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覺得和安、培純一郎戰鬥經驗差不多沒有什麽,最多隻是稍微驚訝。


    但安、培純一郎這個時候,心裏有一種洪流般衝擊感,他的腦子甚至停止運作了一秒鍾。


    這裏不能忽略的一個因素是—年齡。


    就是年齡,子墨才多大,安、培純一郎的年齡至少是子墨年齡的兩倍。


    戰鬥經驗到了這個地步,安、培純一郎知道自己這些年到底經曆過了什麽,雖然他善於利用別人替自己擋槍,他最大程度的偷襲解決戰鬥,但是沒有幾分實力,他又怎麽能活下來。


    何況偷襲戰鬥,更加鍛煉的是對於戰鬥時機的把握。


    他得出了一個令他心裏久久不能平靜的結論,眼前這個人畜無害的少年經曆的戰鬥至少比自己殘酷兩倍,或者他經曆的戰鬥次數是自己的兩倍。


    也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少年,有不輸於自己的戰鬥經驗。


    安、培純一郎得出這個結論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他甚至因此分神。


    就在他分神的時刻,子墨已經動了,重重的鞭腿,掃向安、培純一郎,安、培純一郎匆匆去抵擋,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他的手臂被掃中,裏麵的骨頭都在發麻,手甚至失去了知覺,手裏的浪人刀也脫手。


    緊急時刻,安、培純一郎不斷後退,手中再次出現了一把武士刀,他的眼神更加凝重。這個少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難對付。


    子墨的拳頭再次砸來,安、培純一郎揮出一道土牆,他對於本命認知已經到了很深的地步,本命之力發動,信手拈來。


    這一拳砸在了防護的土牆上,無功而返。


    安、培純一郎的本命破體而出,本命化形—土。


    流光閃爍,他的手一揮,地麵上的土開始聚集,然後本命融入土堆,土堆好像有了神韻,慢慢一個人形的輪廓出現,然後變大,土堆最後變成了一個土巨人。


    “第四境。”


    子墨的目光驀然一凝,聲音帶著驚訝。


    第四境,第四境,安、培純一郎的本命之力竟然進入了第四境。


    傀儡或者是直接賦予了生命?


    這絕對是第四境才能辦到的事情。


    本命圓滿,融匯貫通,可能隻是初入第四境界,但終究還是第四境。


    這是子墨遇到了第一個第四境界的對手,安、培純一郎在他心裏危險性迅速上升,這時子墨才知道,他終究還是小瞧了安、培純一郎。


    本命第四境界的進化者很稀少,櫻血派安、培純一郎前來,根本是不想給自己活路。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怕是真的會慘死在這裏。


    但現在?


    和安、培純一郎一樣,自己相信最後勝利的絕對是自己。


    雖然確定,但子墨知道,又要有一場苦戰要打。


    金正惠的目光中重新出現了一抹神采,身體上的痛苦,使他疼的死去活來,沒有時間去關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土巨人邁著巨大的步伐,走向了子墨,碩大的拳頭砸向了子墨,這個土巨人,不僅身體龐大,而且速度也絲毫不慢,子墨隻來得及舉拳頭抵擋。


    拳頭和拳頭碰撞,子墨的拳頭在土巨人的身體上砸下一些土,除了這個沒有別的戰果。而土巨人的拳頭砸過來,讓子墨的手臂發麻,巨大的力量傳來,使他的身體向後麵拋去。


    很清楚,和土巨人硬碰硬,是一件無比愚蠢的事情。


    土巨人從根本上來講,算是一個傀儡,沒有知覺,沒有痛覺,子墨和土巨人碰撞,除了消耗自己體力外,沒有任何作用。


    安、培純一郎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就在土巨人發動攻擊的時刻,他也動了,武士刀在空中化起一道銀弧,森然的殺機,斬向子墨的胸口。


    而安、培純一郎選擇攻擊的時機,更是絕妙,在土巨人將子墨砸飛在空中的時候,他提起他殺戮的刀鋒,這個時候,子墨舊力已去,新力未生,在空中無處借力。


    在安、培純一郎發動攻擊的時候,子墨已經察覺,這一秒,是最危險的時刻,子墨猶如在刀尖跳舞,如果被安、培純一郎捅中心髒,他的結果可想而知。


    子墨的麵色絲毫未變,他的身體在空中做出了一個動作,鯉魚打滾,這看似是無力的掙紮,因為在空中根本無處借力,但詭異的是,這個動作做出以後,他真的像在地上那樣,本來傾斜的身體騰飛起來,腳落在地上,他的腰一彎。


    安、培純一郎的這一刀,劃過他的頭發,將他的頭發斬斷幾根。


    子墨舒了一口氣,這一刻真的是在刀尖上跳舞,一個不慎,就可能真的死亡,好在他沒有出現失誤。


    “不可能。”


    安、培純一郎的聲音很清楚的泛著驚駭,他的眼睛睜大,他不明白子墨剛才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沒有地方皆力,他怎麽能做出那樣的動作?


    子墨已經一次又一次打破了他的認知,這樣的對手,很可怕,你永遠試探不出他的深淺。


    安、培純一郎將頭腦中多餘的情緒甩出去,這個時候,不能分神,他是七級覺醒者,本命之力更達到了第四境,就算是八級的進化者,他也戰勝過。


    除去會飛這個不利的因素,九級的強者,他也交手過,他不信,眼前這個少年,還能達到九級強者地步。


    不用想就知道這不可能,九級強者哪會這麽多。


    九級強者哪一個不是到了中年,甚至白發蒼蒼。地球曆史上最年輕的九級強者記錄也要達到三十幾歲的地步。


    眼前的少年年齡才多大?


    勝利的絕對是自己,安、培純一郎再次在心裏給自己提醒到。


    他沒有意識到,他這樣不斷給自己提醒的舉動已經代表了他信心開始慢慢動搖。


    子墨的目光一動,土巨人和安、培純一郎一起圍攻他,使他隻有招架之力,沒有反擊之力。


    幸好他的身體素質提高到了極高的地步,否則,這個時候,還不知道能不能一直堅持下去。


    子墨並不準備使用其他手段,土巨人不斷的捶打,使他身體內殘存的藥力再次發揮,如果不是安、培純一郎在一旁虎視眈眈,不時釋放致命的攻擊,子墨甚至還想和土巨人好好玩玩。


    土巨人的捶打,使藥力揮發,他身體的強度,慢慢提升。可惜的是,他的身體在和江陵城主戰鬥的時候,已經受了傷,這樣隻能盡力堅持。


    可以說,安、培純一郎在心裏估算的也沒有錯,這時候的子墨隻有平時巔峰實力的七成,如果安、培純一郎知道這個真相,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方茜茜目露擔憂,如果子墨被打敗,她的下場怕是不會好。


    金正惠疼的死去活來還不忘不時看幾眼,看到子墨被壓著打,他差點樂的跳起來,身上的痛苦好像也減小了幾分。


    江雪不知道,子墨為什麽會處於下風。就算子墨真的不敵,也沒什麽,這裏還有她,還有空靈。


    安、培純一郎一出場就決定了他的結果,唯有死而已。不同的是,死在子墨手裏,或者江雪手裏,要麽是空靈口下。


    子墨感覺到身體已經撐不下去,不是身體的強度不夠,而是再這樣一味的防守下去,原來留下的暗傷,會複發,那個時候,本來恢複差不多的身體,怕是又需要時間來恢複。


    久攻不下,安、培純一郎心裏也產生了焦急。


    而子墨瞅準了一個空隙,跳出了安、培純一郎的攻擊圈。


    安、培純一郎心裏暗道一聲糟糕,經驗豐富的他,自然注意到了,子墨在剛才的戰鬥中,除了中途使用了一次本命之力外,就算在自己圍攻處於下風的時候,都沒有使用本命。


    子墨並沒有反擊,現在這樣證明他要反擊了,接下裏肯定是狂風暴雨。


    就像安、培純一郎預料的那樣,黑色的光線從子墨手裏出現,射向土巨人。


    刺啦刺啦。


    土巨人的身體被腐蝕出一個洞,但是很快洞就重新彌補上去,除了在土巨人身體上打下一些土之外,毀滅光線,並沒有其他建功。


    安、培純一郎安心了幾許,指揮著土巨人向子墨踩去,他自己也揮動武士刀,這一次的攻擊,他拚上了身體所有的力量,如果不盡快殺死這個少年,他害怕再次出現什麽其他的變化。


    陡然,子墨的手中出現了一把銀色與黑色交織的刀,安、培純一郎猜測這是子墨用他的本命凝集出來的本命之刀,這把刀一出現就給了安、培純一郎一種危險的感覺,他控製土巨人速度加快,自身的速度同樣也加快。


    不得不說,安、培純一郎的速度很快,他第一時間也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但是他判斷錯了一件事情,就是子墨手中那把刀的威力。


    銀色與黑色交織的刀,不斷變大,最後變成了和土巨人一般大的樣子。


    這樣一把大刀,拿在子墨的手中有一種滑膩感,但子墨沒有任何不適,巨大鋒利的刀重重劃過土巨人的身體,瞬間,子墨好像出了無數刀。


    刺啦啦。


    好像是一把鋸子在鋸木頭,但是偏偏速度迅速,如同風一般。安、培純一郎的心裏升起了緊張感,這一刀下去,土巨人會不會被分成兩斷。


    他看了一眼土巨人,沒有出什麽事情,仍然在保持著前進攻擊的速度,轉過頭,鬆了一口氣,目光一凝,一心一意開始準備對付子墨。


    嘭嘭嘭。


    就在他轉身的時刻,情況改變了,土巨人好像被扯碎的木偶,開始四分五裂,子墨很清楚剛才那一下,他出了五刀。


    變異的帝之本命和毀滅異能相結合的力量很強大,就算是第四境的本命力量也不行,這是質的不同。


    這種力量毀滅土巨人,使土巨人的泥土不能再生,倒在了地上,土之本命之力被毀滅。


    土之力的樣子好像老鼠見了貓一樣,從土巨人身體力迅速跳出來,重新沒入了安、培純一郎的身體內,土巨人倒在了地上變成了一灘泥土。


    而安、培純一郎也吐出一口鮮血,本命受創,他同樣也不好受。他前進的動作一滯,而就在他這一滯的時候,子墨的拳頭重擊過來。


    一拳將安、培純一郎的身體打在了空中,子墨的身體同時帶起,一個肘擊使安、培純一郎上升的身體重新向地上摔去,這還沒完,子墨的膝蓋已經彎曲,蓄謀已久的膝頂,頂住了安、培純一郎的肚子。


    然後又是一個重拳,砸向了安、培純一郎的腦袋。這一連串的攻擊,使安、培純一郎頭暈眼花,連噴出幾口血。


    他的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而這個時候子墨的腿轉動了一個圈,傾盡全力重重斬向了安、培純一郎的身體上。


    嘎嘣。


    這是脊骨碎的聲音,子墨這一擊,直接將安、培純一郎的脊骨打碎,這一串的連擊,直接廢了安、培純一郎,使他徹底喪失了戰鬥之力。


    周圍寂靜無聲,戰鬥反轉的太快,剛才還處於上風的安、培純一郎,直接被子墨打成了殘廢。


    這種凶殘的戰鬥方式,讓人驚悚,比直接殺了對手,更具有衝擊力。


    金正惠這個時候已經絕望,身體上疼痛幾乎使他失去知覺,安、培純一郎都死了,那自己的下場。


    安、培純一郎嘴角吐血,看著子墨說道,“沒想到......我......我終究.......終究還是.....小瞧你。”


    他的話斷斷續續,隨時都會咽氣,“你別得意......組織......下一輪......追殺......已經到來......我等著你.......等著你......下來.......下來給我......給我陪葬。”


    子墨沒有說話,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總是需要幾分寬容的。至於櫻血,他會陪著他們慢慢玩,總有一天,他會踏平櫻血。


    安、培純一郎突然笑了,子墨知道他已經報了死誌,本來還準備打聽些情況,看來也不行了。


    他的身體出現了本命波動,子墨眉頭一挑,迅速後退。


    嘭的一聲。


    原地被炸出一個大坑,安、培純一郎屍骨無存,而子墨也被炸的吐血。


    子墨擦了下嘴角的血,這一下衝擊到了原來的傷勢。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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