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卿有時候覺得,上天似乎特別針對她,總是同她開各種各樣的玩笑。


    龍鱗!那是一般的東西嗎?!


    不說她有沒有取到龍鱗的本事,首先世界上有沒有龍都是個問題,她要上何處尋?!


    “另外……”雲顏將元卿拉到一邊,掃了不遠處的桃子一眼,低聲道,“這丫頭的避子蠱我解不了,你讓儷揚另尋他人吧!”


    元卿微微一愣,“桃子的蠱也解不了嗎?”


    雲顏搖頭笑笑,“若是早些時候我還能解,現在已經來不及了。現在能夠解她的毒的,也許隻有讓他們往西戎跑一趟了。西戎有個聖手,據說解此毒最拿手,若是能得他相助,估計還有一線希望。不過總的來說,桃子的蠱並不是什麽大事,隻不過懷不上孩子而已。”


    “這件事情交給儷揚自己操心去就是了。”元卿扭頭看了一眼桃子,“跟她之間,也算盡了幾日相識的情分了。後麵的事情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


    她現在心中煩躁,更多的想的是某個還在大齊生死不知的人。


    雲顏抿抿嘴角,看著元卿凝重的表情,微微歎了一口氣,“說起來你的運氣也太差了些,我可以先研製一些藥送去北漠,不過隻能延緩病情的進展。這藥引太過刁鑽,若是實在不行,卿卿,你便算了吧!這世間的人和事,有些就是無論你做了多大的努力都無法挽回,所以才難得糊塗……”


    元卿不語,朝雲顏點點頭,自己轉身離開了院子。


    她不是不知道雲顏的意思,盡人事,知天命。


    可她不願意聽從所謂的天命,蕭琅漸的每一筆傷都同她息息相關,她怎麽可能置之度外?


    途徑靳然養傷的院子,正碰上清閑從裏麵出來,一臉喜色,“主子,靳公子醒了!”


    從逃出來後,元卿便不再允許眾人稱呼靳然為二皇子,一是怕勾起對方的傷感,也怕自己無法與靳言完全割斷聯係。


    元卿嘴角微微鬆了鬆,這大概是這麽多日子以來唯一一件喜事了。


    越過清閑,元卿徑自入了院子,果然,剛進去就看到一個清雋消瘦的身影坐在輪椅裏麵,雖然滿臉疲憊,卻難掩溫和之色,淡淡地對元卿笑了笑。


    這個笑容如此久違,元卿勾唇率先開口,“可覺得自己像做了場大夢?”


    靳然虛弱笑笑,“此夢甚美,差點醒不過來。”


    “撇開這個不談,如今,我該稱呼你為靳然,還是莊曲然比較好一些?”看著靳然微微一愣,元卿心中了然,笑了笑道,“有人同我說我們是舊相識,雖然我記不得了,不過對你的印象還不算太壞。依你看,你如今是要繼續用靳然的身份,還是做回以前的莊曲然?”


    靳然抬頭靜靜地看著元卿,幾瞬過後,輕飄飄笑了,“既你有的記憶裏麵,我從來都是靳然,那些過往也已如雲煙,我又何必非要將從前的過往撿回來?”


    這話已經相當明了了,元卿微微伸出手去,笑著道,“久違了,靳然。”


    靳然微微笑了,同樣伸過手去,眼中是從來沒有過的亮光與生機,“久違。”


    元卿收回手,望著簷上的鈴鐺在空中一晃一晃,漫不經心道,“原本我是想將你帶到大齊去,可是現在看起來,你似乎更願意留在苗疆?”


    靳然垂了垂眸,笑容從容道,“你該知道,就算我真的去了大齊,靳言也不會放心。我避無可避,為何不放手一搏、轉換局勢?”這樣,對每個人都好。


    他也有更多機會,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得到答案,元卿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早就知道靳然不一味忍讓避退的人,靳然的才華也不該碌碌一生,他該到更好更尊貴的位置上去。


    而靳然看著元卿,眸中閃了閃,接著道,“我昏迷中聽說你已經同蕭琅漸去了大齊,為何又再次回來?”


    “這個不重要。”元卿抿了抿唇,突然笑道,“反正我很快就會回去。”


    靳然微怔,已經見元卿收了笑意,望向外麵寂寥的月色,“因為還有個人,一直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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