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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娘親,娘親——”這一次,是心甘情願地流眼淚了


    &nb“小姐,別哭了!”花影遞上來一個帕子,一邊為我擦眼淚一邊說:“相信夫人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小姐這樣的!”


    &nb“放心,我會好好活著!”這句話是對玉傾城說的,也是對自己說的。——好好活著,像玉傾城希望的那樣!


    &nb但是,我也會記得:玉傾城是被誰逼死的!


    &nb這件事情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它的餘波卻令人始料未及。


    &nb因為對我的袒護,原本一手促成了李軌投降的秦王李世民被狠狠冷落了,西出長安代天子迎接李軌歸降的人選反而換成了太子李建成。


    &nb一時間,太子李建成風頭強勁,長安城裏無人可及。


    &nb消息傳來的時候,李世民正坐在我的書房,靜靜地窗下臨帖。


    &nb大哥一遍說著一邊義憤填膺:“王爺一手籌劃了這條好計策,費心費力把安修仁給爭取過來,弄得李軌內訌連連自亂牆角,到最後反而成了他李建成的功勞,他***,皇上可真是老眼昏花了!”


    &nb“咬金,不許胡說!父皇自有他的打算,再說了,他也沒說那是大哥一人的功勞!”李世民略略責備的眸光掃了大哥一眼,大哥隻好閉上了嘴巴,饒是這樣,還是怒氣未平的樣子。


    &nb“哼,這有什麽不好解釋的,咱們皇上向來喜歡製衡之術,王爺從太原起兵開始就所向披靡,皇上自然怕著王爺,所以才會找著機會打壓一下提醒一下!不就是這麽回事兒嗎?”秦大哥唇角含著冷笑,搖頭道。


    &nb“噗嗤!”我一邊研磨一邊忍不住笑了:“還是秦大哥說得透徹!”


    &nb想了想輕歎一口氣:“不過,到底也是被我連累了——”


    &nb“不許這麽說!”李世民責備地瞪我一眼,回鋒收,將慢慢地擱下。


    &nb“遵命,秦王殿下!”想起來他對我的用心,立刻吐了吐舌頭,笑了。


    &nb一邊停了手上的磨,向他的墨寶上張了張,一篇孫子兵法的《謀攻篇》,洋洋灑灑,一氣嗬成,勢從容,氣韻華貴。


    &nb“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李軌一戰,不費一兵一卒,當真是善之善者也!”


    &nb他的目光和聲音卻變得溫柔起來:“你身體還虛著呢,別磨了,來坐下!”


    &nb“什麽?”我半信半疑地坐下來,他卻走了過來,幫我揉起了肩膀。


    &nb他的手心,暖暖的,手勁兒,溫溫的,再一回頭,兩個哥哥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退下去了。


    &nb“新月,其實我知道,我應該代我父皇和大哥向你道聲對不起的!”他的聲音裏有一抹黯然和歉疚。


    &nb我輕輕歎了口氣:我不知道,一個身懷國仇家恨的亡國公主,在這種情勢下,應該怎樣選擇。是該恨意滿胸,該劃清界限,該手刃仇敵,該縱身殉國,還是該遠遠離開,因為那樣的公主好像更有氣節一些。


    &nb但是,我畢竟不是宇文新月,那些紛紛擾擾的情感和糾葛,畢竟和我隔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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