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采兒驚叫出聲。


    他知道瘋彪是個極端危險的家夥,可還是沒有想到,他竟然一出手就是殺手。


    什麽讓女人三招,都是這個家夥胡說而已。


    嘩!


    就在這個時候,一盆滾燙的熱水,直接從門裏麵潑了出來。


    瘋彪條件反射地往後一退,卻依然被幾滴開水濺在臉上,火辣辣十分疼痛。


    有一滴開水濺到他眼睛之中,頓時眼淚直流。


    房間之中,風采兒驚魂稍定。


    她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林雪宜渾身顫抖,臉色發白,左手死死拎著一個開水壺。


    林雪宜腳邊,還有一個開水壺,


    風采兒不由得勉強一笑,卻發現已經笑不出聲來。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這些江湖混子這麽狠辣,動輒下手殺人。


    想到剛才那一幕,風采兒的腿都軟了。


    瘋彪眼睛被開水燙了一下,撤身後退。


    三個混子眼見有機可乘,便衝了上來。


    林雪宜雖然害怕,卻比風采兒應對迅速得多。


    她把手中的熱水壺,用盡全身氣力,砸了出去。


    砰!


    熱水壺砸在門框上炸開,滾燙的開水到處飛濺。


    三個混子燙得哇哇慘叫,後退不迭。


    而就在這個時候,瘋彪身影一晃,又衝了上來。


    剛才隻和瘋彪對了一招,風采兒就知道這個家夥真敢殺人,是個十分危險的犯罪分子。


    看著他衝了上來,風采兒順手抓起地下一隻條凳,掄圓了砸向瘋彪的腦袋。


    砰!


    一聲悶響,瘋彪橫架金梁,一擋一隔,條凳從中間斷裂。


    木屑斷木亂飛中,風采兒虎口劇痛,被震得踉蹌後退。


    林雪宜一看不好,手中僅存的一壺熱水,又向瘋彪砸了過去。


    瘋彪不怕風采兒的條凳,但是對滾燙的開水,還是有些忌憚的。


    他隻好硬生生刹住衝上來的身形,退了下去。


    砰!


    風采兒一把關上了房門,迅速上了鎖,還扣上插銷。


    這房門是鐵皮門,雖然不算結實,但是能守一會兒就守一會兒。


    林雪宜手中的開水壺,已經用完了,手足無措。


    風采兒兩個膀子連帶半個身子,都被瘋彪一拳之力,震得發了麻,也沒有了辦法。


    兩個女人恐懼地聽著門外的動靜。


    砰!


    一聲巨響,整個鐵皮門都顫了一顫。


    們被瘋彪重重一腳,踢得向內凹陷,門縫結合的地方,扭曲變形。


    再來幾腳,這鐵皮門也擋不住瘋彪了。


    門內兩個女人慌成一團,看瘋彪的樣子,完全就是想殺人滅口了。


    “嘿嘿,欺負兩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進小院中,吊兒郎當,非常熟悉。


    “楊飛!”


    “是楊飛!”


    林雪宜和風采兒喜極而泣。


    風采兒發誓,她這一輩子,從未為一個男人的聲音,這麽激動過。


    兩個女人都湊到門上的一個窟窿去看。


    隻見楊飛穿著肥大的迷彩短褲,上身是一件彈力背心,腳下卻穿著人字拖,懶懶散散地走了進來。


    “呸,這個家夥哪像是來救人啊,倒好像過來睡午覺的……”


    風采兒啐了一口,心中卻滿滿都是激動驚喜。


    林雪宜卻有些擔心:“他怎麽一個人來啊,也不多帶兩個人,這些家夥凶惡得很。”


    “唉,你就放心吧,這個混蛋的本事大著呢。”


    ……


    房間之中,兩個女人議論著。


    在磚房外麵,卻是另外一番光景。


    三個小混混害怕林雪宜的開水,也不敢和強悍的風采兒動手。


    這三人一眼看見吊兒郎當的楊飛走了進來,頓時大喜。


    這個家夥身材修長單薄,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一巴掌能打哭的孬種。


    不欺負這樣的廢物,又怎麽能體現出三位小混混大爺的威風煞氣呢?


    三人一起衝了上去,把楊飛圍了起來。


    蟲八惡狠狠地吆喝著:“你特麽找死也不看看對象,我們彪哥在此,你不要命了嗎?”


    楊飛聳了聳肩膀,看也不看三個小混混,眼睛眯了起來。


    他打量著瘋彪:“你就是瘋彪?果然有兩下子,嘿嘿,但是做人的品格,卻差太遠了。”


    三個小混混又叫罵起來。


    瘋彪低沉地喝了一聲:“住口,滾開!”


    蟲八三人,都嚇了一跳。


    他們從未見過瘋彪這樣冷峻嚴肅的樣子。


    三人都深知瘋彪的脾氣,不敢再說什麽,乖乖地讓開。


    “你就是楊飛?”


    瘋彪冷冷地問,他的眼睛,眯了起來,身子微微弓起。


    不知道為什麽,眼前這個吊兒郎當,一臉憊賴笑意的家夥,卻給瘋彪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好像狼遇到了獅子!


    叢林之中的野獸,經常遊走在生死邊緣,對危險,都有一種奇異的危機感。


    就好像被豹子盯住的猴子,就算沒有感覺到豹子的存在,也會無意識地躁動狂奔。


    而像瘋彪這樣的人,也經常處於危險之中。


    他跟叢林之中的野獸一樣,對危險有一種敏銳的感覺。


    這種生物本能的判斷,比任何所謂理智的判斷,更準確十倍。


    眼前這個人,比獅子還危險!


    這就是瘋彪對楊飛的判斷。


    他的眼角肌肉,突突直跳,眼眸收縮如針。


    他弓著腰,整個人仿佛一張拉伸到了極限的牛角大弓,蓄勢以待。


    楊飛卻似乎根本沒有聽見瘋彪的話,反而向屋子之中,喊了一聲:“雪宜姐,你還好嗎?”


    林雪宜答應了一聲,心中一陣暖意流過。


    風采兒哼了一聲:“你還是小心瘋彪吧,這家夥真敢殺人。”


    她的話音未落,瘋彪就咆哮一聲,整個人仿佛離弦之箭,向楊飛撲了過去。


    他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議,一雙鐵拳,帶動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音。


    頃刻之間,瘋彪的拳頭,砸到了楊飛的左右太陽穴。


    楊飛的蔑視,讓瘋彪的怒意和戰意,沸騰到了極點!


    “好,彪哥出手了,弄死他!”


    “這個雜碎哪是彪哥的對手,不自量力!”


    ……


    三個小混混,又在一旁冷言冷語,拍著瘋彪的馬屁,嘲諷楊飛。


    他們並不知道打得馬六一夥兒進醫院的,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楊飛背著雙手,在瘋彪的拳腳下,讓了幾招。


    他淡淡地說:“原來你也是武道中人,不要臉,欺負女人,讓我來教訓你。”


    他說著,脫下了人字拖,一側身,讓開瘋彪的拳頭。


    與此同時,他順勢一拖鞋抽了出去。


    人字拖的鞋底,結結實實抽在瘋彪的左邊臉頰上。


    啪!


    這清脆的聲音,嚇得三個小混混住了嘴,呆愣愣地看著楊飛。


    尼瑪,戰無不勝的彪哥,竟然被這個家夥賞了一拖鞋?


    瘋彪身形倒退,隻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嘴巴中了多了一樣東西。


    他吐出來一看,卻是兩顆牙齒,不由得怒吼一聲:“你敢羞辱我?”


    楊飛人字拖當做羽毛扇,雲淡風輕地輕輕搖動。


    他淡淡地說:“你給武威做狗,才是羞辱了自己。”


    “你也算是個練武的人,沒有半點骨氣,隻會欺負女人,練武有什麽用?”


    他說著,瘋彪又瘋狂地衝了上來。


    楊飛手中人字拖,仿佛一隻上下翻飛的彩蝶,啪啪啪接連幾聲,又脆又響。


    每一記,都打在瘋彪的臉上。


    頃刻之間,瘋彪的臉頰,已經腫得跟豬頭似的。


    他的牙齒打掉好幾個,但這個家夥卻是個冥頑不靈的混蛋。


    明知打不過楊飛,瘋彪卻始終蠻牛一般向前衝鋒。


    楊飛不耐煩了,丟了人字拖,重重一記衝天炮,轟在瘋彪的下巴上。


    巨大的力量,使瘋彪的整個身子風車一般向後翻轉。


    他鏈狀的鮮血,混合著牙齒,飛在半空。


    救人救到底,殺人要見血。


    這一貫是楊飛的做人信念。


    他一不做,二不休,看著瘋彪身子堪堪落下,一個馬步向前,屈膝頂在瘋彪的軟肋下。


    瘋彪即將落地的身子,再一次被拋飛出去。


    楊飛助跑,起跳,一記勢大力沉的高劈腿,重型戰斧一般,居高臨下地劈了下來。


    身子淩空的瘋彪,猛地被他踩到了地下,仿佛一個破布娃娃。


    全場寂靜!


    三個小混混全都目瞪口呆,猶如木雕泥塑似的,誰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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