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梅竹馬顧君是個很奇怪的人。


    他總是有很多奇怪的愛好和興趣,總是做出一些難以想象的事情。


    比如他在七年級的時候總是說自己是自己是誰誰誰。


    昨天還在一口一個‘吾,汝。’明天就變成咱了。


    口頭禪什麽的也在不自覺間更換。


    真的超奇怪啊,不論在上麵時候都說著莫名其妙的話,完全不明白啊。不論是什麽我都是在懵懵懂懂地聽著,但是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聽著就好了。


    要是顧君不說莫名其妙的話了我反而覺得奇怪。


    現在的顧君就好奇怪,雖然還是說著我不明白的話,但和以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呢。


    上次遇到了顧君好朋友,他現在雖然是那麽奇怪,但是感覺和以前還是一樣的啊。


    但是顧君變了。


    稍微也能說一點我能聽懂的話啊。


    我已經不明白什麽才是我希望的顧君了,不論是能讓我理解的顧君,還是我不能理解的顧君。


    到最後我還是不能理解顧君啊。


    還是不能理解自己呢?


    為什麽我對顧君說的這些提不起興趣呢,為什麽我會對顧君的這些接受不了呢。


    是顧君太奇怪了還是我太奇怪了,隻有我是這樣的人麽?


    我覺得也許是我沒有努力。


    我努力嚐試了顧君說的東西,但我隻能記住一點點。


    看不下去,覺得無聊。


    為什麽顧君會這麽開心呢,在說這種奇怪的東西的時候,顧君臉上的笑容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從未有過的。


    顧君說,他可能就是不被世人理解的。


    我不想變成世人。


    所以是顧君不理解我才對吧,不論在什麽時候都不考慮我,總是絮絮叨叨。


    夠啦,我不要聽這些東西!


    可是我還是想聽,顧君隻有這樣才是顧君。


    我還是不覺得為我著想的顧君,是應有的狀態。


    滿口胡言,瘋瘋癲癲的顧君才對啊。”


    在放下林清的文章時學姐的臉上有難以言喻的神情,林清已經把頭塞在了校服裏,馬尾立起的滑稽表現卻讓我笑不出來。


    這家夥。


    我才不是中二啊,我已經畢業了。


    “顧君啊,你可真是罪孽深重呢。”


    我顧不上理解未宣的話,現在我隻有一種被剖開的虛弱感。


    “學姐,該你了。”


    我想揭過這一頁,學姐也似乎很配合的樣子,展示了自己的文章。


    “在昏暗之時墮♂落的顧君。”


    “stop!!!!”


    未宣臉色一變,在我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便阻止了接下來的黑暗(darkness)畫麵。


    “誒?為什麽?”


    學姐不要裝作清純!


    “不論怎麽說這種東西不能再這時候說出來啦!”


    畢竟還有兩個純潔純潔純潔純潔純潔純潔的心靈。


    非常幹淨。


    所以還是停下吧,雖然在多次的洗禮下我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麵對哲學的攻擊。


    但是這時候卻會有精神和物理上的雙重不適。


    “未宣,你上。”


    “不要。”


    “別哇,寫了就是給大家看的啊。”


    “那為什麽不看我的?”


    “學姐除外!”


    一旁嘟囔的學姐臉上寫著不滿。


    各種意義上來說還是繼續不滿下去吧,絕對不能被她所欺騙!


    讓步都是不行的。


    “未宣別鬧了啦,難道是在害羞嘛。”


    “就不要給你看!不如說你來講講吧!”


    “誒,好戲要留在最後,讓你壓軸你還不要。”


    “沒把壓軸用錯,出乎意料。”


    “喂?我是會吧這種東西用錯的人嗎?”


    未宣的眼神似乎是在肯定我的疑問。


    “別,別啊。”我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不過隨便吧。


    “你先。”


    未宣對我使用了雞鴨死。


    單單擺出這個姿勢可是無法控製我的啊,未宣,你缺少的不止王的力量。


    還有美瞳啊!


    區區冒牌,怎麽能夠驅動我的身體呢?


    “yes!”


    誒,不要啊,身體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啊!


    “長生”


    我居然被這種層次的東西控製了!不行,我停不下來,我不受控製的在念啊!


    “我13歲那年,被官府從道觀裏選出。


    在一幅幅‘朱’字旗的護送下,我被押到了京城。


    我知道第一件事情就是,聽話才能有飯吃。


    從小在巷中與野狗搶食的我,在麵對我沒有見過的食物前,以及提供私塾的條件下。


    我選擇了同意。


    這裏的生活沒有什麽我想象中的場景,全然一副富人子弟的樣子。


    來到這裏的不止我一個,也不是同時來的。


    每過半個月就會來那麽一兩個新人,年記不等。


    最年長的也隻有16歲,小的也不乏8歲9歲什麽的,已經13歲的我在裏麵已經算偏大的了。


    我們的老師姓華,他什麽書也不教,隻管我們讀。


    但是背不出的話就會挨打,小指粗的柳條鞭撻在身上,留下的不隻有眼淚,還有幾天也消不去的紅色的傷痕。


    他教我們殺人的伎倆,越年長的孩子他教的越嚴。


    我不幸被列入華老師的陪練隊伍,每天輪一個,在華老師親手擊打下倒地。


    言傳身教。


    這時候我才明白,民間的傳說都是真的。


    可是照料我們的人卻不怎麽像太監。


    16歲的大哥已經17歲了,我在這裏度過了一年我以為還不錯的生活。


    但是我發現我們這群人中,最大的人依舊是16。


    到17歲的人都不見了。


    我感到了恐慌。


    在一年的安慰生活裏我似乎隻要努力就沒有好擔心的東西。


    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是當真相的一點影子在我麵前供我猜測時。


    我冷得發抖。


    從那時起我每天想的不是該怎麽完成老師的任務,而是該怎麽打敗老師。


    因為來到這裏的第一個晚上,老師對我說過如果勝了他,就可以取代他。


    但是老師也不年輕,反而一副有點上了年紀的樣子。


    正處於黑發白發過渡的時候,像一顆蒼翠的鬆樹,啊嗚!”


    未宣一把抓走,打破了我的沉浸,她看起來臉色有些生氣。


    “你讀得太慢了!感情豐富的過頭了吧,當詩朗誦啊你!”


    “誒!這可是我偉大的作品,當然要有感情啊!”


    剛剛我為什麽會被未宣命令呢,都已經中二畢業了才對啊。


    我已經不是那種會遵循他人設定並且代入進去,甚至影響了個人行為的幻想狀態啊。


    “咳咳。”


    喲你還清清嗓子,看你讀成什麽樣。


    “有一天一個滿臉麻子的人來我們這裏,身邊太監簇擁。


    我看見在他點點頭後,一捆書卷被搬了進來。


    那天以後我們的生活沒有什麽太大的改變。


    除了每天晚上會在耳根紮一下。


    在我16歲那年,我被華老師捆起來,塞進了馬車。


    ‘好好活著’這是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的頭發已經白透了,相信能夠取代他的人也該出現了。


    在一個月的禁閉後我被送到了一位姓董的大人家中。


    ‘聽命於我’這位董大人一臉書生氣息。


    ‘你排行第9,皇上賜姓為蘇,你以後就叫蘇玖。’


    其實我不姓蘇,也不叫蘇玖。


    在我還在道觀裏的時候,我叫清塵,這是我在道觀裏的一冊書裏拚起來的一個名字。


    但是我說。


    ‘謝大人賜名。’


    我有8位前輩,卻沒有一位後輩。


    我們負責著這間院子的安全,也安穩地保證了半年的安全。


    在同樣寫著‘朱’的旗的包圍下,漫天的火箭點燃了天空。


    我不明白皇上為什麽會對董大人下手,我也不明白為什麽董大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念一,你去,告訴他們別打我的主意。’


    在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位資曆最深的前輩,能夠在眨眼間砍倒所有的旗子。


    應該也能砍掉舉旗人的腦袋。


    妖術,是妖術!


    我驚恐的看向董大人,他朝我溫和的笑著。


    在朝廷軍隊的衝鋒下,8位前輩用著8種不同的非凡能力。


    把朝廷軍隊全滅。


    夜裏遍地的血在白天全都消失不見。


    是蕭四把他們全部送去了東邊的大海。


    我躲在自己的房內不敢出來,連窗外都不去看一眼。門外是董大人的敲門聲,但我害怕得不敢動身。


    ‘蘇玖,你為什麽要怕呢?’


    在董大人的語氣下我喃喃道:“蘇玖,不怕。”


    在我努力站起來,把開打門的時候,一把劍從我的心髒穿過。


    這讓我的腦海從未這麽清醒過。


    ‘為什麽。’


    ‘沒事的。’


    我清醒著倒了下去,劍因為砸在地上劃開了我的胸膛。


    隨著胸口一陣麻木的抽動,董大人拔出了這把劍。


    ‘你也是一樣的,對吧?’


    隨手把劍一丟的董大人似乎沒有聽見我的話。


    ‘秦柒給了我安撫你們的力量,餘陸幫助我引導你們。而他們,是我從小到大養在身邊的人啊。你難道還沒發覺麽,你還能這樣聽著我說話。’


    隨著劍在地上突兀的發出聲響,上麵的血跡化成絲飛在空中。


    我的眼睛看不清楚這些變化,隻能感受到我胸前被填充的疼痛。


    在眼前的世界由模糊漸漸化為清晰,耳邊也再次響起了溫文儒雅的聲音。


    ‘蘇玖,其實,你也一樣。’


    ——————


    在董大人壽終那天


    我給自己取了個號,喚做長生。”


    “怎麽樣?”


    在未宣讀完的一瞬間我想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聲音依舊蹦了出來。


    太掉價了啊我。


    “還行吧,把之前的故事的起源寫出來了對吧。”


    “嗯嗯,未宣你還會誇人啊。”


    “你寫的真爛。”


    “···”


    傲嬌就是這樣子的,算了算了我也沒辦法啊。


    我這麽想著把手伸向未宣的桌子。


    “那麽該看看未宣的了,咕哇!”


    一記標準的手刀打在我的手腕上,我捂著疼痛的手腕,嚐試各個方向上的擺動。


    “還好,手腕的生理功能沒多也沒少。”


    未宣遮住自己的臉,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不,不許看。”


    喂喂,這樣子藏著掖著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都聽了我們的啊。”


    我對未宣產生了從未有過的興趣。


    當然,是她的作品。


    “學姐都可以的說。”


    “···”


    我該怎麽回答,在線等,急!


    “你想聽學姐的嘛,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沒寫。”


    聲音更小了。


    “可是我看你的紙上不是有不少字跡的麽?”


    “那個,那個,啊!煩死了不要問了啦!”


    聲音從小到大的突然轉變讓人措手不及,隨著未宣拍桌而起的動作,脫手的文稿在空中扭到我的眼前。


    “武靈?靈環?靈法?”


    是設定啊,我會心一笑。


    然後未宣撲在我身上,嗯,從桌子那邊撲過來。


    這樣做很危險的啊!


    在這樣非常規的動作下我們都失去了平衡。


    “你是在幹什麽啊!”


    我生氣的對未宣說。


    “唔,唔,唔,唔,唔,唔···”


    在我身上貼著的未宣顫抖著發出了單調且奇怪的聲音。


    倒地的情況不可避免,下意識的把未宣抱在懷裏可能是我的錯吧。


    在一記直拳下的我仰麵朝天陷入了思考。


    “對,對不起。”


    我接受了這次道歉。


    “輕文社今天就這樣結束活動吧。”我依舊倒在地上,“林清你先回去吧。”


    在活動室隻剩我們兩個的時候,我鼓起勇氣。


    “你不會是中二吧?”


    “你才是,你是超級大中二!你是你是你是你是···”


    在未宣明顯溫柔的拳拳擊打下,我想到了捶你胸口的場景。


    應該,有蠻大差距吧。


    “好啦好啦,我沒別的意思。”


    我順勢包住了未宣的拳頭,但是未宣立馬抽回手來。


    “你,你別笑我啊。”


    扭捏得不成樣子啊,噗。


    “要是很好笑的話為什麽不笑?”


    “我是,中二,曾經。”


    “哦,知道了。”


    完全不好笑嘛,這有什麽好笑的。


    “沒事啦,我曾經也是啦。”


    “不要拿我和你比較啊。”


    和我比較有這麽不堪嘛!


    “這麽說我可是會很傷心的啊!”


    “可是,可是如果接受比你還要奇怪的事實的話我會更難受的啊!”


    一切丟凝滯了,仿佛能夠看清楚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喂,喂~”


    未宣拿手在我眼前晃著。


    “看來我沒有白金○星。”


    “不要把幻想帶入現實啊!”


    我欣然一笑,看著眼前的少女,隻有和她簽訂契約了,啊呸。


    “這才對啊,能夠吐槽我的人才是未宣啊,隻有未宣你才能夠完美的吐槽我,隻有你,這樣的未宣才是正常的未宣啊。不會吐槽的未宣不是我想要的未宣!”


    “這種話不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啊!而且不要亂改啊!”


    依舊吐槽的未宣突然停下,在和我對視了一會後,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輕文社活動結束了,快回寢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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