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不到十平米的審訊室,陳景文在刺眼的燈光照耀下,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說給警察同誌聽,表示自己並非搶車,而是遇到突發情況,借車逃生。


    他還解釋如果自己搶車,那沒理由還正大光明住酒店,等著警察來抓自己。


    然而陳景文的這番說辭,被警察一句話給啞言了,審訊的警察同誌說了這樣一句話:你說有人殺你,那你為何不及時報警,還若無其事去住酒店?


    陳景文啞口無言,總不能說自己著急吸收珠子靈氣,強大幾身吧?


    然後警察見他默不作聲,便說他的行為影響惡劣,要拘留十五天,罰款一萬元。


    還有一推事要處理的陳景文哪有時間留在局裏吃皇糧,沒有辦法,他隻好打電話給吳海斌,讓老吳來把自己撈出去。


    ‘犯人’有找律師的權利,審訊同誌沒有攔著,等陳景文打完電話就把他收押了。


    約莫四十分鍾後,警察局門口,吳海斌拿出一根煙遞給一名高大青年警察,笑道:“麻煩華哥了。”


    姓盧名石華的青年是治安隊隊長,樣貌普通,但卻英氣不凡,年齡在三十出頭,當初吳海斌被當成強奸犯抓進警察局,就是這位隊長帶隊的,當時他還是一名小小的治安片警,如今已然是手握實權了。


    盧石華豪爽道:“客氣了,你朋友也沒犯什麽事,舉手之勞。”


    吳海斌笑哈哈道:“改天請華哥吃飯。對了,你們還不認識吧?我給你們介紹下。”


    老吳指了指好基友,“陳景文,我大學同學,奇貨居的副總經理。”


    又為陳景文介紹:“盧石華盧隊長,我們東林市的守護神。”


    陳景文主動伸出手,微笑道:“時常聽老吳說起華哥,記得沒錯的話,老吳第一次去酒店**就是華哥帶隊抓的吧。”


    吳海斌笑罵道:“滾蛋。”


    盧石華哈哈大笑,“你不說這事,我都忘了,海斌這小子可是風流公子哥,毛都沒長齊就學人帶女孩開房了。”


    陳景文輕笑道:“以後還請華哥多多關照。”


    盧石華笑了笑,客套道:“關照談不上,相互幫忙。對了,我聽審訊同事說,有人要殺你,怎麽回事?”


    吳海斌笑容收斂,皺了皺眉頭,“景文,是嚴集薪吧,這孫子還真是心狠手辣。”


    盧石華心裏微驚,上下打量陳景文一番,這才輕聲問道:“你和蘭真集團的嚴集薪有矛盾?五一前夕,郊外那場車禍的當事人是你?”


    老吳的一句話讓盧石華想到了許多,身為治安隊長,自然清楚五一前夕,郊外那場交通事故不是純碎的交通事故,隻不過這裏頭牽扯到一位大人物,以他的身份隻能當個旁觀者。


    陳景文點點頭:“我以為嚴集薪暫時不會出手,沒想到他動作這麽快。”


    吳海斌掐掉煙尾巴,憤憤不平道:“華哥,嚴集薪如此目無法紀,公然殺人,應該把他抓進牢房裏定個蓄意殺人罪。”


    盧石華善意提醒道:“景文,蘭珍集團的背景深厚,如果你們是因為利益發生衝突,我建議你退一步。”


    吳海斌又點上一支煙,沉默不語,盧石華的意思很明顯,他幫不上忙。


    陳景文想了想說道:“我會考慮。”


    盧石華沉默片刻,好奇問道:“冒昧問下,你和嚴集薪有什麽利益衝突?竟到了殺人的不死不休局麵?你若是不方便,就當我沒問。”


    陳景文轉移話題道:“今晚麻煩華哥了,改天請你吃飯。”


    盧石華笑道:“那行,我就不送你們了,局裏還有幾件案子要處理,你們開車注意安全。”


    陳景文和吳海斌走向停車區域。


    開往秀峰街的路上,吳海斌眉頭緊皺,神色凝重道:“景文,實在不行你就出去躲躲,嚴集薪這個瘋子太不擇手段了,我就不信這孫子還能跨市追殺你。很抱歉,我幫不上你什麽忙。”


    已經正式成為武者的陳景文眯起眼眸,沉聲道:“為什麽要躲?東林市有我的產業,要離開也是嚴集薪離開。”


    吳海斌蹙眉道:“盧石華的話你也聽到了,蘭真集團有深厚背景,要不你給徐長茂打個電話,看他願不願意出手幫你。”


    陳景文自信笑道:“老吳你放心吧,今晚實屬意外,以後不會發生這種狼狽的事了,今晚過後,他不來找我,我也要找他好好算算這三筆賬。”


    一個急刹車,吳海斌看著陳景文,“什麽意思?”


    陳景文笑罵道:“我說你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一驚一乍的?好歹是未來王局長的女婿,有點出息行不行。”


    吳海斌鄭重道:“別跟我扯淡,你方才那話什麽意思?算賬?你拿什麽跟他算?奇貨居還是徐長茂?”


    陳景文一字一頓道:“我會親自站在嚴集薪麵前跟他算,殺人犯法,那我就廢了他。”


    吳海斌差點被好基友的言語驚死,打擊道:“不是哥們瞧不起你,你目前還真沒實力跟嚴集薪扳手腕,你要真有這個實力,我明天一準陪你去嚴集薪他家那金碧輝煌的別墅算賬,送他一份特殊的生日禮物。”


    陳景文目光一動,看向老吳,“生日禮物?”


    吳海斌沉聲道:“嚴集薪明天生日,還給我發了邀請函,讓我有時間去參加他那生日轟趴,這狗東西還真是虛偽,明知我和你關係很好,還給我發邀請函,我當場就給拒絕了,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


    陳景文目光爍爍道:“為什麽拒絕,去,必須要去,明天一定喊上我,我要送他一份特殊且驚喜的生日禮物。”


    吳海斌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陳景文,“你沒病吧,今晚被嚇傻了?”


    陳景文哈哈大笑,“你不是要看看我的實力嗎,明天讓你見識下。”


    吳海斌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腦子壞掉了?酒會那天你說要幹掉蘭真集團,結果你差點出車禍掛掉,我以為你會有讓我震撼的反擊,但結果是你再次被截殺,你現在又跟我說要廢掉嚴集薪,你吹牛逼能不能不往海裏吹?”


    陳景文笑罵道:“滾蛋。我沒跟你開玩笑,幹掉蘭真集團不是短期能做到的,但廢掉嚴集薪明晚就能做到!你也不要問太多,反正我說了你也不信,開車送我回家吧,這幾天因為胡藝敏都沒好好休息過,今晚好好休息一晚上養足精神,明天我有重要事找徐長茂。”


    吳海斌遲疑道:“徐長茂不一定會幫你,郊外那場車禍,徐長茂肯定知道,但嚴集薪依舊無所顧忌殺你……”


    他話還沒說完,陳景文就打斷道:“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徐長茂會出手。”


    奧迪車啟動,飛馳而去。


    某五星級酒店。


    被表情包打得匍匐跪地的鈴木二中回到酒店,享受著美酒佳肴,風輕雲淡道:“嚴君,你那對手陳景文確實有點能耐。”


    嚴集薪精神一振,趕忙問道:“鈴木君見過那陳景文了?”


    鈴木二中傲然道:“今晚我抽空去會了會他,本想去試探試探他的實力,但我太高看他了,連我一掌都接不住,兩掌就被我打得吐血倒飛,我本打算將他帶回來,但這家夥逃跑的功夫了得,我一時大意,讓他逃了。”


    小矮子就是這般自大加無恥,明明自己被打得跪地慘叫,卻偏偏隻字不提,還相當自信說陳景文不是他對手。可能是鈴木二中不想讓好朋友知道自己狼狽的一麵,畢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這也是大日民族狗屁不值的優越感,骨子裏天生就是賤骨頭。


    嚴集薪目光閃爍道:“鈴木君與那陳景文交過手了?”


    鈴木二中嗯了一聲。


    嚴集薪沉聲問道:“鈴木君能否看出那人是什麽實力?”


    鈴木二中不假思索道:“以我和他交手的情況來看,應當是二級進化者上遊的水準,按照華夏九級武境劃分,那陳景文是二級武者的修為,但具體什麽實力,我不太確定,我不清楚那陳景文是否出盡全力。”


    二級武者嗎?


    嚴集薪呢喃,喝了一口酒,搖頭道:“可能沒有出全力,以我那天和他交手展現出來的實力,實力必定要比二級武者高出一個境界。也許是那陳景文有自知之明,知曉不是鈴木君的對手,才保留實力逃命。”


    鈴木小矮子語氣充滿輕鬆之色,“我沒現身他都接不住我一掌,即便他動用巔峰實力,我也可以輕而易舉鎮壓他!嚴君無需擔心,明天你生日,我會將他抓來,當作生日禮物送給你。”


    嚴集薪和他碰了碰酒杯,哈哈大笑,“鈴木君的禮物,我非常喜歡,不過不可掉以輕心,我們華夏古武者一直是神秘的代言詞,力量體係雖然和我們進化者同等,但同等境界,古武者的內力卻是比我們的基因力量更勝一籌,甚至那些天資卓越的古武者,能做到越級挑戰。”


    鈴木二中挑了挑眉頭,“嚴君是在質疑我的實力?還是對我沒有信心?”


    嚴集薪啞然失笑,“嚴君說笑了,我若是不相信你也不會麻煩你出手,我很期待明天的生日禮物。”


    鈴木二中臉色舒展,笑問道:“那嚴君準備怎麽感謝我?”


    果真是自大到沒邊的民族,還啥都沒幹就討要好處了。


    嚴集薪笑道:“嚴君是我最尊貴的客人。”


    兩人相視一一眼,哈哈大笑,將酒杯的酒一口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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