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任爾千人,吾獨往已的氣勢?呂布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這種氣勢,管你什麽千軍萬馬,管你什麽萬箭齊發,隻要我呂布想去,那都是如履平地。


    “我的天,”愣愣的看著呂布獨去的背影,步度根發自內心的驚呼道:“他要幹什麽?一個人去抓察度?怎麽可能?”


    呂布的舉動,把步度根都嚇傻了,一直自詡鮮卑第一勇士的步度根,自問是做不到的。


    “嗯?”


    呂布的舉動察度也看到了,他楞了一下,隨即眼中露出了看到白癡之後的眼神。


    “哼,”輕蔑的冷哼一聲,察度揮手喊道:“放箭!射死這個傻子!”


    察度的命令一下,早已經等的不耐煩的弓箭手,立刻鬆開了弓弦。


    “嘣嗡~”


    “刷~”


    一陣弓弦的輕鳴聲之後,上千支利箭同時射向了呂布。


    “哼!”


    早就預想到這種場麵的呂布,冷哼一聲,單手開始快速揮舞方天畫戟。


    其實對於呂布來說,他隻需護住自己和絕影的麵部就可以了,因為呂布的麵首隻露出額頭,絕影的馬鎧也隻露出雙眼和頭頂那一塊兒,人和馬其他的部分,都被厚厚的鎧甲覆蓋著,隻要護住了要害部位,單憑弓箭根本就傷不到呂布和絕影。


    “叮叮叮……”


    在一陣急促的金屬鳴響聲中,絕影神駒快如閃電一般的衝上了高坡。


    “怎麽可能?”看到呂布居然硬頂著箭雨衝上來了,察度驚訝的喊道:“他…他還是人嗎?”


    察度要是不開口,呂布想要找到他還真不容易,但他一開口,呂布直接就聽出了他的聲音。


    “殺!”


    低吼一聲,呂布橫著掄出方天戟,將衝向他的三個鮮卑士兵盡數斬殺,接著便派拍馬衝向了察度的方向,一路之上,敢擋住呂布去路的人,不是人頭飛起,就是被挑殺,要不然就是被絕影撞飛,反正呂布所過之處,那是人頭和斷肢橫飛,血流成河,漸漸地,呂布和察度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了。


    呂布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深深的震撼了察度,他趁著呂布用耳刃砍人的時候,抬手一箭射向了呂布,那一箭射的是異常的精準,正好射中了呂布的胸口,但鋒利的箭頭,隻不過在玄金戰甲上麵劃了一道火花,就被彈飛了。


    “啊?!”


    看到自己的箭明明射中呂布了,呂布卻一點事兒的沒有,察度發出了一聲驚呼,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麽呂布敢硬頂著箭雨往上衝了。


    察度“啊”的那一聲,音調可不小,呂布那是聽的清清楚楚,聽到他喊聲之後,呂布立刻將目光轉向了他,而且這一次,呂布清楚的看到了察度的衣著扮相和容貌。


    什麽叫作死,察度這就叫作死,他以為自己箭法好,可以一箭了解的呂布,卻不知道這一箭正好把他準確的位置暴露了出來。


    其實一開始,呂布隻是知道了察度的大概位置,並不知道察度到底在哪裏,最重要的一點,呂布並不認識察度,若是察度改變了位置,並且不再出聲,那呂布根本就拿他沒辦法,但現在呂布已經鎖定了他,拿他再想跑,可就來不及了。


    呂布將目光轉向察度的同時,察度也在看呂布,那一刹那,兩人的目光對上了,瞬間,察度就明白了,呂布是衝著自己來的。


    “該死!他是來找我的!”慌忙扔下手裏的弓,察度一邊往後退,一邊指揮自己的手下:“快,上去堵住他,他就一個人,上啊!”


    在察度的指揮下,衝向呂布的人越來越多,但呂布卻是毫不畏懼,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來一群那是輪著方天戟一陣亂舞,反正是每人能擋住呂布前進的步伐,那些鮮卑士兵能做的,僅僅隻是稍微延遲一下呂布前進的速度而已。


    發現呂布是衝著自己來的,這位靠腦子吃飯,本就不擅長打鬥察度,心裏就已經有了退卻的想法,現在看到呂布勇不可當,沒人能接下他一招,察度立刻由後退變成了逃跑。


    當然了,知道自己是統兵將領的察度並沒有轉身朝陣外跑,他知道自己要是轉身逃跑,軍心立刻就會崩潰,所以他是在兵叢之間穿梭,想借著別人的遮擋來躲避呂布的追殺,但呂布已經認準了他,他往哪兒走,呂布就往哪兒衝,逼的察度都想爬著走了,可他終究是沒有放下自己千目護的身份去爬。


    漸漸地,呂布和察度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二十米了,這時候,隻想著活命的察度,什麽也不管了,扭頭就往回跑,但剛一跑出陣列,察度卻傻眼了。


    愣愣的看著前方,嘴角抽搐的察度喃喃道:“哪裏來的這麽多的馬?”


    原來,在察度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上千匹戰馬,而且那些戰馬都在嘶鳴著全力狂奔,一看就是受驚了。


    這些馬都是蜂刺放出來的,由於柯比能這次是急行軍趕到的烏迪摩爾,所以帶的都是騎兵,六萬騎兵出去了兩萬虎師,還剩下四萬匹戰馬呢,白詹想到的辦法就是放出這四萬匹戰馬,於是蜂刺隊員襲擊了大營裏的四座馬廄,將所有的馬槽都打開了,同時在馬廄裏放火,遇火之後,戰馬受到驚嚇,全都狂奔出了馬廄。


    四萬匹戰馬衝出馬廄在大營裏橫衝直撞,那場麵太壯觀了,用萬馬奔騰可形容不了。


    當然了,鮮卑人是無心欣賞那壯觀的場麵了,因為戰馬衝出來之後首先受到衝擊的就是他們,而且受驚後的戰馬可不管你是敵是友,直接就往人身上衝,最先受到衝擊的東營門,現在已經有近百人被戰馬踩死了,東營門那邊的場麵已經完全不受控製了。


    “給我頂住,”一邊指揮著防守,負責東營門防守的那科扭頭衝自己的親兵喊道:“快,叫人把那些該死的馬都給我拴起來,再讓它們這麽亂衝亂撞的,我們就守不住了!”


    鮮卑軍營裏“萬馬奔騰”的時候,外麵的定平軍將士們也加緊了攻勢,負責奪牆的一營將士,他們的攻勢更是從沒停下來過,一開始還舉著圓盾往上爬,但現在他們連圓盾都不用了,直接就在毫無防護的情況下往雲梯上爬。


    楊帆,一營中攀爬成績最好的,此時輪到他上了,別說,第一次在實戰中攀爬雲梯,楊帆還真有點緊張,舔了舔嘴唇,又深吸了一口氣,楊帆向往常一樣,用牙緊緊的咬住了手中的苗刀,然後從盾牌的遮擋下走了出去。


    一離開盾牌的遮擋,楊帆立刻如獵豹一般奔向了雲梯,在雙手抓住雲梯的瞬間,原本緊張的楊帆,立刻就放鬆了下來,隻見他用嘴咬著刀,如靈猿一般快速的在雲梯上攀爬。


    柯比能的營牆本就不高,大約隻有四米左右,所以營牆上的鮮卑士兵,手持長矛就能很輕鬆的戳到雲梯上的定平軍戰士,之前攀爬雲梯的定平軍戰士,全都是死在了鮮卑人的長矛下。


    麵對從頭頂上戳下來的三支長矛,楊帆毫不畏懼,因為平時訓練的時候,定平軍就是用十幾根木棍來捅雲梯上的戰士,這種程度的攻擊,對於楊帆來說不算什麽,他不停的在雲梯上閃轉騰挪,輕鬆的避開了所有的攻擊,當他快爬到頂端的時候,一個鮮卑士兵輪刀砍向了他的腦袋,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下去!”


    嘴中低吼的同時,楊帆用力往下一攬,直接將那個鮮卑士兵甩了下去,但就在他剛想重新握住雲梯的時候,正當中突然戳下了一根長矛。


    “老楊!當心頭頂!”


    那根長矛楊帆是沒有看到的,但他聽到了下麵兄弟的喊聲,直接就在雲梯上做出了下腰的動作。


    “完了!”


    看到楊帆在雲梯上下腰,下麵一直注視著他的兄弟全都捂住了眼睛,但就在他們捂住眼的時候,跟在楊帆後麵上雲梯的兄弟卻發出了一聲驚呼,原來楊帆下腰的同時,雙腳往雲梯裏一岔,居然用雙腿勾住了雲梯,並沒有掉下去。


    用倒掛金鉤穩住身體後,楊帆雙手握住了從自己眼前劃過的長矛,然後拚盡全力一晃。


    鮮卑人在營牆上布置的人挺多,有拿盾的防備弓箭手的,有用弓箭反擊定平軍的,還有拿長矛的,可營牆僅僅隻有兩米寬,牆窄人密,楊帆一晃,營牆上的鮮卑士兵也跟著晃,他一晃撞得四周的人都站不穩,而這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一片地方的人站不住了,連帶著整條營牆上的人跟著全站不住了。


    趁著這個機會,雲梯上的定平軍戰士紛紛加速往上衝,終於,在進攻了十五分鍾之後,第一個定平軍戰士登上了營牆。


    “殺!”


    登上營牆的瞬間,那個定平軍戰士輪刀砍翻了一個鮮卑士兵,但他自己馬上也被鮮卑人刺穿了肚子,接著便被挑下了營牆。


    盡管第一個登上去的人立刻就被殺了,可他就像正式掀開了定平軍進攻的帷幕一般,十多個定平軍戰士爭先恐後的躍上了營牆,很快就在營牆上開辟了一個橋頭堡。


    “轟”


    一營將士在城牆上開辟出橋頭堡的同時,進攻西門的二營將士,也撞開了一直緊閉的西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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