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在大秦帝國岐州郡文昌府文昌城朝雲客棧外,一名白衣騎馬的婀娜女子向店小二搭言問路,自言是海外漮國人氏,欲往大秦秦都郡一去。


    女子問路時,不曾提防,突然有一股邪風自路邊吹起,以刁鑽的角度掀起了她臉上的輕紗,隻是一瞬間,女子的絕世容顏便已被店小二及店中客人一覽無餘。


    女子問路後,很快騎馬絕塵而去。


    隻見得:


    黃驃逸塵非凡馬,驌驦越溪怎及牠?


    玉蹄踏景飛三尋,多情風卷輕羅紗。


    女子的黃驃馬非常之快,隻幾息間就已經看不到蹤影。


    而女子走後,一名吃酒的青年文士突然感歎道:“這仙家女子生得端端漂亮!卻不知是哪家人氏?”


    客棧店掌櫃聞聽此言,笑著說道:“容公子,可是對此女子有意?”


    “卻非有意,實是驚為天人也!”被稱作容公子的青年文士搖扇笑答曰。


    “這樣最好!”店掌櫃轉為一臉正色的說道。


    “卻是為何?”依舊是被稱作容公子的文士驚奇問道。


    “此事不可多說,小可隻知道這名女子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具有通天徹地的大能。”店掌櫃壓低了聲音說道。


    “此話怎講?掌櫃若能將其來曆給本公子道個一二,這十兩紋銀權當酬謝!”這位容公子說著拿出了一錠銀子。


    店掌櫃看著眼前十兩重的一錠銀子,眼裏露出了貪婪與占有的神色……忽然,他臉上神色一斂,閃過一絲驚懼的神情悄聲說道:“就算容公子給小可再多銀兩,小可卻也是不敢多說一句的,還請容公子見諒!”


    ……


    就在這名容公子與店掌櫃說話期間,他們談論的話題卻也吸引了更多正在吃酒的客人,眾客人紛紛猜測該女子的身份與來曆。


    “四叔,您說剛剛這位白衣女子會是什麽身份?”一名十歲的少年向旁邊飲酒的中年男子問道。


    “是什麽身份?我是不知道的,也許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奇女子吧。”喝酒的男子沉聲答道。


    接著,中年男子又說:“非兒,你初入江湖,行走在外要記得‘多觀察、少說話!’像這些不管我們的事情,切莫多操心便是了。”


    “嘿嘿!我就問一下而已!”少年笑著回道。


    “非兒,四叔這次帶你來文昌城,是希望你能拜在藥王山神醫門下,好好學習醫術,以成就你的懸壺濟世之誌。”中年男子語中略帶嚴肅的說道。


    “四叔,我記下了!您路上都說了八遍了。”叫非兒的少年似有不耐煩的說道。


    “你這小子!四叔我就多說一遍,你倒給我計數來了。”中年男子一敲少年腦袋笑罵道。


    “哎呀!打得好疼!”少年裝出一副很疼的樣子。


    “好啦!別給我裝了,你趕快吃完,再過一會兒我們就要出發了。”中年男子催促著說道。


    這名少年,是位來自岐州郡文昌府張家灣的神秘孤兒;幼年時,突然出現在張家灣祠堂之外的台階上,老村長憐其孤苦,遂將個把月大的他收養至今,又以“村寨為姓、來曆為名”為他起名張非。


    而中年男子叫做張嘯天,也來自岐州郡文昌府張家灣;張嘯天是一名闖蕩江湖的俠士,武藝精湛且高強非凡,在大秦西部武林中鮮有對手,同道中人均稱其為“絕壁飛猿”。


    張非出現在張嘯天所在的張家灣後,隨著年歲漸長,便與村中少年一起習文練武,於十歲時,突破到後天小成境界。


    在境界突破的一刹那,張非的記憶裏突然增加了許多原來的記憶:他知道自己是轉世重生,自己的前世叫黃裳,是趙宋王朝的一名高官,因朝會時的一句話,多嘴導致外派剿賊,直至喪生輪回。


    當時是,江南方臘舉明教旗幟造反起義。


    徽宗皇帝大發雷霆怒火,指著群臣中靠前的幾位說道:“你們幾個……”


    卻不知為何,徽宗皇帝竟然沒聲音說下去。


    就在眾人誠惶誠恐的瞬間,黃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竟然補了一句,說道:“臣等四個……”


    話一出口,黃裳就知道壞了,隻聽得皇帝發飆說道:“對,你們四個!朕著你們四個前去剿匪,不得有誤……”


    就這樣,張非的前世——黃裳,帶著自己的懊惱之心、童貫的怨恨之意、王淵的建功之計、韓世忠的勇武之軀,隨著宣撫製置使童貫大人一起征繳方臘……


    ……直至後來,黃裳毒發圓寂;也許是修煉的緣故吧,黃裳竟然轉世重生到第二世,成為一名叫黃尚的少年……


    再後來,又因為中秋之夜加班時,說了一句“找對象”,結果非常意外的再次轉世重生了,直到成為這九州大陸上的一員、起名為“張非”的少年。


    張非是一名聰明好學、詩文皆通的少年,但卻無心功名,隻是日日將懸壺濟世和行俠仗義掛在嘴邊,說是要做一位“醫武雙馨”的有用之人。


    老村長當時說不過他,又想到近千年來,村裏雖然也出過許多秀才,但是最終都徒具功名,而於官場之上並無大的升遷。


    老村長就想了想,對張非說道:“官位也就那麽多個,既然你不願意考取功名,那就隨著你嘯天叔闖蕩江湖去吧!好男兒誌在四方,你按你的想法努力去實現!”


    隨後,武功小成的張非就老是纏著闖蕩江湖的張嘯天,說讓帶他出去看看,美其名曰:“九州那麽大,我想去看看!”


    是的,九州之大,沃野千萬裏,而文昌府也僅僅隻是九州大陸、三國九邦之大秦帝國三百二十四縣府中的一個小地方。


    文昌城的聞名之處,不在於它是岐州郡城的翰林學苑,也不在於它是西部各郡的武林總舵,更不在於它是大秦帝國的西垂軍鎮,而在於它是大秦帝國的杏林聖地之一。


    文昌城的藥王山,位於文昌府文昌城外五十裏的地方,是一處連綿山脈,也是一座杏林門派。


    每隔十年,藥王山都會大開山門,向大秦州郡招收聰穎智慧的少年以傳承杏林秒術。


    今年,正是藥王山大開山門之期,張嘯天就告別了老村長及一眾鄉親,帶著張非到藥王山拜師。


    張非是一名聰穎的少年,也是一名靈秀的少年,更是一名非凡的少年,二三歲識字、四五歲讀書、五六歲練武、六七歲習醫,至今學習醫書武典已有四餘載,相比大多數少年來說,不僅詩文水平高、拳劍水平也高,最關鍵的是已經熟讀《大秦醫典》等古今醫藥典籍,其醫理也是非常高深的。


    可以說,除醫武經驗之外,張非在很多方麵都已經頗為優秀,他已經是張家灣新一代最優秀的少年之一。


    張嘯天剛喝完一壺酒,張非同時也吃完了飯,隻見張非抹嘴說道:“四叔,我已吃完了,我們現在就走嗎?”


    “可是要再休息一下?”張嘯天笑著道。


    “不了!您不是說要帶我在正午之前趕到藥王山嗎?”張非提醒說道。


    “那好,那就趕路咯!否則去晚了會趕不上拜師的。”張嘯天隨後說道。


    此時,客棧裏的客人已經三三兩兩走得差不多了,而之前那位風度翩翩的容公子卻也早已不知去向。


    張嘯天帶著張非,一路縱馬狂奔,向著穿雲入霄的藥王山方向趕去。


    遠遠望去,高大雄壯的山脈,於煙雲霧靄中給世人展示著杏林聖地的神聖與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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