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笑得賊兮兮的,說道:


    “吾兒怎可這麽說?雖然說男女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娘這般的開通,怎麽能讓吾兒娶一個並不中意的女子?怎麽說,也是要相對一輩子的人。還是娶個自己喜歡的吧。”


    羅輝哼道:


    “娘此言差矣,男人責任最重要了。”


    董夫人如何肯服輸?


    抿了抿頭發,董夫人淡定說道:


    “以吾兒的本事,娘相信這點的流言風語,定能解決得了。再說我瞅憨娘,一片的天真,並沒有表現出多喜歡你。或許,憨娘早已芳心暗許了別人。”


    羅輝立馬跳腳道:“娘在胡說些什麽?”


    董夫人見羅輝變了臉色,知道再玩下去,就真的急眼了,於是正色說道:


    “憨娘的出身你是知道的,我可把話說到這兒,你可想好了,別等明兒再嫌棄她的出身。”


    羅輝也正色說道:


    “男人功名靠自己,娘可見誰靠著娶妻有出息的?兒子將來,定要學我爹,自己掙出一份功名來,封妻蔭子,給娘也請個誥命。”


    董夫人見自己個兒的兒子,憧憬的倒是挺美好的,不自覺的就又出言打擊道:


    “娘肯去求人向付國公府提親,還要配八字,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趙夫人好像不怎麽滿意你呢。你可別報太大希望,萬一人家不同意呢?”


    羅輝挺了挺胸,道:


    “娘也太小瞧自家了,兒子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哪個不出出尖的?”


    董夫人瞅著羅輝,實在覺得自己的兒子雖然其他方麵,很精明,但在人情事故上,真的欠缺得很。


    尤其是兒女情事上,簡直就還在啟蒙階段。


    你自我感覺你會對人家好,可人家相信你麽?


    弄不好人家還以為你是騙子呢。


    再說,自家女兒擇夫,要是心尖一樣的女兒,考慮的肯定多。


    像趙夫人初二拿了一萬兩銀子來,就能看出來,趙夫人想得遠比他們要多得多了。


    一般來說,女兒高嫁,多少會受氣。


    所以,弄不好趙夫人想給付新,找個門戶相當的夫婿呢。


    那麽,羅輝自認為的優點,就成了不可逾越的鴻溝了。


    外麵流言蜚語,付國公往下,誰會想到董夫人的想法?


    隻是一心以為,付新給付國公府摸黑。


    付國公和武老太君,聽了傳言之後,都十分的生氣。


    尤其是付國公,在柳姨奶奶吹了半天的枕頭風,便就將付新當成了破壞家風之人。


    付悅這些日子,雖然被關在了接星苑裏。


    也正是多了空餘時間,為武老太君縫了許多的護腿、護膝之類的東西。


    雖然明知道付悅與柳姨奶奶、付亮走得近,但仍是當著趙夫人的麵,誇讚了付悅幾回。


    隻是趙夫人沒有接聲。


    因為是兒子家的事,武老太君也就沒再深說。


    但是心裏上,武老太君對於付悅,還是有所改觀的。


    付新出了這種事,付悅和著付亮兩個,第一個想到的,便就要借著這件事,將付新弄出付國公府。


    付悅以為,董夫人喜歡付新,是因為她是鄰居家的小孩子。


    若是做為兒媳婦的話,付新是沒什麽優越條件的。


    對於羅輝的將來,也沒有多少幫助。


    而外麵的流言,並不足以讓董夫人向付新提親。


    畢竟地位懸殊。


    再怎麽前生命定,也是要經曆波折的。


    那麽,她付悅和著付亮,借著此次的事,將付新弄走的話。


    付悅冷冷的想,她倒要看看,付新和羅輝還怎麽成為夫妻。


    什麽前生命定。


    付悅隻相信,事在人為!


    丫頭將迎鬆院的情況,一一的學與付悅聽。


    還有武老太君的態度。


    付悅冷冷的想,她一冬天在武老太君身上下的工夫,這時候,剛好用上。


    她要調起武老太君對付新的厭惡。


    付悅想起了上一世的付新。


    武老太君的心病,不正是上一世的付新,給付國公府蒙羞?


    隻要她能勾起武老太君的陳年舊痛,再加上付國公、世子。


    付悅冷酷的想:付新,我看這一次,誰還能救得了你?趙夫人再怎麽想保你,也是獨木難支。


    這種時候,怎麽能沒有她付悅出現?


    付悅讓小丫頭去給付亮傳話,讓他想法子,能去迎鬆院裏。


    她要親眼看著付新被收拾。


    趙夫人一聽武老太君派了人來,喊付新。就知道,外麵的流言,是瞞不住了。


    見付新根本就什麽也不知道的模樣,隻得狠了狠心,將外麵的流言,學給了付新聽。


    付新這才知道,事大了。


    也明白過來,為什麽最近這幾天,趙夫人突然不讓她到處走。


    不是讓她在回燕居,就跟在趙夫人身邊。


    而丫頭婆子們,看她的眼神,也與平日不大一樣。


    萬事不怎麽往心裏去的付新,當時並沒有多想。


    現在,卻是全都想通了。


    付新沒想過狡辯,雖然當時與羅輝同乘一騎時,並沒有多想,隻是怕摔。


    現在被人拿出來說事,付新卻是反省了。


    覺得,會出這樣的流方,自己也是有錯的。


    她也不能怪羅輝,隻能說是自己當時處理不當,怎麽就沒想到呢?


    男女七歲不同席,她當時就應該嚴厲地拒絕羅輝,就是走,也應該自己走回去。


    付新衝著趙夫人深深地鞠了一躬,道:


    “都是女兒不好,是女兒的錯,娘放心,國公爺和老太君說什麽,女兒也不會強嘴的。因為本就是女兒行為欠思考,女兒認罰。”


    趙夫人歎道:


    “都是娘的錯,你是小孩子,哪兒有不淘氣的?我應該看住你的。”


    付新十分感動,抱著趙夫人道:


    “娘別這麽說,是女兒的錯。”


    丁婆子見這娘倆個,全都往自己身上攬責任,武老太君的人,還在外麵等著,十分焦急地說道:


    “大夫人,還是快想想辦法吧,現在哪是說這個的時候?要不讓人去尋世子爺來?”


    趙夫人站直了身體,拉了拉衣服,說道:


    “世子爺指望不上,去求他還不如自救呢。有我在,我看誰敢動憨娘。這肯定又是那娘倆個,合著付悅那丫頭弄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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