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掃了那角落一眼。


    就看見一個戴著金絲平光眼鏡的青年,和美麗的楚月夕坐在一起,正在低聲說笑。


    那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和楚月夕坐得很近,幾乎快達到肩擦著肩的程度。


    兩人說話的時候呼吸可聞,顯得十分親密。


    這麽近的距離,楚月夕明顯有些不適,說話的時候,使勁地向後仰頭。


    不過,她還是強自忍耐,和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說話。


    戴著金絲眼鏡的青年,對楚月夕顯然十分欣賞。


    他的眼睛,幾乎都沒看其他人,眼睛隻在楚月夕的臉上身上打轉。


    楊飛挨著狂刀的位置坐了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一笑。


    “哥們,怎麽,被人橫刀奪愛了?”


    狂刀轉過頭來,看了楊飛一眼,歎了一口氣。


    “沒有想到,這幾個月的相思都落了空。”


    “人家都要訂婚了,我還被蒙在鼓中,可真算是個糊塗蛋。”


    楊飛哼了一聲:“我們邪龍的兄弟,可沒有你這樣沒出息的。”


    “追女人也是搶陣地,隻能打勝仗,不許打敗仗。”


    “你狂刀可是我的兄弟,我好歹是采~花門門主,你輕言放棄,以後別說認識我。”


    狂刀苦笑了一聲。


    “飛哥,不是我沒出息,剛才楚月夕小姐已經明確拒絕了我。”


    “訂婚的消息也是她告訴我的,我能不死心嗎?”


    楊飛聽狂刀說著,卻觀察著楚月夕那一桌。


    “這可未必,這個小白臉剛從國外回來,和楚月夕沒有半點感情。”


    “你注意看,楚月夕一邊和他說話,一邊回頭偷看你。”


    “楚小姐顯然很在乎你的感受,我敢說,在她的心中,還是偏向你的。”


    狂刀一喜,抬起了頭,看向了九點鍾方向。


    恰恰這個時候,楚月夕也抬起了頭,看向了狂刀。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一碰,楚月夕嚇了一跳,趕緊移開了眼神。


    楊飛在一旁看得有趣,不由得哈哈大笑。


    楚月夕的這一眼,頓時給了狂刀無窮的勇氣。


    這家夥哈哈一笑,雙手一拍桌子。


    “姥姥個爛毛筆不開花,飛哥,還是你看女人準啊。”


    “這一下,老子說什麽也要把楚小姐給搶回來。”


    這貨一高興之下,大嗓門很響。


    九點鍾方向的蘇堂正,明顯聽見了狂刀的話,不由得臉色一沉。


    楚月夕更是身形一顫,腦袋低垂,再也不敢看狂刀了。


    楊飛笑吟吟地拍著狂刀的肩膀。


    “淡定淡定,泡~妞這種事情,膽大心細臉皮厚,再加上三分腦子就好了。”


    “我看你根骨神奇,天賦異稟,前三樣,樣樣皆備,不過這三分腦子嘛,可就欠缺了一點。”


    狂刀頓時一怒,摩拳擦掌。


    “熟歸熟,你再敢這麽汙蔑我的話,我還是會捏爆你的蛋的。”


    楊飛嘿嘿一笑,看著狂刀從低落的情緒中走了出來,他也很為狂刀高興。


    兩人在一旁說話,聲音雖然壓得很低,但是在船艙中的人可都是修士。


    隻要凝神傾聽,誰都能把楊飛和狂刀的話聽在耳中。


    狂刀的大嗓門毫不遮掩,楚月夕這三個字在他的口中,一分鍾要出現好幾次。


    楊飛沒把這些人放在眼中,也一點都不遮掩。


    兩人正在聊得開心,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傳進兩人的耳朵中。


    “你們是誰?誰邀請你們來的?”


    楊飛的目光,一直看著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麵,嘴中有一搭沒一搭和狂刀胡說八道。


    此刻,他聽到了這低沉的聲音,回過頭來,一眼便看見了戴著金絲眼鏡的蘇堂正。


    蘇堂正還算斯文,保持著克製,看著楊飛和狂刀,麵色不屑而矜持。


    狂刀早看這小子不順眼了。


    他和楊飛聊天的時候,話裏話外沒少帶著刺。


    狂刀一見這人,親自找上門來,頓時站起身來。


    楊飛拉了拉狂刀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他轉過頭來,淡淡地看著蘇堂正。


    “聽說四靈家族在這裏聚會,蘇小姐要訂婚了,我們來湊個熱鬧。”


    “怎麽,我們作為蘇月夕小姐的朋友,你不歡迎嗎?”


    蘇堂正一聽,麵色更是陰沉,看了楚月夕一眼,向她投去質詢的目光。


    楚月夕站了起來,目光卻忍不住看了狂刀一眼,然後微微點頭,算是認可了楊飛的話。


    這一下,蘇堂正一肚子的怒氣,頓時沒法發泄。


    無論怎麽說,這西月島也不是他蘇家的地盤。


    而且楚月夕今日訂婚,自然會有她的其他朋友到場祝賀。


    楊飛的這個說法,合情合理。


    蘇堂正憋了一肚子的悶氣,此刻隻能顧左右而言他,淡淡地說。


    “兩位先生是楚小姐的客人,自然可以上島,不知兩位先生高姓大名,來自何門何派?”


    楊飛懶洋洋地看著他,又看了不遠處的楚月夕一眼。


    “這位先生名叫狂刀,來自燕南飲雪樓,至於我的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今天他才是主角。”


    蘇堂正一聽,頓時哈哈大笑。


    “燕南飲雪樓?就是那個號稱天下武學正宗的飲雪樓嗎?這名頭真是如雷貫耳啊。”


    他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意。說到“天下武學正宗”幾個字更是加重了語氣。


    狂刀頓時火從心頭起,這家夥說的自然是反話。


    自從靈氣複蘇,修真門派崛起之後。


    飲雪樓的那個天下第一武學正宗,已經不知道被人嘲笑了多少次。


    他鼻子中重重哼了一聲,剛想說什麽,就被楊飛以眼神製止。


    楊飛淡淡地看著蘇堂正,眼神之中有幾分冷冽之意。


    “我想,我得告訴你一個事實,飲雪樓以前是天下第一,現在也是,今後永遠都是。”


    他的聲音,既不過分誇大,也不心虛怯懦,好像隻是把這個事實,告訴眾人。


    蘇堂正呆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後仰,仿佛聽見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


    “天下第一,哈哈哈,這吹牛的本事的確天下第一,古今罕有。”


    船艙之中還有10多個修士,此刻聽了楊飛的話,全都哄堂大笑。


    有穩重矜持的修士,忍住了笑,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楊飛和狂刀,輕歎了一口氣。


    英雄暮年,美人遲暮,這豈非都是人間悲劇?


    飲雪樓在十年之前,號稱天下武學正宗,何等威風顯赫。


    可是自從靈氣複蘇,各大仙宗降臨,修真世家崛起之後,此刻已經變得不入流了。


    而這兩個飲雪樓弟子,卻還沒有放下天下第一的架子。


    這豈不是更為可悲可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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