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


    …


    另一邊,自神劍無恙而歸,人心起伏,卻是派出了大量的探子搜索帝都東側。


    當然,這範圍廣袤,囊括數州在內,加之各州不靖、道路艱難,豈是說查探就可查探出的?


    非得空耗個數載光陰,那個時候,唐弘會位於什麽樣的高度?


    而趙侯李章一行自返回趙郡之後,麵臨李趙氏追問,其嫡子很是憋屈的將此行告之於李趙氏。


    對於趙侯嫡子來說,無疑是很憋屈的。


    此前早就萬事俱備,隻欠東風,可如今,偏偏等他上去了,那神劍就忽然沒了,時機卡的到了現在,肚子裏還是一肚子火大,卻偏偏說不出什麽,心裏卻是將東部那某人給嫉恨上了。


    李趙氏聽了,也是不悅,麵若冰霜的朝著青玄道人質問嗬斥,似是更加認定,這一切和青玄道人有著關係,或許是那女人的第六感,讓她認定,這青玄道人有問題。


    亦或者,她自己也未曾察覺,這冷若冰霜的臉色,以及那姿態,有著一種對某種存在的心慌,哪怕再不可能……再不可能……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她始終有著一種猜測……


    “帝都東部的那人,一切的幕後黑手……會不會是唐弘……那個雜種?”


    她不去想,也不敢去想,而是一味的苛責青玄道人。


    而她這樣的姿態,很顯然得到了趙侯李章的厭惡,認為李趙氏在無理取鬧,但顧忌其身後妻族,不好給了冷臉色,當下說道:“夫人,你且回去休息,此事確有蹊蹺,我這就帶了去好好盤問,你莫要氣出個不是。”


    這話說出,也不問李趙氏的意思,帶著人就離開了。


    李趙氏見著他那態度,自然不肯相信,但也無可奈何,憤憤之下,隻能拉著還站在一旁的趙侯嫡子,也是離開了,打算細細詢問其中詳盡過程。


    而李恪則是跟著李章走了,見著趙侯李章走出不遠後,朝著青玄道人道了罪,又說了幾句,趙侯打發了他們離開,留下了長青道人說話。


    李恪和青玄道人、梁棟三人並排走了一會,李恪忽然停了下來,對著青玄道人欲言又止,但顧忌梁棟在,也是欲言又止,做出姿態。


    梁棟察覺後,連忙一拱手,很是幹脆的托詞政務繁忙,告辭離開了。


    見著梁棟離開,李恪看著青玄道人,說道:“敢問青玄道長,你可有辦法尋得一人?當然,並非尋常人,正是趙侯子嗣,想必……青玄道長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這話一說,李恪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青玄道人。


    青玄道人聽了,麵色露出一抹恍然,並無其他異色,旋即很是為難道:“實在抱歉,貧道法力大虧,短時間內恐怕沒有辦法施法,請見諒,若無其他事情,我先告辭了。”說完毫不猶豫離開。


    李恪見著青玄道人離開,有些不敢置信,他心中就有猜測,這個青玄道人和唐弘絕對有著聯係,那李趙氏之所以如此懷疑此人,就是因為此人在唐弘孺子時期,三番兩次為其開脫。


    為什麽不告訴他?


    對了!想必這青玄道人誤以為他要加害唐弘?


    這該如何是好?


    我該怎麽說明立場?


    等會,若是自己誤會了,表明了力場,這青玄道人扭頭告狀,又該如何是好?


    李恪一時糾結了。


    而他並不知道,青玄道人離開後,很是虛驚一場的擦了擦汗,腹中暗暗說道:“這李恪智商莫非有毒?如此年齡,也是入了官場的人,為何還如此幼稚?言行舉止完全不過腦子,差點害死我!”


    青玄道人心中將李恪加入不可親近的名單後,搖了搖頭離開了,心裏繼續吐槽著:“話說,這趙侯嫡子也太可憐了,被分神隔了千裏之遙打了一巴掌,白跑了一趟,空手而歸。


    雖說原本計劃一團亂,不過也算壓抑了一下這趙侯嫡子身上的龍氣,隻要此子再做錯幾件大事,就會直接動搖龍氣對其的信任,再加上這地脈中的龍氣,並非沒有選擇,自然而然就會加注在分神的身上。”


    “算算日子……徐皇也該掛了。”


    青玄道人目光倏然之間朝著西南方向遙遙一看,隻是幾秒,就收回了目光,匆匆離開了。


    而與此同時,徐皇大薨。


    當夜,太子發動叛亂,叛亂持續17天,李昱也隻做了17天的皇帝,最終,太子殺入宮門,殺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登上了皇位,為新一任的徐皇。而他並不知道,在這17天裏,李昱發出了一份聖旨。


    而太子得位不正,違逆了徐德宗的遺願,一時之間,天下各地宗族一時之間人心浮動,就是在等第一個跳出來。


    果真,大徐298年,更始元年1月14日,徐侯李瑾以掃除叛逆為借口,開始出兵。


    在其後的幾個月時間內,各地有野心的宗親紛紛響應徐侯李瑾,開始出兵擴張,各地官府搖擺不定,各地士卒也是士氣低迷,混亂不已。


    大徐298年,更始元年2月23日。


    唐弘率領一幹心腹、近衛,等候在一處隱蔽碼頭處。


    天氣已經轉暖,但此刻夜晚,又臨著大海,難免感到森冷入骨的寒意,一旁鍾亦抖開一件黑色披風,為唐弘披上,繼續等著。


    唐弘站著等了一會,約莫著半個時辰,還是不見蹤影。


    一旁的薑雁忍不住朝著身旁劉旭問了句:“請問,我們這是在等何人?居然能勞煩主公在此親侯?”


    劉旭笑了笑,看了看唐弘,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說道:“真正重要的,不是即將來的人,而是即將到來的理由,一個正大光明出兵的理由。”


    唐弘的身份和那些宗親不同,他是私生子,這個身份,唐弘也就前期用用,順便奪走那地脈龍氣,徐武祖自微末崛起,拯救黎明百姓於水火,立下了大功德,這才有著三百年的國運,如今徐室,功德早就被萬民怨憤所消磨殆盡,已經沒有再興的可能。


    唐弘也不打算對徐室宗親留手,並不打算繼承徐室,而是打算另起爐灶,建立大秦帝國。


    而今天等的這個理由,就是徐室宗親這個身份的最後一點價值。


    又等了接近半個時辰,船隻劃破海麵的嘩啦啦聲傳來,唐弘等人精神頓時為之一震!


    不多時,一艘船隻自漆黑的海平麵上出現,到了碼頭不遠處,一艘遊艇(小艇)被放了下來,數名水手朝著海裏一跳,一般遊到遊艇上等著,一般在海上推著遊艇緊靠船隻,不一會,一個人被人用著繩子輕輕放在遊艇上,水手們這才紛紛上了遊艇,朝著碼頭劃來。


    唐弘等人緊緊看著這遊艇。


    這遊艇自然不是現代社會的那種遊艇,而是一種非常若後的一種用來偵查的船種。


    而那大船,則是一種很普遍的硬帆船,這種硬帆船,可以說是獨屬於東亞地區的,並非西方的軟帆船。硬帆船並非就說不如西方的軟帆,硬帆若是遇上緊急情況,諸如暴雨忽至,隻需一斧就可下帆,而非西方那樣。


    硬帆船在東亞地區大行其道,更是濃縮了華夏工匠的智慧,是有他的優勢的。


    唐弘等人等了不久,這遊艇靠了碼頭,那名此前被人以繩索放下的那人立刻登上了碼頭,朝著唐弘走了,手中高高舉著一個密封盒子,三步並做兩步大步走到唐弘身前,一言不發就將那密封盒子呈上,一旁劉旭將那盒子結果,擅自將那盒子打開,見了盒子裏的東西。


    唐弘見劉旭朝著他點了點頭,立刻鬆了口氣,這才露出一抹笑容,自劉旭手中接過以明黃物體……


    不錯,此物正是聖旨。


    李昱功德圓滿了。


    當然,唐弘沒有說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李昱的價值主要在兩個方麵,第一,給各地宗親借口,第二,給唐弘寫一份聖旨。


    …


    次日清晨,東武城內。


    黃老頭麵無表情的到了一處朝食鋪子,喊了一聲:“來一碗鹹豆腐腦。”緊跟著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開水,心裏暗道:“來了。”


    “哎呦,這不是黃老頭嗎?”一名中年人很是驚訝,語氣裏滿是羨慕嫉妒恨。


    黃老頭喝了一杯水,沒有理會,心裏則是樂開了花似得,他每天早上,花這幾個錢,不就是等著這個嗎?


    “還真是黃老頭啊,哎呀,黃老頭現在家裏不得了啊,兒子右手尾指傷了不能拿劍,就這唐縣尉就給他家賠了三十畝軍功田,還有十金,再加上入伍的三十畝,這就六十畝,家裏兩個孫子送進了書院讀書,又是六十畝,合起來就是120畝,簡直發了啊!”


    “真的假的!這也太好運了吧?當真是令人羨豔。哪像我家,就一個小的送去書院,得了三十畝濟世田,兩成農稅,還有徭役,不像軍功田,就一成農稅,還沒有徭役。”一個青年瘦瘦弱弱,此刻有些紅眼的瞧著黃老頭說道。


    這時一旁一個中年人,則是唉聲歎息,忽然咬牙切齒大罵道:“都怪上一任那縣尉,害的我兒孫慘死,要不然我家也不會這樣。若非唐縣尉好心,給了我一口飯吃,我一家都要死在他那禍害手上。”


    朝食鋪子的主人此刻端來一碗豆腐腦,好聲勸慰著:“你啊,還年輕,還能生,現在唐縣尉有生育鼓勵,說是有著補貼,你在農場工作,你家婆娘也在紡織作坊工作,兩三個小夥子還是供應得起的,加上補貼,綽綽有餘。”


    正在這時,一人慌忙跑了進來:“不好了!禍事來了!大家快來看那!”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主神策劃名單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穀月白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穀月白並收藏主神策劃名單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