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壞就壞在這藥穀上,當年為救上一代的苗疆王,如今的苗疆太後曾向西戎討過黃泉樹和碧落草,不過先帝沒有同意,最後苗疆王就病死了。”慕容無風解釋道,“自那以後,凡西戎人出現在苗疆地界上,多半都會受到驅逐,後來雖然好些了,不至於刀戎相見,但是這矛盾並沒有遇上一個緩和的契機,如今仍然是僵化狀態。”


    顧宛明了般地點點頭,“這也難怪了,因為你們不願意借這麽一株草藥,人家死了丈夫,自然心中怨恨。”


    慕容無風搖搖頭,“據我說知,這事情事出有因。當年西戎發了大水,這藥穀也受了影響,隻存有世間一株碧落草了,恰逢當時西戎先皇後有疾,這株藥草當然要先緊著皇宮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顧宛奇道,“這麽巧?在那苗疆王病的時候偏偏西戎皇後有疾,這倒也是一樁孽緣。不過既然這都是上一輩的事情了,想必如今該不會有原來的積怨那麽深了,你覺得若是往苗疆走一趟,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慕容無風搖搖頭,“我也不知。”


    顧宛笑笑,“那我就去試試。”


    “你要去我不攔你,不過我必須提醒你,苗疆太後在苗**掌大權,無人能出其右,且為人聰明,善於謀劃,你萬事皆需小心才好。”


    顧宛點頭應了,慕容無風沒有別的話可說,略坐了坐便離開了。


    顧宛不願耽擱,當即便收拾好了東西,帶上心肝,出了房門,門外原本守著的人已經不在了,估計是慕容無風叮囑過的緣故。


    畢竟要掩人耳目,顧宛從後門出了院子,一出門便碰上了守在後門的榀賀,榀賀忙迎上來,“少主可算是出來了!那國師可有為難你?!”


    顧宛搖搖頭,看了看榀賀身後的馬車,道,“我倒是沒想到,你連慕容無風的園子裏麵都安插了人。可有人跟著?”


    榀賀笑道,“已經解決好了,少主請放心。”


    顧宛攀上馬車,很快由榀賀帶著回了一處院子。


    冷繁聲從裏麵迎出來,瞧見顧宛憔悴的樣子,上來就忍不住罵,“越學越回去了!居然敢對師父使那陰招,將師父我迷暈,如今可吃到苦頭了!”


    顧宛訕笑了笑,“當時是因為沒辦法,還請師父不要怪我。”


    待進了屋子,冷繁聲立刻將顧宛按在座位,將顧宛的手腕拿在手中,細把了把,鬆了口氣道,“總算是沒有什麽大礙。”


    顧宛搖頭笑笑,“我自然沒什麽大礙。師父現在可以放心了,還請師父幫我回西戎都城國師府一趟,幫我照看好琅哥哥,待我回來之後再安置。”


    冷繁聲怔了怔,“你……”


    榀賀在一旁也愣了愣,“那小子該是命大的人,外麵傳的不會是真的吧?”


    顧宛抿唇不答,“榀賀,我要你隨我去苗疆一趟,今晚做些準備,明日就出發。至於師父,琅哥哥身邊缺不得人,還請師父今夜就出發。”


    冷繁聲忍不住白顧宛一眼道,“你就見不得我閑著,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又讓我去為你跑腿,這次看你難過,我就不計較了,以後別想再使喚我!”


    榀賀忍不住搡了冷繁聲一把,“你會不會說些中聽點的話!”


    冷繁聲撇撇嘴,“老子天生如此,你奈我何?!再說了!人死不能複生,我說的都是事實。”雖然這麽說,一雙眼睛卻覷著顧宛。


    榀賀何嚐不知道他的心思,奈何嘴太欠,他實在是聽不下去,道,“你手裏死的人多了,少主能跟你一樣嗎?!”


    冷繁聲自知說錯了話,不過性子這般習慣了,也不好改口,當即道,“算了!我不與你爭辯,我去收拾東西,現在就往西戎都城趕吧!”


    冷繁聲說完就轉身匆匆離去了,那模樣,活像說錯話的人是別人一般。


    榀賀看著冷繁聲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明明少主沒回來的時候擔心少主擔心地要死,如今說話又沒個輕重,少主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顧宛搖搖頭,笑著道,“我不難過。”


    榀賀看著顧宛臉上的笑意,隻當顧宛是難過過頭了,憐憫地歎息了聲,“少主不必如此強顏歡笑,雖然你是我的主子,但是就算少主偶爾軟弱一些,屬下也覺得正常,不要苦了自己一人就好。若是沒有別的事,那屬下就去收拾東西去了。”


    顧宛點頭,見榀賀離開了,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在心肝的幫助下進了空間。


    “這碧落草原本是因為興趣才培育的,沒想到如今倒派上了用場。”


    顧宛看著自己利用空間裏麵的自來水源和溫室瓶培養出來的一點點零星的綠色,臉上不由得露出些笑意。


    心肝跟在顧宛後頭,伸長了脖子去看,“主人,這草的名字也太不吉利了吧!碧落,那不就是西天嗎?”


    “名字吉利不吉利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它也許能夠派上大用場。”顧宛抿著唇笑,“師父曾說過,碧落草能夠生腐肉醫白骨,很是寶貝,如今不費我一片苦心,也算無心插柳柳成蔭。”


    心肝抿了抿唇,有些猶豫地看向顧宛,道,“主人不會是想用這個救活那世子吧?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未來那般先進的技術也隻能將人的腦波信息轉換到快要死亡的人身上來續命,這已經死了好幾日的,卻是沒有半分辦法的。主人,你不會是傷心糊塗了吧?”


    “我哪裏糊塗了?”


    “原本不覺得,如今想起來,我看主人哪裏都不對勁。”心肝有些後怕地碎碎念起來,“從主人醒來之後表情就一直這麽淡淡的,既不見傷心地哭,也不見萬念俱滅的絕望,難不成是因為傷心過度腦子傷心壞了?”


    顧宛嘴角抿了笑意,一巴掌敲在心肝的腦袋上,“難道我要每天尋死覓活才算得上真正的傷心不成?!”


    心肝摸摸自己疼痛的腦袋,“我不管!反正主人就是不正常!”


    顧宛忍不住皺起了眉,聲音卻帶著笑意,“連你都看的出來,果然我做戲還是不夠到家啊!”


    心肝一愣,“主人什麽意思?”


    顧宛將那碧落草取了兩株拿在手中,“若是它真有生腐肉的功效,怕是琅哥哥能好的快一些了。”


    心肝臉上呆愣愣的,像是沒有聽懂顧宛再說什麽一般,顧宛再度敲敲心肝的腦袋,“走罷!出去,趕在師父走之前先將這碧落草給他送去……”


    “主人是說……那世子爺沒死?!”


    “我搶救了一晚上的人,若是死了,你家主人豈不是太無能了?”


    心肝更加高興,“我就知道,主人一定最厲害了!”說完又有些疑惑,“可是主人不是說那屍體已經被送回都城了嗎?”


    “在國師府裏,琅哥哥會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慕容無風忙於應付蕭承景,不可能親自回去勘察情況,所以自然送回去才是最保險的。”顧宛笑道,“隻是如今連你都沒瞞住,也不知道瞞不瞞得住別人……”


    心肝明白過來,笑著保證道,“一定瞞住了的,我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再加上主人在我麵前絲毫沒有掩飾才覺得奇怪的。再說了,有那實打實的屍體在,大家都看在眼裏,定能瞞天過海!”


    “但願如此吧。”


    此時,顧宛不怕別的,就怕蕭琅漸的傷不能及時好轉。


    當時她雖保住了蕭琅漸的心脈,卻並不能保證蕭琅漸全然無恙。


    第一次運用現代的開膛破腹的醫術,要拔出那戟的殘端,卻需要剪斷肋骨,暴露傷口的,後來雖縫合了,到底是傷了內裏。


    顧宛心想:還是先交給冷繁聲護著,待她安然從苗疆回來了再慢慢做打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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