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懷揣著惡意的攻擊。”


    那天之後顧君這樣告訴我,關於匿名賬號輸入沒有實名但是也是有編號的,而且如果沒有能夠區分的方法的話管理那方也是會很困擾的啊。但是在這方麵的調查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賬號的主人應該早就畢業了,而且他本人也不會有什麽理由這麽做。


    “ip地址呢?”


    這麽問的我雖然覺得這種地方不會被遺漏,但是依舊如此問了。


    “是公共地址,還是沒有辦法確定啊,這個人很小心啊。”


    既然如此小心的話,那大概就是早有預謀了,或者說對於破壞有著什麽執念。


    而且另外一點是,我額外在意了一下這個人的名字,沒有實名不代表沒有昵稱,所以簡單的分辨到底是哪一個賬號還是做得到的。


    我還是稍微記住了一些的,上次關於何溪的那篇帖子。


    “insist@i”,就是這個賬號,每一個字都是一樣的,不是很相似而是一模一樣的昵稱。這肯定就是一個人了,在說出了何溪的事情之後,直接連續又爆出了李心慕的事情。


    上次還算是有些收斂還是也不太清楚是何溪,反正沒有透露真正的名字,而這次卻是什麽也都說出來了,名字,以及一些不該被知道的事情,或者說不願意被知道的事情。


    “你是誰?”


    盡管他的帖子已經被屏蔽了而且我們也做出了禁言的懲罰措施,但是這些還遠遠不夠,這麽惡劣的行為隻是因為找不到真凶而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免為其難的當作懲戒。


    這算什麽啊,這完全不夠,我們也很清楚這一點,在管理員的例會上我們也決定了一件大概是第一次的備案,要竭盡所能找到這個人。


    不論是誰,這樣的行為配得上最嚴厲的懲罰。


    雖然,這也隻是我的想法,但是大家也都不會原諒這種事情的吧,倒不如說,這種事情就是不該被放過的啊。


    ☆


    因為顧君與李人羨的突然出現,所以最終還是沒有得到李心慕的答案,而且藍樣子李心慕突然很害怕提起這件事情。雖然說在那種情況下突然說這種話似乎真的有些車質網,但是在那個時候我可沒有想這麽多,隻是莫名其妙的,忍不住了,“想要抱緊她”這種想法而已。


    但是沒有回複的話也確實讓我特別焦慮啊,不過在這種事情上畏縮的話其實也沒什麽吧,是正常人都會有的表現不是麽。


    而且最近的事情也有些複雜,還是不要再執著於這種地方了吧,以後也是有機會的,之類的話即使不太想接受也最好照顧一下李心慕的情況吧。


    “能告訴我更多麽?”


    在電話裏我稍微嚐試向李心慕多問了一些,而在些許的沉默之後是李心慕有些如釋重負輕輕歎氣。


    “文章裏的那些還不夠麽?”


    不夠,是的。盡管不得不承認寫這篇文章的人確實有些很好的文學素養,但是在這邊談這個也不是什麽好事情就是了。但是在字裏行間都是些具有著很強烈的紀實感,這種如同“這既是真相”的感覺讓我有些不得不去信服,但是還是有一些地方是模糊的。


    或者說,沒有提到過。


    但是真正的原因不是這些信息的確實,而是“想要更加了解李心慕”,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


    “如果,可以的話,還是想要多了解一下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像是被突然攥住了一樣。


    “嗯,是你的話,現在說出來也是可以做到的吧。”


    知道這句話之後那種感覺才被解除,就像是突然放鬆一樣,心跳也快了不少。


    我,是特殊的麽?


    這種感覺也讓我有些恍惚。


    “我會很認真地聽的,所以,告訴我吧。”


    ☆


    一開始我們以為這或許和司空雨有關。


    原因很簡單,因為司空雨是知道這件事的,不論是他自己的話語中所透露的“掌握了李心慕的秘密”,還是李心慕對我所說的話。


    看上去就是會做出這種事的證據,但是司空雨否認了。


    他沒有持有匿名賬號,這一點雖然在他的手機上確實不存在第二個賬號的登陸信息這一點上顯得很有力,但是也不排除被抹去或者說是在其他設備上登陸。


    而且很顯然在經過我們的檢查之後這個賬號的登陸地址意外的沒有很隱秘。不過看樣子也確實沒什麽隱秘的必要就是了,答案很簡單的就這麽被我們找到了麽。


    學校附近的網吧。


    我們隻知道這一個信息,很頭疼。


    在這種事情上我們卻沒了辦法,不過也不應該有什麽辦法。對於這種存在連我們都選擇了視而不見,要是去要求調查的話也不太現實。


    而且是在學校附近的也不大可能在學生範圍上做文章,加上可惡的定時發布功能連時間段都變成了迷啊!


    明明就在眼前卻沒有辦法。


    “雖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但是我真的不會做這種事情的,都說好的事情我不是會隨便背離的。”


    司空雨的語氣意外的認真,這打破了他一如既往的受氣形象,但是更讓我在意的是這種孱弱的語氣或許很沒有說服力,但是我也總有一種感覺他沒有在說謊。


    “對不起,我不能,我沒法相信你。”


    “沒關係哦,你也沒有說你肯定了不是麽?”


    我是有些想去相信他的,不過,還是暫時做不到。


    “我今天是來複診的吧,不是麽?”


    “啊,對了,這邊如果可以的話拜托你去附近的醫院開處方,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幫你解決了也行就是了。”


    “嗯,很有用呢。”


    司空雨稍稍笑了一下,他是屬於那種很精致的男生,雖然我也不太清楚精致這個詞用在這邊會不會得體,但是一定得當就是了,五官如同尺子量過的一樣,皮膚也過於細膩了吧,皮膚的白皙總有種缺乏陽光的病態感。


    “是藥效麽,那真好呢。”


    有,有些緊張。


    “處方什麽的太麻煩了能幫我麽?”


    司空雨看了一眼宇文老師寫的一份清單,然後把它翻過來按在了桌上。


    “也不時不可以啦,不過這樣還是不太好,所以有問題的話一定要聯係醫生啊。”


    被分配到了一位醫生名下,這是我們心理社為他做的安排,有什麽事情的話都可以找這位醫生幫忙,但是由於心理醫生的數量實在是過於的少,所以還是有些難以得到比較好的對待啊。


    不過也沒辦法啊,畢竟醫生本來就很辛苦了。


    ☆


    “陸餘,我是在很認真的告訴你哦。”


    “嗯,我在很認真的聽哦。”


    李心慕又額外重複了一遍,強調了一下認真的意味,以及讓我確認了這或許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過也要對我開口了不是麽,盡管那天的那種事情像是被遺忘了一樣,但是我還是安下心來,突然間覺得莫名其妙的遊刃有餘而在等待罷了。


    安心麽,究竟是什麽讓我安心了呢。


    “我啊——”


    李心慕的麵龐在陽光的渲染下有些看不清暗處的輪廓,就像是籠罩著輕紗一般的夢一樣。我和她就這麽麵對麵坐著,互相不躲閃地看著彼此的眼睛。


    她的聲音和好聽,但我卻不願意就此放鬆下來,不願意就此放過每一個詞句與音節,不願意把視線移開一絲。


    而李心慕也在這樣看著我。


    就這樣聽著她說著往事。


    隻想聽著。


    ☆


    “陸餘,周六有空麽?”


    “怎麽了,有什麽事情麽?”


    希同學這樣問我,我有些猶豫該怎麽回答比較好。


    不過現在看來確實是沒有什麽需要我來做的事情啊,世界就算有再大的波瀾也依舊如此繼續運作,不需要我任何的幫助也會照常升起明天的太陽。


    李心慕的事情總是會結束的,而現在隻是需要等待,等待被遺忘。


    “有沒有空啊。”


    希同學依舊堅持己見,雖然說隻是剛認識不太久但是那種有些驕傲的孔雀一般的性格我還是有所體會到的,這裏我怕是不給出一個回應就不會結束了吧。


    “目前來說還算是沒有事情吧,非讓我說的話。”


    “嗯,那就約好了陪我出來啊,早上在學校門口集合吧。”


    等等,盡管你再怎麽擁有著莫名其妙的大小姐脾氣也不要做出這種事情啊,我都還沒答應呢而且你也沒說是什麽事情!


    喂喂。


    “所以說是什麽事情啊。”


    “告訴你也可以啦,就是陪我買些東西順便看場演唱會。”


    哦,這樣啊。


    誒?


    誒誒?!


    ☆


    “你叫什麽名字呢?”


    麵前的男人微笑著對我說。


    “我,我叫,常,常心慕······”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我的爸爸。


    我的母親把我送到了這裏,雖然說是送到的,但是我至今不知道我的母親是誰,也不知道我母親叫什麽。


    隻是在我還沒有記事的時候便送到了這裏,一個簡單的福利院裏。


    阿媽們說我是被很好的被子包起來送到這邊的,附著一張寫有一個名字的紙。


    很顯然這就是我的名字了吧。而我也在這裏一直被“心慕心慕”地喚著,一直就這樣被阿媽們很溫柔的對待著。


    “你媽媽應該會接你的吧,用那麽好的被子包著你應該是有什麽原因吧。”


    經常聽見這種話。


    不過也無所謂啦,不論怎麽樣都好,或許我也就這樣在這裏長大,最後找工作再把自己奉獻回到著裏吧。


    都想好了。


    不論怎麽樣不都無所謂麽,畢竟我是在這裏長大的啊。


    我就這樣,抱著這種無所謂的想法,笑著回應著別人的話語。


    “嗯!”


    還要做出很期待的樣子,為什麽呢,明明一點也不期待的不是麽。


    但是就是嘴角在上揚啊,為什麽呢,明明我都已經不在意了對吧。


    “哦,他要來麽?”


    不知道有什麽在院裏麵突然傳開了,說什麽幾天後會有人來。


    我也不認識,不是麽。


    “那,是誰啊?”


    我仰著頭拉了拉和我關係最好的一位阿媽的衣角,而她也笑著對我說。


    “那是一位很好心的人哦。”


    好心?


    “是給我們吃的麽?”


    “不是哦,是錢呢,一直以來都是我們最大的資助者呢。”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他將成為我接下來生活中“爸爸”的角色,在那個時候我隻是在想這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呢。應該是和電視裏的那些人一樣吧,穿著黑色的衣服梳著閃閃的頭發。


    是個男的。


    這是我得知的唯一情報,不過我還是有些希望是一個漂亮的大姐姐,穿著漂亮的裙子連頭發也亮晶晶的樣子。


    不過那是公主才對吧。


    “我想要當公主。”


    關於“未來想要做什麽”的寫作,我隻寫了這一句話,不過事實上大家都寫的半斤八兩,兩三句話就結束了。


    對於寫作我還是很有信心的,平常都是能夠把紙頭都寫滿的。


    但是現在卻寫不出更多了。


    “我想要當公主。”


    我想要,當個公主。


    班級沉默著,在我的作文按照慣例在班級中輪流朗讀的時候。


    大家的表情都很複雜。


    可是,可是我隻是想當個公主啊,隻是想而已啊。


    當不當得了都沒關係的啊。


    我默默地坐了下來,把這個夢想撕成了碎片。


    “那個人將會領養一個孩子呢,他向我們要了一張表格呢。”


    不知道為什麽大家的消息都比我靈通。


    想出去麽?


    原來是不想的,原來隻是就像在這裏呆著就行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想要出去。”,這個念頭開始滋長了起來。


    不是和“外出實踐”一樣的出去,不是拿著各種途徑得到的髒髒的硬幣溜出去大家一起買一些糖。


    而是想要離開這裏。


    為什麽呢,明明大家都很溫柔,對我這麽好,但是卻還是想著離開。


    我真是個壞孩子呢,不想再這樣下去的心情。


    “大家要好好地去接待哦。”


    嗯,是的。


    隻有好好的表現才有可能被選上不是麽。


    想要,被選擇,然後走出去,哪怕不能成為公主。這麽肮髒的我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那一天我洗的幹幹淨淨,特地對著鏡子擺弄了好幾遍亂亂的頭發。


    想要想公主一樣的頭發,但是皇冠卻隻是樹枝。


    “我才不要呢!”


    旁邊的男孩子愚昧地拒絕了這次機會。


    愚昧。


    隻要,能被選上,就能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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