。他攤在辦公桌上,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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