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驚喜的快要哭出來時,從外麵走進一位選擇相信林歇的白發大爺,他最早發現這位女士的情況,然後做初步心肺複蘇的人。


    也就是說,他可以分辨出這位的狀況,是否是健康。


    很快,他就發覺,這位患者的心跳聲很有力,呼吸又規律而平穩,看起來隻是因為脫力而昏迷一樣......


    他感動的老淚縱橫,心裏想著被千夫指的救命恩人林歇,手抵在門沿上,一掌推開歇斯底裏的乘務長,對外麵的圍觀群眾喊道。


    “活了!真的救活了!”


    他眼淚滑過皺紋和溝壑,沒有什麽比一位老者的眼淚更讓人信服。


    林歇的腳步聲停滯,看著周遭的眼神有了溫度,改變了顏色,在產生變化,他立馬加快了腳步。


    趁他們還傻楞楞的時候,對外麵的人傳達執念醫生的話:“隻是度過了危險期,別隨便動患者!”說完,立即走進了頭等艙,深藏功與名,背影還有點紮太陽......


    而患者的生命被拄著拐杖的頭等艙青年救回來,這個消息在機組人員,以及乘客嘴裏流傳開來。


    還有二十分就要降落,副機長從前頭出來,確定了患者的呼吸恢複平穩,他開始指揮機組人員,讓乘客紛紛落座,而那始終不願意相信的乘務長,則低下頭,恨不得找個老鼠洞鑽進去過一輩子。


    兩位被打,以為自己鑄成大錯的空姐,則抱在一起,不知流著什麽意味的眼淚。


    有人開始指責起那位看到患者無動於衷,而且自以為是對林歇評頭論足的實習醫生。


    “差點給你害死了,要是門提早被推開,那位醫生來不及救治患者,可就壞了。”


    “自己怯懦,還責怪別人,可笑。”


    “這樣即便真的成了醫生,也不是稱職的醫生,早點另尋他路吧。”


    那實習醫生不敢相信的癱在座位上,渾身脫力,傻乎乎的問道自己,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他成為實習醫生已經有三年,比一般的正職醫生都要熟悉急救措施,卻一直都沒有通過,他心想,難道是老師發現自己沒有成為醫生的醫德,所以才一直沒讓自己通過嗎.....


    他此時,想和林歇說兩句話,說不定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人們不吝嗇自己的埋汰,一邊感歎林歇的好。


    “估計他也沒什麽把握,才會最後才提出來吧。”


    “還是頭等艙的乘客,年紀又這麽輕,真偉大!”


    “回去把視頻發到網上,讓大家都來感謝這位哥哥!”有一位舒展雙馬尾辮的日本少女說道。


    “是啊是啊!”聽懂的人,紛紛點頭。


    車內氣氛變得溫和起來,人們臉上洋溢著放鬆的笑容,好像,能多誇一句林歇,就可以遺忘之前阻攔林歇的行為。


    葉子和臉頰有血跡的曹卿卿牽著手,站在頭等艙的門前,至今為止都有些感覺是夢境,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力挽狂瀾的林歇。


    可她們畢竟是幫助過林歇的,所以心理會稍微好受些。


    有老者對她們嚐試的說道:“您二位進去和那位醫生說一句,真的很謝謝他。”


    人們紛紛點頭,殷切的看著葉子和曹卿卿。


    她們有些楞的點頭,然後聽著機艙內平穩的語音聲:“即將準備降落,請坐穩係好安全帶......”


    推開門,有人還是好奇的往裏麵望,想多看一眼大英雄,卻隻能看到椅子屁股。


    曹卿卿和葉子安穩的坐下,從座位後,看著林歇側顏。


    而林歇,剛剛逃竄回頭等艙後,就給嚇傻,沒出來的5dd一個棒槌。


    “不出來幫哥哥,在這窩著幹嘛呢。”


    5dd看到林歇健康的回來,高興的抱著林歇:“我還以為你回不來了呢,急死我了!”


    林歇鬆脫他肥厚的懷抱,5dd的關心也是實打實,隻是膽子確實小了些。


    “開玩笑,我是誰。”林歇給自己豎起一個大拇指。


    所有人,都有一個疑問,林歇是怎麽做到的?


    一位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年輕人,怎麽能做到這麽精確的縫合手術,一個人,在沒有任何人幫忙的情況下,硬生生把患者從死亡的懸崖上拉了回來。


    正因為有太多不可能,所以才堪稱奇跡!


    可林歇不會告訴任何人,執念是他最重要的秘密,眼下也隻有趙念慈一人知道。


    再說,他這麽做,隻是為了無愧內心罷了。


    林歇看起來有些無力的眯著眼睛,躺在位置上,感知著飛機下降,氣體壓在胸口。


    座位後麵的葉子似乎想和林歇說話,也被曹卿卿攔住了。


    “他很累,之後再說吧。”


    飛機平穩的停在日本的機場,林歇看著窗外,拄著拐杖,站起來,走在老王身後。


    頭等艙可以先離開,那空姐還沒反應過來要怎麽對待林歇,最起碼要感謝他。


    可林歇不等她有反應,門一開,就走了出去,踩踏著通道,行色匆匆,還真有點逃跑的意思。


    “你走這麽快作甚,老王不是說你救人,做好事了嗎?”5dd喘著氣,勉強跟著。


    “等會雜七雜八的問,麻煩死了。”其實林歇隻是單純的怕回答不上救治的細節,省的忽悠人忽悠不過來,搶先避免麻煩罷了。


    一邊疾走,老王和當地的傅先生安排好的工作人員溝通。


    得虧寬敞的國道上,都有標注清晰的中文字樣,讓人可以第一時間就找到方向。


    說著日語的行人在周遭走來走去,林歇看到有麵色焦急的中年男人和十多歲,穿著日本校服的女孩,往出口跑,猜想或許就是那女性患者的家人。


    當地的司機已經在地下停車場等待,他們往地下停車場走的時候,林歇找了一個老王和5dd沒發現的間隙,問道醫生:“還沒問,你的執念是什麽?”


    年輕醫生有條不紊的跟著,一邊氣息平穩的說道:“我想我,隻是需要一聲謝謝。”


    “呲.....”林歇腳底在地麵打滑,停了下來。


    自己完美的錯過了讓醫生執念達成祈願的所有可能性,這會還在為了避過溝通,走的比誰都著急。


    意思是,隻要他在等上那麽一會,乘客也好,機組人員也好,誰和他說聲謝謝,醫生執念就能相安無事的往生。


    “噗.....”林歇心想自己真是愚笨,差點吐出一口老血,他叫住了兩腳步不停疾走的老王和5dd。


    “你們等會,有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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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老哥,關於上一章的疑問,是這樣的。


    實習醫生因為自己的懦弱,沒有嚐試去救助,而抹黑林歇,導致乘客和機組人員恐慌。


    所以乘客才會對看起來的確有些不太值得信任的林歇產生懷疑,壓低出頭鳥,來抬高自己“無用”的作為,多數人總是習慣性的從眾以及站在製高點來評論別人。


    機組人員的行為:他們麵對病患除了在廣播裏找醫生什麽都做不到,加之實習醫生說林歇沒有救助能力,在這個情況下,如果病人是在他們眼皮底下,在沒有醫師資格的林歇手上死去,那機組人員是要承擔共同責任的,所以乘務長才會歇斯底裏的推門,表現出“自己是要止損的樣子”到時即便真的死了,自己也有說辭推給林歇。


    特意解釋一下,是為了邏輯順暢。


    社會的確黑暗,老黃深深了解,人們都為了自己而執行行為,但就像是那信任林歇的老爺爺,將人們擋在外麵的葉子,曹卿卿一樣,還是有識大體的陌生人存在,並都是很優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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