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陸劍才頓時傻眼了,陳天南怎麽會在此呢?他剛才的話還全部被對方聽到了。


    “……”天邪也是愕然,他此刻算是有些摸不到後腦了,他現在隻想大聲的問陸劍才“你怎麽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現在?”


    報應啊!天邪欲哭無淚,經常幹坑蒙拐騙這一行的他實在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人坑!


    就差一點就能將自己這師侄敷衍過去了,事情怎會演變至此呢?他突然覺得都怪自己這位小弟子,或許現在可以說是三弟子的陸劍才。目光炯炯的盯著陸劍才,欲要噴火。


    “師尊,師兄……你們在聊正事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先出去了!”陸劍才打著哈哈就欲要逃跑,本來在看到陳天南鐵青臉色的瞬間,他就有些不知所措,而現在又感受著師尊那雙欲要噴火的眸子,他第一時間想到的當然就是逃跑。


    “站住!”“站住!”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響起,天邪和陳天南幾乎同時開口,喝住已經轉身欲要落荒而逃的陸劍才。


    腳步一頓!麵對師尊和陳天南的雙重壓力陸劍才不得不停下腳步,硬著頭皮又走了回來。


    “師尊……師兄……這裏還有我的事嗎?”陸劍才吞吞吐吐的問了一句,雖然他明白是怎麽回事,但卻不得不裝糊塗,避免被自己的聰明給落個重傷臥床不起的下場。


    “師弟……你師尊何時又收了個弟子嗎?師兄我怎麽沒聽說?可以說說嗎?”陳天南開口,目光咄咄逼人,問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種強勢!很明顯,他非要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那個……剛剛!”陸劍才口齒不清的含糊應道,天邪則在一旁表情一副恨鐵不成鋼之感。


    “你就不會說是口誤嗎?然後挖牆角說是要取了他寶貝女兒陳月嗎?”天邪內心呐喊。在他看來對於這名弟子,他還是缺少調教了。


    “怎麽就那麽笨……”盯著含糊回答陳天南的陸劍才,天邪頓時有種收了陸劍才的後悔之感“想我這麽聰明的人,怎麽就會有這麽笨的弟子,要不是當初你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著為師收你,我還不想收你那麽笨的弟子呢……師門不幸啊!”


    後悔!也好在天邪也就內心極為不爽抱怨而已,否則若是陸劍才知道,那還不叫冤?恐怕會直接跪著求天邪將他趕出師門吧!


    說來他們這段師徒之緣也可謂是天作之合!


    一點沒錯,就是天作。陸劍才的這個師尊純粹就是他一手撿來的禍害,如今也隻恨當初他的心地太善良了,救了一個從天而降,砸在自己頭上的老者!


    天邪的出場就是如此的,從天而降,身受重傷幾乎奄奄一息的就砸在了躺在樹上敲著二郎腿睡覺的陸劍才身上,直接將整顆樹木砸到陸,弄得陸劍才直接一副不明所以灰頭土臉的從亂葉中爬起。


    結果,心地善良他就將天邪給給救了!就這樣,一段單方麵孽緣就開始了,重傷時天邪含糊的說了一句要送一場造化給陸劍才的話“包你可以縱橫修行界的造化。”


    雖然話語聽起來有些不可能,可偏偏陸劍才當時竟真的認為自己遇到高人了,期待對方那一場就算時至今日他都不斷抱怨且後悔的造化。


    “隻恨當初太善良,隻恨貪圖對方的回報而沒有跑!”陸劍才時常仰天喟然長歎,“孽緣啊!”若非他的心智夠堅,否則早就掩麵痛苦了。


    “他叫什麽名字?”陳天南緊緊逼問,修為蠢蠢欲動,雙目迫人,攝人心魂。他就隻差沒有立刻爆發出修為將陸劍才鎮壓,而後強行審問了。


    陸劍才打了一個寒蟬,因為就在他承受著陳天南的威壓,就欲要開口時,突然發覺那股壓力被減去了,而隨之而來的是天邪威脅的眼神。


    “你若敢說!以後就甭想再過上好日子了!”天邪的聲音突然在陸劍才腦海中響起,他整個人頓時一顫,傳說中的靈識傳音?這不是仙魔才有的手段嗎?“師尊的來頭果然不一般。”


    麵對陳天南的逼迫和天邪的威脅,最終陸劍才選擇了不語,順著天邪的意思,在他看來,天邪才是最可怕的。


    他此刻也唯有內心不斷進行自我安慰“師尊這麽強大,他老人家會罩著我的,我……不怕!”


    “師弟!你不怕師兄嗎?”陳天南見此情形,直接握了握拳頭走向陸劍才,雙手的骨指被弄得啪啪作響,聽起來煞是恐怖。


    “完了!”


    陸劍才幾乎可以預見自己的結局了——麵目全非的躺在床上。那時即使他是武者,也恐怕沒有半個月是下不了床了,隻能傷臥。


    “天南!你莫要過了……敢在師叔我的麵前威脅我的弟子,你師尊沒把你教好嗎?”就這時,天邪也不再保持沉默了,看著陸劍才點了點頭,話語帶著些許強勢的意味開了口。


    “師叔……我們熟歸熟,可我現在的身份到底還是雲蒼宗的宗主……我為宗門著想,這一點沒錯吧……你看你老人家都在師侄的我眼皮底下挖牆角了,這……”陳天南有些冷汗衿衿的為自己解釋道。


    隻是,他說的話雖然在理,可對於天邪來說卻根本不管用,他好說歹說,可話語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天邪打斷。


    “怎麽了?挖牆角又怎麽了,你小子也不想想當初的雲蒼宗是什麽光景?你不知道?”天邪近似無理的強勢開口,瞬間就把陳天南逼得有些退卻。


    “不知道?當初的雲蒼宗僅僅隻是一個中等小宗,想想在這片東勝大陸上的勢力……那時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隨意撒野的存在!”天邪見他不語,又瞬間一大堆的話朝著他劈頭蓋臉而去。


    “我哪裏不知道!”陳天南辯駁,並非他知道,而是他根本就來不及說話,在就是他的心中不忿。就算當初的雲蒼宗勢弱,可也不至於像他說的那般不堪吧!什麽阿貓阿狗都敢來?雲蒼宗在他眼裏就如此差勁。


    天邪沒有給陳天南說話的機會,幾乎剛剛一頓,頓時又來了!


    “現在如何?你說說……東勝大陸大宗東方,中宗五十,小宗數千,我們就是那五十之一,這一切是誰的功勞?”


    “是師叔你!”陳天南算是徹底的崩潰了,天邪的反問每一次都令他應接不暇,到現在他根本沒有機會去想天邪要挖他牆角這樁事了,隻能無奈的被天邪牽著鼻子。


    “知道?那最為師叔的我,更是這個宗門的最重要貢獻人,找你也就要個宗門裏人也不行嗎?”天邪最後一句,那氣勢簡直就是直接能夠震懾死一頭靈妖的存在。隻見他的頭發近乎倒立,胡須微翹的怒目瞪著陳天南。


    “挖牆角,說這麽難聽幹嘛……一句話,師叔我要一個人,你是給還是不給?”天邪的氣勢磅礴,瞬間達到巔峰,不怒自威的看著已經早已被冷汗打濕雙鬢的雲蒼宗宗主陳天南。


    “不是挖牆角,師叔喜歡拿去就好,哪怕是少宗也無所謂,隻要師叔喜歡。”他算是徹底虛脫了!他怎麽就會有這麽強勢而無理的師叔呢?


    不過還好,一切都還算圓滿結束了!陳天南以黑色長袍的袖口擦了擦汗水,此刻的黑袍卻是早已少了那股最初的威嚴之感,寬鬆中有些地方被汗水打濕。


    “……”


    “厲害!”陸劍才徹底的傻眼了,這才是他見過最為強勢的師尊,雖然很無理,可是足夠霸氣啊!就算是他都有些熱血的衝動,想要這麽指著罵剛才還在步步逼他的陳天南。


    陳天南那叫咄咄逼人?和天邪比起來簡直就是小烏見大烏了,那點伎倆算什麽?純粹就隻是仗勢欺人。哪像天邪這般急進而又不失鋒銳卻還步步為營的高端。


    陸劍才唏噓,他也算大開眼界了,步步皆心機,棋落俱風雨,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這,才是他應該學的。


    “少宗……那倒不必了!”天邪終於正常的說話了,聲音波瀾不驚,簡直不能和剛才的強勢相比,一個萬丈狂瀾,滔滔不絕,另一個則靜匿若鏡,點點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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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的人是未來的少宗!”天邪開口,果然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僅僅一句話,陳天南大的臉色就變得極為難看了,就是站在一旁的陸劍才也是帶著有些不明白的表情。


    “師叔……你要幹涉少宗人選?”對於這件事,陳天南不得不肅穆,少宗,一個宗門年輕一輩的領袖人物,帶動一代發展,這可不是小事,這件事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妥協的,哪怕是天邪想要幹預,他也不會同意。少宗,實力定位,從來不能幹預,這是規矩,所有人都知道,所以這也不怪陳天南不同意和陸劍才的疑惑。


    天邪皺了皺眉,有些好笑的看著陳天南,“幹嘛這麽緊張?我又不是不知道規矩……這麽不靠譜的事,我會做?”


    “說不定!”


    陳天南並沒有開口,倒是陸劍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瞬間天邪就拉黑了臉。“說什麽呢?你的好日子過夠了!”


    “……”


    “我不會幹預的,實力為尊嘛!我知道,到時你拭目以待就好哦,倒是看到我弟子的強勢,可就不要跑著來求我不要帶走嗬!”天邪一雙老眼盯著陳天南,嘴角勾著一抹調侃的笑意。


    “可能嗎?師叔以為什麽樣的天驕我沒見過呢?”


    “超越當代人間界年輕一輩十大高手的年輕人!”天邪鄭重其事的開口,目色凝重,不含絲毫玩笑。


    不僅陳天南,就連有所了解的陸劍才這時都瞬間鏜目結舌,雙目失神,神情充滿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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