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擺脫茨木得以走出房門的螢草捧著茶杯潤嗓子, 外貌年紀不過少女姿態的草妖此刻眼角眉梢染得都是清冽又妖嬈的勾人春情。白發的大妖為此得意的把她抱在懷裏,寬大的袖擺牢牢的護著胳膊後麵的小個子, 腦袋埋在螢草墨藍色的發間, 抬眼露出金色的妖瞳裏寫的盡是“她是我的”。


    ——這種獸類一樣依靠沾染氣味來充分展示占有欲和自身地位的炫耀臉簡直糟心到沒眼看。


    卯之花烈見此依舊神態自若笑容溫潤;而索拉的臉上更加複雜,半是失落半是無奈, 最終還是不得不化成了滿滿毫不掩飾的嫌棄。


    ——那孩子對她的意義一直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就算非常討厭這家夥她也會容忍, 因為是螢的選擇。


    與此同時卯之花烈對一身高領長袖衫的螢草直接提出了一個新的建議。


    “讓我離開這座城市不再追求聖杯?”


    螢草一歪頭,神情倒是乖巧溫順,她眨了眨眼睛,很是淡定的點了點頭:“可以哦, 如果是師父的想法,答應也可以的。”


    “哎呀呀,回答的是‘也可以’不是幹脆利落的同意呢。”卯之花烈若無其事在白發大妖的注視下摸摸少女的腦袋,非常順手的掐了掐她的臉蛋。


    “無法痛快答應我的原因, 是為什麽呢?”


    女孩一抬頭, 笑得如花般燦爛。“自然是因為我暫時無法離開這片土地啊。”


    她故作苦惱,手指指了指自己頭頂的方向:“受困於冬木靈脈的滋養太久了, 現在的軀體已經是半英靈的狀態,想走不是不可以,隻是很麻煩啊。”


    “那個啊, 那個聖杯啊……早就把我困在這片土地了呢。”


    被重新收回體內的那一半東西,或多或少帶上了屬於聖杯的力量,她本就隻是靈力凝結的妖,被聖杯判定為從者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不過之前沉浸在和菟的對峙之中,讓她忽略了這小小的漏洞。


    ……怎麽說呢,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吧,雖然她不太願意自詡為所謂的智者,但是這種程度的疏漏導致的身不由己的確算是恥辱。


    感覺像是被重新教育了一回一樣。


    螢草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忍住了對聖杯豎中指的衝動。


    現在的聖杯還不是隔壁銀發紅瞳的漂亮人|妻,所以看在太太的麵子上姑且先這樣吧。


    卯之花烈的態度比她嚴肅的多了。


    “這種事情應該早一點對我說吧?”看似縱容實則嚴厲的老師難得沉下臉,“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讚同你的那個做法——”


    “倒不如說老師你根本就是反對我所有的判斷吧?”


    螢草不甘示弱,“我成功了那麽多回,就算失敗也隻是有一點無關痛癢的小瑕疵而已,既然對大局無所謂的話那麽認真嚴肅又做什麽?其他的隊長隊員沒有受傷,我也沒什麽大問題,師父你總是抓著一點無聊的錯處不放。”


    卯之花烈驟然拔高了聲音:“所以說你那種自我犧牲式的做事風格究竟是哪裏來的?屍魂界也好如今這個現世也好,那點所謂‘微小的瑕疵’你總和我說大局無礙大局無礙,可你有沒有想過作為你的老師而言,我的徒弟同樣是我的大局!?”


    原本神情激憤的少女驟然像是踩了急刹車一樣,狠狠噎了一下。


    “……所以你完全沒有考慮過對吧?”卯之花烈粲然一笑,臉色卻不自覺地陰了幾分:“看起來我這個老師完全沒有被你放在眼裏呢,我可愛的弟子呦~~”


    螢草迅速退回茨木懷裏,縮起腦袋訕訕閉上了嘴。


    卯之花烈笑容燦爛得過分,留著螢草在茨木懷裏被四番隊隊長精準控製下隻針對自己的可怕殺氣嚇得抖成了一隻炸了毛的兔子。


    “如果再讓我發現一回你又準備瞎鬧的苗頭……”


    卯之花笑眯眯的拉長了聲音。


    “我就把你,還有這個白毛的小子,一起綁回屍魂界,好好·重·新·教·導·一·回~~~”


    螢草真心硬氣不起來再重新懟回去。


    她已經快被自己老師嚇哭了。


    ****


    事實上,不需要卯之花烈在說什麽“帶去屍魂界”之類的話了。


    當天晚上十二點,舉著水果刀削蘋果皮的螢草眨著眼睛看著出現在房間裏一本正經宣告自己死期將至的黑白無常,懵了好一會。


    哦豁幸虧她為了自己的腰把白毛踹會式神錄裏和其他幾個嘚瑟去了,要不然說不定這回就得被城管看到車速過快分分鍾進局子。


    興許還得有個衣衫不整有礙市容罪?


    螢草發散思維的同時手裏繼續削蘋果皮,細細的果皮順著她刀鋒垂下,長長的一條從頭到尾一點都沒斷,技術特別好。


    “所以原來半夜十二點削蘋果皮能看到鬼是真的哦。”


    她眨了眨眼睛,然後遲鈍的擺出一臉的恍然大悟。


    “那你特意這麽做的原因是你很想見我們嗎?”鬼使白籠著袖子坐在床邊上笑眯眯的問。


    螢草沒什麽表情的啃了一口蘋果:“怎麽可能?我隻是刷番劇刷餓了——推薦邪惡力量,老實講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世上還有比你倆更基佬的兄弟倆。”


    ……那你很棒棒哦。


    鬼使白搶過對方啃了一口的蘋果,在兄長的鐮刀上擦了一下,切成兩半。


    鬼使黑舉手:“我們隻是看起來基佬但我們是直男——啊,我也想吃蘋果。”


    隻有一半蘋果可以吃的螢草從容地拎著蘋果皮遞了過去。


    “……我說你剛才是從垃圾箱裏麵拎出來的吧?”


    “隻要讓弟弟幸福什麽樣都行吧?蘋果隻有兩半你難道要搶你弟弟手裏的那一半嗎?發現基佬兄弟人設被搶結果現在要走人渣設定了嗎?人渣不太火哦特別是**那邊,**人渣都受啊哥哥。”


    螢草哢哢哢啃蘋果飛快的啃掉一圈果肉,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一邊滿嘴蘋果一邊吐字清晰的胡言亂語的。


    鬼使黑扔掉手裏的蘋果皮,拽著弟弟的袖子擦剛才手指上沾上的一點薯片渣:“茨木和酒吞也差不多吧?”


    那不一樣啊那倆一個已經被我睡了一個還差一點把我睡了看那個咬人時候發情的興奮勁茨木一點都不像正經基佬。


    中間一圈啃完了,螢草開始哢嚓哢嚓嗑蘋果的兩端。


    畢竟我們草草是個節約的好孩子。


    鬼使白慢條斯理姿態優雅,螢草扔掉蘋果核的時候他那份少說還有一半,於是螢草拽著鬼使白另一邊袖子擦掉手指上的果汁,眨巴著眼睛盯著鬼使黑:“你剛才說我‘死期將至’,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你在這邊世界的壽數到限製了哦。”鬼使黑很給麵子的掏出懷裏的一份文案,在螢草質疑的“那上麵那個圈兒是孟婆睡著時候的口水印嗎”聲中,用棒讀的口氣重新把那份公文念了一遍。


    螢草:……簡直白瞎了中井和哉的嗓子!【沉痛臉】


    “冥界包飯嗎?”


    “死人不吃飯,草妖理論上澆水就行。”


    “有妹子嗎?”


    “你指孟婆嗎?偶爾上司要求會強製我們穿女裝,說是臨終關懷政策。”


    哦那被你們臨終關懷的一定死的挺快。


    “有wifi嗎?”螢草不死心的問。


    鬼使白抽出懷裏的帕子,細細擦過手指再擦過被兩個人接連摧殘過的兩邊衣擺,姿態美好的像是位遺世獨立的貴公子。


    “有,但我們沒有可以配備的電腦和手機——而且判官大人主張全網淨化,為了冥界的和諧發展。”


    螢草震驚臉:“人都死了下地獄了要什麽全網淨化!”


    鬼使白慈愛的看著她。


    “所以才說是地獄嘛。”


    螢草瞬間嫌棄臉。


    “那我不去地獄了。”她鹹魚躺在床上。


    “由不得你。”


    鬼使黑鬼使白兄弟倆一邊一個直接掀起被子打了個螢草餡兒的鋪蓋卷:“閻魔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


    螢草意思意思的叫了幾聲,然後就把腦袋往裏麵縮了縮,準備先眯一會。


    “你說你們這算不算搶我老師那邊的業務?”


    “漫威和dc那麽多年也沒看有人說對麵搶自己業務的。”


    鬼使白把鋪蓋卷兒扔到兄長背上,一拂袖子又是那個光風霽月的俊秀貴公子模樣。


    螢草悉悉索索探出半邊腦袋:“呦,小哥哥還知道漫威dc呐?不容易啊。”


    “嘛,跟陰陽師大人混得久了,自然就知道了。”白衣貴公子好脾氣的回答。


    “好了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鬼使黑調整了一下背後那個鋪蓋卷的位置,讓她可以更舒服一點。


    “閻魔大人親自下的命令,保證無痛無傷,一次起效。”


    鬼使白隔著被子拍拍少女的腦袋。


    “……等你睡醒之後,這一切就都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帶著u盤泡圖書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回可以日更到完結了吧。


    下章換劇場。


    多麽溫油的死法。


    啊希望你們還記得奴良鯉伴和奴良陸生_(:3」∠)_,因為我要搞事情了。


    ps:除了“作者還沒死”“作者你他媽還知道更新”“有生之年係列”之類的回複,我想看點別的留言行不行_(:3」∠)_。


    ……雖然不是m但是如果可愛妹子黑絲踩我的話也無所謂!


    愛你們!麽了個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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