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法拉利的女上司339


    當我把夕兒從水塘裏托上岸時,她的樣子的確夠狼狽的,渾身濕透,頭發也濕漉漉的,像個雨人,全身上下都在往下滴水


    黑色t恤緊貼上身,凸顯出**的高度,裏麵的白色乳罩若隱若現,下身那條裸色貼身長褲似乎更加透明了


    她的身子瑟瑟發抖


    我緊跟著上了岸,扶住她道:“冷麽?”


    夕兒搖頭:“不冷………”


    我道:“我看你在發抖呢。”


    夕兒搖頭:“不知道………”


    不會是嚇傻了吧?不至於吧?玫瑰莊園就有室內泳池,把蝶泳當成每日必做健身項目的夕兒,不可能這麽怕水的吧?


    我沒再猶豫,扶著夕兒回到了寄宿的農家


    夕兒先去浴房衝澡了,幸好她今天帶了換洗衣物來的,否則還不知道穿什麽好呢。


    我坐在院子裏,坐在一棵沙棗樹下,吸煙,一想起夕兒方才落水的窘相,還有些忍俊不禁


    女主人坐在院門口折菜


    她說:“那是魚塘,不是遊泳池,你們怎麽還下去遊泳了呢?”


    我摸著鼻子,訕訕一笑道:“我們就想體驗一下在魚塘裏遊泳是什麽感覺?”


    女主人笑說:“你們這些年輕戀人就喜歡找刺激。”


    我道:“我們不是戀人呢。”


    女主人說:“不是戀人才怪。”


    我道:“………”


    我不知道說什麽呢?是這個社會太複雜,還是人心太複雜,一男一女出來遊玩一定就是戀人了麽?


    我不作解釋,因為沒有解釋的必要性。


    但是等夕兒洗澡出來,等女主人從院子裏的晾衣杆上把床上用品給我們送進屋來的時候,等女主人告訴我和夕兒,這間屋子就是我們過夜的地方時,我想我必須要作出解釋了。


    我看著女主人道:“阿姨!我想你搞錯了吧?我們真地不是戀人。”


    女主人道:“小夥子!你害什麽羞呢?沒人會以你們是戀人而感到奇怪的。”


    我摸著鼻子道:“抱歉!阿姨,你必須為我單獨準備一間臥室。”


    女主人道:“行了行了,你們就別裝了。再說了,周末我丫頭從學校回來了,也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我啞口無言了。


    我愣了兩秒鍾,然後看著女主人道:“阿姨你給我預備一張席子吧!我睡院子!院子裏也涼快不是麽?”


    女主人道:“席子是可以給你,如果你願意去院子裏喂一整夜蚊子的話!”


    我還想爭取一點可能性,夕兒伸手製止了我


    夕兒朝女主人莞爾一笑說:“阿姨,你去忙吧。我們就睡這間屋子好了。”


    女主人看著我搖搖頭,朝房間門口走去,還小聲嘀咕了一句說:“人家女孩子都比你勇敢。”


    我心想這是勇敢不勇敢的問題麽?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難道就不允許有純潔的男女關係存在麽?


    衝澡後,夕兒換了一身薄荷色連身裙,很清涼的感覺


    她看著我笑笑說:“我們剪刀包袱錘,三局兩勝製,誰贏了睡床,睡輸了打地鋪。怎樣?”


    我看著她道:“好吧!就這樣!”


    我和夕兒像小孩一樣較真,我出手晚了,夕兒說我耍賴,她在出手的過程中變招,我也不同意


    剪子包袱錘完全靠運氣,跟技巧似乎沒有多大關係。


    事實上夕兒今天的運氣糟糕透了,三局三輸,真有她的!


    夕兒蹲在地上,捂住臉,嗚嗚嗚地裝哭


    我道:“沒搞錯吧?這麽輸不起?”


    夕兒將臉從手掌裏抬起來,看著我撅嘴說:“你是男士,應該讓著我,你還想不想做紳士呀?”


    我低頭看著她,摸鼻子訕笑道:“男士不一定都是紳士。我從來都不是一個紳士。”


    夕兒又把臉埋在雙手裏,嗚嗚嗚地裝哭


    她嚷道:“女士優先的嘛。”


    我道:“行啊!女士優先!你出手,我再出手,這算不算女士優先?哈哈哈”


    為什麽男人都以欺負女人為樂呢?實在是匪夷所思!


    ………


    晚餐還是有魚,是男主人去水塘裏撈上來的,因為他聽說我和夕兒為了抓魚,雙雙都掉進水塘裏了,所以想犒勞我們一下。


    魚含有豐富的蛋白質,而且味道鮮美,魚湯就更美味了。我從小到大都愛吃魚,從小到大心裏都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魚們都不要長刺,那樣我們吃起來就方便多了。小時候我還被魚刺卡主了喉嚨,喝了一整瓶子醋才把那該死的魚刺給軟化了。


    吃了晚飯,我和夕兒坐在院子的藤椅裏,一遍磕南瓜籽,一邊數星星,我們決定把天上的星星都數一遍,看到底有多少顆?


    因為傍晚時分變天了,天空黝黑,烏雲翻滾,看來要下雨了。但這雨遲遲都不肯落下來。


    我們之所以數星星,是因為天上根本就沒幾顆星星


    突然一滴水打在我臉上,接著又是一滴,夕兒轉臉看我,抬手撫了一下麵頰,想必也有水滴落在她臉上


    在院子裏忙活的女主人朝我喊了一聲:“快回屋去,下雨了。”


    夕兒趕緊搬起身下的藤椅,向堂屋裏奔去


    我在她身後笑話她,我道:“下午在水塘裏都被水包圍了,這點水就把你嚇成這樣子了。”


    夕兒站在堂屋門口,回身看著我說:“再提那糗事,我跟你沒完!哼!”


    我走近她,看著她笑道:“回去我得在公司廣播一下,看大家聽了這一出是什麽反映!可惜啊!我當時要是用手機拍下來傳到公司網站那就好看了!哈哈哈”


    夕兒恨恨地看著我說:“你完了!陽陽!我為你準備了好幾套小鞋,我慢慢給你穿!”


    我笑道:“我腳大!隻要你穿得進去!”


    “回去我讓你好看!”夕兒說。


    我道:“好啊!等著瞧!不過,今晚你給我好好睡地板!據說鄉下的老鼠為患,夜間到處散步找東西吃”


    夕兒蹙眉看著我說:“喂!顧陽!你欺負我!”


    我笑道:“回公司你要給我小鞋穿,我提前報複你行不行?”


    “算你狠!”夕兒氣咻咻地說。


    我道:“無毒不丈夫,你知不知道?!”


    夕兒說:“最毒婦人心,你知不知道?!”


    ………


    在堂屋裏男主人邀請我和夕兒打麻將,我們接受了邀請。這鄉村裏的夜晚,除了聊聊天,看看電視,就是玩玩牌打打麻將了,要泡酒吧,要唱k,估計得駕車幾十裏回市區了。


    打到夜裏十點鍾,夕兒說有點累了。


    女主人朝男主人使了個眼色,男主人會意,他看著我和夕兒笑道:“好,那今晚我們就玩到這裏,你們趕緊回屋吧!放心!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的!”


    什、什麽意思嘛?


    “放心!不會有人去打擾你們的!”


    這話什麽意思嘛?怎麽聽起來怪怪的?


    我和夕兒一前一後走進堂屋側麵的臥房,氣氛頓時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夕兒立在臥房的窗前,背對著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我看著倩影笑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要脫衣服了。”


    夕兒回頭看我:“………”


    我道:“怎麽了?據說大明星王力宏都喜歡裸睡,我為什麽不能裸睡?”


    夕兒背過身去:“你怎麽睡就怎麽睡,那麽多話!”


    我訕笑道:“我是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免得你說我耍流氓。”


    說著我三下五除二脫去了外衫長褲,在打好的地鋪上躺下了,抓過一條毯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


    夕兒依然背對著我,立在窗前


    我道:“你打算學馬麽?一直站到天明?”


    夕兒說:“你不是在脫衣服麽?”


    我道:“我早就脫光了。”


    夕兒驚聲說:“你真地裸睡啊?”


    “裸睡還有真假麽?裸睡犯法麽?”我道,頭枕在雙臂上,側臉看著身段曼妙的夕兒的背影,“不過你放心吧,我會用毯子蓋住自己的。”


    聽我這麽一說,夕兒才慢慢轉過身子來


    夕兒看著我說:“萬一你睡覺有踢被子的習慣呢?”


    我道:“隻要你不亂看,你管我踢不踢被子?”


    夕兒輕輕“喔”了一聲,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我道:“我把床讓你給睡,你怎麽一點都不吃驚呀?你不應該對我感恩戴德麽?”


    夕兒撇撇嘴說:“這是一個男士應該做的。”


    雖然夕兒這麽說,但我心裏還是挺滿意的,我把床讓給她睡,在她的意料之中,這難道不是對我人品的一種認可麽?


    我道:“你在看什麽?還不睡覺麽?”


    “看雨。”夕兒說。


    我道:“雨有什麽好看的?”


    夕兒回轉身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她說:“秋雨淅淅瀝瀝呀!”


    說著她走回到床邊,和衣躺下了。


    “陽陽………”夕兒側過身,看著床下地鋪上的我


    我也轉臉看她,我道:“咋啦?”


    夕兒看著我說:“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去黑龍山狩獵?”


    我道:“我有那麽健忘麽?”


    夕兒擺正腦袋,看著頭頂的白色蚊帳頂部,她口氣幽幽地說:“記得我們在燒烤時突然就下起雨來了。然後我們大喊大叫地奔向各自的帳篷………不過那是夏天的暴雨,而現在是深秋的小雨………”


    我看著她,笑笑道:“那是一個充滿驚險的山中之夜”


    夕兒轉臉看著我,撅撅嘴說:“那隻可惡的臭蜘蛛!”


    我跟著她笑了兩聲,看著她道:“幸虧我及時趕到對不對?嗬嗬”


    大概是想起了吸乳療傷的情景,我和夕兒都沒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各自擺正腦袋,她看蚊帳頂部,我看天花板


    臥房裏很靜,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聲聲入耳


    沉默良久之後,夕兒輕聲叫我:“陽陽………”


    我轉臉看她:“………”


    夕兒小心翼翼地問我說:“你………還愛曦兒麽?………”


    我怔了一下,沒想到她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我還愛曦兒麽?我自己都不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我轉臉看向黑漆漆的窗口,沉聲道:“我不知道………”


    其實我已經做了回答,當我們對一個事物說不知道時,我們內心其實已經猶豫了。或者內心還在掙紮,這是一個由堅定到猶豫,由猶豫到釋然的過程


    簡言之,就是我還沒完全從曦兒的世界裏走出來


    “陽陽………”夕兒輕聲喚我。


    我轉過臉看向她


    她看著我說:“我可以問你個問題麽?”


    我笑笑道:“你問吧。”


    “你先保證,你不許生氣?”夕兒看著我說。


    我道:“好,我保證不生氣。”


    夕兒沉吟了兩秒鍾,爾後轉臉看著我說:“我和曦兒,你愛誰更多一些?………”


    我又怔住了,我愛林氏姐妹誰更多一些?我自己都不曾問過自己這個問題,事實上,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夕兒小心翼翼地看著我,輕聲說:“你說過,保證不生氣的………”


    我勉強笑笑道:“我也沒生氣”


    “那你可以誠實地告訴我答案麽?陽陽。”夕兒定定地看著我說。


    我道:“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呢?”


    “或許對你而言,這個問題很突然,可是對於我而言,這個問題一點都不突然。”夕兒看著我說。


    我道:“我真地要說麽?”


    “如果你能誠實地麵對我和曦兒,如果你能誠實地麵對自己的話。”夕兒看著我說,雙眸爍爍的。


    我的喉結上下蠕動了兩下,沉吟了片刻


    “夕兒,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我看著夕兒道。


    夕兒定定地看著我說:“我知道。”


    “首先,”我看著她道,“這不是一個量的問題,不是愛誰多少的問題,不是數量的問題”


    夕兒直視著我說:“那是什麽問題?”


    我想了想道:“這無關數量,這是一個性質的問題。當然這也是一個時間的問題,是先後的問題。沒錯!在曦兒之前,我愛你,現在應該說我愛過你。在你之後,我愛曦兒,或許現在也應該說我愛過曦兒”


    夕兒目光閃爍地看著我,她在期待我繼續說下去


    我的喉結又上下蠕動了兩下,覺得口舌有些發幹,至少我個人為,這是個殘忍的問題,因為這個問題讓我必須得正視自己的傷疤


    我接著道:“雖然我愛過你們姐妹倆個,但這不是數量的問題,不是我愛誰多一點的問題,這無法比較。因為你們所帶給我的愛的感覺是有很大區別的,所以這是關乎性質的問題………”


    我停頓了一下,在組織話語的邏輯性


    我繼續道:“打個比方說,我愛你,是自然而然發生的,是一見鍾情的那種,你恰好符合了我對於完美女人的所有想象。你能帶給我一種寧靜,就像夕陽,無限美好………而我愛曦兒,經曆了更多的曲折,一開始我並不愛她,我甚至對她還有些反感,可是歐洲之行,一切都變了。從歐洲回來以後,我就跟曦兒在一起了。起初我是因為內心有愧,可是不知道怎麽了,跟曦兒相處地越久,我對她的印象就越好,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吧?………或許正是因為跟她近距離地相處之後,我才看到了一個真實的曦兒,她強勢蠻橫的表麵之下,其實掩藏著一顆脆弱、無助,有時候還有些迷惘的心………坦白地說,她不是一個快樂的女孩,她的快樂是表麵的,她的內心是憂傷的,她渴望被理解,可是卻常常陷入失落的泥沼………她的愛很勇敢,很熱烈,很有犧牲精神,似乎為了愛情,她什麽都可以不要,包括自己的生命!愛情對她而言,就是生命!………她會為一個人改變很多很多,有時候她的巨變都讓我不知所措………當然,她的愛情也帶著她性格的缺憾,她的愛情有時候是蠻橫不講禮的,但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格外的具有真實感………”


    我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得太多了。連我自己都吃驚,一說到曦兒的愛,我的嘴巴似乎就刹不住車了。


    夕兒看著我,輕聲問:“還有麽?………”


    我道:“還有。我知道我愛曦兒,正是因為愛上了她那種轟轟烈烈的性格,包括蠻橫無理之類的那些各種各樣的小缺點………”


    夕兒輕歎了一聲,看著我說:“看得出來,你深愛著曦兒。”


    我苦笑一聲道:“應該說,我深愛過曦兒”


    “陽陽,你知道嗎?”夕兒看著我說,“你剛才說曦兒的那番話,我聽了心裏好酸,好像喝下了一整瓶子的醋。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裏特別特別難過,我應該替曦兒開心才是的………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奇怪?………”


    我道:“不,你這話也很誠實。”


    “可是,很明顯,你愛曦兒要多過愛我。”夕兒看著我說。


    我道:“這不是數量的問題”


    夕兒眼圈紅紅地看著我,有些固執地說:“可這的確是多少的問題。你提到我時隻有寥寥幾句話,而你提到曦兒時話都刹不住車………當初我們分開時,你很快就把我忘記了,而你和曦兒分開後,你遲遲不能忘懷………”


    我急聲道:“當初可是你提出分手的………”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激了,我趕緊刹住了嘴巴,低聲道,“夕兒,對不起………”


    “沒關係,”夕兒看著我,搖搖頭說,“是的,當初是我提出的分手,我是為了成全你和曦兒………如果我的對手不是曦兒,我肯定不會讓你走,肯定不會,肯定不會的………”


    夕兒說著說著就帶了鼻音


    我道:“夕兒,還是別說這些了吧?都過去了………”


    “不!我要說!”夕兒固執地看著我說,“或許對於你而言,這一切都過去,這一切都已成過眼雲煙,可是,對我而言,這事兒從來就沒過去過,從來都沒有………”


    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還有點不理解夕兒這番話的意思


    “我沒法忘記你,”夕兒看著我說,眸子裏淚光點點,“你的笑,你的貧,你的溫柔………這一切都沒能因為你的離去而離去,反而在我心裏變得愈發得清晰,隻是我默默地將這一切壓在心底………記得國慶節,阿澤要跟我去日本北海道,我拒絕了,我獨自去了雲南麗江,去了玉龍雪山,我想去尋求心靈的解脫,可是………當我有幸目睹了傳說中的‘一米陽光’時,我心中卻在祈求,我祈求‘風之女’把錯失的愛人帶到我身邊來,我祈求能跟他一生一世,我祈求永恒的愛情………沒錯!當初是我提出了分手,是我把自己最愛的男人推向了我妹妹,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己的罪人………”


    我依然還十分清楚地記得夕兒在雲南時寫的一篇日誌裏的一段話


    對於一個人的一生來說,真正燦爛、終生難忘的愛情一閃即逝,正如這“一米陽光”般短暫!“一輩子無法成就的永恒,或許在某一點便凝成;一輩子無法擁有的燦爛,或許隻在那一米之內。可是,錯過了便是錯過了,短暫的一米陽光,隻會偶然地照射在人們的身邊,而不會必然地覆蓋在大家的周圍。”


    我道:“夕兒………別說了,別折磨自己………放過自己………”


    “我也想,我也想,可是,”夕兒注視著我,喃聲說,“可是我做不到,你始終在我心裏活躍著,就像我在‘西西裏莊園’第一眼看見你………就像我頭上的這枚和田白玉簪子,它一直都在,它一直都是我身心的一部分………”


    我道:“都過去了,夕兒………”


    “是的,都過去了,可是,”夕兒喃聲說,“可是現在曦兒離開你了,我把你交給她,隻是想她能好好愛你,可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你………我曾經對曦兒說,如果她不好好珍惜你,我就一定會把你奪回來。這就是那天在板栗溝我傳遞給她的紙條………在板栗溝的那天夜裏,曦兒把紙條還給我,她對我說你原本就屬我的,她說你現在就可以把他奪回去,她說我現在把他還給你,請你好好愛他,我無法再給他完整的愛。我說你這不是完璧歸趙,你已經把他弄得遍體鱗傷,可曦兒說在愛情裏,總有一個人會帶著一顆血淋淋的心離開的,任何一對真心愛過的戀人都無法逃脫………”


    我的喉結上上下下地蠕動著,我道:“夕兒………有些東西,是回不去的。就像你在博文裏寫的,錯過就是錯過了………太晚了,我們還是休息吧。這事兒我們以後再說好麽?………”


    夕兒的情緒慢慢平複下去


    臥房裏再次陷入沉靜,隻有窗外的秋雨,依然淅淅瀝瀝


    這鄉下果然是老鼠為患,而且鄉下的老鼠似乎比城裏的老鼠囂張百倍,城裏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但是在這鄉下,老鼠可以吹著口哨在鄉間小路上散步,村民們也不會覺得是天下奇聞。


    屋子裏的老鼠也是囂張跋扈,一到夜間就上躥下跳的,“嘰嘰嘰嘰”地到處覓食,對睡在屋子裏的人熟視無睹


    可對於我們這倆個在城市裏久居的人而言,老鼠們這種鬧法,讓我們心神不寧,無法入眠


    我衝著房角的黑暗處,“窸窸窣窣”響動的來源處吆喝了好幾嗓子,也沒用。mb的!今夜不會是某個老鼠的大喜之日吧?它們在鬧洞房麽?


    蚊帳上麵也有老鼠,上躥下跳的,嚇得夕兒不停地啊啊啊地叫喚


    夕兒說:“陽陽,我害怕………”


    我道:“那怎麽辦?………”


    夕兒說:“讓我跟你一樣打地鋪好麽?………”


    我道:“那還不是照樣有老鼠?”


    夕兒說:“睡在你身邊,我就不怕了………”


    我道:“那好吧”


    說話間,隻聽“咚”地一聲,蚊帳上麵的老鼠順著蚊帳滑了下來


    嚇得夕兒趕緊從床上跳了下來


    最後床對麵的地麵上是兩個地鋪,兩個地鋪緊挨著,我睡靠門的這邊,夕兒睡我裏邊


    又有老鼠從屋頂的梁上跳到了一隻簡易衣櫥上麵


    噢!老天!這裏的老鼠怎麽回事?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樣下去不鬧鼠疫才怪呢!為什麽不用老鼠藥藥死它們?第二天我問了這家的男主人這個問題,他說沒用,這些耗子太狡猾了,甚至已經能夠區分尋覓到的食物哪些是下過藥的,哪些是沒下過藥的,都成精了。


    我和夕兒都是仰臥在地鋪上的,燈已經熄了。黑暗中隻有倆人微微呼吸聲


    “陽陽,還記不記得在‘黑龍山’狩獵的那個夜晚?”黑暗中夕兒輕聲問我。


    怎麽又是黑龍山那個驚險之夜啊?


    我抬手摸了一下鼻子,笑笑道:“記得。你已經問過一次了。”


    夕兒說:“那你還記得我們同鑽一個睡袋的事兒麽?”


    當然記得了!這輩子都記得!


    我道:“這個………好像記不太清楚了………”


    夕兒有些失落地“喔”了一聲說:“當時我們呆在一個睡袋裏,你講故事陪我熬夜,因為我被毒蜘蛛嚇得不敢再睡覺………”


    我道:“好像有這麽一回事”


    我心想莫非你現在又想讓我講故事哄你睡覺吧?今夜你是不是又被耗子嚇得不敢再睡覺了吧?


    噢!老天!我已經很困了好吧?姐姐!


    夕兒說:“陽陽,那你………”


    “好困好困!”我趕緊搶話道,還誇張得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夕兒的話被我噎了回去


    她又失落地“喔”了一聲說:“那好吧………你睡吧………”


    我道:“你不睡麽?”


    “我睡不著………”夕兒說。


    我道:“那我先睡一會兒。天好像就要亮了。”說著我翻了一個身,把背給了夕兒


    夕兒說:“現在才十二點剛過呢………”


    她這句話還沒說完,我就起了鼾聲了


    夕兒似乎愣了兩秒鍾,爾後小聲哼了一聲說:“討厭鬼………”


    我當然沒睡著,我一直在想夕兒那一番話,坦白地說,她突然對我說出那番話,我有些不知所措


    沒過多久,我身後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在猜不會是老鼠,這聲音是夕兒弄出來的


    她在做什麽?


    我已經裝睡了,又不好翻身過去看她,隻好憋著不出聲


    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停止了,我感覺我身上的毯子在動,動得很輕微,仿佛是被輕輕掀了起來


    緊接著我感覺一個溫軟的物體再向我接近,慢慢貼向了我的背部,我立馬感覺出有兩團綿軟的東西輕輕貼近了我的後背


    當我意識到那是什麽的時候,我的心髒開始“咚咚咚”地蹦極


    而且,而且從皮膚觸覺感受上,我明顯感覺到夕兒沒穿衣服,她不是**,也該是半裸,莫非方才“窸窸窣窣”的聲響就是她褪下吊帶睡裙的聲響?


    緊接著一雙柔臂也伸了過來,輕輕環繞住了我的腰,很明顯夕兒的麵頰也在向我脖子靠近,因為我能感覺到她濕熱的呼吸


    怎麽辦?該怎麽辦?


    我的身子僵硬,紋絲不動,我該轉過身告訴她別這樣,這樣不好!還是繼續裝睡,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呢?


    要命了!莫非今夜也注定是一個驚險之夜?


    不行!不能這樣!真地不能這樣!


    我沒法繼續裝睡,我猛地翻過身來,我的目光正好迎上了黑暗中夕兒那雙明亮的雙眸


    倆人同時愣了愣


    我剛要說什麽,夕兒沒給我機會,她倏地撐起上身,俯身過來,用燙熱的嘴唇吻住了我的嘴巴


    她真地沒穿衣服,連乳罩都沒有,房間裏雖然沒有燈光,但還是隱約能看見懸垂於她胸前的**,搖曳生姿


    我本能地推了她一下,我道:“夕兒………”


    夕兒很近距離地注視著我說:“不要想阿澤………回去我就找他說,我愛的人是你………”


    “不要!”我緊看著她,急聲道,“夕兒,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夕兒伸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很近距離地注視著我的眼睛說:“但這也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她飛快地再次吻住了我的嘴巴,香舌主動啟開了我的嘴唇,遊入我的口裏


    同時她的豐盈的**壓向了我的胸膛,隔著我上那件薄薄的背心,輕輕地磨蹭著


    她嬌美的身子,她炙熱的吻,她芬芳的氣息,這一切一切都一時把我搞得頭昏腦脹,不知所措


    如果我說我連一點生理反應都沒有,那一定是謊話!麵對如此美好的一個女子,麵對她熱烈的攻勢,我真想一把掀翻她,雄糾糾氣昂昂地插入她的身體


    我心一橫,雙手抓住了夕兒的雙肩,一用力將她按倒在下麵


    我氣喘籲籲地看著她道:“夕兒!你冷靜一點!………不要逼我!………”


    夕兒注視著我的眼睛說:“我自願的………”她的鼻息也很急促


    我的雙手撐在她脖子左右,俯視著她的臉道:“這隻是你個人的意願!………你和我,就像我和你妹一樣,我們能不能在一起,不是我們個人的意願所能決定的,你懂麽?你懂麽?………”


    夕兒依然直視著我的眼睛,輕聲說:“我懂。我回城就找我爸解釋,愛情是我個人的事情………”她的話語很輕,語氣卻很堅定


    “不行的!夕兒!”我大聲道,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太大,我沉下聲音道,“以前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也一樣。”夕兒輕聲說,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直視著我。


    我搖搖頭道:“至少我們現在不能這樣,至少我們………我們明天再說這事好麽?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會忍不住的!………”


    我隻好用緩兵之計了,夕兒此刻太情緒化了。


    我丟下夕兒,跑到她的地鋪上躺下了,我用毯子把自己裹了起來,裹得很嚴實,生怕夕兒再來鑽我的被窩


    夕兒看著我,她一直看著我,看著我丟下她,看著我在她的位置躺下,看著我扯過毯子把自己裹得像隻蠶寶寶


    她哼聲說:“在歐洲………我妹難道不是用這招俘虜了你麽?………我們約定公平競爭,可她用身子引誘你,也算是公平競爭麽?………陽陽,你為什麽唯獨拒絕我呢?………陽陽,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我對你的愛不會輸給曦兒,絕不會………”


    我平躺在地鋪上,仰望著黑暗中的房梁,我的喉結上上下下的蠕動,我不知道該怎麽對夕兒說?夕兒今天把我逼得有些走投無路了


    我在想這次南郊之行,是不是就是夕兒早就預謀好的呢?


    夕兒靠過來,抓住我的手擱在她胸脯上,請求說:“陽陽,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我不會再趕你走了,你相信我………我愛你呀!我真地愛你!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愛著我………”


    我咬咬牙,把我的手從她柔軟的**間抽了回來,不帶感**彩地道:“夕兒!太晚了!睡吧!”


    我知道此刻隻要自己的意誌稍微一鬆懈,我就會墜入夕兒的溫柔鄉,可是我不能這樣,現在的我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我更理智了。我知道隻有我狠下心來,夕兒的心也才會冷卻下來


    “對不起,夕兒。一切的一切,我都還沒準備好。我還沒能從曦兒的結局裏走出來,我也還沒能準備好重新開始,現在我心中關於愛的能量很微弱,微弱得足以讓我無法麵對任何人的愛情。對不起,夕兒。對不起”


    ………


    這天夜裏,我之所以拒絕夕兒,這其中有很多的原因,但歐陽澤算是其中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


    以我目前對歐陽澤的了解,他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財富都是男人中的佼佼者。


    而且,歐陽澤看上去很愛夕兒。


    記得有人說檢驗一個男人是否真心愛一個女人,有一把金鑰匙,這把金鑰匙就是時間!


    如果一個男人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始終對一個女人好,那證明他是真心愛這個女人的!那種相處十天半月,就迫不及待地想跟美眉上床的男人,很顯然隻是為了尋求感官刺激的!


    夕兒和歐陽澤從認識到相處,從相處到互相信任,已經有幾個年頭了。他對夕兒一直都很好,好得幾乎挑不出什麽毛病。而且,夕兒曾經告訴過我,歐陽澤對她一直都很尊敬,始終沒有任何非分的要求。


    連我都一直覺得歐陽澤的確是個好男人!或許他比我更愛夕兒!


    歐陽澤有能力帶給夕兒幸福的生活,最重要的是林嘯天一直很看好歐陽澤,可以說,歐陽澤已經成為林嘯天心目中的乘龍快婿!可想而知,我和夕兒要在一起,那將麵臨怎樣的艱難險阻啊?


    如果不幸被歐陽澤發現我和夕兒有肌膚之親,他會作何反應,我不得而知,但他一定會通知林嘯天的。林嘯天將如何處置夕兒,我也不得而知,但我想夕兒的行為一定會觸怒林嘯天!


    這是我拒絕夕兒的一個比較重要的原因,然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和夕兒之間的曖昧關係很快就會被歐陽澤發現了


    就在這天夜裏過後,就在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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