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人群之中,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如同周圍的人一樣,看似低眉順目地等待著事態的發展,其實都將心中的脖子伸得老長,等著看熱鬧。


    果然,不過十幾分鍾,那個剛才被掐著脖子摁在牆上的家夥又回來了,他帶著一群跟他一樣穿著土黃色軍服的人,捂著臉指了指大廳中唯一坐著的人,對著領頭的人說了一句。


    “就是他,就是他……”


    這群土黃色軍服的緝私隊隊員,不下二十人,而本就擁擠狹窄的大廳中,在給他們空出了一大圈之後,就更加擁擠了。


    混在人群中的這個賊眉鼠眼的家夥,甚至都已經跟別人前胸貼後背了,可是人群中卻鴉雀無聲,就好像所有人都被捂住了嘴一樣。


    所有人都圍觀著,看看大廳中現在還依然神態自若坐著的那個人,該會有如何令人慘不忍睹的下場。


    “嗬,就是他嗎?”


    帶頭的人一揮手,二十多個緝私隊隊員將那人團團圍了起來,他們倒也不廢話,因為跟一個注定要被弄死的人有什麽好廢話的呢。


    離得最近的兩個隊員,則是直接就伸手去揪那人。


    這麽多人站在這家夥旁邊,即使他的身手真像剛剛那個兄弟說的那麽厲害,也會被震懾得老老實實跟他們走。


    這種場麵,這些緝私隊員都是見慣了的。


    然而一分鍾後,賊眉鼠眼混在其中的人群,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短促的“嘶——”,然後便又同時戛然而止。隻因為在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又害怕惹怒剛才暴然出手的那人,所以都趕緊住嘴。


    那人在不到一分鍾之內將二十多個緝私隊員都撂倒在地,還不滿地回頭掃一眼,讓人群再次向外擴散了一圈。


    盡管更擠了,但是放佛卻讓大家心中感覺稍微安全一些了,畢竟二十多個人和二百多個人還是有區別的。


    而此時的眾人,已經將注視的焦點都放在那個重新坐下之人身上,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剛才帶人過來的那個緝私隊員,已經悄悄溜掉了。


    又是十幾分鍾之後,本來鴉雀無聲的人群卻開始逐漸騷動起來。


    這次衝突怎麽感覺有些虎頭蛇尾呢?怎麽隻是一次性來了二十多個人之後,就沒有了繼續的動靜了呢?緝私隊什麽時候這麽膿包窩囊了?


    他們不是該再叫二十多個人、甚至二百多個人,將這個太空中轉站團團圍住,然後當眾將這個安靜坐著的人炮製一番,讓所有人都知道觸怒緝私隊的下場,然後才會罷休嗎?


    怎麽從事發到現在,半個多小時都過去了,這個人還好好地坐在大廳中,要知道這個太空中轉站可就是緝私隊代為管理的,輕易便能加來數百緝私隊員過來啊!


    人群中到處都是低沉的議論聲音,竊竊私語、交頭接耳,大家紛紛開始猜測這個身處重圍卻依舊悠然自得的家夥的身份。


    這群人麵麵相覷之餘,心中不約而同地冒出了同一個疑問。


    “這個家夥是誰?”


    又過了半個小時,大廳中的眾人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時,那個最初的倒黴蛋又回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個土黃色軍服、紅色肩章的人。


    帶著這個麵色陰沉、明顯是軍官的人走到大廳後,那個倒黴蛋才畏畏縮縮地指了指大廳中坐著的人,說道:“隊長,就是他……”


    這個軍官劈頭蓋臉地將這個倒黴蛋揍了一通後,才厲聲喝道:“你這是在找死!說!怎麽回事兒?”


    欲哭無淚的倒黴蛋隻好將之前的衝突仔細說了一番,此時的他好像也察覺了什麽,不敢有半分的添油加醋,完全照實說了。


    這個緝私隊的軍官聽完之後,再不理這個倒黴蛋,甚至就連依然躺在地上的那二十多個緝私隊員都沒有多瞧一眼。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那個坐著的人麵前,恭敬地說道:“緝私隊第十二大隊四十七小隊隊長見過……”


    這個唯一在大廳中坐著的人,連眼皮也沒有抬,輕飄飄地丟出了一個字,“滾。”


    “呃,是。”


    這個第四十七小隊的隊長麵上連一絲波動沒有,依然恭敬地應了一聲後,退了下來。他來到那個畏畏縮縮地站在大廳中的倒黴蛋麵前,“啪啪”扇了兩巴掌後,喝道:“丟人現眼的東西,趕緊把這些混蛋都給我拖出去,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嗎?”


    於是,接下來的二十多分鍾,大廳中再次屏住了呼吸圍觀著的二百多人,看著那位已經鼻青臉腫的倒黴蛋,“吭哧吭哧”將地上昏迷的二十多個緝私隊隊員拖出了大廳。


    此時的眾人即使再遲鈍,也明白過來,怪不得那個人能夠安之若素地坐在大廳中,原來人家是有恃無恐啊!


    沒看到就連統領五百多人的小隊長都對這人畢恭畢敬,即使被當麵侮辱,也不敢有絲毫不滿。


    大家看著大廳中唯一敢發出聲音的倒黴蛋,心中對於已經滿頭大汗的他充滿了同情。


    這次緝私隊踢到了鐵板上,如果最後要發泄怒火,除了將這個倒黴蛋整治一番、再整治一番、整治一番又一番外,恐怕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與此同時,大廳中圍觀的二百多人中,也有不少人心中對於緝私隊如此出醜丟人充滿了幸災樂禍的意思,當然麵上不敢有半分流露就是了。


    而等到那個倒黴蛋將被他連累的二十多個人拖出大廳後,已經累到頭昏腦脹,大張著嘴,舌頭吐得老長,呼吸急促得好像隨時能窒息一樣。


    他來到第四十七小隊的隊長麵前,正準備開口說什麽時,差點兒眼前一黑背過氣去。


    “隊長……”


    可是第四十七小隊的隊長完全不理他,一把推開他,往大廳的入口處走去。


    “隊長——”


    大廳入口處站著一個土黃色軍服、銀色肩章之人,緊皺著眉頭問道:“說!怎麽回事兒?”


    第四十七小隊的隊長引著來人,走到那個倒黴蛋麵前,以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將事情說了一遍。


    “啪、啪——”


    又是兩個響亮的耳光,這個銀色肩章的軍官讓這個倒黴蛋本已青腫的臉蛋,頓時變得色彩更加鮮豔起來,青中透紅、鮮紅欲滴。


    然後這個軍官也同樣來到了大廳中那個唯一坐著的人麵前,畢恭畢敬地說道:“緝私隊第十二大隊隊長前來見過……”


    此時這個人已經開始閉目養神,放佛都不願再多看這裏一眼,他雖然沒有直接讓這個大隊長滾蛋,但同樣閉著眼睛說了一句,“嗯。”


    第十二大隊的隊長見他打斷,立即閉口不言,恭敬地補充了一句後才退了下來。


    “我們的司令已經知道您大駕光臨,正在往這邊趕,勞煩您多等一會兒。”


    此時這個坐著的人才睜開眼,瞥了他一眼後,揮揮手道:“知道了。”


    這個銀色建章的大隊長來到他的下屬麵前,直接就是一腳踹過去,將那個倒黴蛋踹得四腳朝天倒下後,才不解恨衝紅色肩章的四十七小隊隊長低聲罵道:“看看你手下都養了些什麽混蛋?想找死也不要拉上大家陪葬!”


    此時,再也無人關注這個昏死過去的倒黴蛋,眾人都緊緊盯著這兩個相繼出現的緝私隊軍官,心中不停地嘀咕著,卻都緊緊閉著嘴再也無人敢發出任何多餘的聲響。此時稍有不慎,下一秒就是滅頂之災,即使沒有吵到那位閉目養神的煞神,惹怒了緝私隊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半個小時後,那個倒黴蛋“嚶嚀”一聲醒轉過來,身上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坐起了身,搖搖晃晃地掙紮著站了起來。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大廳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口處湧過來了一群土黃色軍服的緝私隊。


    人群中領頭的是一個被簇擁著的金色肩章之人,他見到大廳中鴉雀無聲的擁擠人群後,皺了皺眉頭,揮手阻止了其他人跟進來的舉動,獨自一人進入了這個太空中轉站擁擠狹小的空港大廳。


    來到第十二大隊的大隊長麵前後,他皺著眉頭掃視了一下大廳中這三個穿著土黃色軍服的下屬,然後才漠然說道:“說!怎麽回事兒?”


    第十二大隊的隊長頓時額頭上便汗如雨下,他趕緊三言兩語就將之前的事情交待完畢。


    這位金色肩章的來人,緩緩脫下了白色手套,反手便是狠狠地一巴掌,不同於之前那響亮的“啪、啪”的耳光,那個麵色鮮紅欲滴的倒黴蛋一聲不吭便倒了下去。


    看著他那青紫的麵色,圍觀的眾人心中都是不由地一緊。


    “圍觀著這麽多人,覺得這裏的戲很好看嗎?”


    第十二大隊的大隊長趕緊應道:“是,司令,我這就讓他們趕緊滾出去。”


    原來,這個金色肩章的來人,正是第十二大隊的隊長之前說的緝私隊司令。而他聽見這位下屬這麽說,又戴上了白色手套後,才厭惡地揮了揮手。


    鴉雀無聲的圍觀眾人自然也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在這個幾乎都能聽見心跳的地方,也由不得他們聽不見。所以,不待這個第十二大隊的隊長發話,圍觀的二百多人便自覺地往大廳的出口湧去。


    很多人心中更是不斷驚呼,天哪!身後那個坐著的人到底是誰?竟然讓緝私隊的司令都屈尊前來,這戲簡直沒法再看下去了,不然等一下聽到不該聽的話,說不定會心驚膽戰地嚇死在裏麵。


    甚至由於身後那人強有力的威懾,眾人雖然擁擠著,卻絲毫不敢出現任何混亂,反倒是有秩序地從出口處依次出去,讓等在門外那些準備維持秩序的緝私隊也有些意外。


    不過,跟隨那個緝私隊司令前來卻被留在門外的緝私隊隊員,還是在大廳外建立了臨時的警戒線,甚至從裏麵出來的圍觀眾人還被搜檢了一番。


    混在其中的賊眉鼠眼的家夥,因為相貌實在不佳,還被反複多檢查了幾遍,臨了才被一腳踹了出來。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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