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視線如同刀鋒,在賽德維達和其他幾人的身上來回遊蕩,全身閃爍著奧術光輝的紮貢納斯如同一個憤怒的先祖之靈,強大的威勢壓迫著幾人那脆弱的神經。


    “管好你的嘴。”過了好久,紮貢納斯才冷冷的張開嘴,寒風一般的聲音刺痛著幾人的耳膜,“你可沒有資格,叫她怪物!”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


    賽德維達本來就不是什麽硬骨頭,即便放眼整個天怒一族,他也屬於是實力低微的那種存在,能夠做到衛戍部隊副隊長的位置上,完全就是因為左右逢源,如果是創立之初的衛戍部隊,他這樣實力的人,甚至去當哨兵,人家都不想要。


    見麵前幾人幾乎被自己嚇掉了魂,紮貢納斯也適可而止的收回了自己的威壓,但語氣還是像先前那樣冰冷:“你剛才說,女皇要找我問詢什麽?”


    “在……在蒼古神樹下麵的蒼嶺峽穀裏,衛戍部隊的巡邏人員發現了一處被摧毀的隱秘樹屋,破壞現場留下了那個怪……複仇……呃,留下了仙……仙德爾莎的痕跡,然後他們還在被破壞的隱秘樹屋裏麵發現了紮貢納斯……大人專屬的徽記,所以女皇大人在知道這件事情以後,才派我來抓……來請您去參加女皇大人的問詢的。”


    這一段話說完,賽德維達覺得自己緊張的都快要窒息了。


    “隱秘樹屋?我的徽記?”軋工安斯抬了抬自己的眼皮,低聲說道,“我不知道什麽隱秘樹屋,也絕對沒有把自己的徽記散布出去過,這一點女皇應該比我清楚……我還有很重要的魔法實驗沒有完成,不能跟你們去見女皇大人,麻煩你們幾個幫我轉答一下。”


    “這……這不合適啊,紮貢納斯大人!”賽德維達一見紮貢納斯的態度如此強硬,整個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蔫的不輕,“您不跟我們回去,我們沒辦法跟女皇大人交差啊。”


    “那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你們叫我去,我就得去?天怒一族的先祖有古訓:任何事情都不能夠阻礙新魔法的研究和創造,你們是忘記了嗎?”


    “我們……我們自然沒忘。”賽德維達臉上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紮貢納斯眼睛一瞪,“而且我說過了,我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徽記交給過別人,你們說在那個什麽隱秘樹屋裏麵發現了我的徽記,你們……能確定那就是我的徽記嗎?”


    “這個……”說到這裏,賽德維達不由得看向了身邊的幾名隨行人員,一陣尷尬的麵麵相覷之後,賽德維達才再一次鼓起勇氣,用自己那沙啞難聽的聲音小聲說道,“我們……我們雖然也不敢確定,但確實是發現了您的徽記。”


    “什麽叫不敢確定?”紮貢納斯的聲音仿佛冬夜裏的寒風,但他似乎也不願意強詞奪理,直接一抬手,一枚閃爍著金光的徽記頓時出現在了他的手掌之上,“這才是我的徽記,把你們發現的那個拿出來看看,是一樣的東西嗎?如果是,我就跟你們走!”


    見對方給了台階,賽德維達頓時長出了一口氣,趕忙把手下發現的那個徽記拿了出來,眼神欣喜的跟麵前漂浮著的金色徽記對比著。


    可幾秒鍾之後,笑容便不約而同的僵在了幾人的臉上。


    在隱秘樹屋裏麵被發現的徽記,確實跟紮貢納斯展示出來的這枚徽記有著近百分之九十的相同之處,但換句話來說,還有百分之十是完全不一樣的。


    紮貢納斯的徽記是上任蒼天之主親賜的,那不是普通的族人能夠擁有的東西,所以紮貢納斯很少將它完完全全的展現在世人麵前,現在這麽一看,賽德維達頓時感覺自己渾身的力氣都消去了一大半,畢竟兩者之間那明顯的差別,就算是剛出生的天怒之子都能夠清晰的分辨出來。


    這什麽情況?


    這咋辦啊?


    賽德維達左看看右看看,發現身後的幾名同僚全都裝作沒有看到眼前的一模一樣,再加上紮貢納斯那直勾勾的眼神,他的心裏頓時叫苦不迭:“那個……紮貢納斯大人,這可能確實是一個小小的誤會,是我們錯了,不知道您大人有大量,能不能高抬貴手不跟我們計較呢?”


    “哼!”


    紮貢納斯沒有答應也沒有反駁,直接大手一揮,把那枚金色的徽記收回來之後,直接張開翅膀自顧自的飛走了,連看都沒有看賽德維達幾人一樣。


    “大人……”身後的一名隨行人員見紮貢納斯走遠了,這才上前一步出聲問道,“他走了,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我怎麽知道怎麽辦!”積了一肚子火的賽德維達剛想宣泄自己心中的苦悶,但一想到沒法跟天怒女皇交差,頓時就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對了……剛才的過程有沒有用記錄水晶全程記錄下來!”


    “記錄了,大人。”


    “那就好……那就好。”賽德維達長出了一口氣,“真是的……下麵那些笨蛋到底是怎麽辦事的,走吧,回去向女皇大人如實稟報吧。”


    ………………………………


    見賽德維達幾人走遠了之後,躲在暗處的紮貢納斯才緩緩從自己的遮蔽魔法之中走了出來,他遠遠望著幾人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仙德爾莎……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那個人類,很有可能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啊!”


    又歎了口氣,紮貢納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樹洞房間裏麵留下的徽記當然是他自己刻意偽造的,為的就是防備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出現,他對女皇不滿這件事在蒼白之巢內人盡皆知,正因如此,他才絕對不能夠被柏伊賽爾抓住一絲一毫的把柄。


    一旦被抓到痛處,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複。


    “仙德爾莎,你能明白我為你所做的一切嗎?”紮貢納斯抬起頭,仰望著那比蒼白之巢還要高的天空,“但不管你明不明白,我都會為了你……拚盡自己的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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