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看看岑鵬天,撇撇嘴,好吧,淨土人的思維我不懂,錯在我,他在心中原諒了岑鵬天的錯誤。


    不過還是滿臉不爽,所以說話也變得不耐煩起來,“囂張同學,該走走了。”


    走?


    岑鵬天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走?不能走。他還要給這個小子狠狠的好看,告訴他,雖然他很厲害,但自己同樣也不差。


    他已經想好了,無論如何子墨救了自己的命,仇是仇,恩是恩,他分的很清楚。


    那自己再救子墨一命就行了,一命換一命,這很公平。


    等到那時候,他會伸出手指指著子墨,狠狠的告訴他,看吧,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你不還是需要我幫忙。


    但做這事的前提必須是跟著子墨他們一行人,否則還談什麽救子墨?說什麽讓他好看?


    岑鵬天咬著牙,告訴自己忍住,他不得不再次低下他高傲的頭顱,“可不可以帶上我?”


    “帶上你?”子墨搖搖頭,“囂張同學,不行,這樣會害死你的。”


    子墨他說的的確是實話,如今他們正被孫梅灣暗殺,如果岑鵬天跟上,恐怕岑鵬天一個不小心也會被殺掉,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的表現出來為別人考慮的情況,如果不是因為岑鵬天是他同學,他才不會說這麽多。


    但在岑鵬天看來,完全不是這樣。他的臉色已經能擠出血,自己這樣低下頭,他竟然還是拒絕?他感覺自己的臉麵像垃圾一樣被丟在地上,然後又被狠狠地踩了兩腳。


    可偏偏踩的這個人還沒有這種覺悟,仿佛在做一件無比平常的事情。


    岑鵬天怒氣衝衝道,“你嫌棄我是累贅?”


    累贅?


    子墨一挑眉,從上到下,掃視了岑鵬天一眼。從實力上講,這小子還算一般般,不能幫上什麽忙,卻也不算太累贅,但現在可不是是不是累贅的問題。


    現在的問題是,孫梅灣在暗中隨時準備發動致命一擊,帶上岑鵬天,不過是給孫梅灣多了一個靶子,最後甚至可能害了岑鵬天。


    孫梅灣並沒有走,子墨有這種感覺,他在暗中一直窺探,隻要他們稍稍露出破綻,他就會毫不猶豫發動一擊,或許會再次帶走一條人命。


    加上岑鵬天,給孫梅灣多一個靶子,對於他們並沒有什麽壞處,當然也沒有多少好處。


    子墨思考了下,自己雖然和岑鵬天不算很熟,有時還有點小矛盾,但是岑鵬天一直是個好人呐,他覺得他需要給岑鵬天提個醒。


    “囂張同學,實話告訴你,我們遇到了一個強敵,暗中有一個敵人已經盯上我們了。如果你跟著我們,有可能會死。”


    子墨的表情無比認真,但在岑鵬天眼中卻是那麽可憎,這樣還不是嫌棄自己是累贅?’


    什麽叫會死?你能抵抗住,為什麽我不能?


    等等,岑鵬天猛然發現自己似乎錯過了什麽。


    強敵,對,強敵。


    那麽隻要自己幫他們解決了這個強敵,算不算是既回報了他們的恩情,又讓子墨高看一眼。


    最重要的讓子墨高看一眼,自己可以在他麵前不用這樣低頭。


    機會,天大的機會。


    一定不能走,一定要加入他們的隊伍,岑鵬天在心裏暗暗下了決心。


    岑鵬天想到這裏有些興奮,他看著子墨說道,“多一個人就多了一份力量,多一份把握。說不定,帶上我,這個敵人就被解決了呢?”


    解決?


    子墨再次瞄了岑鵬天一眼,從痛苦中走出來,囂張同學依舊是囂張同學,無論什麽時候,總能把事情想的這麽簡單。


    但囂張同學可以囂張,子墨可不會,他可是知道孫梅灣的難對付,就這幾天,已經襲擊了他們數次,雖然沒能殺到人,但是搞得他們心力交瘁。


    一個有耐心的獵人,比一個實力強的獵人更加可怕。


    子墨不再搭理岑鵬天,該說的他已經說了,至於怎樣決定是別人的事情。


    就像別人一定要找死,他怎麽攔也攔不住。


    這時候方正平也走了過來,聽到了岑鵬天的話,他看著這個偶然遇到,看起來英俊傲氣的少年。


    老實說,傲氣的兵並不討喜,傲氣有時候意味著自以為是,目中無人,意味著不聽命令。


    菜鳥不討厭,但是不聽話的菜鳥,沒有一個指揮者會喜歡,哪怕這個菜鳥實力不錯。


    不過,相同的經曆很容易引起共鳴,剛剛失去士兵的方正平對於岑鵬天還是很同情的,所以倒也沒有對岑鵬太天產生厭惡。


    方正平並沒有回答岑鵬天的話,他拍下岑鵬天的肩膀,歎口氣道,“沒事了吧?”


    岑鵬天一呆,心裏再次一痛,最後點點頭,說道,“沒事了。”


    真是有活力,打不倒的少年啊,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方正平在心裏感歎一下。


    他看著岑鵬天說道,“子墨說的沒錯,我們的確遇到了一個敵人,強敵,我們已經有兩個兵被他殺死。你跟著我們甚至有可能死?”


    岑鵬天以為方正平要拒絕他,趕緊說道,“我不怕死。”


    齊飛躍在後麵看著這一幕,又看向了子墨。


    怕不怕死啊?岑鵬天的回答,才像一個正常少年的熱血,而不是像子墨那樣,似乎是看透一切的滄桑,與年齡格格不入的成熟。


    這就是廢土給予的東西嗎?


    方正平看著岑鵬天一笑,熱血的少年,然後情緒莫名說道,“不怕死,不怕死好啊。人活的久了,就會怕死,怕自己死,怕自己身邊人的死,不怕死,好啊。”


    “哎,人老了就這樣,喜歡感歎。”方正平自嘲一下,然後朝著岑鵬天,“囂張,噢,不,岑鵬天,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要跟著我們?”


    岑鵬天重重點著頭,看樣子,這位大叔是同意了,他又瞄了一眼子墨,你的陰謀又沒有實現,早晚有一天,麵子會找回來的。


    方正平這時候嚴肅道,“既然你已經選擇加入了我們的隊伍,那麽現在第一條要遵守的規則,就是要服從命令,千萬不要擅自行動,知道了嗎?”


    岑鵬天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的不斷點頭,隻要讓自己加入隊伍,一切都好說。


    子墨聳聳肩,岑鵬天的加入,與他而言不過是多了一個人,隻要他不惹麻煩就好。


    一支隊伍,從開始的七人變成了四人,現在又變成了五人,但到了目的地又能活下去多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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