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我一定要去參加這個什麽勞什子的宴會,如今可舒服了?”顧宛扶著蕭琅漸回到床上躺下,才板著臉教訓道。: 3w.しwxs520


    蕭琅漸眸色微動,“我沒有故意躲你,其實這隻是一次做戲而已。”


    顧宛聽到這裏,正在動作的手微微一頓,不由得怔愣,感覺突然有些不好,“做戲?!做什麽戲?”


    蕭琅漸不動聲色地立直身體,沉吟著道,“慕容無風找到我,說要與我合演一出戲,來向西戎皇帝表明,他沒有反叛之心。”


    啊咧?!


    “你們什麽時候達成的合作?怎麽什麽都不告訴我?”


    “我也很意外,慕容無風對現在的西戎皇帝好像很在意的樣子,本來我以為以他的性子,該是不會在乎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帝的想法的。”


    “你說很在意的意思是?”


    顧宛無端想起之前慕容無風專程追到撫遠去,就是因為看上了蕭琅漸這個人的緣故,莫不是如今……又看上了西戎皇帝?


    既如此,那西戎皇帝又該是個怎樣的人物?


    蕭琅漸看看顧宛飄忽不定的神色,有些莫名,“你怎麽了?”


    顧宛掩飾般地咳了咳,擺擺手道,“我沒什麽,你有什麽話就繼續說吧!”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緣故,總歸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麽損失,所以我就答應了。故而今日之事,隻是為了做給那些西戎地大臣們看的而已。”


    顧宛頓時了然,“所以說,今日裏,那些大臣明著是赴宴,實則是為了看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掌大權的國師有沒有與敵國相通的可能?!”


    蕭琅漸點點頭,微笑道,“包括那個被你說成看城門的郡守,估計要好好在西戎皇帝麵前抹黑你一把了。”


    顧宛無所謂地挑眉,“那樣,我少不得要感謝他了。”


    兩人與梟王關係越緊張,越能從裏麵脫離嫌疑不是?


    “既然如此,何苦弄真藥?”顧宛還是有些不滿,“如今累得你如此難受,還白白受了這一場。也虧得你願意相信他。”


    蕭琅漸搖頭笑笑,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其實我也不是沒有做準備的,若是他真的臨場變卦,外麵守著的宛泱閣的人隨時都會發難。更何況,這本就是我自己同意了的。”


    “為什麽同意這種找罪受的事情?”


    “若是不這樣的話,我如何還能再踏進這間房間的門?”


    顧宛聽到這句話著實愣了一愣,明白過來之後,臉突然有些紅,白了他一眼道,“我這門幾時為你關閉過?是你自己要將自己弄得可憐兮兮的,昨夜也是你自己要走的,我可從來都沒有趕你走。”


    蕭琅漸眸中星光點點,笑意不減,點點頭道,“嗯,都是我的錯。”


    那笑意中的寵溺讓顧宛恨不得將臉埋起來,半是躊躇地開口,“我同雲寒暮……當真沒有什麽,我已經決定,這一生是像老天偷來的,我隻想與你一起度過,至於其他人……他們都不是你。”


    一句話說完,卻沒有聽到回應,顧宛覺得有些委屈,半抬眼有些淚眼朦朧地看著麵前的人道,“如果你真的要知道的話……”


    一個緊實的不帶任何**色彩卻比任何時候都溫暖的懷抱將顧宛納入懷中,打斷了顧宛的話,“我不用知道。”


    “那你……”


    “我怕你下一句話就是‘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話,我們就分開吧!’。”


    顧宛有些哭笑不得,“我哪有那麽偏激?”


    蕭琅漸擁著顧宛,語氣平淡,仿若天邊的浮雲摸不著觸不到,“可是你不願意說,對不對?”


    顧宛沉默了,她確實開不了口。


    語氣變得柔和,蕭琅漸輕輕拍著顧宛的背,似是在安撫她不安的心,“其實是你近來對我太寵溺了些,讓我將應該把你的感受放在最前麵這件事情給忘記了。你沒有必要為了我的沒來由的情緒負責的。”


    顧宛聽了這句話,心更加酸澀,忍不住從蕭琅漸懷中將臉抬起來,淚水洶湧而出,美人粉腮之上,點點晶瑩,驚心動魄,聲音亦是嬌軟無比,“對……不起。”


    這樣的形容哪裏還能讓蕭琅漸鎮定地下來,手忙腳亂去擦拭顧宛臉上的淚水,語氣中滿是後悔,“我隻是想讓你心疼我一下而已,沒想讓你哭啊!”


    顧宛搖著頭,滿腹的委屈未散,卻還想要跟蕭琅漸講道理,“你以後但凡有什麽心思,隻管同我講就是,厭倦了也好,嫌惡了也罷,都擺到明麵上來講,若是再這般折磨我……”


    蕭琅漸替顧宛擦淚的手停住,溫軟的指腹停在顧宛的唇間,眼睛靜靜盯著那讓他歡喜讓他憂傷的雙唇,“你……就不想要我了嗎?”


    顧宛下意識搖頭,水潤潤的嘴唇像是喋喋不休一般,嘟囔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能這樣讓我擔心,而且……我也會怕你不要我。”


    蕭琅漸看見懷裏的人兒一麵喋喋不休,一麵淚眼朦朧,哭得如同雨後新洗的梨花一般惹人戀愛,心立時軟的一塌糊塗,“我疼你還來不及,怎麽會不要你?”


    “那你要答應我,以後但凡碰到類似的事情,一定不要再不理我了,不然我會很難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還總是忘東忘西,因為這個我還被碧雲取笑鄙視了呢!”


    “我不保證自己會不吃你的醋,但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輕易再讓你擔心。”蕭琅漸溫柔似水地看著顧宛,輕聲道。


    顧宛看了渾身血汙倒在那裏不動的五皇子蕭清朗一眼,“丟在這裏讓他自生自滅好了,畢竟他未曾傷了我,我犯不著跟他過不去。”


    顧宛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注意著蕭琅漸的表情,隻見他雖凝著眉,神色複雜,卻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麽。


    打掃完戰場,一行人行蹤快速而悄無聲息地進了西戎的邊界澤郡,在早就尋好的一處住處安頓下來。


    忙活了大半夜,顧宛早就累了,很快睡了過去,約莫兩個時辰後才悠悠轉醒醒來已經是清晨。


    顧宛穿好衣服出來,正看到蕭琅漸站在廊上同人說話,不敢上前打擾,隻由碧雲陪著轉身去了小廚房,一個院子裏麵人不少,卻都是些大粗人,就是宛泱閣的女子,也是常年打打殺殺慣了的,卻是做不來羹飯的。


    紅袖正在小廚房裏麵蒸米飯,見顧宛來了,忙匆匆跑過來,“小姐怎麽起這麽早,不多睡會兒?!”


    “我有些餓了,就來找點吃的。”


    紅袖忙道,“奴婢正在做,很快就好了,小姐先去房間裏坐著等等罷!這裏油煙味兒大,不要再熏著小姐了。”


    顧宛搖搖頭笑道,“沒事,我已經睡飽了。”說著看了一眼紅袖肘間纏著的一塊紗布,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個傷員,不要在這裏忙了才是真事,我與碧雲來就好了。”


    紅袖忙擺手道,“奴婢沒關係的,不過是昨日跟著徐首領出城的時候不留神受了點小傷,不礙事的。”


    顧宛有些無奈,“那你也不能在這裏,傷口碰了水發了炎還不是要讓我操心。你去看一下昨天受傷的人,然後回來告訴我有多少人,傷勢如何。”


    紅袖猶豫了下,碧雲已經道,“你拖著個手在這裏待著也不方便,我看你就跟著梨皎一起去查看一下那些傷員吧!到時候也好讓小姐知道該怎麽采辦藥材。”


    紅袖這才隻好應了,轉身去了眾人住的院子。


    昨日受傷的人不少,尤其是被留在客棧裏的那些事先昏迷了的人都被火炮襲擊,傷的不輕,聽說連鍾叔都未嚐幸免。


    隻是昨日蕭琅漸不讓她操心這件事,硬是將她推到房間裏去睡了。


    “小姐,我去撿些柴火,你稍稍在這裏坐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顧宛低頭去看灶裏的火,隨口應道,“去吧!”


    一個人燒了一會火,卻見火勢越來越小,顧宛用一根棍子將塞得太多的柴火勾的空開了些,火才漸漸大起來。


    身後響起腳步聲,顧宛以為是碧雲,忙道,“把柴火放到後麵就好了。”


    卻不見有人回應,抬頭隻見蕭琅漸滿目溫和地看著自己,莫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顧宛下意識摸摸臉,“你怎麽來了?事情談完了?”


    蕭琅漸挨著顧宛在一方不大的長凳上坐下,看著灶裏麵跳動的火苗,眉目有些不太清晰,“已經談完了,鍾叔約莫中午時分就會被接到這裏了,客棧沒了,他們沒有地方去。”


    顧宛點點頭,“這樣再好不過。幸好雲寒暮的火炮威力還有待提高,傷亡不算太大。”


    “我將冷繁聲叫來了,你不用太忙,讓他去給那些受傷的人療傷就好。”


    顧宛眼中流露出驚喜之色,“當真?師父當真來了?”


    蕭琅漸微微點頭笑開,似是無意間談起般開口道,“,今早有人從陽城過來,說是已經蕭清朗已經不見了。”


    顧宛不甚在意,忙著去探鍋裏飯的生熟程度,淡淡道,“沒了就沒了,算他命大,連骨頭都沒有,該不是被狼叼去了。”


    蕭琅漸嘴角動了動,卻聽得顧宛“啊”地叫了一聲,忙上前一把奪過顧宛的手查看,隻見食指指腹微微泛紅,明顯是燙傷,不由得虎起了臉,“這些事情交給碧雲他們去做就可以了,你不許再動手了。”


    顧宛撇撇嘴,後退一步,碧雲已經急急匆匆地趕回來,見兩人在這裏微微一愣,又見顧宛的手被蕭琅漸抓在手裏,臉不由得紅了,忙一邊忙活一邊掩飾般地道,“兩位主子還是快出去吧!奴婢一個人一會兒就能將飯做好了。”


    顧宛鬧了個大紅臉,本來想著來幫忙的,卻傷了手,轉身扭扭捏捏地出去了,蕭琅漸跟在後麵也做沒事人兒一般出去了。


    兩人轉過涼亭,卻見到迎麵有人靜立著不動,笑看著兩人,正是昨夜那位中年男子,身後照常跟著不聲不響的徐虎。


    “好巧。”顧宛率先開口,“昨日還沒有謝過先生的救命之恩。”


    雖然蕭琅漸沒有同她說過昨夜那些青衣人的來曆,但是江湖上青雲殺的名頭她卻是聽過的,麵前這位,雖然沒有殺氣,卻有一股首領風範,該是昨夜那些青衣人的頭頭才是。


    中年男子溫和笑著,搖搖頭,“不巧,我是專門在這裏等著兩位的。”


    顧宛不由得疑惑,還沒反應過來,麵前的中年男子卻在顧宛麵前突然跪了下去,態度恭敬,“昨夜榀賀來得不夠及時,累得少主受了傷,還請少主責罰。”


    不禁榀賀跪下了,他身後的徐虎也跟著跪下了。


    顧宛有些蒙了,看了看榀賀,又看看徐虎,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少主?你們是在喊我嗎?”


    榀賀低著頭態度依然恭敬道,“是的,你是我們的少主。”


    顧宛不由得有些好笑,“你們怕是認錯人了吧!我的父親可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也養不來江湖第一殺手組織青雲殺,你未免太抬舉我了。”


    榀賀依舊不卑不亢道,“老奴沒有認錯,老奴說的主人也不是少主的父親,而是少主的祖父的祖父的父親。”


    榀賀一堆什麽祖父的祖父的父親,讓顧宛有些暈,不知所措地看向蕭琅漸,隻見蕭琅漸微微笑著點頭道,“他說的怕是顧長明老先生。”


    顧長明?!


    顧宛對這個名字是有著印象的,西顧府先祖名叫顧長風,而傳說中與顧長風關係不睦而從顧家一族脫離出來成立東顧一支的人就是顧宛的這位先祖——顧長明。


    據說顧長風驍勇善戰、文武雙全,受到開國皇帝的賞識,憑著打勝仗一路高升,晚年才在撫遠安定下來,這件事情是撫遠的佳話,已經流傳了許久。


    即使西顧府已經不再如同當年那般昌盛了,在撫遠還是有著讓人難以忽略的地位。


    可是,對於這位自己的先祖顧長明,顧宛除了知道他與自己的兄長顧長風關係不好之外,別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


    “這……”這也有點太匪夷所思了吧?!


    如果麵前的人告訴自己,他們是顧長風的人,顧宛可能還會相信一點,畢竟那位的名聲那麽大,暗地裏經營著一個幾百年屹立不倒的殺手組織也就算了。


    可是榀賀的態度明顯是承認了蕭琅漸的話,莫不是自己的先祖倒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人?!


    “老奴家中每一代都是東顧一支的家仆,不過到了後麵東顧一家能夠挑大頭的人越來越少,老奴的曾祖父一直在東顧一支中挑選能夠委以大任的人可以將青雲殺的主導權重新交回他手中。所幸,今日終於找到了。”榀賀說著,一直平穩沒什麽波瀾的聲音突然多了些難掩的激動。


    “所以,”顧宛接受了這個事實,沉吟著道,“你們世世代代都在守著東顧?”


    “是的。”


    顧宛終於了然了,她以前就一直覺得奇怪,這麽一個以貴族自居又自命清高的家族怎麽能夠一直存在這麽久,原來裏麵還有這麽一層緣故。


    “你們先起來。”顧宛看和榀賀和徐虎還跪著忍不住開口道,“有什麽話我們先理清楚。”


    榀賀被徐虎攙扶著起來,顧宛看著徐虎嚴肅的臉,有些恍然,“所以說,徐虎就是你派來我身邊的?”


    “是。”榀賀說著有些愧疚般開口,“說來慚愧,徐虎之前向我推薦你的時候,我並不相信一個女子能做什麽,昨日裏險些害得少主喪了命。”


    “無妨。”顧宛搖搖頭笑道,“何況我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麽資格獲得這個殊榮。東顧一支才人輩出,不過是太過低調罷了。”


    榀賀再次低頭,“少主過謙了,老奴識人無數,人是龍是鳳一看便知。少主與世子爺都是人中龍鳳。”


    一句“人中龍鳳”讓顧宛忍不住看了蕭琅漸一眼,“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這件事情?”


    “也是昨天方才知道的。祖父以前給我講故事的時候,提過這位默默無聞的顧長明老先生,說他才是真正的人中龍鳳,說他是少有的活的明白的人。”


    顧宛來了一絲興趣,畢竟以前她一直覺得這位定了一係列離譜家規的先祖一定是位老頑固,暗地裏經營青雲殺的事情已讓她大為改觀,此時更加想要知道事情的究竟。


    “既然他這麽厲害,這麽受人崇敬,為何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關於他的事情?”顧宛問的很直接,問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榀賀一點,怕惹惱了這位對顧長明敬重的忠仆。


    誰知道榀賀臉色平淡,隻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少主疑惑也是有的,這一切皆是老主人從來都不是以顧長明的身份行事的緣故。”


    “不是以顧長明的身份?!”


    蕭琅漸抿嘴笑笑,“宛宛可記得我跟你提過的戰王府的由來?”


    顧宛點頭,“我自然記得。”


    “曆代蕭王基本上都是戰功赫赫,我祖父是一個,我祖父的曾祖父也是一個,後者有過一個師父,名號是明鏡公子,也就是他方才說過的……顧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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