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法拉利的女上司258(2)


    此刻,我要是再說自己毫無邪念,那我一定是虛偽的!此刻我腦子裏所想的,跟任何青年男子見到此刻情景的想法都是一樣想衝動地撲上去,抱住她,用手掌輕輕**她


    將臉埋進她胸前,用嘴巴和舌頭,溫柔地啜飲著那雪峰之巔的櫻花


    可當我的目光落在她**左上角時,我所有的邪念頃刻間煙消雲散了,我的心揪了起來


    那裏有一小片紅腫,局部肌膚輕輕隆起,紅腫的中心處呈暗紫色,就像淤血的那種暗紫色


    我靠近,俯身,仔細端詳那傷處


    夕兒一直維持著一種姿勢沒動,她將臉轉向右側,緊咬著下唇


    毫無疑問,除了毒蜘蛛,被一般的蜘蛛咬傷,怎麽可能會出現這麽大全身和局部反應呢?不僅有局部紅腫,還有全身症狀?


    我的心一橫,將臉貼向她的**


    我聞到她那裏迷人的芬芳,我知道這種芬芳,不會參雜任何洗發水、沐浴露的香氣,而隻是她的體香


    她轉過臉來,又羞又急地看著我,眼中被驚愕充滿了


    在我的嘴唇貼近她的**肌膚的那刹那,她的身子明顯一陣顫栗,她慌忙抬手掌住了我的額頭,抵抗著我


    我沒有猶豫,沒有遲疑,嘴巴準確地抵住了她的**,抵在了她**左上角的傷口,我開始吮吸


    “呀呀”她小聲驚叫著


    用雙手掌著我的臉龐,往外推,我不顧她的反抗,用力吮吸著


    她扭過臉去,呢喃著:“顧陽,別………別這樣………”


    我吸著吸著,感覺她的鼻息急促起來,她似乎變得更加無力了,抵抗鬆了,雙臂反而輕輕地擱在我的頭上


    我吮吸一口,往外吐一口,再吮吸,再吐


    我每吮吸一下,她的身子都要微微戰栗一下,我沒吮吸一下,她的手就用力抓我的頭發一下,鼻唇間有斷續的嚶嚀聲


    直到我認為把傷口吮吸幹淨了,我才停止了,我把她的保暖內衣輕輕拉下來蓋住她的胸部


    她依然維持著方才的姿勢,將臉轉向右側,緊咬住下唇,不敢看我一眼


    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轉過身去,麵朝帳篷的門


    我抓起旁邊的純淨,喝了一大口,然後起身走出帳篷,我知道我必須要將口腔裏的毒液漱幹淨,否則我怕我等不到夕兒安全,我自己就已經中毒身亡了!


    夜雨依然在下,在營燈下麵,可以看見它們密集的銀色的身影


    正好看見對麵打過來一道手電筒的光束,我定睛一看,就看到了黑暗中的兩個人影,是導遊和雷子


    我奔過去,急聲道:“找到那些草藥沒?”


    導遊接話道:“除了東風菜,其它都找到了,我們找了半天,就是沒發現有東風菜的影子!又怕耽誤時間,所以趕了回來”


    “給我!”我上前一步,接過導遊手中的草藥,“少一味東風菜,或許問題不大。”


    導遊道:“已經在河裏洗過了,你可以直接用了。”


    見他倆像個雨人似地站在那裏,我抱歉地朝他們笑笑道:“辛苦你們了。你們趕緊休息去吧!我去幫夕兒敷藥!”


    導遊看著我道:“夕兒怎麽樣了?”


    “還好,我剛才吸出了她傷口裏的毒汁,但恐怕毒液已經隨血液擴散了。”我不無擔憂地道。


    “有事記得叫我們。”雷子道。


    導遊和雷子各自進了帳篷


    我找了個鋁製飯盒,將半邊蓮、木芙蓉、魚腥草放進去,先搗碎,然後加了一些食鹽,繼續攪拌。這些草本植物都具有清熱解毒的功效,搗爛敷在傷口周圍腫脹處。


    如果咬傷處有水血泡,或已潰爛的,還要加一些野菊花、明礬,再用水煎汁,取藥汁外清洗傷處;洗後再取另一部份藥汁用紗布浸濕敷在傷處。


    好在夕兒的傷處目前還沒發現有水泡和血泡,或者潰爛


    如果不是在山裏,可以直接去藥店買南通蛇藥或半邊蓮敷貼咬傷處,問題是,如果不是這山裏,夕兒也不會被毒蜘蛛咬傷吧?


    快速地將草藥準備好,我再次進來帳篷,夕兒正半躺在睡袋邊上,側身對著我。聽見我的腳步聲,她想掙紮著坐起來


    我忙走過去按住她道:“別起來,躺著吧,我給你敷藥。”


    等她躺平了,我再次掀起了她的保暖內衣,她左側的乳罩覆蓋著**,但背後係帶沒扣,肩帶依然滑落在臂膀上


    我輕輕挑開她的乳罩,似乎咬傷處已經沒那麽淤青了,我稍稍鬆了一口氣,用手將搗碎的草藥覆在她的咬傷處和咬傷處周圍,然後用從導遊那裏拿來的醫用膠布和繃帶把傷口包了起來


    最後我親手為她將乳罩的肩帶撥上去,係好她身後的扣帶,溫柔地拉下她的保暖內衣


    “謝謝”她轉過臉,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小聲說。


    我笑笑,沒有說什麽,扶她進了睡袋躺下


    “好好休息,”我看著她說,“會沒事的。這可是我外公傳授給我的獨家秘方呢!傳內不傳外,傳男不傳女喔!”


    她勾著臉蛋,微微一笑。


    我端起鐵皮罐起身向帳篷門口走去


    “陽陽”


    她在身後輕喚我一聲


    我回頭看著她說:“怎麽了?有什麽不舒服嗎?”


    她沒有看我,目光看著帳篷的某個地方,遲疑了一下說:“你能陪我一會兒麽?”


    我的心跳躍了一下,忙訕笑道:“當然,當然,我收拾一下就回來好嗎?”


    她“嗯”了一聲,躺在那裏,沒再吭聲


    我出了帳篷,外麵的雨竟然越下越大了。我不由地興奮起來,在這樣一個特殊的山中之夜,在這樣一個冷雨夜裏,我會陪在她的身邊,這注定會是我生命中極其難忘的一個夜晚。


    我收拾利索,端著一杯水,再次走進夕兒的帳篷


    她躺在睡袋裏,側身對著我,我知道她現在不會有睡意,我看見她的目光怔怔地看著一個地方出神兒


    我故意輕咳了一聲道:“睡著了麽?”


    她輕輕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說:“沒,你困嗎?困的話,你就回帳篷去睡吧,我沒事了。”


    看著她楚楚的模樣,我的心又疼了一下,我走過去,在睡袋邊上坐下,目光堅定地注視著她說:“不困,我不困。”


    她微微頷首,沒有再言語


    我道:“喝點水吧。”


    她似乎也感覺口渴了,朝我點點頭,我攙扶著她半坐起來,將那滿滿一杯水送她嘴邊。


    她雙手接住,喝了一口,然後抬臉看著我,細眉蹙了起來:“鹹………好鹹………你是不是不小心放了鹽?………”


    我笑看著她道:“不是,我是故意放了一些鹽。”


    見她疑惑地看著我,我解釋道:“這就是鹽水,去醫院掛鹽水,也就是這玩意,這可以補充你的能量,補充你出汗時丟失的鹽。”


    她“喔”了一聲,呢喃著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喔?”


    我挺起胸膛,笑笑道:“別崇拜哥,哥就是一個傳說”


    大概我的表情過於誇張,她禁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她的臉色似乎沒那麽蒼白了,嘴唇也沒那麽紫了,額頭上的細汗也已經幹了。


    “喝吧!要全喝掉!”我看著她道,“一會兒我再去給你弄幾杯這樣的鹽水,你都要喝掉。”


    “喝那麽多?”她看著我小聲說。


    “必須的,”我道,“有些毒液很可能已經進入血液循環,你要多喝水,多小便,加速毒物的排泄”


    我的話頓住了,因為我看見她勾下麵頰,香腮紅了起來


    這話的確夠專業了,醫師們都是這麽對患者說話的。但是場合不對,把話說得這麽直白,就可能會造成尷尬了。


    攙扶著她喝下這一大杯鹽水,我接過她手中的杯子,扶她重新躺下


    我道:“對了,那隻蜘蛛呢?”


    “跑了。”她低聲說。


    “你怎麽不踩死它?”


    她微微蹙著細眉說:“它跑得特別快,我抖衣服的時候,它就跳到地上去了。我氣得抬腳踩它時,它就飛快地鑽到帳篷外麵去了。”


    “那家夥也太可惡了!是我的話,我就一腳踩死它!”我恨恨地道。


    那蜘蛛tmd肯定也是個色情狂,它叮哪裏不行,非挑那麽溫柔白嫩的地方下口,還叮得那麽狠,一點憐香惜玉的情懷都沒有!


    “算了,是我自己倒黴,”她小聲說,“它不鑽別人的帳篷,非鑽我的帳篷。”


    我笑笑道:“因為這是一女六男的夜晚,你是這支隊伍裏唯一的女性,還是這麽美麗迷人的女性!如果我是那隻蜘蛛,我也會隻鑽你的帳篷!嘿嘿嘿”


    “哼!你非常出色,”她嗔我一眼說,“把‘出’字去掉!”


    剛才趴在她胸口上,為她吸毒療傷的情景再次浮現在我眼前,我不覺有些難為情


    而方才我竟然真那樣做了,現在想想,我還真佩服我的勇氣呢!不是我怕自己中毒身亡,而是我竟然敢去吮吸她的**!


    氣氛有些尷尬,我坐在睡袋邊上,雙腿屈曲,雙手抱著雙膝,抬起一隻手摸了摸鼻子


    “我再去給你弄杯鹽水。”我道。說著我起身走出了帳篷。


    扶著她喝完第二杯鹽水後,她發誓再不喝了,因為實在是太鹹了!我承認的確很鹹,因為我放了很多很多鹽,在端進來她的帳篷之前,我自己先嚐過了!


    接下來,我陪著夕兒聊了一會兒天,我盡量把話題拋得很遠很遠,隻怕再涉及到吸毒療傷的事兒,會令她不自在。我說起了我小時的童年趣事,說起了我去世了的外公,講了許多關於我外公的逸聞趣事。


    夕兒很快就有了尿意,我看出來了,隻是她扭捏著不好意思開口說。


    我說:“我可以陪你去的。”


    她的麵頰再次紅了起來,但是,卻微微點了頭。


    再膽大的女孩子,跟男人相比,她們終究還是膽小。現在是在山裏,晝伏夜出的生物多了去了,有些現在或許正從洞穴裏爬出來,在黑夜的掩護下,悄然散步呢!而且此刻已經過了零點,外麵偶爾還有鳥的怪叫聲。別說女孩了,男人們都有些害怕呢!


    還有,她方才還被毒蜘蛛狠狠地叮咬了一口。


    我為她披上防水的登山服,戴上太陽帽,打著手電筒,扶著她走出帳篷


    外麵真夠黑的,除了營燈照射的窄小範圍,其它地方都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我們走到離帳篷十幾米遠的地方,那裏有幾簇灌木叢,黑黝黝地像一隻趴伏在那裏的怪物似的。


    我站定,將手電筒交給她,小聲叮囑她說:“不用怕,我就站在這裏等,我會背對著你,不會偷看的。”


    她勾下麵頰,遲疑了兩秒鍾,轉身,持著手電筒,向那幾簇灌木叢慢慢走去。走著走著,她又停下了,回頭看我。似乎有些害怕


    我道:“別怕,我就在這裏,我一步也不走,眼皮都不眨一下,”看她還遲疑著,我繼續道,“要不,我哼歌給你聽?”


    說著,我轉了一下腦子,張口哼起了歌手刀郎的《敖包相會》


    她這才慢慢走了過去,走進那幾簇灌木叢後麵,慢慢蹲下身去


    “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哪


    為什麽旁邊沒有雲彩


    我等待著美麗的姑娘呀


    你為什麽還不到來喲嗬


    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呀


    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


    隻要哥哥我耐心地等待喲


    我心上的人兒就會跑過來喲嗬………”


    直到夕兒從灌木叢走出來,走到我麵前了,我才止住了哼唱


    我笑看著她道:“我唱得還行吧?”


    “很好呀,”她俏皮一笑說,“就是唱這歌的時機場合都不對,但願除了這樹林和居住在這樹林裏的小動物門能聽見你的歌聲,不會再有別人聽到了。”


    我笑笑道:“也是,深更半夜站在這裏唱《敖包相會》,真正應了那句話,在叫鬼呢!”


    夕兒撲哧一笑說:“有時間我請你去ktv唱這首歌吧!”


    “好呀,恭敬不如從命了。”我笑道。


    夕兒禁不住打了個寒戰,我剛想笑她,我自己緊接著也打了寒戰


    結果是我們相視一笑,都有些忍俊不禁


    我笑笑道:“沒想到山裏的夜,寒氣逼人呐!”


    “我們回帳篷吧。”她說。


    我扶著她走回帳篷裏,她揚臉看著我說:“要不你回去睡吧?我好像已經沒事了,感覺好多了。”


    “那你也睡了麽?”我看著她說。


    “不知道,”她輕搖一下頭說,“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睡得著”


    “你怕那隻蜘蛛再轉回來?”我道。


    “它敢!它再轉回來,我真要對它不客氣了!”夕兒蹙起細眉,恨恨地說。


    “你別咬它就行了!”我笑道。


    “哼,”她俏皮一笑說,“這叫以牙還牙!”


    “可它牙有毒,你的牙沒毒啊。”我道。


    “那我往牙齒上抹一些敵敵畏!”她說。


    我說:“那你這報仇的代價也太大了。指不定你沒能複仇雪恨,自己先倒下了。”


    “那好吧,”她看著我笑著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又不是君子。”


    “那我是什麽?”


    “你是女子,小女子。”


    “那好吧,”她抬手攏了一下頭發說,“小女子報仇,十年不晚。”


    “服你了。”我笑道。


    “你不是已經扶我很就了嗎?”


    “我倒!”


    “小女子身中劇毒還沒倒,你個大男人就先倒了?”


    “我中你的毒,而且,無藥可解。”我看著她道。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熾熱了,夕兒躲閃了一下說:“你真要陪我聊通宵?”


    “心甘情願,死而無憾。”我道。


    “那好吧!我恩準了。”她看著我,哧哧笑著說。


    依然是她鑽進了睡袋,我抱膝坐在睡袋邊上


    帳篷外竟然起了一陣風,將帳篷的圓頂刮得輕微搖晃起來。


    一滴冰涼的雨水順著我脖子後麵的發尖低落在我脖子裏,我不覺又打了哆嗦


    夕兒看著我,猶疑了一下說:“要不………你進來吧………”


    說話間,她勾下麵頰,麵頰再次紅了起來


    我的心猛地來了個極速蹦極,一下子躍入高空,在高空中極速飛翔


    我抬手用力摸了下脖子,故作淡定地說:“這個………”


    “不樂意的話,”她呢喃了一聲說,“那就算了”


    “樂意,樂意,”我連聲道,“要說這山裏的天氣可真夠怪的,好冷啊!嘿嘿嘿”


    夕兒勾著麵頰,沒答話,但她的身子已經挪開了,為我讓出了空間


    人家都行動了,我還傻愣著幹嗎?我迅速脫下了外麵的登山服,隻穿著保暖內衣內褲,慢慢鑽進了她的睡袋


    哇!這種感覺真好!


    盡管這是一隻雙人睡袋,但裏麵的空間依然十分有限,她背對著我,我麵對著她的背,我們的身體是緊緊挨在一起的!


    或許她起初並沒有意識到我塞進來後,會使得睡袋變得十分擁擠,或許她隻是一句客套話,但事實是,我已經塞進來了,而且,我已經緊貼著她睡在了她的睡袋裏了。


    我產生了錯覺,眼前再次浮現出為她**毒汁的情景,她那對高聳的雪峰啊!它們是那麽地誘人!我的鼻翼周圍似乎還縈繞著她**上的芬芳


    記得以前在報紙上看到過一篇關於“龍井**”的介紹,相傳該茶葉是清明前杭州龍井村山嶴裏最早爆青的嫩芽,由未經人事的少女細嫩的雙手采擷,並且靠少女處子的**體溫揉和而成,故名曰“龍井**”。產量極少,價格昂貴,是極品中的極品,惟有富貴人家才吃的起。


    河南有家公司竟然在網絡上打出招聘啟示,要為茶園招聘采茶女,其要求是“c罩杯的**”。一時間引來眾網民的圍攻。


    該公司表示是為了傳承“口唇茶”的傳說,讓招聘的**用口咬下茶尖,放於**之處的小竹筐裏。事實上,明眼人都能看出那出屬一種借湯下麵的“炒作”,裏麵隻有商業的策劃和算計。“傳承習俗”隻是一個說辭,目的就是宣傳景區。


    從廣告策劃角度而言,或許這個炒作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眾網民都知道有這麽一回事了,有這麽一個風景區的存在了。


    但是,**們的唾液以及所謂的體溫初焙,就真的能改變茶葉的屬性?就算是體溫起到了烘焙的效果,那非得放在**的位置?更加不靠譜是,還要將“口唇茶”說成“**茶”;想想,**哪來乳汁?無乳何有**?


    用這種毫無科學依據甚至毫無常識隻有低級趣味的獵奇,達到商業炒作的目的,確實是俗不可耐。


    夕兒微微轉了轉身,輕聲問我說:“你沒事兒吧?陽陽”


    我愣過神來,輕聲問:“什麽?”


    “你那會用口吮吸毒汁,”她輕聲說,“也會中毒的。”


    我笑笑說:“沒事。我漱口了。”


    她“嗯”了一聲,爾後輕聲說:“那就好,你那會把我嚇了一跳”


    “你以為我要耍流氓對吧?”我笑了笑道。


    “不是,”她搖搖頭說:“你的勇氣讓我驚訝。”


    “那沒什麽,”我笑笑道,“因為我心中有數。所以就不會害怕。”


    “是麽?”


    “是呀,”我道,“我舉個例子,中國有一億多人口患有乙型肝炎,我們很多人對乙肝患者持歧視態度,甚至對乙肝患者極度害怕,事實上除非那三種傳播途徑之外,一般地接觸,包括一起吃飯,都不會引起傳染。大家為什麽會如此害怕呢?那是因為大家都不懂,不懂乙肝病毒的特性,所以在麵對乙肝患者時,大家才會產生恐慌心理。其實大可不必那麽緊張。”


    “是麽?”


    “是呀,連接吻都不會傳播乙肝的,除非雙方口腔都有潰瘍。”


    “你怎麽知道?”


    “我留意了防疫站發的預防乙肝宣傳手冊。”


    “你很有心。”


    “我再有心,也隻有一顆心。嗬嗬嗬”


    “一般人不會去有意識地了解這麽多。”


    “恩,其實最可怕的不是傳染病,而是愚蠢無知。當一個人愚蠢無知的時候,ta有可能幹出比傳染病可怕十倍的事情。”


    “顧陽,你是個非常有主見,而且非常有見解的男人。”


    “是麽?”我笑笑道,“其實,我還是男孩呢!嘿嘿嘿”


    夕兒哧哧哧地笑了。


    “那麽,小男孩,你能給姐姐講個故事麽?”


    “你占我便宜,你隻比我大三個月呢。”


    “是你自己說自己是小男孩的。”


    “你這叫強奸人意。”


    “你這叫亂說話。”


    “好吧好吧,你想聽什麽故事,文藝的,搞笑的,還是**的”


    “顧陽,你的確十分出色,取掉‘出’字。”


    “噯!這句話都成你口頭禪了哈?”


    “呀!什麽東西?硌著我背痛”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我的手呀。”


    “你幹嗎把你的手擱在我背下啊?”她說。


    我委屈道:“我實在沒地方可以擱呀!”


    “那你也不能硌我的背呀。”她說。


    我訕笑道:“我擱你腰上行吧?”


    她沒說話


    我試探地道:“你默許了?你默許了,那我不客氣了?”


    見她依然不吭聲,我大著膽子,移動手掌,輕輕爬上了她纖柔的腰肢


    她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但沒有抗拒


    我心裏簡直樂開了花了。感謝這趟黑龍山之行,感謝這個冷月夜,感謝那隻蜘蛛,感謝mtv,感tv


    我舒服地攬住她的腰,開始為她講故事,我先講了一個關於小兔子的故事


    從前,有一個剛可以到處跑的小兔子再森林裏跑啊跑啊,這個世界太美麗了,好神奇啊,小兔子一邊走一邊想。


    這是從對麵走來一個肥肥胖胖的,走路很慢的動物。小兔子跑過去問:“你好,你是誰啊?我怎麽沒有看見過你啊?”。那個動物回答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親一下。小兔子說,可以。他就親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興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熊貓啊!”


    小兔子繼續向前走,她看見一個高高的,脖子長長的怪物,於是走走過去問到:“你好,你是誰啊?我怎麽沒有看見過你啊?”那個怪物回答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親一下。小兔子說,可以。他就親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興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長頸鹿啊!”


    小兔子繼續向前走,她看見一個高高的,腿象柱子、臉上掛著長劍的怪物,於是走走過去問到:“你好,你是誰啊?我怎麽沒有看見過你啊?”那個怪物回答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親一下。小兔子說,可以。他就親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興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大象啊!”


    小兔子繼續向前走,她看見一個高高的,腿象柱子、臉上掛著長劍、長著四個頭、12隻耳朵的怪物,於是走走過去問到:“你好,你是誰啊?你長的好奇怪啊”那個怪物回答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親一下。小兔子說,可以。他就親了小兔子一下,小兔子高興的大叫:“我知道了,你是kkgg啊!”


    夕兒問我說:“講完了?”


    在我講故事的時候,她已經轉過身子來麵對我了。我們身體偎著身體,臉和臉距離也很近,我能感覺她一呼一吸的鼻息,我能聞到她脖頸裏淡淡的芬芳


    我說:“講完了。”


    “那kkgg是什麽啊?”她好奇地問。


    我說:“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讓我……”


    她的臉蛋一下子紅了,麵頰勾了下去,沒有言語


    她垂著眼瞼,那精美的麵孔動人心魄,她性感的嘴唇,像櫻桃一樣誘人


    最關鍵的是,她人近在咫尺,她的麵孔近在咫尺,她的嘴唇近在咫尺


    我以為她又默許了,心中狂喜,我將臉探過去一點,我撅起嘴唇靠了過去


    然而,這注定是一個今夜無法完成的吻,在我的嘴唇逐漸接近她的麵頰時,一種更危險的東西,正在接近我們的帳篷


    就在我的嘴唇即將觸到她緋紅的香腮時,隔壁帳篷外驀地傳來一種陌生而古怪的聲音,像是有什麽在抓扯隔壁的帳篷似的,同時拴在對麵樹上的幾匹馬都嘶鳴起來,不是通常那種嘶鳴聲,而是受驚似的那種騷亂


    緊接著,獵狗也連聲吠叫


    我本能地意識到那危險的訊號,我的嘴唇迅速收了回來,抬頭側耳細聽


    因為我們四頂帳篷是呈半圓形安置的,所以我一時也不能判定,這奇怪的聲響是從哪個帳篷外麵發出來的


    林夕兒也聽到了,麵露驚愕地看著我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接近我們的帳篷”我看了她一眼,低聲道。


    還沒等她作出反應,我緊接著道:“我出去看看!”我從睡袋裏鑽出來,套上登山服,一手持手電筒,一手持獵槍


    因為我意識到方才那奇怪的聲響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夕兒,你別出來。”我回轉身,特意叮囑了她一聲。


    她已經爬起來坐在睡袋上了,她看著我說:“你小心點兒。顧陽”


    我點點頭,掀開帳篷的門,走了出去。


    夜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了。夜空如洗,月亮也從樹梢後探出臉來,月光像淡藍色的霧,充滿了水一樣的柔情。


    我環顧左右,發現篝火邊上的鐵皮罐已經打翻,剩下的魚湯混著積蓄的雨水傾倒出來


    當我找尋到那聲響的來處時,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一個身形像座小山似的黑家夥映入我的眼簾,隻見它立在對麵一頂帳篷的門口,正撩帳篷的門,似乎正要走進帳篷裏頭


    第一個躍入我腦海的字眼就是“野人”!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第一念頭,因為借助那頂帳篷裏射出來的營燈,我看清楚了那怪物的真實麵目那是一隻大熊!而且是一隻國家二級保護動物的棕熊!


    進山之前,在黑龍山狩獵俱樂部裏,那裏的工作人員在向我們交代注意事項時,再三重申不能狩獵棕熊!


    我的腦海裏飛快地還原了一個畫麵,棕熊循著營燈而來,喝了鐵皮罐裏的魚湯,但似乎那魚湯根本不能解除它的饑餓,所以它向進入帳篷裏去找東西吃


    而他挑中的那帳篷正是劉知遠和葉青雲的帳篷


    怎麽辦?怎麽辦?我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董事長!董事長!”我扯起嗓子叫喊道,“董事長!董事長!”


    緊接著,所有帳篷裏都起了喧鬧的聲響


    棕熊挑中的那頂帳篷裏,傳來葉青雲驚恐萬狀地吼叫


    第一個從帳篷裏竄出來的人是雷子,他和鍾楚南一個帳篷,緊挨著劉知遠的帳篷,他提著獵槍衝了出來,正好看見那隻棕熊趴在劉知遠的帳篷上,半個熊身已經彈進去了,大概它個頭太大,而帳篷的門太小,一時後為難住了它


    “畜生!看你後麵!”


    雷子衝那棕熊大吼一聲,舉槍瞄準了它


    我忙喊道:“雷子!冷靜點!狩獵棕熊犯法!”


    場麵已經大亂,帳篷裏接連傳來驚恐的喊叫聲


    林夕兒和導遊很快就從帳篷裏竄了出來,林夕兒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那棕熊似乎被帳篷的門卡主了,有些惱火,接二連三的尖叫聲似乎把它惹惱了,它揮舞著巨大的熊掌,一把掀翻了劉知遠和葉青雲的帳篷,立起來仰頭咆哮一聲


    劉知遠和葉青雲從倒下的帳篷裏爬起來,他們二人依然隻穿著一身保暖內衣,棕熊的突然出現,殺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或許是被驚呆了,他們連披上外套的機會都沒有


    劉知遠裝著膽子,朝棕熊揮舞著雙臂,吼道:“滾!滾回樹林裏去!”


    棕熊已經惱火了,又見劉知遠在向它發出示威,它移動著笨重的軀體向劉知遠撲過去


    夕兒再次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聲


    “快跑![百度搜:董事長!”雷子大叫一聲,衝上前,掄起槍托砸向棕熊的背上


    棕熊猛地回過頭來,怒視著雷子,丟下劉知遠,向雷子撲過來。雷子再次掄起槍托,那棕熊一揮巨大的熊掌,將他手中的獵槍甩出去老遠


    雷子並沒有後退,而是彎腰,唰地一下從靴子裏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揮舞著,似乎要跟棕熊來一次短兵相接


    惱怒的棕熊撲了上來,掄起熊掌朝雷子扇了過來,雷子彎腰躲過,跳閃到棕熊的身後,緊接著他撲上去,一刀紮進棕熊的背部


    棕熊痛得又是一聲震天響的咆哮,猛回轉身,一熊掌掄在了雷子身上,雷子身體騰空,飛了過去,重重地摔倒在幾米之外的濕地上


    劉知遠已經摸到了自己的獵槍,他知道不能對棕熊開槍,揮舞著臂膀,一槍托掄過去,正好砸中了棕熊的腦袋


    可那棕熊一點兒事兒都沒有,仿佛劉知遠那一槍托是在給它搔癢癢!它轉身麵朝劉知遠,咆哮著撲了過去,劉知遠轉身就跑,卻不料被腳下的帳篷絆了一個趔趄,就地摔倒了,獵槍也摔在了棕熊的腳邊


    棕熊立起身,衝著劉知遠惱怒地一通咆哮,抬起熊掌重重踩在那獵槍上,然後邁著沉重的步子,向劉知遠逼近,似乎要一腳踩扁他的架勢


    我已經繞到了棕熊的背後,我悄悄擱下鐵皮罐,在它背後高高掄起了槍托,一槍托砸在它背上


    我丟掉獵槍,從棕熊看不見角度跳閃開,等棕熊回頭看時,我飛快地衝上,扶起劉知遠跑開了。雷子已經從地上爬起來,朝這邊走來,我把劉知遠交給他道:“我們別跟它較量,它塊頭太大了。不行我們就閃,把這塊地盤讓給它!”


    雷子怒道:“幹脆一槍崩掉它算完!再剁下它的熊掌下酒喝!”


    劉知遠製止他道:“別亂來!咱們不幹犯法的事!”


    這時候棕熊正好麵朝我們三個人,它似乎記得我們三個人,咆哮著向我們撲了過來


    夕兒在對麵尖叫道:“你們快跑!”


    我摸到了手邊的鐵皮罐,轉臉看著雷子道:“扶董事長走!”


    我將他們推開了,棕熊朝我奔了過來,我沒有躲閃,等它奔到我不足一米的地方,我飛快地抓起手邊的鐵皮罐,將鐵皮罐裏剩下的魚湯,照著它一對黑眼睛潑了過去


    我丟掉鐵皮罐,順勢一個翻滾,滾到一邊,棕熊的前掌聲正好踏在我剛才站立的地方


    我心有餘悸,要是我被它那一掌拍中,我絕對可以成為漢堡包夾層裏的肉餅了!


    棕熊再次立起來,淒慘地咆哮著,熊掌亂揮亂舞,想必它的眼睛裏一定辣得難受吧?


    我在那剩魚湯裏又加了一包辣椒粉,估計我們下一頓野餐不會再有辣椒這種調料了!


    有時候,時間就是生機,尤其是在這種別無選擇的時候,不得不鋌而走險!在性命與法律之間,我相信聰明的大家都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不能等到它恢複了視線,我飛快地抓起身邊地麵上那把獵槍,站起身,直直地瞄準了棕熊


    “小顧!別開槍啊!”劉知遠朝我喊道。


    “顧陽!別開槍啊!”林夕兒朝我喊道。


    棕熊揮舞著兩條巨大前掌,還在吼叫著


    “砰!”


    槍響了!因為我扣動了扳機!


    “砰!砰!”


    我又對著那隻棕熊連開兩槍


    棕熊咆哮著奔了出去,向樹林的方向奔了出去


    我追上幾步路,端槍對著棕熊


    “砰!砰!”


    又是兩槍,棕熊飛快地消失在樹林中


    夕兒拔腿奔過來,朝我飛撲過來


    我丟下獵槍,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了她


    夕兒在我耳邊低聲道:“顧陽!你真地是智勇雙全啊!”


    我笑笑道:“這應該叫急中生智吧”


    她在耳邊低聲說:“可還是需要沉著作為支撐,我早就嚇得什麽都想不起來了!沉著加急中生智,就是智勇雙全呀!”


    “好吧!暫時接受你對智勇雙全的新解吧!”我笑笑道。


    “我真怕你打中它,那樣你就犯法了。”她說。


    “你忘了,”我伸手攬住了她的纖腰,笑道,“我的槍法那麽爛,怎麽會打中它呢?白天我連一隻獵物都沒獵到呢!”


    夕兒輕笑一聲說:“你這招真靈!”


    “那當然囉,”我道,“我想所有的動物們,都應該怕槍聲,這就像我們所有的人類都怕死亡一樣!尤其是在這狩獵區,難保說這些動物們不是每天生活在槍聲的恐懼之中的?”


    她抬起麵頰看著我,認真地說:“你真是無所不知啊!顧陽!”


    “我是不是很出色?”我看著她笑道。


    “是,你很出色!”她呡唇笑著說。


    “還要把‘出’字去掉嗎?”我注視著她道。


    “暫時保留著吧!”她俏皮一笑說。


    “那麽,”我定定地看著她說,“那麽,那個吻呢?”


    夕兒蹙起細眉,故作生氣道:“哼,你是不是又要把那個‘出’字去掉呀?”


    我笑笑道:“好吧,就當沒發生過吧?”


    “那實際上發生過嗎?”她眨眨眼睛看著我說。


    “沒有。當然沒有。”我訕訕一笑說,“我嘴笨,把沒有的事兒說得都好像有那麽回事似的。”


    夕兒切了一聲,瞟我一眼說:“你要是嘴笨,這世上就沒人不嘴笨了。”說著她陡然一轉身,向帳篷門口走去。


    我看著她的倩影,大聲道:“你什麽意思啊?你意思是說我油嘴滑舌?”


    “你自己心裏清楚,”她沒有回頭,低頭,但看得出她是在掩嘴哧哧地笑


    走到她的帳篷門口,她站定,回頭看著我說:“還有,那個……我也跟你暫時保留著……”


    我望著她說:“什麽?”


    “笨蛋!”她罵我一聲,低頭鑽進了帳篷


    我摸了一下鼻子,驀地愣過神來,她說的是那個吻!


    ………


    趕走了棕熊之後,大家就都沒有睡意,或許是擔心棕熊再度不請自來,或許是睡意完全被心有餘悸所取代了,反正大家都沒了睡意。


    因為雨停了,導遊用幹柴點燃了篝火。我們圍著篝火,把剩下半瓶二鍋頭,倒進各自的杯子裏,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劉知遠非常感激我從熊掌下降其救出,還對我趕走大棕熊的英勇表現,大加讚賞,一直誇我智勇雙全,說我在危急時刻,頭腦異常冷靜,首先是破壞了大棕熊的視力,趁它大亂之際,放空槍嚇走了它。劉知遠說這就是勇氣與智慧的集中體現,他還預言我將來必定大有作為。


    接著他禁不住念誦了曹操的《短歌行》:


    “………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當以慷,憂思難忘。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為君故,沈吟至今。


    ………”


    眾所周知,曹操寫這首《短歌行》,除了感歎人生無常,得意時須盡歡,同時也表達了他對人才的渴慕之情。


    接著大家關心地問夕兒的傷情。而我則向大家普及了一番治蛇毒、蜘蛛毒、馬蜂毒的知識。我當然沒學過西醫或者中醫,我講的都是我外公當年教給我的急救常識,隻是希望大家以後萬一遇到這種情況,就知道該怎麽處理傷口了。


    導遊承認黑龍山有毒蜘蛛,他說去年有位進山打獵的富豪就是被一種不知名的毒蜘蛛咬傷了,而那次恰好也是他領隊。當時那富豪出現了心律紊亂,低燒,寒戰,神智迷糊,類似於高燒的表現,跟今天夕兒的表現很相似


    後來他連夜呼叫狩獵俱樂部,俱樂部派了直升機過來接患者,連夜送往醫院。次日他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時,那富豪的神智已經清楚了,富豪說醫生講幸虧送往醫院及時,否則他可能麵臨生命危險。原因是心電圖顯示那富豪心律嚴重紊亂!當然了,那富豪之前就一直有很嚴重的心髒病史,蜘蛛的毒素很可能誘發了他的心髒病!


    直到快天亮之前,我們才各自回了帳篷。


    我沒有回自己的帳篷,直接去了夕兒的帳篷。夕兒沒有請我去,我是舔著臉皮跟著她進去的,她的表情也沒什麽不自然,一切都發生地自然而然,仿佛我原本就應該要跟她睡一個帳篷似的。


    進帳篷之前,導遊還開我玩笑道:“小心擦槍走火啊?”


    我笑笑道:“放心吧!舍友,我這槍指哪打哪兒,從來沒走過火。”


    ………


    第二天上午,我們決定打道回府,其一由於受了棕熊和毒蜘蛛的驚嚇,大家打獵的興致大受影響;其二是劉知遠那條雷明頓式雙管獵槍被棕熊一熊掌給拍壞了,需要送修,才能繼續使用。


    快到中午時,我們回到了黑龍山狩獵俱樂部,我們在那裏吃了午餐後,才驅車向濱海市行進


    在狩獵俱樂部飯後的休息時間裏,我和夕兒決定去一趟劉知遠的房間


    我們考慮到因為昨晚休息不好,劉知遠很可能利用中午的時間小睡一會兒。但我和夕兒還是決定去打擾劉知遠,因為我們知道,一旦我們離開了狩獵俱樂部,今後跟劉知遠一行人再會麵那就太難了!


    據夕兒說,事實上,濱海市的“睿智”、“諾亞方舟”都在打伊力源年度廣告大單的主意。這次劉知遠一行人空降濱海市,他們也收到了消息,他們肯定也做過緊急攻堅部署。


    但劉知遠的原則是硬性的,這次濱海之行,任何公司都甭想找他談工作,他也不想見任何人,若不是礙於市政府那位老戰友的麵子,他恐怕連夕兒都不想見。這次被夕兒搶了先機,“睿智”、“諾亞方舟”應該氣得要冒火了!


    因此,夕兒認為在向濱海市出發之前,必須做最後的出擊,至少要把那天普德萊獵槍送出去


    而且這個機會很難得,正值劉知遠的獵槍被大棕熊損壞了,這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啊!


    我和夕兒一起去的劉知遠的房間,他的身板雖然硬朗,也不“絕頂”,但他絕對是個聰明之人!我們一去,還未開口,他就已經洞曉了我們的來意


    他很爽快,跟我開誠布公地談了將近二十分鍾。


    他問夕兒道:“知道這次我為什麽會見你嗎?知道我為什麽會允許你們隨我們一起進山打獵嗎?”


    見劉知遠如此爽快,夕兒說話也沒拐彎,她笑笑說:“董事長一定是礙於市政府那位老戰友的麵子吧?”


    “可以這麽說,”劉知遠看著我們道,“準確地說,那位老戰友在越戰中對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才答應他見你們一麵。如果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普通戰友,我也不會見你的!恕我直言,我這個人向來不賣人家麵子!”


    看來夕兒這次還真找對人了!


    夕兒呡唇微微一笑,恭維說:“我很敬佩董事長的耿直,現在這個社會,無論官商還是商場,大家都靠互相賣麵子。像您這樣耿直的人,真地值得令人欽佩!”


    劉知遠擺擺手道:“林小姐,我知道你此次為何而來,無疑是為了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說實話,我對你們思美廣告並沒有什麽特殊印象,在濱海市,思美雖然是數一數二的大型廣告公司,但是,在全國範圍而言,跟思美廣告一樣規模的廣告公司多如牛毛,比思美廣告公司規模更大的廣告公司也不在少數。所以,思美廣告想拿到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是十分困難的事兒。年初我們邀請參加比稿會的廣告公司有很多,但最終我們隻能選定其中一家作為伊力源的廣告代理。這個比例是多少,林小姐你心裏應該很清楚吧?”


    糟了!聽劉知遠這麽一說,我的心往下跌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那思美廣告這次不是注定要失敗了嗎?


    夕兒點點頭,將失落藏在眼底,繼續爭取說:“我明白您的意思,董事長。我們思美也願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戰。董事長,您是個有遠見卓識的人,廣告公司的實力,很多時候不是由於廣告公司的規模所決定的,是由廣告公司的創意人才所決定的”


    劉知遠擺擺手道:“林小姐,你是個很有毅力的女性!通過這次上山打獵,這一點不難看出來,我個人很敬佩你,不是每個女性都能有勇氣進山打獵的,也不是每個女性都敢與六個男人在山林中度過那麽一個冷雨夜的。而且,還要麵對大棕熊,還要麵對毒蜘蛛!嗬嗬嗬”


    “小顧,請問你手裏拿的是把什麽獵槍?”劉知遠將目光投向我,微微一笑道。


    這條普德萊獵槍是拿在我手裏的,外麵罩著黑色的槍套,我一直等著機會將獵槍呈到劉知遠麵前,但夕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我也沒有找到


    倒是劉知遠先開口了。


    我忙笑著接道:“董事長,這是一條普德萊獵槍。”見夕兒在朝我使眼色,我忙起身將槍套拿掉,將獵槍恭敬地遞到劉知遠手裏。


    劉知遠輕輕撫摩著普德萊土耳其上等核桃木的槍托,那裏的確是光滑細膩,猶如女人的肌膚。他把玩著閃著魅惑色彩的金屬紋飾,很有些愛不釋手的樣子。


    “是把好槍!是把好槍!”他連聲道,讚不絕口。


    夕兒及時進言,莞爾一笑說:“董事長,不瞞你說,這是我父親一位生意場上的朋友從英國帶回來的,絕對是普德萊公司的正品。如果您喜歡的話,請您收下我這份心意。我誠實地說,我之所以把這條獵槍帶在身邊,就是準備送給您的!你如此喜愛狩獵,又是聞名遐邇的神槍手,我想這條槍送給您是再合適不過了。還望董事長收下我的這份新意!”


    夕兒說這番話的時候,麵頰有些漲紅,看的出來她是鼓足了勇氣的,說完這番話,她抬手攏了一下耳邊的秀發,目光有些緊張地看著劉知遠


    劉知遠將目光從槍身上抬起,笑看著夕兒道:“以我對槍械知識的了解,我確定這就是一把貨真價實的普德萊雙管獵槍!這沒有假!如果我估算得沒錯的話,這把槍的價值在二十萬美金以上。對不對?林小姐。”


    “董事長果然好眼力!”夕兒呡唇一笑說,“看來這把普德萊非您莫屬啊!好馬配好鞍,這把普德萊就應該配您這麽出色的獵手!”


    “不,不不,”劉知遠擺擺手,看著我和夕兒笑笑道,“誠實地說,我一直希望能有一把真正的普德萊獵槍,而且普德萊公司目前或許正在為我量身定製了。林小姐,你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是不會收的。君子愛槍,取之有道。況且,正如你所言,這本是你父親的心愛之物,我如何能收?”


    劉知遠的話雖然不重,但是話裏的語氣卻分明很堅定。他不會收這把普德萊獵槍。而且,他對思美廣告也沒有什麽特殊印象。那麽,看來思美廣告這次的希望可能真地要幻滅了。


    劉知遠將普德萊交還給我,慢慢走到窗邊,目光穿過落地窗玻璃,向遠處眺望


    我和夕兒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劉知遠這樣算不算是下了逐客令了?我們是不是該知趣地離開了呢?


    就在我和夕兒準備告辭時,劉知遠慢慢轉過身來了


    “林小姐,”他看著有些難堪的我和夕兒道,“不知道你們公司的合同準備得怎麽樣了?”


    “合同?”夕兒睜大眼睛看著劉知遠。


    我也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地看著他


    劉知遠“嗬嗬嗬”地爽朗一笑道:“難道你不想跟我們伊力源簽訂合同嗎?難道你不想要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了嗎?”


    我和夕兒瞬間反應過來


    “要,要的,”夕兒喜不自禁地笑看著劉知遠,“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謝謝董事長對思美廣告的厚愛!合同我回去就準備,很快就能準備好的!”


    劉知遠笑了笑道:“林小姐,這不是我對思美的厚愛,而是思美贏得了我的信任!”


    “可是,”夕兒有些疑惑地看著劉知遠說,“可是剛才,董事長還說對思美並無什麽特殊印象”


    劉知遠又爽朗地嗬嗬一笑道:“我說的是實際情況,準確地說,那是比稿會以前的事情啦!中國像思美這種規模的廣告公司真得不計其數,但是通過那次比稿會,我對你們的印象加深了許多,思美的創意方案很適合伊力源目前的銷售策略。”


    “謝謝董事長的誇獎,思美一定會竭誠為伊力源服務,會盡最大努力做到最好!”夕兒呡唇一笑說。


    劉知遠點點頭道:“我相信這一點。思美有這麽有毅力的年輕女老總,我相信思美在你的帶領下,一定能出色完成伊力源的銷售目標。我對你們有信心。”他頓了一下,將目光投向我,笑笑道,“小顧,這次進山打獵,能認識你真地讓我很高興。我很欣賞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在濱海市,我一定請你去內蒙古,請你去伊力源!你這樣的人才,在任何一家公司裏做事,最終都會作出一番大事業!我劉知遠看人是不會走眼的!”


    聽劉知遠這麽誇讚我,我真是有些受寵若驚。


    我謙恭地笑道:“董事長,你抬舉我了。以後有機會,我和夕兒一定會去內蒙古拜訪您!”


    “熱烈歡迎!我劉知遠一定會兌現在山上的那個承諾,無論是我再到濱海,還是你去內蒙。如果你們去了內蒙,一定電告我,我會帶你們去大草原上騎馬,再去蒙古包開懷暢飲暢聊人生與文學,那樣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劉知遠雙手背在身後,看著我笑道。


    夕兒附和著笑說:“董事長,我會和顧陽一起去拜訪您的!”


    劉知遠點點頭,笑道:“林小姐,不瞞你說,我之所以這麽快下定決定跟思美簽訂合同,跟小顧有很大的關係!古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小顧是你的朋友,你有這麽出色的朋友,想必你本人也非常之優秀,還你的公司,一定也是人才濟濟!”


    ………


    劉知遠還說像曹操的那樣的梟雄,一生都在渴慕人才,他在《短歌行》裏表達了自己對人才的惺惺相惜之情。他很欣賞我的才能,而且他覺得跟我很有緣份,他之所以決定跟思美廣告合作,可以說我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或者說我在整個環節中是最關鍵的一個環節!


    坦白地說,劉知遠的話讓我有幾分沾沾自喜的心理,我內心其實有著典型文藝青年的自負情結,或者是孤傲的性格。在這一點上,我跟劉知遠極為相似。或許他那雙閱盡人情世故的深邃的眼睛早就看出來這一點了吧!


    如果說我的確博得了劉知遠的青睞,那不是因為別的,正是因為我和他在性格上有相似之處,我們骨子裏多少都帶些文人們的清高孤傲,最重要的是,我們有相同的興趣愛好,我們能聊到一起去。


    是的,人性是複雜的,每個人的性格裏都有相對立的部分,我就是一個自卑和自負的總和。在有的時候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時候我是自負,在有的方麵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方麵我是自負的。


    人都是綜合的矛盾體。人是不可以絕對地區分好與壞的。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說能說得清楚呢?連我自己都不能絕對地說我就是好人,更為準確地說法,應該是在目前情況下,我人性中善大於惡,或者說我人性中天使的情懷要大於惡魔的情懷。


    我指的是目前的我。萬一有一天,我麵臨某種極其惡劣險峻的環境,在我走投無路時,我就不知道我到底會變成什麽樣的人?或許那個時候,我人性中的惡要戰勝人性的善,靈魂中魔鬼的力量會擊敗天使的力量,從而主導我的靈魂!


    我們都不能知道我們以後會變成什麽樣的人,因為我們不知道以後我們將會麵臨什麽樣的處境!也許有一天,我們會孤注一擲,我們會窮凶極惡,我們會鋌而走險


    ………


    深紅色北京現代越野車還停在我住處的樓下,我和夕兒依然坐在駕駛室裏,大概我們心裏都在回想同一件事情吧,那就是我們在黑龍山狩獵場裏的那些很特別的經曆


    我意識到,我們不能一直呆在車裏,我們不能一直這樣僵持下去


    “夕兒”


    “顧陽”


    我們倆幾乎同時開口,同時抬起臉看向彼此


    尷尬中


    彼此對視一笑


    夕兒說:“陽陽!這次真地謝謝你了!如果沒有你陪我進山,我真不知道伊力源會不會跟我們思美合作,謝謝你!”


    她目含柔情,很真誠地看著我


    我笑笑道:“夕兒,我覺得這不完全是我個人的功勞,這是大家的功勞,我可能是起到了部分作用,但也僅此而已。”


    是啊!半年來,夕兒就和琳達等思美廣告的業務骨幹成員們,為了爭取伊力源的年度廣告大單,已經付出了許多許多。誠如劉知遠所言,在比稿會上看到思美廣告的創意方案之後,他就已經對思美廣告有良好的印象了。


    而我,頂多是在關鍵時刻,在他們長時間努力的基礎上,將局麵徹底扭轉了。這也許更多的應該歸功於巧合,如果劉知遠不是一個愛好文學愛好李白的有俠士精神的儒雅商人,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粗俗商人,那麽他就不會吃我這一套。也許還是劉知遠說的對,這就是緣分!


    夕兒注視著我,朝我溫柔著笑著。


    “顧陽,”她說,“你別在謙虛了,我很清楚,伊力源麵對那麽多可以選擇的有名氣廣告公司,他是認可了思美在比稿會的創意方案,可是那次比稿會上有幾十份創意他都很滿意,如果不是我們這兩天對他的影響,他要從那幾十份創意書中,將思美廣告挑出來,幾率可不大呢!畢竟比思美大的廣告公司全國有的是,比我們思美人才更多的廣告公司也很多!”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好了!其實我覺得思美必勝!”


    “為什麽?”她看著我笑說。


    “因為成事者,必備天時地利與人和,”我看著她,笑笑道,“這次進山是地利,因為劉知遠隻答應了跟我們進山打獵,我想在進山之前,他一定還拒絕了許多其它廣告公司的邀約,所以我們占盡了地利。關於天時,我們還得感謝山中那場夜雨,因為夜雨篝火熄了,因為夜雨我們沒有喝完那一鐵皮罐鮮美的魚湯,而這正是那隻大笨熊潛入我們營地的起因,如果大笨熊不嵌入我們營地,我就不會在劉知遠麵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所謂人和,那是因為我們跟劉知遠很投緣。所以,思美必勝,因為思美占據了天時地利與人和。”


    我頓了一下,不等她開口,又繼續笑道:“還有,你想啊,一女六男的搭配不是很人和嗎?你想想一群臭男人上山打獵,帶一個大美女上山,樂趣自然要足一些,所謂男女搭配,打獵不累嘛!”


    夕兒笑笑說:“顧陽,你可不是一般地貧呢!”


    “哪裏哪裏,”我舔著臉皮看著她笑道,“菇涼你過獎了!”


    她嗔我一眼,微笑著說:“不過,你說得其實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因為你第一時間發現了那隻棕熊,它肯定會潛入劉知遠的帳篷,那樣可真就危險了!即使它不主動攻擊人類,被它踩一熊掌也夠受的啦!”


    我嗬嗬嗬笑著,繼續貧道:“而我之所以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那隻大笨熊,是因為你被毒蜘蛛叮咬了,是因為我在你帳篷裏,是因為我們那時候都還沒睡覺所以,你看,凡事都是因果相生的。嗬嗬嗬”


    “哎,顧陽。”她拿目光嗔著我,勾下臉說,“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麽貧的男人!”


    “事實如此呀,”我看著她微紅的香腮,訕訕一笑道,“凡事都由因果相生!因為跟你呆在一個睡袋裏,因為在給你講小白兔的故事,所以………所以我當時興奮得………睡不著………”


    夕兒依然勾著臉,香腮似乎更紅了。


    我則裝著膽子,直視著她的線條柔美的側臉,她秀氣的鼻子,她耳鬢的細細絨發


    我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無恥的笑意


    “你欠我那樣東西,你可記得一定要珍藏好。”我壞笑地看著她道,“我先走了。你小心點兒開車。”


    說著我推門伸手要推門下車


    “陽陽”夕兒在我身後叫住了我。


    我回頭迎向她的目光,她的麵頰緋紅,遲疑著


    “怎麽了?”我說。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她就飛快地俯過身來,在我麵頰上輕啄了一口,然後又飛快地轉過身去,少女似地羞澀一笑


    她輕聲說:“再見!”


    那一瞬間,我有種錯覺,仿佛春天來了,仿佛春風拂麵,仿佛千萬樹的梨花都開了。我依然還記得在黑龍山狩獵俱樂部,在從劉知遠的房間裏走出來之後,我們等不及回到自己房間,就在廊道裏,我一把將夕兒高高抱起,抱著她在廊道裏,無聲旋轉,旋轉,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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