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沉的天氣,籠罩著這片天空,壓抑著沉甸甸的空氣。(.)


    顧嘉嘉想要呐喊;想要捅破父親強加於他的枷鎖。可是,想到那雙渴望求知的眼神,他哀歎一聲,就這樣吧!


    “爸,我想好了。”


    “那行吧!路是你自己選的,以後就看你努不努力了。”


    顧嘉嘉望著磨損嚴重的破舊諾基亞,聽著‘嘟…嘟…’聲,想說什麽,卻又不敢,久久無語。


    十天前,顧父打電話通知顧嘉嘉,如果考不上醫學院,那就選擇去當兵吧!顧父又告訴他,退伍回來有工作安排,而且還是個鐵飯碗,旱澇保收。以後生活什麽的,都有保障。


    在顧嘉嘉在高考還沒有開始,成績也沒有出來前,他以後的路,今後的人生就這樣被父親給定下來了。


    可悲嗎!


    或許吧。


    不過哪有怎麽樣呢!


    成績不好,考二本還要看看老天爺是不是對他大發慈悲,讓他超常發揮;更不要說父親意願中的青州中醫學醫,這個省一本的大學了。這都是他自己作的,能怨誰呢!


    顧父原本打算讓顧嘉嘉複讀一年,明年在考。但顧嘉嘉知道自己的實際情況,慘不忍睹的英語及不上不下的語文成績,讓他這個數理化非常優秀的高三學生,考個大學都非常吃力。


    一年的時間能把英語學好嗎,能複習好語文嗎!學習數理化已經耗費他很多精力了,他也沒有那個心和精力去重頭學習英語、複習語文。


    這一年對他這種嚴重偏科的學生來說,可有可無。還不如早早的參加工作,緩解家裏的經濟困難,讓小妹能夠安心的讀高中、上大學,讓爸媽不在沒日沒夜的工作。


    對於工作,顧嘉嘉也想過選擇外出打工,這個想法他敢說嗎!他不敢,因為他害怕,害怕違背父親的意願,也害怕父親的固執。


    記得六年前,顧嘉嘉揣著忐忑的心情帶著父親的期望,來到燈紅酒綠、比他們家鄉繁華數倍的青禾縣城,開始了孤獨的求學之路。


    在青禾實驗中學的三年求學旅程中,關心並經常看望他的姐姐為了婚姻、為了生活、為了擺脫父親的意願。辭去了穩定的鄉村醫生的工作,選擇和愛她的男人,遠走他鄉。


    姐姐這件事情,讓父親很生氣的放出狠話來,他沒有這個女兒。


    一直到現在,也沒有讓他們踏入家門一步。


    姐姐的教訓,讓顧嘉嘉不敢放肆,對於逆來順受,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成自然了。


    已經習慣被安排的顧嘉嘉,又想到這樣的選擇也不錯,小妹可以繼續上學了,爸媽也不要為他支付高昂的學費了,雖有遺憾,但作為老顧家的長子、男子漢,他有責任幫助爸媽扛起這個並不富裕的家。


    顧嘉嘉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表,距離下午上課還有半個小時,他鎖門下樓,騎著自行車劃出借宿表姐家多年的單位家屬院。


    一輛破舊的自行車從街邊的小巷中悠閑駛出,來到主幹道――和睦大道。


    顧嘉嘉慢慢悠悠的騎車沿筆直大道向東而行,望著前方高樓上的熒屏中顯示著奧運倒計時。


    看著大道上的綠化帶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綠樹花紅,路兩旁的高低建造被裝飾成仿古建築,仿佛置身於古朝代。[]


    為了迎接奧運的到來,青禾縣政府耗費巨資,又是修路、又是種花、又是栽樹、還把建築打扮成仿古式。幾個月下來,青禾縣城可謂是變換了模樣。


    街邊的景色雖美,顧嘉嘉根本沒有那個閑心去欣賞。


    以前顧嘉嘉不願意去麵對,在他深思熟慮做出選擇,本該高興的事,顧嘉嘉卻感覺心中空落落的。


    失神的顧嘉嘉被一陣陣眩暈感襲來,搖晃的大地,讓他隨車摔倒在地。他看到房屋在搖晃,房頂的裝飾瓦。片片滑落。


    地震發生的那一瞬間,顧嘉嘉的腦海中浮現出,他披上軍裝、背起行囊、踏著歌聲遠行;在軍營接受訓練的一暮暮清晰模糊的畫麵。


    看到了自己參加工作後的場景,及在樓頂撕扯的畫麵。


    顧嘉嘉被湧入腦海的那雜亂的記憶、畫麵繳的心神不寧。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疑惑的張望。看到地震過後,零零散散分布的破碎瓦片,腦海中浮出天府大地震這組詞匯。


    顧嘉嘉被這組突然出現的詞匯嚇了一跳,之後又出現8.0級、汶川等零零碎碎的詞匯片段。


    他不知道天府是否有汶川這個地名,也不知道汶川在哪裏,但剛才的地震且實實在在的發生了,雖然他此時不知道震中在哪裏。


    在地震發生前夕,他剛剛做出參軍的決定,現在腦海中就多出了那些他當兵之後及參加工作後的畫麵,就好像他自己親身經曆過這些事情一樣。


    這些畫麵中有已經長大,並在他身邊上學的小侄女,熟悉又陌生的小侄子,大學畢業已經參加工作的小妹,疼愛他且臥病在床的姑姑等等一些溫馨、悲傷的畫麵。


    作為嚴重偏科的好學生,他能取得並保持現在的成績和他這六年來沒有請過一天假、沒有遲到、曠課及艱辛的付出有直接關係。


    雖然剛才發生了一次輕微的地震,他也因摔倒磕破了皮,不過他還是堅持繼續前行。


    顧嘉嘉帶著眾多疑惑騎車前往位於青禾縣東,教育路南端的青禾三中。


    青禾縣共有六所公、私立高中,除青禾二中在鄉鎮外,其餘高中及其他幾所初中、小學占據了教育路兩側。


    而剛才顧嘉嘉所走的橫穿青禾縣城的主幹道禾睦大道把教育路從中截斷,向東一直延伸。


    沿路而行,拐兩道灣就可以到縣?界邊他的鄉村的家。


    而沿青禾大道向西,約有10多分鍾車程就進入青水市地界。


    顧嘉嘉坐在教室,望著老師不厭其煩的講解試題,而他卻沒有心情去聽,他翻閱腦海中那多出來的記憶。


    18、17年的記憶清晰可見,而在18年3月份,他和一位叫王思雅的女孩相親成功並決定國慶結婚,對於和王思雅這位熟悉又陌生的25歲女孩翻雲覆雨的場景讓他臉紅又躁動。最為清晰的樓頂撕扯的那一幕,他不知道影像中的自己是否安然無恙。


    清晰的記憶,都是一些和他有關聯的事情,清晰且連貫的是18年那幾個月的記憶。


    顧嘉嘉不知道這些多出來的記憶是否真實,但至少在他看來,像是真實的沒有漏洞可循。


    這多出來的記憶讓他想到了重生、穿越、附身這一係列在網絡中流行的詞匯……


    第2章選擇


    下午的課程,在顧嘉嘉的胡思亂想中快速渡過,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學校食堂吃飯,而是蹬車出了校門。


    此時熱鬧的飯堂裏正在討論午休期間發生的地震事件,有手機的同學已經在網上查到了天府、汶?川發生的大地震,開始熱烈的討論。


    顧嘉嘉騎車沿著記憶中的路線,卻發現有些道路並不是記憶的的大路,而是小道。最後他穿越了大半個青禾縣城,來到西南角了那個熟悉的大院前。


    敞開的大門,讓顧嘉嘉一眼就看到了那幾輛熟悉公?務?車,也看到車牌為jb273的黑色轎車。隨後他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走近轎車,顧嘉嘉蹬車快速而去。


    那個熟悉的陌生人是顧嘉嘉記憶中參加工作後的領?《導》,這個不認識的熟人出現在現實中讓他不得不激動。


    顧嘉嘉在青禾縣生活了6年,西南這片區域他卻很少來。


    他騎車穿梭在小巷裏,這些小巷給他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因為這片區域是他記憶中經常走的道路。


    記憶中,3年後,青禾縣被劃為青禾區。


    政《府》希望吞並青禾區與青水市之間的城《鄉》結?合《部,讓青禾與青水《市融為一體,並開始了長達數年的西《區大開發征地的紛爭中。也因為縣改區,青禾的房價開始一路飆升,及錯過表姐的那套單?位房,也錯過了最佳買房期,最後隻能拿個高昂的首付。


    想著記憶中的事情,顧嘉嘉看了看手腕的電子表,發現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顧嘉嘉來到那家偶爾去坐坐的網吧,掏出會員卡登記後,用百度收索了關於地震的事情,發現真是天府、汶?川發生了大地震,不過震級卻不是記憶中的8.0級,而是7.8級。不過即使有差別,還是讓他很吃驚。


    地震發生後,他的記憶中就出現天府、汶?川發生地震的事情,現在這條消息已經被證實,記憶中的工作?單位,還有記憶中的領《導》及他的坐騎。


    通過這幾件事,顧嘉嘉不得不相信一個事實,他現在是位半個重生人士了,他知道未來十年內發生在自己身邊的重要事件,也知道09年大閱兵及抗日70周年慶典的壯觀場麵。


    這時顧嘉嘉想到了幾個人,通過百度,他知道了這些人現在的職位,同時也知道幾年後,這幾個人就是國家的領?導人。


    19歲的顧嘉嘉還是一個純潔的憤青,他心中在想如果公布出去,一定能夠驚倒一大批人。


    而通過記憶了解他們所做的大事件,他是及驚喜又無奈,記得就是他們取消了過節福利,開始查撤貪?官,讓他這個基層人員斷了油水,每月僅能靠著死工資混個溫飽。


    雖然得知這些大事件讓他非常激動,但他並不是一個習慣想別人透漏心思的宅學生,他知道這些記憶中將要發生的事情的重要性,這些東西他此生隻能爛在肚子裏。


    顧嘉嘉又登陸了啟蒙文學網,因為有關啟蒙文學網事情占據了他記憶中非常大的篇幅,雖然他不常看網絡書籍,不過壞蛋這本在網上連載的書他知道並且還在追看中……


    記憶中他在啟蒙網上連載小說,由一開始的不掙錢,最後能夠簽約且每月有千元左右的報酬,這些報酬也是他能夠堅持下去的動力。後來因為談戀愛,就逐漸的減少在網絡中投入過多的時間。


    雜亂的記憶,讓顧嘉嘉無法去係統有效的整理,有的時候正想著這件事時,突然就跳躍的幾年前和這件事情有關聯的事。


    顧嘉嘉看了看時間,又想到這塊姐姐花了200多元給他買的手表,在那份記憶中不知道何時被他修理壞了,不過現在它還是安然無恙。


    還有十幾分鍾時間,顧嘉嘉出了網吧,騎車飛速的趕往三中繼續上課。


    晚自習,老師並沒有放過兩節自習課的時間,加班加點的繼續講解試題。


    無心聽講的顧嘉嘉坐在那裏又開始了神遊物外,他想係統的整理未來十年發生的事情。


    首先從08年開始,之前已經過去的事情他不需要整理、回想。接下來是對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場考試,他需要提前知道自己是否還有希望。


    他仔細的回想一下,想到高考分數好像是五百一十多分,結合自己平時的測試成績,顧嘉嘉認為分數還算真實,因為這幾次的聯考,他的成績也不穩定,都是在510至540分之間遊蕩。


    如果高考真的是這樣的話,還是有希望上二本。但是上一本上的希望不大。


    難道真的要聽從父親的安排,重走記憶中的老路嗎!


    假如家庭富裕就好了,他就可以沒有顧慮的複讀,完成父親的心願,小妹也可以安心的上學。


    唉,都是錢鬧的,如果他能夠自己賺錢交學費的話,他就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喜歡的學校。


    想到錢,顧嘉嘉又神遊到了網絡作家這塊,記憶中他用了近兩年的努力,開始賺取每月百元至千元的收入,如果他也能在網上通過寫書賺錢,那麽他就可以繼續上學,小妹也就不用退學了,可是他現在還不了解現在網絡作者的收入狀況,不敢貿然進入。


    高考過後,該怎麽去掙自己的學費呢!難道去打工嗎?


    想到打工,那模糊的場景顯現腦海。之後出現一個胖胖的中年男人的身影,顧嘉嘉知道了,這個人是自己在省城文具店的老板。


    這份工作顧嘉嘉幹了將近半年之久,直到當兵走之前才辭職。


    在這半年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呢!顧嘉嘉沒有找到相關記憶,好像除了打工這件事外,其他時間都是空白。


    顧嘉嘉把這十年分為高考後至參軍前的第一節段、參軍後到退伍前為第二節段、退伍後到參加工作前為第三節段、參加工作後到18年為第四節段。


    這十年的人生經曆,讓他體驗到人生的艱苦,體會到活著的艱難。


    當顧嘉嘉認為它是真實之後,他決定不在重走老路,放棄了參軍的選擇。他毅然決然的選擇繼續求學,不過顧嘉嘉也知道他現在所麵臨的問題。


    顧嘉嘉想要上學,就必須在短時間內,掙一大筆錢,這樣他才能安心繼續自己的求學夢。


    有了第一桶金之後,他就可以一邊上學,一邊參照記憶中的商機,掙錢養家,讓家庭擺脫貧困,讓愛學習的小妹繼續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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