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巴克利沒說謊的話,聽起來應該是利用精神力進行攻擊的一種基本手段。


    不過看他的語氣和表情,倒並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顧判的興致漸漸濃鬱起來,“他是怎麽死的?”


    “我也不知道,不過偵探局治安官給的說法是自殺。”


    老巴克利抱住頭,咕噥著道,“但是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能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將自己殺死。”


    “他用刀把自己胸口以下的皮全都給剝了下來,又將雙腿硬生生斬斷,最後剖開肚皮,把裏麵的內髒一樣樣取出來擺在地上。”


    顧判還是一副平靜微笑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驚訝。


    要說他見過的各種淒慘死亡的生命,說不定比這位巴克利館主見過的所有活人都要多。


    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所以再慘的死法也引起不了他的任何興趣。


    他感興趣的還隻是關於提升實力的可能性。


    “這位雷卡先生的變化,就是從他去圖書館開始的?”


    “雷卡在喝醉後自己這麽說的,除了他之外,這個秘密應該就隻有我知道,這麽長時間過去,我一直都想去他說的那裏看一看,但一直都在最後一刻因為恐懼而放棄。”


    “很好,我喜歡這個故事。”顧判拿起櫃台上的寬簷帽重新戴回頭上,轉身朝門外走去,幾步後卻忽然停住,回過頭低聲問了一句,“巴克利館長,你知道魔術師嗎?”


    “魔術師?”


    巴克利微微一愣,隨即一臉茫然地道,“先生,這是哪位大人的稱號名字嗎?”


    顧判緩緩搖了搖頭,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道,“不是哪一個人的名字,而是......這或許是一個職業的名字,就像是馬戲團裏專門表演那些戲法的小醜一樣。”


    “原來先生說的是那種可以從帽子裏掏出白鴿和兔子的小醜嗎?”


    巴克利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很肯定地道,“在我知道名字的那些馬戲團裏麵,並沒有哪個小醜有魔術師的稱呼。”


    顧判點了點頭,繼續朝著門外走去,“我也隻是隨口一問,再次感謝你的故事,巴克利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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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它是真實的,我會更加高興,當然,你也會得到我後續的獎勵。”


    “我寧肯不要任何獎勵。”老巴克利緊緊捏住紙幣,忽然從櫃台內追了幾步上去。


    顧判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


    “他們說,雷卡還在臨死前用血寫了一句話。”


    “他寫的什麽?”


    “世界終將毀滅,以我們無法理解的方式。”


    老巴克利喃喃自語道,“我覺得,他或許真的是自殺,因為絕望而親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當天晚上,顧判就在車站旁邊的一間小旅館住下,等待第二天早上火車的到來。


    夢境如期到來。


    滴答……


    滴答滴答……


    黑暗的樓梯間從上到下開始滲水。


    一滴正好落在顧判臉上,摸上去黏糊糊的,還帶著一股濃鬱的腥味。


    沒過多長時間,滴水的麵積越來越大,很快就將整個樓梯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水簾洞。


    或者應該被稱之為一座彌漫著鮮紅液體和血腥味道的血簾洞。


    真的是讓人無語的變化。


    顧判微微皺眉。


    他又一次回到了那個詭異的場景之中,並沒有因為遠離小鎮而消失不見。


    而且,這一次還在裏麵添加了以前沒有出現過的新鮮元素。


    比如不停滴落的鮮血。


    還有掛在樓梯間牆壁和扶手上的殘肢斷臂,以及滑膩膩的內髒組織。


    白天才剛剛聽完了一個故事,晚上就活學活用添加到了這個場景之中,如果可以的話,顧判很想對場景的構造者說上一句……


    您辛苦了。


    心、肝、脾、肺、腎……


    掛起來像是待賣衣服的人皮……


    被掏空了的胸腔。


    顧判一邊機械性地邁著步子繼續爬樓,一邊一一辨認過去。


    他可以清晰感覺到,一雙雙隻剩下空洞的眼睛在看著他,血肉模糊的麵孔上流露出的是陰森的笑容。


    嘭嘭……


    下方又一次響起劇烈的撞擊聲。


    就像是有一隻大錘,在不停地砸著牆麵。


    顧判不管不顧,沉默攀登,沿著樓梯一直向上,在不知道踢飛了多少個鮮血淋漓的內髒後,終於再一次來到了那扇通往天台的大門前。


    “我真的是不了解,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如果說就是為了讓我最終從樓頂跳下,其實也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


    “完全可以把前期所有的鋪墊全部取消,開局就讓我站在天台邊緣的護欄上麵,這樣多好。”


    顧判用力將門打開一道縫隙,身體擠了出去。


    繼續毫不猶豫直奔天台邊緣,一躍而下。


    ………………………………………………


    嗚!!!


    刺耳的火車汽笛聲響起。


    顧判跟隨著人流穿過候車廳,沿著那輛曾經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老式火車走了很遠,才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車廂座位,把簡單的行李擺好後,便開始閉目養神等待發車。


    他在調去記憶,回想昨夜夢境中出現的變化。


    除了多出來的那些人體組織外,其他的都還和之前完全相同。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昨天又向下多掉了一層的距離。


    然後才被那隻毫無征兆出現的白骨之手一把抓住。


    但是他還是沒能看清楚,這隻手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比起上一次,這一次無非是能夠看到那隻手延伸到手腕向上的小臂位置。


    同樣是泛著瑩瑩白光的小臂骨骼。


    顧判醒了過來,重新回溯了一遍夢境中的細節,然後開始閉目養神,等待著天亮的到來。


    ………………………………………………


    咣當一聲悶響。


    火車緩緩駛離站台。


    顧判靜下心來,身體開始極小幅度地急速震顫起來。


    這是他在不得已之下,從荒獸仙靈界域中提取出的一種身體鍛煉方法。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身上的肌肉群在以越來越快的頻率震顫著。


    在無法動用經驗值身體進行直接強化,也感知不到其他超凡力量存在土壤的現在,這種最原始的鍛煉法反而能夠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當然,它的缺點也同樣明顯。


    那就是見效太慢,而且上限很低。


    以現在這具身體的狀況,連續堅持上至少幾周時間,才能完成肌肉的初步強化,而且練到極致也無法打破人體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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