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古至今,心裏裝著皇帝夢的人並不在少數,但真正能蹬上皇位的人卻寥寥無幾,而蹬上皇位之後能坐穩皇位的,更是屈指可數。


    其實一開始張毅並沒有想過要做皇帝,剛開始連立足之地都沒有的他,隻想找個地方安身立命,但隨著自身實力的增加,特別是現在手裏有了近二十萬的人馬,張毅的野心也隨之膨脹了,不過今天借張飛看到眾將的反應之後,張毅隻能暫時壓下心中的欲念,若是妄動稱帝野心的話,即便是有忠誠技能,張毅也怕自己落得個眾叛親離。


    忠誠技能隻能保證武將和謀士不背叛自己,但武將和謀士出不出力,也全看武將自己的意思,若是從心裏就不願意給張毅賣命了,隻怕也會是身在曹營心在漢。


    關羽他們之所以會對張飛的話如此的敏感,還是由於根深蒂固的儒家思想,孔子創立儒家學說時,講的就是仁義禮智信,但到了漢武帝初期,儒家開始講究君臣父子,講究君讓臣死,臣不死為不忠,成了迎合皇權的學說,最終導致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讓儒家學說成為了鉗製百姓思想的工具,凡是讀書識字的,大多都中毒頗深,像此時的張毅,在關羽等眾將眼中,雖然是說一不二的主公,但也是漢朝的臣子,有稱帝之心,那就是謀逆,若是張毅此時暴露出了稱帝之野心,關羽等人即便是不反他,隻怕也不會幫他。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後,張毅明白,現在自己要是不訓斥張飛兩句,隻怕眾將就會疑心自己了,於是張毅立刻繃起了臉。


    “翼德,不許胡說,”黑著臉瞪著張飛,張毅用頗為嚴厲的語氣斥責道:“你大嫂還這裏呢,嘴裏不幹不淨的像話嗎?”


    大嫂,很明顯是指的大喬,作為當事人的大喬,聽了張毅的話之後,登時便羞紅了臉,不過注意,張毅訓斥張飛的理由,不是針對的最後當皇上的言論,而是說他不該當著大喬的麵,嘴裏說髒話,這就變得有意思了。


    “咳咳,”輕咳了兩聲,關羽接言道:“是啊三弟,還不趕快給大嫂賠不是。”


    見張毅和關羽都同時斥責了自己,張飛趕忙嘿嘿一笑,給大喬作了個揖,同時口稱,自己是個粗人,讓大喬這個大嫂別見怪。


    聽了張飛話,大喬再也待不住了,但她剛想走,張毅又喚住了她,理由也很簡單,就是讓她喂自己吃飯,同時張毅還讓親兵去給眾人端飯去,要邊吃邊談。


    席地而坐,雖然被訓斥過一次,但張飛依舊言道:“那些閹…那些太監,就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大哥給過他們多少金銀財寶了,他們居然還要坑大哥。”


    “三弟你稍安勿躁。”


    擺擺手示意張飛不要在暴躁著發脾氣了,關羽捋著自己的胡子分析說:“我認為,這事不是十常侍做的,十常侍並不傻,他知道大哥幾乎不受朝廷製約,完全是自給自足,況且司馬先生此去已經言明,定平軍實力並未受到太大損失,他們就更不敢得罪大哥了。”


    聽完了關羽的分析,張毅轉頭問眾將的看法。


    “我同意關將軍說的,”點了點頭,黃忠斜著眼瞄了關羽一眼後,淡淡的說:“雖然我和關將軍不睦,但關將軍此言卻有幾分道理。”


    “我不同意二哥說的,”大手一擺,張飛晃著腦袋說:“你說不是他們,那個昏君會給大哥晉位定平候?會擴充大哥的兵權?”


    張飛的話,也確實有幾分道理,而這也是金封策書最大的疑點,前麵的都是給張毅的好處,但後麵的卻全是在坑張毅,這讓其餘眾將都拿不定主意了,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司馬微。


    感受的眾將的目光後,司馬微先看了看張毅,而張毅卻衝他笑了笑,示意讓他說。


    “既然主公不願開口,那德操便代勞了,”笑了笑,司馬微轉頭對眾人解釋道:“目前朝廷中,靈帝昏庸無能,朝政全由外戚與宦官把持,想必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宦官我想我就不用細說了,大家都很熟悉,那麽我們就來說說外戚,目前朝中有兩股外戚勢力,一是董太後的弟弟董司馬,二是何皇後的哥哥何進,兩人都是手握重兵的,特別是何進,他手裏明裏暗裏的力量,絕對不下十萬,反觀十常侍呢?僅僅隻有西園軍那萬把來人。”


    “所以趙忠等人,對於主公的需求,或者說對於兵權的需求,那是遠遠大於何進的,他們是不可能輕易得罪主公的,況且策書上所說的盧植,也不是他們的人,那盧植是誰的人呢?雖然盧植從未表明過立場,但我判斷他是何進的人,大家或許還不知道,何進早已經盯上我們了,所以我斷言,這金封策書後麵的內容,是何進加上去的。”


    司馬微所做出的判斷,雖然是根據推測,但卻是有理有據的,他是通過各方實力對比做出的結論,比如說十常侍和張毅的利益關係,還有張毅與何進的利害關係等等,隻不過他沒說出來而已,司馬微是聰明人,更是個會來事兒的人,他要給張毅展現自己的機會,不過他這話留一半兒,眾將卻是蒙了。


    “先生,”聽得雲裏霧裏的高順,第一個跳出來問道:“兵法有雲,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景德愚鈍,不知道先說方才所言,是全憑推斷,還是確有實據,我們現在被賊人算計,不能不知道賊人到底是誰吧?”


    “嗬嗬,”衝著高順笑了笑,司馬微笑著說:“若說證據的話,隻怕還是要問主公了。”


    見司馬微又把皮球踢到自己腳下,張毅無奈,隻得接言道:“水鏡先生所言不虛,剛剛見到那個太監後,我隱隱的看到,他下巴上有尚未剔除幹淨的胡茬,因此產生了懷疑試探了一下,我說我曾在張讓府中見過他,他立刻就順著我的話,說他也在張讓府中見過我,而我卻從未去過張讓府中,因此可以斷定,此人並非張讓的人,他……”


    話到最後,張毅突然調高了語調,用斬釘截鐵的口吻說:“是個假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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